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影響因素研究

中圖分類號：G350 文獻標識碼：A DOI：10. 13897/j. cnki. hbkjty. 2025.0011

作為中國傳統文化和中華文明的重要載體，中國古代文化典籍應當肩負起展示文化自信、提升中國文化軟實力的歷史使命。鼓勵中國古代文化典籍走出去，是提升中國文化自信、展示中國形象，講好中國故事的重要舉措。早在1995年，國家便開啟了《大中華文庫》（漢英對照）工程，選取了極具代表性的中國古代文化典籍進行譯介，推動中華文明走向世界。在幾代人的不懈努力下，中國傳統文化的國際影響力顯著提升。據新華社報道，意大利宇航員薩曼莎·克里斯托弗雷蒂在社交媒體發布太空攝影作品時，引用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描繪太空景象引起國際熱議[1]。由此可以看出，中國傳統文化和中華文明具有強大的影響力和向心力。在保護好中國傳統文化的同時，如何做到有序傳承，不斷提升中國傳統文化和中華文明的對外影響力和傳播力已經成為文化工作者不得不思考的問題。本研究以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為研究對象，深度分析和系統闡釋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的生成機理和作用路徑，研究結論對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增強文化自信，提升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播力和影響力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1文獻回顧

中國古代文化典籍是中國傳統文化和中華文明的重要載體和智慧凝結，有關中國古代文化典籍的研究一直是學界和業界關注的焦點。伴隨著數字人文研究的升溫，有關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價值挖掘和價值傳承的問題逐漸成為古籍工作領域研究的熱點。在數字化技術和計算機技術的加持下，數字人文領域和古籍工作領域多利用深度學習、數據挖掘等技術進行古籍價值的挖掘。王東波等以《四庫全書》全文語料為基礎，通過SikuBert等深度學習模型進行文本內容挖掘和詞性標注，為后續數字人文的研究奠定了基礎；周好等3以注疏文獻為全文語料，通過引書的上下文的識別和分析，進一步分析和闡釋古籍中的知識體系；張力元等4以目錄學知識為基礎，通過機器學習對古籍文本的互著與別裁進行可視化展示，研究結果顯示，數字技術在古籍文獻整理以及目錄學研究中具有重要的應用價值。與價值挖掘火熱研究的狀態相比，關于中國古代文化價值傳承尤其是對外傳播的研究顯得較為落寞。傳播力指的是信息或新聞實現有效傳播的能力，主要包括傳播的效能和動能兩個方面。關于中國古代文化對外傳播的研究多集中在文學領域中的外譯研究，多側重于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在譯介過程中的問題。季紅琴等[5]以問卷數據為基礎，探討了《西游記》英譯本的海外傳播情況，借鑒5W傳播模式，提出了英譯本中西合作譯介模式，提高譯本質量等對策與建議；殷麗則以大中華文庫《黃帝內經》英譯本為例，探討了中醫藥典籍在英美國家的接受現狀和傳播情況，提出了加強對外合作、爭取同行專家推介等建議，積極推動中醫藥典籍走出去；劉陽以《關于推進新時代古籍工作的意見》為基礎，以貫徹落實，重在行動為理念，提出了提升古籍的文化力、傳播力和影響力的戰略和措施。

綜上所述，數字人文視域下中國古代文化典籍的價值挖掘和價值傳承已經成為學者關注的熱點，但是現有研究多集中在價值挖掘方面，關于價值傳承尤其是對外傳播研究依然相對薄弱。而與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相關的研究多集中在古籍譯介和外譯領域，雖然也能反映出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過程中的部分問題，但是關注點過于聚焦導致相關研究難以全面的呈現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的生成機理和作用路徑。因此，本研究借鑒扎根理論研究范式，探究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的影響因素和形成機制，既能有效彌補上述研究的不足，也能為弘揚中華文明，提高中國傳統文化的國際影響力，提升中國文化的自信和自強提供借鑒。

2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2.1 研究方法

為了深人挖掘和更好地探究國外受眾的主觀感受和傳播態度，本研究采用質性研究方法。與量化研究方法相比，質性研究屬于非干預性研究，更具有整體性，能夠保持研究對象和研究內容的原始狀態和自然情境。常用的質性研究方法包括歷史研究、行動研究、田野調查、扎根理論和民族志等。結合研究對象和研究內容分析，扎根理論無疑是最佳的質性研究方法。首先，扎根理論遵循自下而上的研究邏輯，多以社會現象等真實存在社會情境為研究對象，通過嚴謹周密的數據加工和數據分析，深刻剖析社會現象背后蘊含的本質和規律[8]；其次，扎根理論在信息資源領域已經被廣泛采納，在用戶信息行為研究領域展示了良好的適用性。唐澤威等[9以扎根理論為基礎，分析了公益眾籌平臺用戶使用體驗影響因素，構建了公益眾籌用戶體驗的UPE研究框架；安琪等[10]以信息生態視角的扎根分析為基礎，探討了移動社群網絡用戶采納動因研究模型，開辟了移動電商新業態下用戶信息采納的新的研究領域；王珉等[11結合 S-S-O"理論和扎根理論分析了網絡用戶隱私疲勞的影響因素，構建了用戶隱私疲勞的影響因素及行為選擇模型。

2.2數據搜集與整理

考慮到本研究以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為研究對象，重點分析國外古籍閱讀用戶的傳播態度和閱讀行為。因此，本次研究以國外古籍用戶為訪談對象，重點考察國外古籍用戶的主觀感受、閱讀經歷、閱讀體驗、傳播態度以及閱讀行為等，以檢驗中國古代文化典籍有效對外傳播的能力。在確定受訪對象時，遵循以下標準：第一，接觸過中國古代文化典籍且至少有3個月的使用經歷；第二，善于交流，能夠較好的理解訪談問題和準確的表達個人的體驗和想法，最好精通英語或漢語。通過非隨機抽樣的形式，最終確定了27名初次受訪對象。在和受訪對象的交流互動中，有8名受訪者明確拒絕了此次訪談，4名受訪對象在訪談過程中表現不夠積極主動，在互動過程中出現了溝通障礙、理解歧義等問題，最終確定了其中的15名國外古籍用戶作為最終的受訪對象。正式的受訪對象既有來自的讀者，也有山東大學的留學生，也有通過社交關系聯系到的國外古籍用戶，具體信息如表1所示。

在廣泛參考和借鑒相關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研究人員形成了本次研究的預訪談提綱。在正式訪談開始前，隨機選取了5名用戶進行預訪談，根據受訪對象的回答和對預訪談提綱的建議，將表述不清、難以理解和回答的訪談條自進行優化，最終形成正式訪談提綱。正式訪談提綱的題目主要包括：您了解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嗎？您對中國古代文化典籍的認知；談談您閱讀中國古代文化典籍的精力，尤其是當時的閱讀感受；根據您的實際，談一下哪些因素尤其是哪些印象深刻的因素會影響您閱讀和傳播中國古代文化典籍等。

受到時間和空間等客觀因素的影響，正式訪談決定采用線上形式進行。在和受訪者約定好訪談時間和訪談形式后，會提前將訪談提綱發給正式訪談對象以便于熟悉訪談內容。在征得受訪對象同意的前提下，整個訪談過程全程錄音錄像。每次訪談的時間控制在30分鐘左右，整個訪談基本圍繞訪談提綱展開，也會根據受訪對象的回答和狀態，就某一方面尤其是閱讀體驗等影響因素方面進行深入訪談。從2024年6月開始到7月中旬完成最后受訪對象的訪談，歷時一個半月，最終完成對15名正式受訪對象的訪談。隨后研究人員將錄音和錄像信息整理轉譯成15份訪談文本資料，由于存在語言表述、文化差異等客觀問題，在轉錄過程中會根據英語專家的指導，對錄音內容進行合適的表述，也會就一些難以理解和轉譯的內容和受訪者再討論，最后形成較為滿意和準確的內容文本。在利用扎根理論進行文本分析前，隨機選取其中的10份進行編碼分析，余下的5份進行理論飽和度檢驗。

3 數據編碼分析

數據分析主要按照扎根理論三階段分析法展開。Straus認為扎根理論文本分析主要包括開放式編碼、主軸編碼和選擇性編碼三個階段，主要完成文本分解、主題歸納和概念關聯等編碼分析任務[12]。本研究基于扎根理論探索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影響因素，嚴格按照扎根理論三階段分析法對隨機選取的10份原始文本資料進行編碼分析。在編碼分析過程中為了保證編碼結果的科學性和客觀性，盡可能的排除人為因素的干擾，研究人員尋求兩位經驗豐富的館員分別帶領編碼小組同時進行編碼，只有兩組的編碼分析結果相似程度達到 90% 以上，編碼分析才算完成，否則將重復上述編碼步驟。

3.1 開放式編碼

開放式編碼是扎根理論編碼分析的第一步也是最基礎的一步，主要是將原始文本資料進行打散、分解、初始概念化，抽象表示原始文本資料中涉及到的活動、事件、對象等。在開放式編碼階段，兩個編碼小組需要將打散的原始文本資料逐段、逐句、逐詞的進行分解，抽象理解重新賦予概念，將一些出現頻次過少（少于3次）的初始概念進行剔除，最終完成開放式編碼。結合本次研究，在開放式編碼階段，研究人員共得到有效初始概念25個，除一些無效概念，合并一些重復概念，共得到有效概念25個。由于開放式編碼涉及到的文本數據過于龐大，開放式編碼只顯示部分結果，具體信息如表2所示。

3.2主軸編碼

主軸編碼是扎根理論編碼分析的第二個階段，主要是用來完成概念歸納的任務。在開放式編碼的基礎上，主軸編碼通過合并、歸類的方式，將主題類似、概念趨同的初始概念進一步抽象歸納，最終得出獨立范疇和主范疇以及之前的聯系。本次研究圍繞著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影響因素這一主題，將15個初始概念進行合并、歸類，進一步挖掘范疇之間的關系后，共得出傳播受眾因素、古籍因素、傳播媒介因素以及傳播環境因素四個維度的主范疇，具體的范疇信息和內涵如表3所示。

3.3 選擇性編碼

選擇性編碼是扎根理論的三級編碼階段，在開放式編碼和主軸編碼的基礎上，通過核心范疇的梳理，進一步明確主范疇和核心范疇的關系，在不斷整理“故事線\"的過程中，經過原始語句的驗證，最終確定核心范疇的影響因素和作用路徑。結合本次研究確定的核心范疇以及二級編碼確定的主范疇（傳播受眾因素、古籍因素、傳播媒介因素以及傳播環境因素），通過選擇性編碼的結果證實主范疇和核心范疇之間存在因果關系，具體的關系結構如表4所示。在此基礎上得出了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影響因素研究模型。

3.4 理論模型構建

通過對10份原始文本信息、15個初始范疇以及4個主范疇加工提煉，經過選擇性編碼梳理出主范疇和核心范疇之間的“故事線”后，最終得出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影響因素研究模型，具體如圖1所示。研究結果顯示，國外古籍用戶對于中國古代文化典籍的傳播態度主要包括積極傳播、消極傳播和潛水傳播三種。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主要受到傳播受眾因素、古籍因素、傳播媒介因素以及傳播環境因素四個維度因素的影響。

3.5 理論飽和度檢驗

為了保證扎根理論編碼分析的準確性和可靠性，一般會采用理論飽和度檢驗來驗證編碼分析過程和編碼分析結果。本次研究除了將余下的5份原始數據分析材料進行編碼外，另外隨機采訪了3位古籍工作領域的館員專家，通過“文本 + 專家”的形式進行理論飽和度檢驗。在3位專家的監督下將余下的文本進行編碼分析，在專家認可編碼過程以及檢驗編碼結果沒有新的概念和范疇出現的情況下，又對3位專家進行深度訪談，訪談結果也沒有出現新的概念和范疇。由此分析，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影響因素編碼分析過程和研究結果通過理論飽和度檢驗。

4模型闡釋與研究發現

研究結果顯示，伴隨著中國國際影響力的不斷提升，中國傳統文化和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逐漸增強。伴隨著“一帶一路”的建設，“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對于中國傳統文化和中國古代文化典籍的熱情程度尤為突出，呈現出點（個別沿線國家）一線（“一帶一路\"國家）——面（全世界國家）的空間熱度特征；與國內古籍閱讀用戶不同，國外古籍閱讀用戶更關注《孫子兵法》《三國演義》《黃帝內經》等專業古籍等；在閱讀過程中一般呈現出零散語句——外譯本一—白話本一—古文本的古籍文本閱讀特點。此外，本研究還發現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還與傳播受眾因素、古籍因素、傳播媒介因素以及傳播環境因素等密切相關，詳見圖1。

4.1傳播受眾因素

研究結果顯示，傳播受眾因素是影響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的關鍵內因。之前的研究多側重于古籍外譯、譯介質量等客觀因素的分析和評價，忽視了傳播受眾的主觀感知、認知態度等個人主觀因素的研究。傳播受眾因素主要包括文化素養、文化認同以及自我效能三個維度。文化素養指的是傳播受眾的受教育程度以及文化程度等，有受訪者表示，自己的知識結構能夠幫助自己了解中國古籍，能夠讀懂其中的部分內容；文化認同包括傳播受眾對于中國傳統文化的情感認同和價值認同兩個方面。約有2/3的受訪者，尤其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傳播受眾明確表示，很喜歡中國傳統文化，感覺很有趣，也能夠理解并認可中國傳統文化的價值觀等；自我效能指的是傳播受眾閱讀中國古籍的困難程度和收獲程度。文化水平較高的受訪者表示，自己能夠讀懂一些原汁原味的中國古籍，雖然很枯燥，晦澀難懂，但是很受啟發，愿意將地道的中國傳統文化解釋和分享給其他人。由此可以看出，充分發揮傳播受眾的主觀能動性，不斷增強國外古籍閱讀用戶的文化認同，真正提升國外古籍閱讀用戶的自我效能，才是真正提升中國傳統文化和古代典籍對外傳播力的真正動因。因此，就國家層面而言，在“一帶一路\"建設的過程中，除了注重經濟交流，還應當注重跨文化的交流和融合，以“一帶一路”為紐帶，實現中國傳統文化以點代線、以線擴面式的有序傳播；就學術界而言，在注重古籍譯介工程的同時，還應當加強對國外古籍用戶群體的分析和研究，根據國外古籍用戶的信息行為和閱讀特點，展開畫像式研究，重點關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傳播受眾群體的閱讀行為分析，為中國傳統文化和古代文化典籍走出去、走進人心奠定理論基礎。

4.2古籍因素

已有的研究認為古籍質量，尤其是古籍版本、古籍譯介質量等因素是影響古籍對外傳播的重要因素。而本次研究結果顯示，古籍因素是影響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的重要因素，具體包括古籍質量、古籍類型以及古籍本土化等維度，其中古籍質量包括古籍版本質量和古籍譯介質量。約有2/3的受訪者表示，讀過的中國古籍翻譯質量很差；古籍類型指的是古籍所屬的類目和類型，與國內的學者和用戶熱衷于經史子集等古籍不同，國外古籍用戶更喜歡《孫子兵法》《西游記》《論語》等古籍；古籍本土化指的是中國古籍與當時當地文化和價值觀融合情況，不少受訪者表示閱讀過的譯本古籍太過晦澀，所反應的文化價值與本土文化相去甚遠，難以理解。結合古籍傳播的空間特征以及文本閱讀特點分析，除了注重古籍中英外譯外，還需要提高古白翻譯，以及“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跨語言翻譯，提高古籍譯介質量。可以借助數字人文的蓬勃發展，大力開展古籍文本的跨語言翻譯，鼓勵和支持古籍的古白翻譯、跨語言自動翻譯等計算機輔助翻譯等；在選擇譯介古籍時，應當符合國外古籍用戶的實際需求，優先選擇一些專業領域的優秀古籍走出國門。此外，在弘揚中國傳統文化以及古代文化典籍的過程中還需要結合當時當地的實際，提高古籍的本土化水平。

4.3傳播媒介因素

研究結果顯示，傳播媒介因素是影響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的重要影響因素。具體包括：傳播渠道、反饋渠道以及評價途徑等。傳播渠道指的是古籍向外擴散、傳播等途徑，約有1/5的受訪者表示，獲取中國古籍多是紙質文本，很少有數字文本和圖像視頻類型文獻；反饋渠道包括傳播雙方的互動渠道，不少受訪者表示，缺少與古籍傳播互動交流的途徑；評價途徑指的是對古籍以及古籍知識評價介紹的途徑，約有 1/4 的受訪者表示，看不到古籍的評價介紹，自己對古籍的評價介紹也沒有途徑傳播。在信息時代，尤其是多媒體時代，僅僅依靠紙質文本線下傳播的形式，難以真正滿足國外古籍用戶的需求，也難以真正提高中國古代文化典籍的對外傳播力，需要鼓勵和支持一批音視頻古籍文化知識出海，實現線上線下的融合傳播。此外，在實際傳播的過程中，相關部門和機構只是將古籍對外譯介和傳播，忽略了對傳播過程的評價和監管，缺少了與用戶的互動交流與傳播過程的評價，難以真實理解中國傳統文化和古代典籍對外傳播效果。因此，相關部門、機構需要建立古籍出海的評價機制和與國外古籍用戶的互動交流機制，重視國外古籍用戶的評價和意見，適時調整傳播戰略，實現中國傳統文化和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事業的可持續發展。

4.4傳播環境因素

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過程中，傳播環境是不容忽視的影響因素。研究結果顯示，傳播環境因素具體包括意見領袖、宣傳推廣以及文化環境等。意見領袖指的是有一定名望的專家和學者的影響力，超過一半的受訪者表示，閱讀中國古籍深受老師和學者的影響；宣傳推廣包括古籍對外推廣、營銷策略等，不少受訪者表示，除了一些重大事件外，基本上很難看到中國古籍的宣傳推廣；文化環境指的是，古籍傳播所處的文化環境以及當地的社會環境等。由此分析，在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的過程中，應當制定相應的傳播策略、打造良好的傳播環境，應特別重視與國外專家學者的互動交流，借助意見領袖的影響力和輻射力，提高國外用戶對中國傳統文化和古代文化典籍的青睞感和認同感。此外，還需要了解當地的社會文化情況，為中國傳統文化和古代文化典籍的傳播創造良好的社會環境。

5結語

本次研究以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為研究對象，通過扎根理論對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影響因素進行初步探索性研究。研究初步構建了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影響因素研究模型，研究結果顯示，國外讀者對于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呈現三種傳播態度，其中傳播受眾、古籍、傳播媒介以及傳播環境四個維度是影響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的重要因素，以此為基礎提出了相應破繭策略和建議。研究結論從理論層面為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的生成機理和作用機制進行了系統性解讀；從實踐層面為相關部門和機構傳播中國傳統文化、增強文化自信提出了針對性的對策和建議。與此同時，本次研究還存在以下局限：首先，扎根理論屬于質性研究范疇，雖然提出了中國古代文化典籍對外傳播力概念框架，但只是初步構想，缺少系統性的驗證和社會檢驗；其次，在編碼分析過程中，雖然嚴格遵從扎根理論分析框架，但是在具體的歸類、范疇化的過程中難免受到先前知識和主觀感覺的影響，造成編碼分析的結果存在主觀性成分；最后，訪談的數據總量還偏小，未來的研究可以采用量化研究的方式，擴大數據樣本量，對研究結果進行完善和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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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劉勇，男，網絡信息部副主任，館員。

研究方向：情報分析與數據管理、數字人文。

（收稿日期：2024-11-02 責任編輯：張靜茹）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External Dissemination of Ancient Chinese Cultural Classics

Liu Yong

Abstract：To clarify the mechanism and pathways of the external dissemination and influence of ancient Chinese cultural classics， promote the global dissemination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show its cohesion and centripetal force，and enhance Chinese cultural confidence，this study adopts a qualitative research paradigm. This study obtains the original data through semi-structured interviews，conducts secondary processing and coding analysis of the original text data with the help of grounded theory，and finally summarizes the factors that afect the external dissemination of ancient Chinese cultural classics and the research model of the formation mechanism.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external dissemination of ancient Chinese cultural classics exhibits distinctive spatio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Target audience，ancient books，communication media and environment are the key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external dissemination power of ancient Chinese cultural classics.It further proposes that the future research on the external dissemination of ancient Chinese cultural classics should focus on the key issues such as target audience，localization of ancient books and evaluation of external dissemination of ancient books.

Keywords：Ancient Cultural Classics；Dissemination Power； Dissemination Evaluation； Grounded Theory；Influencing Facto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