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職分流研究述評與未來展望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1-2153（2025）03-0102-07

我國普職分流教育政策產生的背景主要是基于我國經濟結構的調整和發展需求。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不斷發展，對技術技能型和職業型人才的需求日益增長。為了更好地滿足社會對不同類型人才的需求，普職分流教育政策應運而生。這一政策旨在通過對學生進行分流，使其能夠根據個人特長和興趣，選擇更適合自己的職業發展道路，從而更好地滿足社會對各類人才的需求。

在政策實踐方面，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推動普職分流教育政策的實施。1980年發布的《關于中等教育結構改革的報告》提出普通高中要逐步增設職業（技術）教育課，將部分普通高中改辦為職業（技術）學校、職業中學、農業中學。同時國務院轉發該報告提出應當實行普通教育與職業、技術教育并舉，要使各類職業（技術）學校的在校學生數在整個高級中等教育中的比重大大增加。1983年教育部等四部門印發的《關于改革城市中等教育結構、發展職業技術教育的意見》首次提出“各類職業技術學校在校生與普通高中在校生的比例大體相當\"的政策要求。1985年發布的《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提出普職三級分流模式，該模式也隨著義務教育的普及逐漸式微。2022年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以下簡稱新《職業教育法》）提出“在義務教育后的不同階段因地制宜、統籌推進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協調發展”。這使普職分流教育政策變得更為柔性，各地區結合自身發展、市場需求等多方面的情況去科學地設置職普比。通過梳理普職分流研究軌跡，發現其發展動態與政策實踐緊密相連，近十年來相關研究內容全面、視角多元，為普職分流問題破解提供了豐富的實踐和理論依據。

一、我國普職分流研究的歷史脈絡

研究普職分流教育政策的歷史脈絡對于深刻理解教育體系的演變和社會發展過程至關重要。通過追溯政策的起源、演進過程以及實施效果，能夠揭示不同歷史背景下的教育理念、社會需求和政策自標。這種研究不僅有助于評估政策的有效性和可持續性，還為制定未來的教育政策提供了寶貴的經驗。但是對于演進過程的劃分，不同的學者之間存在不同的解釋。

2012年，李紅衛對我國普職分流教育政策進行了詳細梳理，將其發展歷程分為四個階段：1978—1997年教育分流與職普比的提升、1998—2004年教育分流與職普比的下降、2005一2009年教育分流與職普比再次提升、2010年后教育分流與職普比政策的展望。他認為在早期，為了提升職業教育普及比例，政府采取了學校和學生分流政策，推動了職業教育的發展，但在后期出現了保持比例和達到更高目標之間的矛盾。由于政策執行存在偏差和阻滯，職業教育規模擴大仰賴行政強制，導致學生“被分流\"的情況。他認為，政策將轉向提高職業教育質量，未來預計分流政策將有較大調整，學生將能夠自主選擇高中階段教育類型，擺脫被強制分流讀職校的現象。[1]

金金與程天君基于李紅衛的研究，并根據改革開放以來普職分流政策的演進模式，將其發展歷程劃分為形成（1978—1990年）調整（1991—1998年）、漂移（1999—2009年）和疊加（2010年至今）四個階段。在形成階段，政策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通過中等教育結構改革逐步建立起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分軌并行的制度。在調整階段，政策追求職普比的攀升，突顯了效率和經濟服務價值取向。而探尋科學合理的職普比階段，政策不再追求職普比的攀升，開始探索更為靈活的分流策略。漂移階段繼續強調科學確定職普比，通過中職擴招任務促進中職招生回升，達到職普比“大體相當\"的格局。最后，疊加階段強調“以人為本”理念下的職普融通，政策進入深化階段，賦予地方政府調整分流政策的權力和創新空間。然而，地方政府執行職普比政策寬松，導致政策效應各地差異大，普職分流政策的實施也面臨較大現實挑戰[2]。

總體而言，該政策經歷了從單純提升職業教育普及比例到關注職業教育質量和學生自主選擇的轉變。在政策形成階段，政府著重關注經濟建設，通過中等教育結構改革建立起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并行的制度。這時期研究主要集中在政策對經濟建設的支持作用以及職普比例的調整對經濟發展的影響。隨著政策的調整和漂移，對分流時間、方式和對象等議題的爭議逐漸加劇。政策由追求職普比的攀升轉向探索更為靈活的分流策略，這引發了關于分流政策的公平性、可行性以及對不同學生群體的影響等方面的爭議。在最新階段，政策逐漸轉向提高職業教育質量，并試圖擺脫強制分流的現象。這一轉向使得研究焦點從政策對經濟的支持逐漸轉向對學生個體發展的關注，包括職業教育的質量、學生的自主選擇權等議題。從早期對功能價值的關注，政策演進為在意義認可基礎上的分流時間、方式、對象等議題的爭議。這種演進影響了研究議題的變化，從關注政策對職業教育的推動作用和學生分流情況，逐漸轉向分流策略的科學性、合理性，以及地方政府執行政策的差異性和挑戰性。

二、我國當前普職分流研究的主要領域

近年來，研究大多聚焦于普職分流的價值與功能、普職分流的依據與方法、普職分流的主要爭議、普職分流的對策建議等方面。這些研究有助于提升職業教育的質量，提升大眾對普職分流的認可度，有效地促進我國教育的發展。

（一）普職分流的價值與功能

普職分流在教育體制中具有重要的價值與功能，但是就其在學界內的研究依然沒有統一的定論。厘清這些價值與功能有助于實現人才培養的多元化，更好地滿足社會的需求，推動教育體系朝著更科學、更合理的方向發展。

第一，國家層面的功能。有學者認為普職分流教育政策在產業轉型升級背景下，職業更迭速度加快，職業教育通過提供技能教育和技能補償培訓，能夠幫助群眾應對復雜多變的崗位需求，從而促進就業。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進程中，職業教育發揮了巨大作用，而在小康社會建成后守住脫貧攻堅成果、實現鄉村振興戰略更是需要職業教育的參與，從而促進民生的改善。

第二，社會層面的功能。有學者認為教育分流正是通過綜合社會、個人情況，并根據自身結構的特點及其可能性，把受教育者培養成為符合不同類型社會集團需要的人，再將其輸送給社會，以維持原有的社會結構，或對其進行改造，從而促進社會的協調與可持續發展。然后社會分化有水平分化和垂直分化，即職業和地位差異。教育分流培養個體差異性，適應社會需求。隨著職業分類增加和角色分化增強，教育分流目標更全面，對象更廣泛。社會整合引起的矛盾，體現在利益、政策和結構整合上。通過建立利益關系、制定公平政策和促進結構整合，教育分流助力社會協調發展，從而發揮促進社會分化和整合的功能4。有學者基于結構功能主義視角發現教育分流的功能在于實現社會分層、促進社會流動、激勵社會進步三個方面。還有學者認為普職分流政策能夠助推技能型社會的建設。

第三，個體層面的功能。有學者認為個人選擇是被分流者根據個人條件和意愿作出的決策，從發展角度看，涉及個人對未來社會角色和地位的選擇。教育分流是實現這種選擇的關鍵手段，通過考慮個人條件和意愿，在教育分流中明確目標，促進個性發展。在當今全面推進素質教育的背景下，注重發展個性已成為國際教育改革的趨勢。學生個性差異體現在需求、興趣、智力、能力、價值觀等方面，因此因材施教、分班分組等差異化教學方法有助于提高效率，挖掘學生潛能，培養獨立性和創造性，促進全面和諧的個性發展。也有學者認為普職分流政策是實現“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的關鍵途徑。中職教育在普及高中教育中發揮重要作用，為十二年義務教育奠定基礎。隨著職教體系建設和高考改革，中職畢業生通往高等教育的機會增多，為底層學子提供更廣闊路徑[3。

綜上所述，普職分流教育政策的價值與功能體現在國家、社會、個體三個層面。在國家層面，該政策促進就業，支持小康社會建設和鄉村振興戰略，改善民生。在社會層面，教育分流有助于維持社會結構、促進社會協調與可持續發展，培養個體適應社會需求，并促進社會分化和整合。在個體層面，教育分流能夠促進個性發展，提高效率，挖掘學生潛能，并為底層學子提供更廣闊的發展路徑。

（二）普職分流的依據和方法

研究普職分流的依據和方法對于建立更有效、更公平、更公正和可持續的教育體系有重要作用，但目前我國學者對普職分流的依據和方法的研究都有各自的理解與闡釋。比如有的學者認為普職分流的依據是學生成績、金錢、地域資源差異三個方面。這里的金錢作為分流依據指的是學生高考后的高等教育屬于非義務教育，實行繳費上學是世界經驗，也是我國改革趨勢。為擴大接受高等教育機會，一些高校實行“以錢分類”，挑戰“分數面前平等\"原則。而地域差異指的是發達地區與不發達地區的教育資源差異導致的學生質量的差異。有的學者認為普職分流的依據是社會需求、個體身心素質、學業成績、個人意愿、家長參與五個方面。這樣的結論呈現了一個多元的分流依據，也更全面地考慮學生的個體差異和綜合素質，促使教育更貼近社會的實際需求。還有的學者把分流依據分為宏觀、中觀、微觀三個層次，宏觀是社會經濟發展情況和文化觀念的影響，中觀是個體生活區域的經濟發展情況和文化觀念的影響，微觀則是學生個人的學業成績、個人意愿、家庭參與的影響。

總體而言，分流的依據可以歸納為社會、家庭、個體三個層面。在社會層面，依據主要包括社會需求和社會文化觀念；在家庭層面，依據主要包括父母的經濟條件和家長的參與意愿；在個體層面，依據主要包括個體身心素質、學業成績和個人意愿。

未來，可以進一步研究如何對這些依據進行更科學、全面的綜合評估，并在實際操作中建立更為靈活、多元的分流機制，以促進教育公平和個性化發展。同時，可以探討如何通過這些依據實現教育資源更合理配置，從而更好地滿足不同學生的發展需求，促進教育的多樣化和綜合發展。

（三）普職分流的主要爭議

1.普職分流的公平性

我國的普職分流教育政策提供了多元化的學業選擇機會，使學生能夠根據個人興趣和能力選擇適合自己的教育路徑，促進了教育資源的公平分配和社會公正。但就學界的研究來看，目前我國普職分流教育政策對公平性的保障還是不足，主要體現在評價標準的唯分數論與教育資源的分配不均。

在評價標準方面，有的學者運用實證研究的方法對部分地區展開研究，發現部分農村地區將成績作為分流的依據，并且在學校、家庭和社會都產生較大的消極影響。有的學者運用文獻分析法、歷史研究法、比較研究法等研究方法，發現“中招紅線\"是很多地方政府實施普職分流的重要手段，并且認為“中招紅線\"制約學制體系上下貫通、加劇升學競爭與家長的教育焦慮，并且會使普職分流教育政策在事實上損害教育公平。

在教育資源分配方面，有的學者通過實證分析得出，一個地區的中等教育發展程度與政府對該地區的中職學校財政投入的規模成正比，財政性教育經費支出水平與地區間中等職業教育的公平存在正相關關系。通過對《中國統計年鑒》的分析，發現教育經費和財政性教育經費在我國各地區間的分配極不平衡。一方面，發達地區與不發達地區之間的教育經費和財政性教育經費存在較大的差距；另一方面，同一地區的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之間的教育經費和財政性教育經費存在巨大差距。經費支出的巨大不平等嚴重影響職業教育的質量、職業教育系統和職業教育學生的社會地位[12]。

在職業教育學生的未來發展方面，有的學者通過文本分析得出，當前我國職業教育在升學、就業及發展領域面臨一些亟待解決的公平性問題。首先，職業教育學生在升學路徑上遭遇諸多限制，他們可選擇的高等教育機構數量有限，且多數為非重點院校，與普通高考學生相比，他們在升學機會和教育層次上處于不利地位。其次，職業教育學生在就業市場上遭受學歷歧視，高職學歷的求職者往往難以獲得應有的職位。此外，事業單位在招聘過程中，為高職專科生提供的崗位數量較少，這進一步限制了他們的就業和發展空間[13]。

總體而言，我國的普職分流教育政策為學生提供了多元化的學業選擇機會，促進了教育資源的公平分配和社會公正。但是就研究來看，在評價標準的唯分數論與教育資源的分配上還存在不公現象。就未來而言，需要進一步完善評價標準，避免過度依賴分數，構建更全面的評價體系，從而減輕升學競爭壓力和家長的教育焦慮，從根本上保障教育公平。同時，應加大對地區間教育資源不平等現象的監測和調查力度，通過政策和資金投入，促進職業教育資源的均衡發展，提高職業教育的質量，提升學生的社會地位。

2.普職分流應從何時開始

自實行九年義務教育以來，我國普職分流呈現以中高考為起點的二級分流方式。然而關于普職分流是以中考為起點還是以高考為起點還是存在諸多爭議。

華東師范大學徐國慶教授認為中考后分流有其合理性，“初中畢業生成績分化水平要求對高中階段教育進行合理分流\"[14]。胡瑤、吳瓊、林克松也贊同中考普職分流，認為該舉措適應國家發展定位，凸顯職業教育類型屬性，拓展人人共享出彩機會[15]。

也有許多學者反對中考分流，提出應將普職分流延后至高考。他們認為，在高等教育普及化背景下，學業競爭大眾化，前置社會性分流幾乎消失，需要構建起不同定位的考試升學系統，延后普職分流，避免選拔性壓抑[。另有研究者表示，兩次分流造成中國基礎教育應試化，高中階段仍屬基礎教育，普職分流重要性與迫切性降低，可以采用高考分流，以提升基礎教育質量、保障基礎教育公平、弱化教育分流。比如，劉超等在《普職分流應從何時開始？——與姚洋教授商權》中提出高考分流可以規避部分人才埋沒現象、暫緩學生及家長的焦慮、提高從業者專業對口度，但難以保障技能人才質量、可能加劇過度教育；中考分流可以改善學生學習體驗、給學生更多選擇、更好地滿足社會經濟發展對人才的需求，但將壓力前置，不利于社會的合理流動。二者各有利弊，相比之下，中考分流仍不失為一種次優選擇[18]。

總的來說，以中高考為起點進行普職分流可以增加學生的教育選擇，更合理地分配教育資源，并培養適應多樣化職業需求的人才。然而，該制度的改進和完善仍然需要持續努力，以確保對學生綜合發展的全面考慮和公正評價。

3.綜合高中的可行性

綜合高中的概念在我國教育領域中最早于2004年提出。當時，教育部發布了《普通高中課程方案（試行）》，推進高中階段的課程改革，提出了綜合高中的概念。綜合高中旨在解決傳統高中過于注重學科分科和單一知識傳授的問題，強調培養學生的綜合素質和能力。它的核心理念是以素質教育為導向，注重學生綜合能力的培養，提供廣泛的課程選擇和個性化的學習體驗。在關于我國舉辦或推行綜合高中是否可行問題上，從目前相關研究中可以總結出以下兩種不同的觀點。

一是完全可行。在我國綜合高中萌芽初期，伊永生在其論文中就對我國設立綜合高中的可行性問題進行了研究，并認為我國已經具備設立綜合高中的可行性條件。首先，我國發展綜合高中的四條原則，即有利于社會穩定的原則、有利于面向全體學生和普職一體化原則、有利于學生個體發展的原則，以及有利于未來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原則，是完全可行的；其次，我國已具備舉辦綜合高中所必需的4個辦學條件，即社會發展不斷提出的要求、政策與制度的支持、相應的考試和招生制度的逐步完善、學制的解放使綜合高中辦學形式趨于多樣化；再次，有國外綜合高中的成功辦學經驗可以借鑒1。周可楨對推行綜合高中也是持積極態度，認為推行綜合高中必須具備5個方面的條件：一要有政策的支持；二要有經濟結構的豐富和發展；三要有管理制度的理順；四要有高中教育的普及；五要有普職教育的融通。目前我國實施綜合中學的各項條件已經成熟，推行綜合高中正當其時[20]。

二是審慎推行。我國也有很多學者對推行綜合高中表現得較為謹慎，尤其是對大面積推行綜合高中不予支持，甚至極力反對。張黎明在其論文中提出發展綜合高中需要以較好的經濟發展作為物質條件、有相關的政策予以保障和推動，以及社會文化觀念的支持和足夠的物質資源、人力資源、制度資源、資金資源等前提條件。綜合考慮上述條件的實際情況，張黎明認為我國應該以試點形式發展綜合高中而不是全面推行綜合高中[2。石偉平、徐國慶兩位學者也認為我國不宜大力舉辦綜合中學，指出當前我國教育發展面臨的主要任務是提高教育質量，而綜合中學卻容易降低教育質量；綜合中學對辦學條件要求很高，包括物質上的、師資和學校管理等方面的，而目前我國尚不具備大力舉辦綜合中學的條件。學者基于對國際視野中綜合高中備受爭議以及我國兩次綜合高中改革均告失敗的歷史經驗的分析，認為我國暫不適宜大規模推廣綜合高中，并強調目前我國不少省市建設綜合高中的政策提倡與實際操作是欠周全與妥帖的[22]。

綜上所述，我國綜合高中想要施行還是面臨一些挑戰和問題，比如教師培訓、課程設計、評估體系等方面的需求和改進。在推行綜合高中時，需要充分考慮當地的教育環境和需求。總體來說，綜合高中的模式在滿足學生需求、培養綜合素質和推動教育改革等方面有較好的發展前景。

三、新《職業教育法》背景下普職分流的研究展望

2022年5月1日起施行的新《職業教育法》第二章第十四條中提出：“國家優化教育結構，科學配置教育資源，在義務教育后的不同階段因地制宜、統籌推進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協調發展。”新《職業教育法》中的“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協調發展”，代替了原來“普職分流”的概念。普職協調發展旨在教育體系中平衡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以滿足社會對不同類型人才的需求。這一發展模式主要體現在規模、結構和質量三個層面上。第一，規模協調。根據各地區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和教育資源狀況，合理規劃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的規模和比例。在發達地區，可適當提高職業高中的升學比例；而在欠發達地區，則可加大普通教育的比重，實現教育資源的有效配置和人才培養的多樣性[23]。第二，結構協調[24。結構協調意味著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在發展過程中需要相互銜接、相互支撐，形成一個有機整體。這要求我們在教育規劃、課程設置、教學資源分配等方面進行全面考慮，確保兩者之間的順暢溝通和有效合作。第三，質量協調24。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應相輔相成、相互提升。由于職業教育與經濟社會發展密切相關，需重視提升其質量，加強實踐教學和職業技能培訓，以提高學生的職業素養和實踐能力。同時，普通教育也應注重培養學生的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為其未來職業發展奠定堅實基礎。

普職協調發展是構建更完善教育體系、培養更多高素質人才的重要途徑。通過實現規模、結構和質量的協調發展，可更好地滿足社會對人才的需求，推動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

在新《職業教育法》提出普職協調發展的背景下，普職分流產生以下新的研究方向。

（一）政策與制度研究

一是普職協調發展政策研究。探討新《職業教育法》中普職協調發展的具體政策要求，分析其對普職分流制度的影響，以及政策實施中可能遇到的問題和解決方案。二是普職分流制度優化研究。基于普職協調發展的理念，研究如何優化現有的普職分流制度，包括分流時機、分流方式、分流標準等方面的改進，以實現教育資源的合理配置和人才的多元化發展。

（二）教育資源配置研究

一是教育資源均衡配置研究。分析當前教育資源在普通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之間的配置情況，探討如何通過政策調整和市場機制，實現教育資源的均衡配置，促進普職協調發展。二是職業教育投人機制研究。研究職業教育投人的來源、渠道和效益，提出增加職業教育投入、提高職業教育質量等政策建議，以吸引更多學生選擇職業教育。

（三）學生發展研究

一是學生個性化發展需求研究。分析當前學生的個性化發展需求，探討如何通過普職分流制度的設計，更好地滿足學生的不同發展需求，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二是學生職業規劃與指導研究。研究如何加強學生的職業規劃與指導，幫助學生更好地了解職業世界，明確自己的職業目標和發展方向，從而做出更加明智的普職分流選擇。

（四）社會需求與人才供給研究

一是社會需求與人才供給匹配研究。分析當前社會對人才的需求情況，探討如何通過普職分流制度的調整，實現人才供給與社會需求的更好匹配，促進經濟的持續健康發展。二是職業教育與產業融合發展研究。研究職業教育與產業發展的關系，探討如何通過職業教育與產業的深度融合，提高職業教育的針對性和實效性，為社會培養更多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

四、結束語

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分流機制有助于國家優化人力資源配置，實現人才合理分配至各個行業與領域。該機制能夠促進人才特長與潛力的發揮，進而提升勞動生產率，推動經濟增長。分流機制有助于個人更好地適應多樣化的職業發展路徑。鑒于個體興趣、能力及適應性的差異，將人才引導至適宜崗位，可提高其職業滿意度、工作效率及對職業發展前景的自信心。此外，通過科學的分流，能夠降低勞動力流動性與減少結構性失業現象，進而提升社會穩定性。分流機制亦有助于縮小不同地區、學校間的教育差距。依據個人興趣、能力和潛力進行教育引導，可為人才分配多元化的教育機會與培訓資源，提供個性化教育與培訓，打破傳統線性升學觀念，促進教育多元化發展，進而推動教育公平與社會正義。針對勞動力市場需求，分流機制能夠培養更多符合市場需求的人才。通過預測未來勞動力需求并據此進行分流，可減少勞動力供需失衡現象，提升勞動力市場效益與穩定性。綜上所述，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分流機制對國家而言，其重要性體現在優化資源配置、促進人才發展、提高就業率與工作質量、增強社會穩定性，以及實現教育與社會的公平與正義。該機制對國家經濟發展、社會進步以及國家形象的提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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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and Future Prospects of Gene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Streaming

LI Xuzhen （No.1 Primary School of Shuanglong Subdistrict Office，Xuanwei Municipal People's Government， Xuanwei 655499，China）

Abstract：The policy of gene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streaming plays a significant role in thecontemporary education system，withtheequityof vocational education beingacrucial component of overalleducational equity.Througha review of relevant literature，thispaper finds that Chinese scholars’research on general vocationaleducationstreamingstarted relatively late，with majorachievementsfocusingonhistorical development，valueand function，basisand methodology，aswell ascontroversies.However，research on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general vocational education”proposed in thenewlyrevisedVocational Education Law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in 2022 is relatively insuficient.This paperaims to systematically analyzeexisting literature and，combined with current social practices，provide prospects fornew research directions in the context of coordinated gene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Keywords：gene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streaming；equity in vocational education；literature review；research prospects

（責任編輯：姜聰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