中圖分類號:G254.2 文獻標識碼:ADOI:10.13897/j.cnki. hbkjty.2025. 0005
0 引言
隨著信息時代的飛速發展,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以下簡稱“圖檔博”作為文化與知識傳承的三大支柱,其館藏資源的數字化轉型與整合共享已成為信息科學領域的研究熱點之一[1]。圖檔博實體資源的范疇龐大,不僅涵蓋了傳統意義上的書籍、期刊、報紙等文獻資料,還包含更為廣泛的文化遺產和實物資料,如個人或機構的手寫或打印文件、古代石刻的拓印件、郵票、錢幣、繪畫、雕塑、攝影、書法作品、動植物標本、礦物標本等。然而,現有的分類體系、主題標引及元數據描述等方式在面對海量實體資源和多元化的用戶需求時顯示出局限性,諸如資源間缺乏深度關聯,實體資源整合滯后以及機構間存在專業壁壘等問題。這些問題限制了資源潛力的發揮,也阻礙了跨領域、跨時空的知識交流與傳播。
近年來,我國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法規[2-3],強調了圖檔博資源的整合與融合發展的重要性。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之間的界限逐漸模糊,三者開始尋求更多的合作機會以實現資源共享和服務優化。2022年7月中國國家版本館的成立,標志著涵蓋多種館藏資源類型的集成化管理邁出了重要一步。同時,跨界合作的聯合辦展日益增多,如市文博系統與檔案系統首次聯合舉辦的“的胡同四合院”,以及與民間收藏機構和高校聯合呈現的“版畫中軸——珍藏版畫典籍展”。這些合作不僅有效結合了不同機構的資源優勢,豐富了展覽內容,提高了公眾的文化體驗,還促進了不同機構之間的知識交流與資源共享。
在實踐中有效管理和利用跨界資源仍面臨諸多挑戰,包括如何實現資源的標準化建設,構建支持資源共享的技術平臺,提高資源檢索效率以及提升利用效果等問題。基于此背景,本研究提出一種新的方法論框架,旨在構建一個既能跨越領域界限,又能深度融合圖檔博實體資源的綜合性主題詞表,即基于《中國分類主題詞表》(以下簡稱《中分表》)構建圖檔博實體資源主題詞表。這不僅能為圖檔博實體資源整合與知識挖掘提供新的視角,還能成為連接文獻、實物、數字資源的橋梁,為不同領域實體資源的知識組織提供參考框架與路徑,對機構知識管理、應用與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與實踐價值。
1 研究背景
1.1圖檔博領域主題詞表構建現狀
主題詞表是圖情領域資源建設的一種知識組織工具,其由詞匯和詞間關系組成,能夠為多文獻集合提供基于知識關聯和知識導航框架,并基于敘詞表進行信息擴檢、縮檢和關聯檢索[4]。在圖檔博領域,主題詞表的建設已取得一定成就。國際上有美國國會圖書館編纂的《國會圖書館標題表》(LCSH)[5],英國文化遺產基金會、國家檔案館和倫敦大學共同資助的《英國檔案主題詞表》(UKAT)[等,以及美國蓋蒂研究所發布的一系列針對特定領域或專題的標準如《藝術和建筑敘詞表》(AAT)、《文化對象名稱規范表》(CONA)等[,這些均為全球圖檔博資源的描述與檢索提供了堅實基礎。國內以《漢語主題詞表》8《中分表》9最具影響力,另有國家檔案局主持編輯的《中國檔案主題詞表》,我國臺灣地區推出的《臺灣藝術與建筑索引典》[°,正在審訂修改階段的《中國文物分類主題詞表》[11]等。此外,如《中國古代樂器文物主題詞表》[12]《敦煌壁畫敘詞表》[13]《中國文物紋飾敘詞表》[14]等細分領域的敘詞表進一步豐富了國內圖檔博資源組織的專題體系。盡管如此,面對圖檔博實體資源類型繁多、描述維度復雜的特點,尚無單一綜合性主題詞表能夠全面覆蓋這一廣闊領域。
1.2 領域主題詞表構建方法
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快速發展,詞表的構建經歷了從純手工、計算機輔助到自動構建的發展歷程,諸多學者對詞表自動構建展開廣泛探索。邵衛等[15]提出了基于依存句法分析和詞性特征結合詞間關系構建科技政策領域主題詞表;王曉雪等[16提出了利用規則方法和機器學習,結合人工調整,構建多源數據融合的公共文化領域主題詞表;陳白雪等[17]提出了基于術語釋義分析獲取詞間關系的方法;尹延鑫等[18采用Word2vec訓練詞向量模型方法構建用戶健康詞表,實現了醫學專業用語與用戶健康用詞之間的映射關系。盡管這些研究為詞表自動構建技術提供了理論基礎和實踐范例,但在處理圖檔博復雜實體資源的多元化描述維度和跨數據源的標準一致性方面尚存挑戰。
1.3 詞表融合難點
當前,圖檔博領域雖已編制出版若干主題詞表,但各詞表的編制體例和基本結構各異,詞表間相對獨立,難以實現直接融合。對于不同時間、地域、語言文字、載體類型維度的各類實體資源的揭示,尚未有一個綜合性主題詞表將其全面涵蓋。構建普適于各類實體資源的綜合性主題詞表,對實現各類實體資源的主題揭示的融合與統一具有重要意義。主要難點包括:
(1)圖檔博實體資源融合統一的研究相對匱乏。國內外圖檔博領域針對實體資源編制的可借鑒的主題詞表數量尚少,且這些詞表的編制體例、基本結構存在差異,難以直接將各詞表進行融合使用,即自前尚無能夠涵蓋圖檔博領域實體資源的綜合性主題詞表。
(2)圖檔博實體資源現行詞表專表專用,缺乏融合。圖書情報領域《中分表》已廣泛應用于文獻的標引中;文博領域尚未形成系統性的詞表,其主要參考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行業標準《館藏文物登錄規范》(WW/T0017—2013)等對文物進行著錄,但未能實現對文物主題的揭示;檔案領域雖已有《革命歷史檔案主題詞表》和《中國檔案主題詞表》,但兩者在行業內部并未得到有效應用。
(3)圖檔博實體資源種類龐雜。從資源內容表達角度來看,圖檔博實體資源涉及文本、制圖、音頻、視頻、多媒體、數據集、靜態圖像、動態圖像等多種類型。從資源載體來看,這些資源涉及紙制品(如手稿、印刷品)、石器制品(如碑刻)、棉麻制品(如織物)金屬制品(如錢幣)、電子產品(如磁帶、光盤)、數字產品(如電子文件)等多種載體類型,資源類型范圍廣泛,資源描述維度眾多,各行業存在專業壁壘,主題揭示缺乏融合與統一。
因此,理清實體資源描述維度及描述標準,制訂科學的標引規則,通過科學分類、分面組配等技術手段,構建一個普適于圖檔博領域實體館藏資源的綜合性主題詞表是本研究亟需解決的核心問題。
2 圖檔博實體資源主題詞表編制思路
2.1當前圖檔博領域各主題詞表對比分析
當前,圖檔博實體資源面臨類型廣泛、描述維度多樣且缺乏統一標準的問題。現有圖檔博領域具有代表性的主題詞表主要包括《中國檔案主題詞表》《中國文物分類主題詞表》與《中分表》(以下統稱“三類詞表”),三類詞表在描述維度、詞匯選擇等方面各有特色,服務于不同類型的資源管理和信息檢索需求,如表1所示。
除在編制方法、詞匯規模等方面的差異外,這三類詞表因服務于不同類型的資源管理和信息檢索需求,在描述維度、術語收錄及使用情況上也展現出各自的側重點與特色。例如,《中國文物分類主題詞表》聚焦于文物的物理性質與文化屬性,《中分表》關注于知識的學科分類,而《中國檔案主題詞表》則側重于檔案的行政和歷史特性。在術語收錄上,三類詞表分別強調與各自領域相關的專業詞匯,服務于各自領域的特性和信息組織需求。這些不一致性的根源在于各領域知識組織的傳統習慣、關注焦點的差異以及跨界統一標準的缺失。
鑒于此,考慮到《中分表》具有全局性、系統性和廣泛適用性等特點,能夠滿足圖檔博實體資源主題詞表規范、全面可拓展、綜合性強等構建目標,本研究選取《中分表》作為頂層框架,并在保持其核心結構前提下,引入并細化圖檔博實體資源特定領域的概念。

2.2 詞表構建策略與方法
圖檔博實體資源主題詞表的構建旨在提供一個既遵循《中分表》頂層框架,又能深度適應圖檔博實體資源特性的綜合受控詞表。該詞表設計需滿足語義標注的規范性、內容的全面性、高度的可擴展性,以及對實體資源的精準揭示能力。構建策略與方法如下:
(1)優化擴充類目與詞匯體系。在《中分表》的宏觀框架內,依據圖檔博實體資源的特性,通過科學性與適用性分析,融入分面分析法思想,對現有類目進行必要的細化、新增,同時在相應類目下細分并擴充詞匯,確保對所有實體資源類型的全面覆蓋。在開展廣泛調研的基礎上,以《中國檔案主題詞表》《中國文物分類主題詞表》《中國古代可移動文物敘詞表》等專業詞表為主體,同時利用計算機和網絡技術獲取專業文獻、網絡資源中篩選的高頻概念術語以及百科全書、辭海、詞典等工具書中的專業術語作為補充。
(2)深化詞間關系與增強兼容性。在繼承《中分表》詞間關系的同時,從其他分類法、百科全書等知識組織系統中全面繼承、發現和挖掘概念間的關系,采用機器學習等智能技術,并輔以人工識別與判定,實現對詞間關系的擴充、優化和兼容。隨著新詞與詞義的變化,詞表應具備動態更新能力,及時調整詞間關系,保證其時效性和兼容性,從而有效應對知識的擴展與更新。
2.3詞表構建流程
綜上所述,圖檔博實體資源主題詞表構建流程,如圖1所示:
(1)需求分析。詞表應充分滿足可擴展性、綜合性、精準性以及普適性的需求,同時對詞表的應用場景、適用對象、詞表規模、編制體例、概念術語選擇依據、非主題詞的比例等展開相關事前研究。
(2)數據準備。數據準備階段是進行主題詞表構建的開始和基礎,選定詞表需要擴充的領域,獲取待補充的數據,并對其進行處理。該階段從《中分表》中獲取的數據主要包括:分類號、類名、主題詞、限義詞、層級關系、參照系統等,同時參考相關領域專業主題詞表及網絡資源,通過清洗、去重、過濾等操作,選定待擴充的詞匯。

(3)詞表概念框架獲取及補充。詞表概念框架以《中分表》為基礎,選擇主題詞和分類號為核心概念術語集,以主題詞間的層級結構為主要依據,分類法中的分類號所體現的類目關系為參考構建概念關系,自頂向下構建圖檔博實體資源主題詞表的初步框架。
(4)概念選擇依據及詞匯補充。對于類型龐雜的圖檔博實體資源,根據其主題標引的揭示角度依內容和依形式區分:對于依內容區分的實體資源,通過擴增《中分表》總論復分表形式類的方式,收錄其下相關詞匯;對于依形式區分的實體資源,在分析其主題因素的基礎上,在其相應的主表類目下通過分面屬性原則收詞。對于領域概念顆粒度較粗,難以對實體資源進行深人揭示的,可考慮從其他專業知識組織系統補充獲取。
領域概念與術語的收集根據詞匯量的大小采用人工或人機協同的方式進行。在本文的試驗性研究中,通過人工審核與篩選,針對特定領域進行深度細化并補充相關詞匯。以現有相關領域詞表為主要來源,權威工具書(百科全書、詞典、術語表)、專業文獻(專著、期刊論文、技術報告、會議錄、專著、報告等)、大型數據庫等為補充來源開展詞匯抽取。
在實際構建過程中,人工方法難以滿足對大量詞匯的處理需求,因此可采用人機協同的方式實現。首先,采用OCR(文本識別)技術輔以人工校對,對相關文獻進行處理,構建語料庫;然后,采用自然語言處理等技術對語料庫進行機器分詞和新詞發現;經過人工歸類與專家審核,自底向上擴充詞表術語并持續優化詞表結構。在此過程中,同時采用自頂向下和自底向上相結合的方法進行詞表內容的擴充以及詞表結構的優化[13]
(5)詞間關系處理?;凇吨蟹直怼窞橹饕蚣艿幕パa融合模式中,首先涉及對新增詞匯與已有詞匯的比對和清洗,以確保其準確融入現有詞匯體系。概念關系的處理是詞表構建過程中的難點,主要包括新舊詞匯的關系建立與處理。新增詞匯必然會打亂《中分表》原有的概念體系,因此,需要基于《中分表》的分類法,利用人工智能輔助分析新詞語境,構建與舊詞的邏輯關系實現兼容。通過自然語言處理和人工校驗相結合的模式,對舊詞關系微調優,保持與新詞體系的一致性,確保整體結構完整。詞表的構建不僅要考慮當前需求,還要考慮到未來的發展與變化,包括繼承《中分表》原有的詞間關系,以及通過語義計算等技術實現概念的演進和發展。
3基于《中分表》的詞表擴充效果驗證
本文提出的圖檔博領域實體資源主題詞表構建的理論方法,建立在不同維度的大量的實體資源基礎上,所涉收錄詞匯龐大、例證分析復雜。因此在本文實證研究中,選取郵票、古代錢幣、全形拓三種實體資源類型,采用人工方式開展不同應用場景下的細分領域詞匯選擇的效果驗證。盡管自動化技術有助于處理大量詞匯,但在某些情況下,尤其是涉及到特定領域詳細概念的擴充時,仍然需要依賴領域專家的人工審核與篩選。這種方法能夠確保詞匯補充的準確性和專業性,特別是在對特定領域實體資源進行深人揭示時尤為重要。
3.1通過擴增總論復分表形式類收詞的效果驗證
郵票作為特種文獻,種類繁多,涉及歷史、文化、地方政治、經濟發展多個領域,具有重要的學術研究價值。其作為一種廣泛收藏于圖檔博機構的實體資源類型,能夠較好體現圖檔博資源融合的實踐價值,因此首先以郵票為例進行說明。根據《館藏文物登錄規范》(WW/T0017一2013)[19],郵品的定名需考慮“年代\"\"發行單位”“主要內容\"“器型\"四個要素。根據郵票的研究重點,歸納總結出該類資源的主題揭示應從“主要內容\"“器形\"“年代\"三個分面展開。其中,“器形\"和“年代”是對“主要內容\"的修飾,“主要內容”在主題標引中應作為主體因素,“器形”作為形式復分。
綜上,郵票的標引方法根據郵票表達和體現的主題內容以及宣傳、反映某一事物的需要,按其題材各人其類,載體形式作為形式復分。因此,在總論復分表“一79非書資料、視聽資料\"下增設“一796郵票\"形式類,同時參照郵政行業標準《中國郵資票品和集郵品的分類與編碼規則》。"
,擬將郵票按版式、性質、用途、材質、題材、志號等進行分類,并在此分類原則下按分面分析法收錄對應的詞匯,如圖2所示。郵票增詞后的詞間關系,如圖3所示,其中“一796”作為次要類號標識。


以館藏紀念郵票《奔向冬奧》為例對總論復分表“一796郵票\"的使用進行說明。該郵票以內容角度進行主題揭示,其主標目應為“冬奧會”,“冬奧會\"在《中分表》中的規范詞為“冬季奧運會”,且該郵票為“紀念郵票”,應對其進行總論復分,即該郵票的標引應為:冬季奧運會一紀念郵票一一2022。前述以郵票示例了以內容為主標目、載體作為形式復分的實體資源類型標引規則。此類資源在分類標引時各入其類,與總論復分表中的形式復分號進行組配標引。實體資源作為形式復分存在以下情況,不同情況適用不同的標引規則:(1)總論復分表中已有的類型概念,可直接使用;(2)《中分表》中尚未涉及的實體類型概念,需在總論復分表中“一4教育與普及\"“一6參考工具書\"“一79非書資料、視聽資料\"等類下新增其形式類,并在其類下按類型的分面屬性增加相應的細粒度概念;(3)主表類目中已存在的載體類型概念,但不屬于總論復分表的,需在其款目下,通過增加次要類目的方式進行調整。
3.2在主表類目下通過分面屬性收詞的效果驗證
古代錢幣是重要的歷史文物,展示了古代經濟和社會風貌,具有極高學術研究價值。其雖主要收藏于博物館之中,但圖書館和檔案館也收藏了相關研究資料和檔案,為古代錢幣的研究提供了重要支持。因此,選擇古代錢幣作為實例,能夠全面展示圖檔博資源在不同機構中的融合與應用價值。根據文物定名規則,錢幣應從“年代\"“錢名(面值)”“質地”“器形”四個方面定名。研究發現,《中分表》中的錢幣名稱已較為豐富,但是從器形方面的收詞幾乎為空白。因此,建議在K875.6錢幣類下增設器形方面的詞匯,或者歸納提取出適用于不同實體資料類型的器形通用概念,歸人“通用復分表”的“一82形狀、尺寸\"通用概念類下,不作為檢索詞(“一8通用概念”為《中分表》中通用概念主題詞對應類目,但不用于類分文獻),供主表各級類目使用,具體類目名稱及相關收錄詞匯,如圖4、圖5所示。

總論復分表

以新莽大泉五十青銅錢為例進行古代錢幣的主題標引說明。該錢幣的錢名為大泉五十,材質為青銅,錢幣器形為圓形方孔,錢幣所處的時代為新葬時代,即該錢幣的標引應為:大泉五十一青銅一新莽時代一圓形方孔。
上述錢幣詞匯的顆粒度在《中分表》中已經達到主題標引的揭示標準,但仍有部分實物資源的概念詞在《中分表》語義揭示精細化程度有所欠缺,可采用兼容互補的方式從其他知識組織系統中獲取。為了進一步驗證這一方法的可行性與實用性,筆者將以國家圖書館館藏的大克鼎全形拓為例,探討如何在《中分表》中進行更細致的詞匯補充和主題標引。
圖檔博單位具有典藏職能,在實體館藏的基礎上,拓片也逐漸成為代表性館藏類型之一。目前,國家圖書館館藏青銅器全形拓共計800余件,是迄今為止最完整收錄全球青銅器全形拓的收藏單位[21]作為一種特殊的文獻形式,全形拓不僅保留了器物的外觀特征,還精確復制了其上的銘文和其他裝飾細節,其在學術研究中的價值極高,不僅提供了一種幾乎等同于實物的研究材料,也成為了連接圖檔博單位與學術界、公眾之間的重要資源類型。
以國家圖書館館藏大克鼎全形拓為例,這件全形拓記錄了西周中期重要青銅器—一大克鼎的外觀與銘文。研究者可能需要了解的具體形制、紋飾、銘文內容等信息,在全形拓中都有體現。因此在對其進行主題標引時,需使用更細顆粒度的專業詞匯,以便研究者能夠快速準確地獲取所需資料。
目前,《中分表》中并未收錄鼎的相關規范詞。鼎既是一種禮器,又是一種食具。根據其應用場景的不同,建議在K875.2生活用具類下通過敘詞法的詞義控制將同一詞形的敘詞“鼎\"按所屬范圍(學科、專業、地域、時間等)對其含義加以限定,例如增收“鼎(禮器)\"“鼎(食器)\"等主題詞。根據大克鼎的銘文內容,確定其為禮器,實體類型為鼎(禮器),材質為青銅,紋飾同樣根據詞義控制法確定為竊曲紋(紋飾),形制為立耳三足,所處時代為西周時期,其實物類型為全形拓。在以拓印內容為主標目,以載體為形式復分的原則指導下,西周大克鼎全形拓的標引應為:鼎(禮器)一青銅一竊曲紋(紋飾)一立耳一三足一西周時期一全形拓。
4總結與展望
本文針對圖檔博領域實體資源的知識組織問題進行了深人探討,并提出了一種構建綜合性主題詞表的理論方法。以《中分表》作為頂層框架,通過類目增補、擴充詞表的方法對顆粒度較粗的概念進行補充揭示,并以郵票、古代錢幣、全形拓為例,探討利用增設總論復分表中形式復分類收詞、對主表已有類目運用分面分析法收詞,以及細化詞表中概念顆粒度等方法的可行性與實用性,初步實現了圖檔博資源的融合統一,為資源的高效利用提供重要基礎。
研究也指出了當前工作局限在部分實體資源和分面因素的探索上,未來研究還需擴展至更廣泛的實體資源類型,建立系統的分面公式,以保證標引的一致性和規范性。同時,構建實際詞表時,應在取得相關版權方的許可,明確許可范圍、期限后開展相關詞表增補、刪減等工作,充分保證和尊重相關責任方的知識產權。長遠展望,未來研究應繼續探索如何更廣泛地集成自然語言處理和機器學習技術,在構建大規模、高精度主題詞表時強化詞表的智能化構建技術,同時確保詞表的準確性和時效性,以適應實體資源的快速增長和用戶多元化需求變化,進一步推動圖檔博實體資源的知識組織與服務的現代化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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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呂葉欣,女,館員。研究方向:信息組織。
鄭思遠,女,碩士,館員。研究方向:信息分析。
(收稿日期:2024-08-01責任編輯:侯鵬娟)
Research and Reflections on Constructing the thesaurus of entity resources in LAM Based on the Chinese Classified Thesaurus
Lv Yexin Zheng Siyuan
Abstract: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construction of comprehensive thesaurus for entity resource theme disclosure in the library,archive,and museum (LAM) field,to promote the integration and unification of the entity resources in LAM,and fully taps into the value of the entity resources. Using the Chinese Classfied Thesaurus as the top-level framework, this research supplements and reveals coarse-grained concepts through category additions and thesaurus expansion, accompanied by case studies. The thesaurus for entity resources in LAM can break down knowledge barriers, integrate LAM resources and effectively organize and deeply associate them. This study can also serve as a reference for the knowledge organization of multiple types and forms of entity resources in different fields.
Keywords:Thesaurus; LAM; Knowledge Organization Systems; Entity Resour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