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賦能”揭示高質量發展的“人文密碼”

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十四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江蘇代表團審議時指出，“要深化城鄉精神文明建設，優化文化產品和服務供給，以文化賦能經濟社會發展”。這一重要論述，與2023年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人文經濟學”重要命題一脈相承。以文化賦能經濟社會發展，揭示了文化與經濟交融互動、相輔相成、雙向轉化的規律，指明了我國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人文密碼”。

“文化賦能”蘊含豐富理論內涵

習近平總書記始終高度重視文化建設，注重發揮文化對經濟社會發展的作用。他在河北正定工作期間，搶抓機遇建設紅樓夢實景拍攝基地，鑄就了文旅融合的典范之作；在福建寧德工作期間，推動制作的風光音樂電視片《山海交響》，運用當年最先進的視聽手段宣傳地方優勢；在福州工作期間，花大力氣保護林則徐遺跡、林覺民故居和“三坊七巷”，守護中華民族文化的根與魂。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創造性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觀點新論斷，形成了習近平文化思想，明確了新時代文化建設的地位作用、目標任務、方針原則、戰略路徑、實踐要求。深入學習領會“要深化城鄉精神文明建設，優化文化產品和服務供給，以文化賦能經濟社會發展”重要要求，就是要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指導，走出一條符合中國特色的文化強國之路。

文化不是為經濟發展“裝點門面”，而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題中之義；現代經濟發展不是傳統文化的終結，而是文化鼎盛、文明賡續的起點。真正的現代化，一定要基于對歷史與文明的轉化；可持續的發展，也仰賴對人文價值的吸納。今天的中國，各族人民文化自信顯著增強，各類文藝形態傳承創新，各地文旅產業如火如荼，中華文脈得以賡續守護。文化獨特的滴水穿石、潤物無聲作用，使其成為經濟社會發展的澎湃動力與內在邏輯。

人文經濟是“文化賦能”的生動實踐

踐行人文經濟學，是對“文化賦能”的最好詮釋。2023年全國兩會期間，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江蘇代表團審議時強調：“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杭都是在經濟發展上走在前列的城市。文化很發達的地方，經濟照樣走在前面。可以研究一下這里面的人文經濟學。”當年7月，總書記在視察蘇州時指出：“蘇州在傳統與現代的結合上做得很好，這里不僅有歷史文化的傳承，而且有高科技創新和高質量發展，代表未來的發展方向。”實踐證明，人文與經濟交融共生、相得益彰，必須以文化賦能經濟，激活高質量發展新動能；必須以經濟活化文化，塑造文化時代生命力。

深刻認識文化的價值引領作用。關乎人文，化成天下。文化能凝聚社會共識，推動共同體達成最大公約數。一方面，優秀傳統文化、紅色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發揮各自的作用，不斷為全民族鑄牢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注入更為主動的精神力量。另一方面，追求創新的意識、和諧相處的理念、一視同仁的態度、誠實守信的思想等閃爍著中國人智慧的文化觀念，源源不斷地為每一個中國人、每一家企業賦能。這些正是“全要素生產率”所強調的扣除資本、勞動等有形要素投入后還能提升生產力的重要來源。

讀懂經濟和文化的雙向互動關系。從價值層面看，經濟發展最終為了人民，必須徹底摒棄粗放的經濟發展方式，進一步擺脫對GDP的盲目崇拜。要打破傳統經濟理論體系中“理性人”假設和“投入—產出”資本邏輯，擺脫原來以經濟利益為單一導向的工具理性思維。從機制層面看，近代以來人類經濟發展先后經歷了“礦產+資源”“資本+產業”“科技+信息”等代表性形態，隨著物質積累達到相對的高位和人工智能技術取代一般性重復性的腦力勞動，以數字經濟、文旅經濟為代表的新經濟形態，將成為經濟發展的新增長極。高質量的文化生產、分配、消費將嵌入到經濟發展的內核地帶，正是“經濟文化化、文化經濟化”的表現。

做好“傳統與現代結合”關鍵文章。現代化既是一個從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信息社會躍遷的過程，更是一個社會心理和民族心態成熟的過程，意味著價值觀念、生活方式深刻變革。我們不能身體進入了現代化軌道而心理停留在過往的地帶。文化是民族的精神家園，是指引民族走向未來的燈塔。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可以發揮超越時空的作用，要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形成優秀傳統文化與新時代嚴絲合縫的“榫卯結構”。

“文化賦能”須優化文化產品服務供給

文化繁榮體現在人民群眾看到更優秀的作品、體驗到更豐富的項目，產生更強的文化獲得感。以文化賦能經濟社會發展，要求我們虛心、耐心、細心做好“大文化”的工作，不斷優化文化產品和服務的供給機制。

讓文化既“富腦袋”又“富口袋”。強化文化的普惠性普及性，防止文化供給的畸形市場化、一味商品化、過度資本化。在宏觀層面，研究“文化賦能”的頂層設計，激活文化對經濟社會發展的促進作用和動力機制；在中觀層面，研究現代產業體系、社會治理體系與“大文化”體系的互嵌，關注三者相融相交而形成的重點行業、主要門類和新型業態，創新文化生產、消費、傳播、貿易；在微觀層面，推動人文精神、人文價值、人文智慧、人文資源落地生根，打造新時代的企業文化、校園文化、社區文化、家庭文化。

促進文化的可供性與可及性適配。文化的可供性主要體現在文化內容生產端，包括內容生產的豐富性、城鄉文化供給的均衡性、傳統文化形態和新興文化形態的兼容性等。文化的可及性主要體現在需求端，包括各類文化服務的覆蓋程度、基層文化“最后一公里”的便捷程度、用戶對文化服務和產品的認可程度等。要促進文化的可供性與可及性的適配，防止文化領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頻繁出現“叫好不叫座”等情況。文化不是“面子”而是“里子”，近年來火爆的假日經濟、節展經濟、冰雪經濟等，本質上都是文化經濟。

布局適合全球傳播的中國文化產品。不僅要讓全世界買到中國的貨物商品，更要讓全世界喜歡中國的文化產品。近年來，網絡影視劇、網絡文學、網絡游戲成為中國文化出海“新三樣”，在海外刮起強勁“中國文化風”。這些產品中所傳遞出來的“文明互鑒觀”，宣示了中國人與世界打交道的方式。布局適合全球傳播的中國文化產品，深化中外文化交流，是文化賦能中國外交、賦能全球治理的生動體現，將助力解決全球和平赤字、發展赤字、信任赤字、治理赤字等問題。

（作者系蘇州大學人文社會科學處處長、教授）

責任編輯：蘇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