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漫步產品體驗價值的量表開發與檢驗研究

［中圖分類號]F590.7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3784（2025）03-0001-10

0 引言

隨著我國旅游業的快速發展，新一代旅游消費群體不再滿足于標準化、規模化的旅游產品，更加注重個性化、情境化和情感化的深度旅游體驗。這一消費趨勢的變化，為更具文化內涵的旅游產品提供了廣闊的發展空間，其中，能夠滿足游客深度文化需求的城市漫步（citywalk）產品在這一背景下應運而生，并在上海、北京、廣州、南京等城市迅速發展。

城市漫步的興起，代表了當代旅游消費理念的轉變，體現了人們對深度文化體驗的強烈渴望。這種以文化為核心、以情感為紐帶的旅游形式，不僅豐富了城市旅游產品的供給，也促進了城市文化的傳播與再生，賦予了城市旅游全新的社會和文化意義。有解說員帶領的城市漫步產品是城市文化與旅游融合的典型案例。其對城市文化旅游資源的深度挖掘不僅彰顯了城市文化的多樣性與豐富性，也為城市旅游文化體驗開辟了新的發展方向。雖然學界和業界對城市漫步的文化和社會價值已有所探討[2-3]，但缺乏對城市漫步產品參與者積極效應的系統研究。因此，本研究以上海為案例地，對其城市漫步產品體驗價值的涵蓋維度進行探索，并進行量表開發和實證檢驗。本研究有助于理解城市漫步活動的豐富內涵和價值屬性，為文化和旅游的融合發展提供經驗參考，為我國其他城市文化旅游產品的開發與設計提供理論借鑒。

1 文獻回顧

1.1 城市漫步

城市漫步活動興起于英國倫敦，在西方國家已有半個多世紀的發展歷史。在倫敦、柏林、巴黎等城市，城市漫步活動是頗有口碑并受幾代人喜愛的深人體驗城市的方式[4]。在中國，城市漫步興起于上海，后逐漸擴展到北京、廣州、南京等城市，深受青年群體和城市文化愛好者的喜愛，并在2023年上半年得到爆發式的社會關注[5，成為備受矚目的城市文化旅游新現象。

目前，已有的有關城市漫步活動的研究可以從供給和需求兩個角度來劃分，供給強調活動特色和產品設計，需求則強調游客體驗和影響。供給方面，Markwell等認為，城市漫步是一種通過解說遺產、口述歷史等方式來標記具有歷史及當代意義的地點的活動，這種活動闡釋了這些地點在過去與城市及當地居民的聯系，啟發參與者思考其與未來的關聯[。Wynn發現城市漫步行走的向導扮演著“城市煉金師”的角色，他們通過神話等具有啟發性的故事，幫助參與者轉變對城市的陳舊印象[7。薛嵐等從城市微旅行活動的文化表征和解說實踐出發，發現其對城市物質空間，精神文化和日常生活的表征屬性以及其解說實踐在空間組織、文化展演和具身體驗方面的特征[8。總體而言，學者們認為城市漫步活動能夠深入挖掘散落在城市角落的文化旅游資源，搭建起居民、游客與城市之間的橋梁。需求方面，學者們也從不同角度探究了城市漫步的游客體驗過程以及游客參與其中所收獲的意義。有學者從旅游者城市漫步過程中的被動性著手，強調該活動能啟發旅游者從無意識到有意識和自覺地重新建構和思考。黃雨晴等發現，城市青年通過城市漫步活動擴展和構筑多樣的意義空間，重建其在當代城市社會中被逐漸消減的社會性和主體性，從而實現對精神和心靈的自我療愈[9。Pinder圍繞加拿大藝術家發起的城市漫步展開研究，著眼于藝術家們如何提出城市主體、代表、記憶等問題，證實自身和城市、多重自我和城市行走之間的聯系，引發對城市空間的思考[10]。薛嵐等認為城市漫步活動是在慣常環境中開展的旅游活動，其在形式上打破了旅游與慣常環境的對立關系，使參與者重新發現“附近”，重建與周邊環境的關聯[11]

總體而言，國內外對城市漫步活動的研究已有一定的文獻積累，并發現城市漫步活動對其所在城市和參與者的積極作用，但缺乏對需求層面的積極效果的系統梳理。本研究認為，作為一種市場化的旅游產品，了解參與者通過城市漫步活動所收獲的多維度體驗價值，有助于學界和業界更全面地把握城市漫步活動的產品特色和社會價值。

1.2 消費者體驗價值

伴隨著體驗經濟的到來，顧客對于價值的感知逐漸從早期強調“產品或服務”的價值，轉變為強調從愉悅和有意義的體驗中感知到價值[12]。國外有學者對體驗價值的相關研究進行了系統綜述，并發現已有體驗價值研究主要包含5個方向：概念化、測量、前因、結果和應用[13]。其中，比較經典的體驗價值測量量表有：EVS量表（19個題項，包含游戲性、美學、服務卓越和顧客投資回報等4個維度）[14]43、PERVAL量表（19 個題項，包含情感、社會、質量/性能、價格/物有所值等4個維度）[15]、GLOVAL量表（24個題項，包含設施功能價值、專業性功能價值、質量功能價值、價格功能價值、情感價值和社會價值）[16]

體驗價值是一個多維度的構念，其包含內容根據具體的情況而定，體驗價值也經常被應用到零售業、旅游與酒店業、娛樂與文化產業、品牌管理等多個行業和領域。

旅游與酒店業是體驗價值應用的重要領域之一。隨著旅游產品的日趨多樣化和個性化，旅游體驗的價值維度也呈現出多元化和情景化的特點。例如，探險旅游能夠帶給游客經濟價值、社會價值、新奇價值和情緒價值，奢侈酒店體驗能夠帶給顧客逃避、審美、經濟和服務價值。那夢帆等在旅游目的地體驗研究中，引入旅游體驗的符號理論，將其劃分為功能價值、享樂價值和符號價值3個核心維度以及包含放松、交流、社會聲望等在內的8個子范疇[17]。李江敏等在非物質文化遺產體驗價值構建中，引入非遺活態傳承的定義，在將體驗價值劃分為認知價值、情境價值、經濟價值的基礎上，增加了活態價值和傳承價值兩個維度[18]。因此，有必要對新興的旅游體驗和旅游產品進行體驗價值的探索和維度構建，以幫助學界和業界擴展對旅游體驗價值維度的理解，提升顧客體驗。

2 研究思路與方法

本研究選取上海為案例地，是因為上海既是國內開展城市漫步活動的先鋒城市，也是發展勢頭最好、市場化程度最高、居民參與程度最高的城市之一。目前，上海不僅已經孕育出上百個主營城市漫步活動的小微企業，也吸引了春秋旅游、攜程旅行網等大型旅行社及OTA平臺的廣泛參與。與此同時，上海市政府也大力推廣和宣傳城市漫步，倡導市民和游客自行開展城市漫步活動。自2014年起，上海市就不間斷地推出城市漫步線路，開展“建筑可閱讀”等主題活動，推進歷史建筑向市民開放[19]。2022年，上海市文化和旅游局提出“海派城市考古”，在城市漫步的基礎上突出上海城市文化這一地方特色，引領都市“微旅行、深度游、慢生活”的新風尚[2]。因此，以上海作為案例地開展研究，有利于深入挖掘城市漫步活動的體驗價值內涵，也能夠為我國其他地方城市漫步活動的高質量發展樹立實踐典范。

本研究共分兩個階段。

（1）第一階段為定性研究，即通過參與式觀察和參與者的深度訪談對城市漫步的體驗價值進行探索，初步構建體驗價值的涵蓋維度。首先，研究團隊開展參與式觀察，先后以游客身份參與不同平臺的城市漫步活動25次，通過親身體驗和非正式訪談，對城市漫步體驗價值有了初步的理解和感受。其次，2022年11月一2023年5月，研究團隊采用方便抽樣法，在參與觀察活動當天獲得意向參與者聯系方式，共對32位城市漫步活動的參與者進行深度訪談，圍繞“體驗形式”\"節奏和內容”“體驗感受”“體驗收獲”等問題收集參與者的真實感受，以期最大程度地了解參與者的體驗價值，訪談時長在 25～97 分鐘不等。訪談對象參與的城市漫步活動涉及多個平臺，包括可行、稻草人、上海城市考古、上海徒步光影、VIVA旅行家、申城、頭馬、文匯大講堂等，均是在上海有一定影響力的城市漫步活動組織平臺。最后，研究結合已有體驗價值量表的維度（包括PERVAL量表的情感和社會維度，GLOVAL量表的功能和情感維度，奢侈酒店量表的經濟維度，旅游目的地量表的放松和交流維度，非物質文化遺產量表的認知價值、情境價值和經濟維度），對訪談文本進行系統化分析。其中27個訪談樣本數據用于理論識別，5個訪談樣本用于理論飽和度檢驗，共識別出6個維度的城市漫步體驗價值，涵蓋認知價值、情境價值、情感價值、休閑價值、社交價值和經濟價值。

（2）第二階段為定量研究，即通過問卷調查和數據分析對體驗價值量表進行檢驗。首先，基于已有文獻中體驗價值量表的題項設置和設計方法，結合訪談數據在不同維度中所包含的內容，研究團隊經過認真比對和討論，初步擬定了城市漫步體驗價值測量量表，共包含23個題項，其中情境價值維度包含3個題項，其余5個價值維度各包含4個題項（如表1所示）。基于此量表，研究者進行調查問卷設計，問卷共包含兩個部分：第一部分要求被調查者基于過去的城市漫步體驗感受，對擬定的6個維度的23個題項的體驗價值進行逐一評價。指標評價采用Likert5點量表測量，1至5分從低到高分別對應“非常不同意”至“非常同意”；第二部分用于收集樣本的人口統計學信息，包括性別、年齡、職業、學歷、可支配收人等。基于此問卷，研究團隊先后開展預調研和正式調研，并對正式調研數據進行信度與效度分析，最終確立城市漫步體驗價值的測量量表。

3數據分析與量表驗證

3.1 預調研及其結果

2023年5月3日，研究團隊采取方便抽樣法，對140名在過去3年中曾參與城市漫步體驗活動的上海居民進行了問卷調查，回收有效問卷133份，有效率為 95% 。研究者利用SPSS25.0對預調研數據進行了信度分析，結果顯示，樣本的整體Cronbach' α 為0.952，各個維度的Cronbach' α 都在0.791以上，說明問卷內部一致性良好。研究團隊進一步對樣本數據進行效度檢驗，結果顯示整體KMO值為0.921，Bartlett’s球形檢驗值為 0.000（lt;0.05） ，達到顯著性水平。其他各KMO值都大于0.7，符合檢驗標準。問卷可用于正式調研。

3.2 正式調研及樣本特征

2023年5月15日一2023年8月1日，研究團隊在問卷星平臺上發布網絡問卷“上海城市微旅行的旅游體驗價值研究”展開線上調研，設置紅包激勵方式，同時在微信、小紅書等社交平臺的城市漫步社群發送問卷鏈接，盡可能針對不同地區、教育背景、職業和年齡段的群體進行問卷調查。考慮到參與城市漫步的人群包括外籍人士，研究者還準備了英文版調查問卷并于2023年5月24日、7月24日于雙語城市漫步俱樂部中發放，共回收20份問卷。此外，在樣本收集過程中，研究團隊發現外地游客參與者樣本較少，另于2023年6月17日、6月23日、6月24日在旅行社游客團隊現場發放問卷，共回收有效問卷50份；同時由于定制團參與者大多通過企業工會、高校團建等渠道參與活動，研究團隊無法直接觸及此群體樣本，故研究團隊針對性地尋找了定制團活動舉辦方轉發問卷，共回收有效問卷28份，盡可能地彌補了樣本數據覆蓋面偏差的情況。通過以上多渠道樣本發放，本研究最終共獲得問卷545份，將線上問卷答題用時低于90秒的樣本刪除后，最終得到有效問卷520份，有效回收率為 95.4% 。表2為正式樣本的人口統計學特征。可以看出，研究樣本較好地平衡了不同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收入和職業的參與人群。

3.3 量表信度檢驗

為評估量表的內部一致性和穩定性，衡量觀測指標與潛在概念的關聯程度，研究團隊首先對樣本進行信度檢驗。參照Church-ill 等人提出的量表評估標準方法[21]，計算量表Cronbach' α 值，若Cronbach' α 大于0.9，則具有高信度。研究采用SPSS25.0進行信度分析，得出樣本總體信度Cronbach' α 為0.943（gt;0.9） ，說明量表具有高信度和內部一致性。

此外，研究團隊進一步對量表的各個維度進行信度分析，得出量表各維度的克朗巴哈 α 系數在 0.802～0.916 之間，達到較佳的信度水平。同時，研究還分析了各個維度的校正后的題項-總分相關系數（correcteditem-totalcorrelation，CITC）。CITC一般用于檢測某概念/維度下各題項之間的總體相關性，當某題項的CITC值 lt;0.3 時，說明該題項與同一概念/維度下其他問題的相關性較低，研究時通常不予以保留。本研究發現所有題項的CITC值均大于0.6，說明量表各個題項與同一維度下的其他題項具有高度相關性，可以予以保留并用于下一步分析。

3.4 量表效度檢驗

在驗證了量表信度的基礎上，本研究繼續對量表進行效度檢驗。首先，研究團隊將520個樣本數據隨機且平均地分為兩組，一部分用于探索性因子分析（EFA），進行結構效度檢驗；一部分采取驗證性因子分析（CFA）進行聚合效度和區分效度檢驗，通過因子載荷（FL）、組合信度（CR）、平均方差析出量（AVE）分析聚合效度，通過比較AVE平方根值與該變量和其他變量的相關系數來測量區分效度[22]

3.4.1 探索性因子分析

首先，研究者對涉及體驗價值的23個題項進行KMO和Bartlett球形檢驗。通常情況下，KMO值的標準應大于0.6，如果KMO值高于0.8，則表明非常適用于因子分析；在Bartlett球形檢驗中，對應的顯著性水平應小于0.05，表明觀測變量之間的相關性是顯著的，適合進行因子分析。本研究的樣本總體KMO值為0.935，Bartlett球形檢驗對應的顯著性 lt;0.001 ，說明觀測變量非常適合進行因子分析。接下來，研究者采用方差最大化正交旋轉法進行因子分析。根據已有研究，因子的方差解釋率若大于 60% 則表示析出因子對量表解釋程度好。因子分析的結果顯示，共析出6個初始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這6個因子的累積方差解釋率為 74.03% ，說明析出因子能夠較好地解釋原有測量指標的大部分信息。

在經過最大化正交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系數矩陣中，如果因子載荷系數值超過0.5，則同一維度各題項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聚合，說明量表內部結構清晰。如表3所示，探索性因子分析發現析出維度中載荷較高的題項與量表設計時維度與題項的對應關系相一致（各析出維度的對應題項在表中加粗顯示），且因子載荷均大于0.65，滿足大于0.5的要求，說明各維度中的原始題項與其所在維度匹配良好，具有良好的結構效度。

3.4.2 驗證性因子分析

驗證性因子分析（CFA）用于檢驗量表題項之間潛在的因子結構是否與研究預測保持一致。此部分將進行聚合效度、區分效度的檢驗。首先在AMOS軟件中根據量表（表1）對應關系構建因子模型，其中6個潛變量用CV、SIV、EMV、LV、SOV、ECV表示，對應的23個題項分別用 CV1～CV4 、 SIV3、EMV1＼～EMV4、 LV1～LV4 、 $＼mathrm{＼SOC1＼sim}$ SOV4.ECV1～ECV4 表示。驗證性因子分析前的模型擬合指標結果和判斷標準分別是：卡方自由度比 ；近似誤差均方根 RMSEA=0.062lt;0. 08 ；規范擬合指數 ，Tucker-Lewis指數 TLI= 0.935，比較擬合指數 CFI=0. 945 ，均超過了0.9的理想水平；擬合優度指數 0.85，PGFI=0.701gt;0.5 符合標準；以上分析結果顯示該量表CFA擬合程度整體良好，可以進一步進行聚合效度和區分效度的分析。聚合效度結果如表4所示，潛變量CV、SIV、EMV、LV、SOV和ECV對應的因子載荷系數均大于0.5，并且在0.01顯著性水平下通過檢驗。在AVE值方面，6個潛變量均大于0.5，分析結果符合標準。潛變量的組合信度分別為 CV=0.881，SIV=0 .803、EMV=0.869 、 .847、 SOV=0.916 ：ECV=0.875 ，均超過了0.7的標準值。由以上分析可知，該量表具有良好的聚合效度。

接著使用AVE評估模型判別區分效度，通常AVE需要大于0.5，并且各因子的平均方差抽取量AVE的平方根要大于該變量與其他變量的相關系數，才符合區分效度的要求。本研究的分析結果如表5所示，所有潛變量的AVE大于0.5的標準值，并且其平方根都大于該變量與其他變量的相關系數，表明各潛變量均具有較好的區分效度。

根據以上量表開發及驗證的標準流程，本研究構建的城市漫步產品體驗價值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和效度，可以用于開展相關研究。

4 研究結論與啟示

近幾年，城市漫步活動逐漸從小眾走向大眾，成為一種新的旅行方式和體驗選擇。有解說員帶領的城市漫步產品也在許多城市生根發芽，在摸索中不斷走向成熟。在一些城市，城市漫步產品已經成為傳播城市文化的重要載體，成為城市遺產活化和展示的重要途徑，也持續影響著每一個游客對城市文化和精神的理解。本研究以上海為案例地，通過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研究方法，探索了城市漫步產品體驗價值的多維度內涵，并在此基礎上開發了相應量表。本研究結果不僅深化了學界和業界對城市漫步產品特色與價值內涵的理解，也有助于啟發城市漫步和相關文旅體驗產品的設計，通過提升游客體驗價值的廣度和質量，提升產品的吸引力和競爭力。

在理論層面，本研究系統梳理了城市漫步活動的體驗價值體系，反映出該活動積極的文化和社會價值。研究對城市漫步體驗價值的探索性研究拓展了旅游產品體驗價值的維度。相較于其他旅游產品所具備的認知、情感、社交、經濟價值維度，城市漫步產品的體驗價值還涉及休閑價值和情景價值，體現出城市漫步產品兼具休閑放松與情景學習的功能。需要指出的是，維度中的休閑和情境價值得益于城市漫步本身的形式和特點，社交和經濟價值得益于活動團隊行進的組織形態和消費屬性，而認知和情感價值則得益于解說員對城市文化的深度講解。此外，本研究建立的城市漫步旅游體驗價值測量量表，有助于未來學界進一步對城市漫步活動展開定量研究。如運用此量表對不同城市的城市漫步產品進行系統測量和評估，并對不同類型產品和不同類型人群的體驗價值進行測評與比較。測量量表還可以用于測度城市漫步體驗價值的影響因素，以及體驗價值與其他心理行為指標的互動關系，進一步深化學界對該活動在理論層面上的認識。

在實踐層面，本研究發現城市漫步活動不僅能夠促進參與者的個人思考和認知發展，提升參與者的文化自信，也有助于加深參與者的地方情感和身份認同，推動城市的良性發展。人們與城市的情感聯結，需要專業的解說員帶領人們行走于街道之中，閱讀建筑、體悟歷史，在歷史的坐標中尋找當下的共鳴。因此，城市漫步產品的設計者和組織者要充分認識到其多元體驗價值，通過豐富多樣的體驗設計增強其體驗價值，并平衡好各個維度之間的關系。具體來看，設計者和組織者可以進一步挖掘城市街區的文化和歷史內涵，提升認知價值；用講故事的手段激發參與者共鳴，提升情感價值；精心篩選線路點位，穿插駐足或室內休息、減少身體消耗，提升休閑價值；通過老照片呈現、老音樂播放、名人事跡講述等方式營造沉浸感的氛圍，提升活動的情境價值；增加破冰、互動環節，鼓勵參與者分享自己的觀點和感悟，提升社交價值等。通過以上針對性的產品設計，進一步提升城市漫步活動的體驗價值。

本研究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首先，本研究僅以上海為案例地，是否對全國范圍內的城市漫步產品具有普適性，在后續研究中仍然需要進一步評估。其次，本研究問卷收集樣本以上海本地居民為主，后續研究可以進一步擴大樣本來源，增加對外地游客和不同背景人群的覆蓋，以提高樣本的代表性和研究結論的外部效度。此外，城市漫步行業仍處于發展的起步階段，后續隨著市場需求的變化和產品更迭，本量表還需持續優化和更新。未來，隨著城市漫步行業的發展，可以基于不同城市的城市漫步體驗活動對體驗價值量表進一步修改完善，從而提升其普適性，以期更好地為管理者和實踐者提供理論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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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eriential Values of Citywalk Products： Scale 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Xue Lan， Cheng Tianhua （The Department of Tourism，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Abstract： The deep integration of culture and tourism is a crucial strategy for tourism industry development and a key driver of urban tourism innovation and upgrading. With the diversification of tourists'experiential demands， designing high-quality urban tourism experiences has becomea critical task for product developers and suppliers. Urban cultural tourism products not only fulfill visitors' multi-layered cultural and leisure needs but also serve as vehicles for cultural dissemination and exchange. This article takes Shanghai as a case study and follows the general paradigm and methodological guidelines of scale development to develop and validate a scale for evaluating the experiential value of urban walking tour products. The study ultimately established a scale for urban micro-travel tourism experience value， including six primary indicators：cognitive value， situational value，emotional value， leisure value， social value，and economic value，further refined into 23 secondary indicators. The scale provides a robust tool for evaluating the experiential quality of city walk products while offering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insights into their socio-cultural significance， product development strategies， and role in shaping urban cultural identity.

Keywords： citywalk； experiential value； scale development

[責任編輯：連云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