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形狀文法在聞喜花饃紋樣再生設計應用研究

關鍵詞：形狀文法；聞喜花饃；生生美學；傳統文化；Pattern Composition；創新設計

引言

聞喜花饃，作為山西民間藝術的璀璨明珠，承載著豐厚的文化情感和歷史底蘊。然而，在科技飛速演變與現代生活方式的持續變遷，這一傳統藝術的延續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如何將這以傳統文明得以延續并綻放光彩，借用形狀文法的智慧與計算機技術的力量，對聞喜花饃的圖案設計進行了革新性探索，將其升華為集文化、情感與商業價值于一體的全新形態。這不僅將傳統藝術的傳承注入新思維，同時也滿足了市場對花饃創意產品的多樣化需求，有效打破了產品同質化，缺乏創新的困局。

一、何謂聞喜花饃

（一）聞喜花饃溯源

聞喜花饃的演變軌跡代表著我國面塑藝術的深厚歷史縮影，彰顯了中華民族在文化與創造領域的輝煌成就。從漢代開始，就有文獻對這種面塑藝術進行了記載，學者漢魯經過深度探究指出，“饅頭即民間面花的伊始”“民間面花應該起源于漢代”[1]。跨越至隋唐，隨著經濟與文化藝術的飛速發展，社交禮節日益重要，這為聞喜花饃的演變與發展提供了豐富的文化土壤。其精美的造型和豐富的紋樣，常常以動物，植物等吉祥圖案為主題。面塑藝術在唐代發展成熟。《唐語林》一書中對唐朝的面塑記述“用像豚肩、羊、膾炙之屬，皆逼真也”。宋朝時期，社會環境的穩定為百姓提供了良好的生活條件，推動了思想文化的繁榮，為民俗文化的興盛奠定了基礎。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記載“九九重陽節有菊花糕酒，謂之‘獅蠻’，此亦為果實花樣；七月十五中元節有盂蘭餅；八月十五有玩月羹[2]”。可見，花饃的發展不僅受到民俗活動的影響，還逐漸成為一種文化載體的象征，承載著聞喜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在明清時期，聞喜花饃的藝術發展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形成了獨特的藝術體系。首先，主題上更加多樣化，融入了傳統的吉祥圖案、神話故事、歷史人物和民間傳說等內容。其次，制作技藝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精湛水平，細膩的線條，精致的細節和飽滿的造型使得花饃的造型更加生動逼真。隨著藝術思想的提升，聞喜花饃逐漸從實用的節慶食品轉變為備受追捧的藝術收藏品。時至今日，在保留傳統技藝的基礎上，不斷融入現代元素，碰撞出更加多樣化的造型和主題，滿足消費者古典與現代設計的審美需求。為此在不同的歷史階段的社會背景下，為其進步注入了源源不斷的活力，推動了這一藝術形式在傳承中的持續創新。

聞喜縣被譽為“花饃之鄉”[3]。聞喜花饃的藝術形式及用途都與當地民間習俗活動密切相連，成為我國民間紅白喜事，四時八節饋贈親友的珍貴禮品[4]。其以花鳥蟲魚等神話色彩中的吉祥生物為主題特點，具象化或抽象化的表達寓意和情感。將天人合一，和諧共生的思想理念寄托于各個載體上。歷經時代的洗禮，聞喜花饃非凡的調和性，既能適時地順應時代的流轉，也能吸納新鮮的文化精粹與社會需要。不斷推陳出新的過程中，在現代社會的舞臺上綻放著其獨有的魅力與活力，成為了聯系傳統與現代的關鍵文化標識。

（二）傳承價值

聞喜花饃所蘊含的核心價值，體現在其設計創新中，不僅融合了藝術美學、社會責任感與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更是在探索文化內涵與傳承古老技藝中實現了現代的傳播。這一文化珍寶是在特定地域與文化語境中孕育而生，其傳播的載體隨著時代的流轉經歷了多次變遷，由最初的口耳相授，演變為數字化時代的廣泛應用，傳播手段也在持續創新。基于聞喜花饃紋樣的再生設計研究，不僅是關注其美學價值，商業價值，文化價值，更是社會主義價值觀文明、和諧、自由，是人們美好生活的向往，是藝術價值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升華，是促進經濟繁榮發展的體現，還是強調社會責任和環境保護，通過設計促進人文關懷和可持續發展理念的傳播。同時是對文化價值的深刻挖掘和時代意義的重新詮釋，更是大國文化自信，文化軟實力的體現。

其傳承價值，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要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5]。在此背景下，聞喜花饃圖案的革新設計，對提升文化自信心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作用。通過賦予傳統紋飾以現代意義，有效滿足了現代消費者對于產品在物質及精神文明層面的深層次追求。伴隨著全球化的步伐加快，設計工作者們不斷推陳出新，促進不同文化間的交流，進一步擴大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國際影響力。這不僅促進了文化產品的多樣化發展，也為傳統文化的傳播與商業化開辟了新的思路。

在歷史的長河中，花饃作為面塑藝術中一種獨特的文化表現，持續汲取著時代的精華，其功能更是由最初的節慶食品，演變為承載民俗文化的象征。文化繼承的重要性不僅體現在形式的復現，更在于其與現代社會需求的契合。這種契合并非膚淺的裝飾變化，而是對花饃圖樣深層次精神的傳承與創新的探索。正如馬克思所言“某一地域創造出來的生產力，特別是發明，在往后的發展中是否會失傳，完全取決于其擴展的情況[6]”。聞喜花饃的發展歷史充分印證了這一觀點。從古代祭祀供品到當代文創產品的演變，花饃的題材和技藝不斷煥發新生，承載著國學文化，人文和諧，為市場注入活力。與此同時我們也需要反思：如何在尊重原生文化的基礎上避免同質化復制，使其在全球化文化競爭中展現真正的個性與新魅力？

二、生生美學視角下聞喜花饃的藝術特征解讀

（一）和諧共生的題材寓意之美

“生生美學”體現了一種“天人相和”的整體性與有機性的文化行為。“天人合一”的文化傳統和“陰陽相生”的古典生命美學構成了“生生之美”的基本特點[7]。而在山西的民間傳統中，聞喜花饃不僅映射了該地區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生態智慧的系統化展現，更是與聞喜民間習俗水乳交融，深刻展現了居民們對自然、藝術及傳統價值的深厚敬意與理解。是天人合一，陰陽和諧，和諧共生，道法自然的生生美學完美體現。

第一，聞喜花饃的藝術設計巧妙融合并寓意了多種自然界的元素，這些元素多源自周圍環境中的花卉與動物，亦包括龍鳳、牡丹、松鶴等富有神話色彩的生物。匠人們以獨到的匠心，將這些自然界的元素和圖騰巧妙地融合進饃的塑造之中，和諧共生。在這些圖案和形態之中，不僅承載了深厚的象征意義（如圖1），而且映射了工匠們對自然界美學精髓的深刻理解與再現，傳遞了人們對于幸福生活的渴望以及對自然和諧共生的哲學理念的共鳴。第二，聞喜花饃的設計也常常蘊含著豐富的民間故事與傳說，這樣的結合使得花饃的藝術風格更具獨特性與故事性。例如，依據《白蛇傳》中的人物形象制作花饃，結合戲曲故事《賣水》與《蘇三起解》的創意設計等，使得花饃藝術更具文化內涵。這種設計構想賦予了聞喜花饃獨特的文化內涵和故事背景，還增強了花饃的文化深度和地方特色，使其成為傳播地方文化的重要媒介。第三，山西花饃藝術的民俗文化特征和當地人們的社會生產密切相關，在人類社會的發展中藝術源自于生活，并與人們的生產活動密切聯系[8]。聞喜人在日常生活中不斷創新花饃的造型和制作技藝，結合現代審美融入流行元素，制作出適合不同場景的花饃。例如，豐收季節，農民會制作花饃作為對辛勤勞動的獎勵或饋贈親友的禮品；婚禮上的花饃設計融入新娘新郎的生肖元素，既符合傳統禮儀，又充滿現代氣息等。這些創新是聞喜人對傳統文化的珍視與熱愛。

綜合分析可得，聞喜地區的花饃藝術以其獨到的手法，將自然元素及其深邃寓意巧妙結合，同時融合了當地的民間傳說與故事，其在傳統民俗中的顯著地位彰顯了“天地人和”的深刻文化內涵以及共生共榮，和諧共生的美學追求。這不僅使得聞喜花饃成為該縣文化中的一顆璀璨寶石，而且在當代社會的脈絡中，也展現了人類與自然、藝術與傳統和諧共存的美好景象。

（二）平衡環繞的造型藝術之美

觀察聞喜花饃那獨樹一幟的環繞式構造，以及在設計布局時所巧妙融入的陰陽對稱與均衡法則，在視覺藝術中構筑了一幅和諧且穩固的畫卷，深刻體現了我國傳統文化中陰陽互生共存的哲學思想。猶如“生生之美”所闡釋的，乃是生命的恒動創生與變遷之美，其特質在于動態性、連貫性與進展性。[7]

在聞喜花饃的造型藝術里，龍鳳呈祥的圖樣設計（參見圖2）無疑是展現平衡環繞組合方式的典范之作。觀察可見，龍與鳳的形象巧妙地達到了視覺均衡之美。具體而言，采用精巧的對稱技巧，將龍軀與鳳翼均衡分布在饃的左右兩側，使得作品中心穩固，平衡感油然而生。布局整體來看，龍身自饃的一端起始，螺旋式攀升與鳳翼交織，展現出一幅龍鳳螺旋上升的生動畫面。至于底部，采用環形布局，花朵與植被元素層層遞進，由內而外舒展，營造出流動的視覺感，同時巧妙維持了一種動態的平衡狀態，共同構筑了這件和諧統一的藝術品（如圖3）。這種環繞造型在視覺上增強了作品的動態美感，也使得各個元素之間緊密聯系，形成一個完整的藝術作品。

《周易》有載“陰陽者，天地之道也，合歷數而有常，動而生乎無窮”。此言深析陰陽為宇宙運作的根本法則，二者互為作用，持續催生著世間萬物的變異與進步。觀乎自然，一切生命的孕育、天體的運行以及興衰更替，悉數順應著既定的法則而循環往復。此等法則不受人愿所左右，映襯出宇宙內在的秩理，亦突顯了陰陽調和這一天然法則。聞喜花饃不僅是民間文化中“生生美學”的具象化，其藝人遵循自然和諧的法則以及環繞式的布局，創作出令人心曠神怡的視覺享受，更是人類文化與情感的一種深沉體現。

（三）熱情活力的色彩藝術之美

在我國傳統美學觀念里，格外注重生命本質以及其持續變遷與成長的歷程。在這一理念中，美的內涵遠不止于靜態的外在形態，更是生命力的動態顯現。“生生之美”的本質，體現在生命的激情與活力之中[8]。以聞喜花饃為例，其色彩的豐富多彩成為生命活力的符號，不僅為人們的視覺帶來愉悅，也寄托了對幸福生活的贊美與憧憬，進而深刻反映出人類文明與情感的寄托。

在色彩哲學中，我國的傳統五行色彩學說對聞喜花饃的色彩設計施加了顯著影響，賦予了其色彩搭配以深厚的象征內涵。在創作實踐中，工匠們秉持匠心，采用天然色素對饃體進行細致著色，確保每一件作品都展現出絢麗而栩栩如生的色彩。例如，紅色往往寓意著喜悅與激情，常常出現在婚禮與春節等慶典中；綠色則象征著生命力與和諧之美，適宜于春天的慶祝活動；而黃色傳遞的是尊貴與收獲的歡愉之情。在色彩搭配上，手工藝人常常運用高對比度的組合，如紅與綠、黃與紫等。這些色彩的對立和互補，營造出一種動態的張力，不僅增強了花饃的視覺沖擊力，也加深了其文化內涵的表達。作為面塑色彩的象征意義和賦予人們的心理暗示作用都與中國古老的哲學觀念，道德理念，價值取向，宗教意識等互為依托，相互滲透，所表現的內涵也變得豐富飽滿[9]。

花饃藝術通過巧妙搭配色彩，不僅提升了其裝飾美感，更是將生生美學的激情與活力哲學展現無遺。通過運用鮮明的對比以及飽滿的色澤技巧，聞喜花饃創作出了具有強烈視覺震撼力的作品，其色彩的鮮艷與熱情恰好映射出當地文化的獨特色彩。這種色彩的精湛使用，讓花饃藝術扎根于鄉土的純樸與熱情之中，進而逐步演變成為表達地域精神與文化身份的一種強有力的傳播載體。

三、基于形狀文法的聞喜花饃紋樣的創新設計研究

（一）形狀文法生成法則

起初，形狀文法主要在建筑設計的實踐中得到運用，繼而拓展至工業設計領域。George Stiny 和James Gips 最早提出了形狀文法的概念，并首次將其應用于繪畫與雕塑的藝術創作之中。隨后，這一概念不斷演進，其應用范疇也拓寬至創新設計、品牌識別等多個領域，成為一種以運算邏輯為核心的設計手段[10]。在最近幾年，該法已經開始在圖案設計的創新上發揮作用[11]。利用形狀文法對圖案進行設計，設計師得以將抽象的設計思維具體化，進而創作出既具有創新性又保持內在邏輯一致的設計成果。根據George Stiny 對形狀文法的定義，其可以表示為：SG=（S，L，R，I），其中：S 為形狀的有限集合；SG 為S 經比例、旋轉等操作衍生的形狀集；L 為標記的有限集合；R 為推理規則有限集合；I 為初始形狀[12]。

在文法規則的塑造上，我們可將其細分為兩大推演門類：一為生成性推演，二為衍生性推演，具體分類可見于表二所示（如表1）。在生成性推演中，核心操作圍繞著圖形的基本變換，涉及到的動作包括但不限于替換以及增減操作。相對而言，衍生性推演則著眼于圖形的深層次變形與延伸，操作手段豐富，涵蓋縮放、對稱映射、復制、旋轉、傾斜以及貝塞爾曲線的應用等。在形狀文法的計算過程中，整個流程拆解為兩個至關重要的階段：初步為識別環節，隨后進入替代實施階段。這一雙階段機制不僅確保了形狀識別的精確性，更通過基礎操作的替換，拓展了設計的多樣性，進而構筑了一套系統化的路徑，以促進圖形設計的創新與應用。因此，筆者選擇形狀文法作為設計方法，主要基于其三大優勢，具備高效性、靈活性、創新性的設計解決方案的能力。

（二）設計研究應用流程

形狀文法在延續我國古風紋飾的獨有神韻之余，亦能孕育出新穎的圖案設計，其在傳統審美價值的沿襲與拓展上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13]。在聞喜花饃圖案創新設計的旅程中，采納形狀文法的策略涉及了多個核心環節（如圖4）。

首先，第一步：系統性地搜集并解讀富含深意的聞喜花饃圖案，進而提煉出其基本的形態要素及其顯著特征。第二步：借助于形狀文法的變換規則，對初步獲取的形態要素進行細致的優化與創造性組合，旨在契合當代視覺審美的要求，進而塑造出全新的紋樣設計。然后則通過將目標紋樣進行排列組合，并結合色彩搭配設計，進一步優化設計方案。最終，甄別出符合當代審美、時尚趨勢、功能性及實用性的文化創意產品載體，創作出具有聞喜花饃紋樣特色與文化內涵的作品。

本研究的核心宗旨在于構筑一套完備的創新設計框架，在此過程中，結合當代設計理念與聞喜花饃所承載的深厚文化內涵，精確地將其文化精粹予以捕捉與展現。不僅有利于維系聞喜花饃的獨有文化價值，更有利于激發其在市場運作與文化傳承中的新生命力。

四、基于形狀紋法的聞喜花饃紋樣創新設計實踐

（一）基于形狀紋法分析花饃紋樣元素提取

經過對聞喜花饃的歷史淵源、文化內涵以及與其相關的藝術作品和圖案符號的深度發掘與研究，研究者們注意到，動物與植物的圖案在眾多紋樣中尤為突顯，成為了最具標志性的元素。基于這一發現，研究過程中實施了因子提煉步驟，主要對圖案的視覺形態、其獨有的象征意義以及線條構成進行了精細解讀。同時，融入了對圖形符號內在含義的深刻理解，進而挑選具有代表性和特征性的圖案樣本進行了進一步分析。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婚典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僅代表著兩個家族的聯合，也滿載著新婚夫婦對美滿未來的憧憬。位于山西運城的聞喜縣，其文化寶藏——聞喜花饃，以其獨樹一幟的吉祥紋飾、別致的造型構造以及斑斕的色彩技藝，扮演著聯系傳統與現在、平衡生態與發展、聯接家庭與社會的角色。在婚禮的歡樂氣氛中，融合聞喜花饃的吉祥之意，提煉出富有深意的象征符號，諸如蝴蝶、鴛鴦等，寓意著“完滿”“忠誠”“生生不息”與“喜悅”，這些圖案不僅賦予了設計獨有的美感，也彰顯了人們對富裕、繁衍與幸福的深切祈愿。這樣的設計，讓聞喜花饃的藝術形式在保持其獨特文化價值的同時，也為婚禮這一人生儀式注入了新的文化內涵和生命力。在圖形符號提取過程中要注重視覺化的表達形式，將篩選后的聞喜花饃元素用統一和簡化的方式對其進行調整，轉化為條理整潔的流暢線條，使圖形更具現代化表現力（如圖5），將處理后的圖形作為基本圖形單元。

（二）基于形狀紋法花饃紋樣元素推理演繹

在創作聞喜花饃的設計之時，設計師們遭遇的核心難題在于既要承繼傳統符號中蘊含的深厚文化意義，又要為其注入契合當代審美觀念的視覺表達。這一過程遠非簡單的對傳統圖案的復制，要求設計者深刻領悟時代變遷與文化交融所孕育的創新機遇。正如《山西面塑藝術研究》中所言“紋樣的再生不僅在于形的突破，更在于文化載體的精神重塑”。中國古代審美追求的極致是超越本體之美也即“神韻”“意境”之美，超越了物質形態的局限。若僅從具體藝術形式的層面去把握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這種做法實際上是與文化本源的宗旨南轅北轍。[14]。通過應用形狀文法進行元素的創新設計，設計因子的圖形轉譯過程實現了規則的制定與推演，從而生成了聞喜花饃紋樣的基礎單元。隨后依據衍生性規則，這些基礎單元經過演化發展，形成了聞喜花饃紋樣的創新圖案（見圖6）。在演化過程中，整體設計遵循中國傳統構圖美學中的陰陽對稱原則，打造出視覺上的和諧穩定效果。這些創新圖案所表現出的中和之美，不僅僅是視覺上的形式平衡協調，更是作品內在靈魂和情感的深刻體現。

在圖案的創新演繹中，單元1 的圖案是通過將初始形狀1 歷經R6 的旋轉變換、R4 的水平鏡像、R3 的縮放調整以及R5 的復制擴展等一系列規則而逐步形成的。而單元3 的設計則源自初始形狀3，經過R6 的旋轉、R4 的鏡像、R7 的垂直翻轉、再次的R3 縮放以及后續的R4 鏡像與R6 的兩次旋轉等獨特規則的交織運用。在這一演化過程中，通過細致調控各項變換參數，我們得以構筑出各式各樣的圖案與文字組合，實現了其形態的豐富變換。同樣，單元六與單元七的圖案則是遵循R6 旋轉、R5 復制、R3 縮放以及R7 的垂直鏡像等變換法則精心演繹而成的。在運用形狀文法對設計元素轉譯與重構時，秉承遵循形式美法則，對已生成的紋樣基本單元進行第二輪設計重組。由此可見，這一過程在保留紋樣初始特征的同時，能夠快速衍生出既規范又具有動態美感的創新紋樣。這些紋樣不僅與聞喜花饃的傳統藝術規則緊密相連，而且彰顯出獨特的創新魅力，將傳統元素與現代設計完美融合。

（二）基于形狀紋法花饃紋樣元素設計應用

設計師以聞喜花饃的傳統元素蝴蝶、石榴、喜鵲、如意、桃花等為靈感源泉，提煉出一套基礎圖形單元的原型。筆者細致挑選出各式各樣具有獨特形態、色彩和寓意的面花元素，巧妙加以組合，形成了“圓滿”“忠貞”“繁衍”和“幸福”這四大主題為中心的創意設計。（如圖7）

本研究深入剖析了聞喜花饃所蘊含的豐富題材寓意、精妙造型結構以及獨特色彩藝術之美。創新性地設計出一套既深植于我國傳統文化根基，又契合當代社會對生態和諧與向往美滿共生的全新圖案。在圖案的具體設計過程中，筆者通過對傳統花饃紋樣的形狀進行提取和抽象化處理，形成了簡潔而富有現代感的設計元素。例如，將石榴、蝴蝶等動、植物紋樣簡化為幾何形狀，圓形、三角形等。這種抽象化不僅保留了原有紋樣的象征意義，還增強了設計的現代感。在設計過程中，利用不同的紋樣進行組合和排列，運用垂直對稱、旋轉與平移等手法，形成有節奏感和視覺沖擊力的設計。例如，將圓形和三角形組合成花瓣狀，再通過旋轉排列形成花朵圖案。通過對圖案元素進行細致布局，不僅增強了圖案整體的協調性與穩定性，而且更賦予了動態之美與蓬勃生命力，視覺上還呈現出和諧與美感。花饃紋樣的色彩選擇和運用也至關重要。利用四方連續的構圖原則，色彩選擇以紅色和黃色為主色調，營造出熱情洋溢與美滿幸福的視覺效果。通過對明度與飽和度的巧妙調整，進一步增強了畫面的層次感和視覺吸引力。最終，這些創新的紋樣圖案被應用于文創產品中（如圖8），這樣不僅賦予產品更高的藝術價值，也滿足了現代消費者對實用性與時尚性的雙重需求。這種文化內涵的傳承與表達，為聞喜花饃注入了現代設計的活力創新驅動，更彰顯了其深厚的文化底蘊與時代魅力。通過將傳統文化元素與現代設計理念相結合，為傳統藝術的現代化轉型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與新的思路，推動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創新發展。

結語

聞喜花饃將我國飲食文化的精華熔于一爐，手工藝人利用面粉這一簡單原料，憑借匠心獨運的捏制技藝，將其塑造為既充滿文化底蘊又極富美學意蘊的手工藝品。在設計創新的征途上，設計師們始終堅持以守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為己任，將創意作為驅動力的核心理念。本研究融合現代形態文法在生生美學視角下聞喜花饃紋樣的創新設計及應用，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數字化轉化與創新提供可借鑒的思路。顯著增強了現代設計的文化內涵與藝術魅力，助力傳統文化在現代社會中煥發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