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earch on Scientists'Intention to Share Short Videos and Its Influencing Mechanism Based on Resonance Theory
ZHENG Dong-he,HU Yue
Abstract:Withthecontinuousadvancementof global scientific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thefieldofdigital communication has witnessed unprecedented growth.In this context,effectively using emerging communication technologies to enhance popular science communicationand improve public scientific literacy has become a crucial issue.Aspopularsciencecommunicationchannelsand methods diversifyscientists'influenceondigitalcommunication platforms continues togrow.Inparticular,short videos featuring scientistsonsocial media haveatracted increasing user engagementand triggered more frequent and in-depth discusions on scientific topics.The current study explores the mechanisms underlying youngadults'(aged18-34)exposureto scientist-related short videos and their intention toshare suchcontent.Guided byresonance theory,across-sectional survey wasconducted tosystematicallytestthe hypotheses,including directand mediatedefects.Theresultsoffer valuable insights intohowtooptimize short video content featuring scientists,therebyultimately increasingyoungaudiences'intention to sharescientific information.
Keywords: popular science communication,information sharing,resonance theory,questionnaire method
一、引言
21世紀以來,全球科技創新深入推進,科學發展進入前所未有的密集活躍期,新一輪科技革命正在重塑社會進步路徑和大眾認知視野,科學傳播也隨之成為信息化社會的重點議題之一。當前,世界各國普遍認識到科學普及與科技創新同等重要,紛紛將科學傳播提升至國家戰略高度。在中國,依托同步發展的互聯網,科學傳播的媒介渠道進一步豐富,科學傳播的形式、手段及傳播方向都有一定程度的調整與創新。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科學傳播的重要性,指出“科技創新、科學普及是實現創新發展的兩翼”,為新時代科學傳播的高質量發展指明了方向。2022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新時代進一步加強科學技術普及工作的意見》,指出科學技術普及是國家和社會普及科學技術知識、弘揚科學精神、傳播科學思想、倡導科學方法的活動,是實現創新發展的重要基礎性工作。可見,做好科學傳播是踐行發展戰略不可或缺的基石性工作。
隨著科學事業和科技創新蓬勃發展,國民科學認知的頂層建設態勢良好,公民科學素養得到顯著提升。而回顧近期相關報告發現,在取得諸多積極進展的同時,目前在科學傳播與宣傳方面仍存在傳播效果不均衡的問題。例如《全國各省(市)科學傳播發展指數報告》指出,科學傳播效果較好的地區仍然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以及其他中部及沿海地區,而西北、東北等地的科普工作還存在很大的提升空間。不平衡的科學傳播現狀成為社會公眾整體科學素養提升的阻礙。因此,如何持續優化科學傳播工作并著重提升全民科學素質,推動科技創新已成為眾多機構及相關專家熱議的焦點和重點研究領域。
隨著中國步人數字化時代,社交媒體的蓬勃發展為科學傳播開辟了新路徑。尤其是以短視頻為主要作品形式的社交媒體,憑借其龐大的下沉市場,打破了科學傳播的“高門檻”屬性,進一步成為向社會公眾進行科學傳播的重要渠道。其中,以“人”為切入點的科學家類短視頻,是當今科學傳播的新形式之一。社交媒體上的短視頻不僅為科學家與公眾之間搭建了更加直接、生動的交流平臺,還極大地拓寬了科學傳播的邊界和影響力。通過30秒到1分鐘的視頻,觀眾能夠迅速且直觀地了解到某位或某一領域的科學家,并對其研究領域及科學成果有初步認知。這種形式的傳播打破了傳統科學普及的壁壘,使得科學知識以親民、易懂的方式走進大眾視野。同時,短視頻平臺憑借其強大的算法機制和同類推送功能,能夠根據用戶的觀看歷史和興趣偏好,持續為用戶推送相關的科學家類短視頻。這種個性化的推送方式不僅提高了科學家傳播的針對性,還使得科學家及其成果能夠在更廣泛的受眾群體中得到傳播和認知。在這種持續推送及重復傳播的作用下,科學家傳播的效果得以進一步優化,科學知識也能夠以更加通俗的形式入腦入心,社交媒體短視頻的傳播力量不僅擴大了科學家傳播的范圍,還增強了科學傳播和科普工作的效果,為公民科學素養的提升貢獻力量。
回顧相關文獻發現,楊雪指出社交媒體短視頻中的科學家傳播卓有成效,以科學家及其科學成果為主題的短視頻在形式和內容上都有顯著創新,以大眾喜聞樂見的形式突出展現了科學家群體的精神力量以及科技創新的卓越成果。①王大鵬等人認為,自媒體時代“網紅”科學家這一群體成為科學傳播的新動能,其主動進行的科學傳播能夠有效提升公民科學素養,同時社交媒體的賦權也為科學家提供了一條更加自主、能動的傳播渠道,使科學家的科學傳播工作實現正反饋。②彭華新則指出在重大公共事件的網絡輿情中,科學家能夠通過社交媒體參與話語互動和權力博弈,重建社交媒體中科學話語秩序,而其中,基于社交媒體平臺屬性的協商式溝通模式是科學家進行科普工作和科學傳播的理想路徑。③然而,目前的研究大多聚焦于以娛樂為主要特色的社交媒體短視頻領域,尚未認識到科學家傳播方面存在的巨大發展潛力。但這些研究尚未涵蓋以下研究視角:(1)就科學傳播的信息類型而言,鮮有研究將“人物”主體聚焦于科學家,相關話題的占比相對較少,其傳播覆蓋度及效果尚未得到充分保障;(2)大多數研究缺乏理論支撐,尚未有系統研究揭示接觸科學家相關信息與行為意向之間的直接關系,也未探討其他心理或社會因素作為中介機制的影響;(3)當前僅有的研究大多從科學家這一傳播主體切入,將研究對象聚焦于青年群體的研究較少,未能充分認識到青年群體對科學傳播的潛在關注度以及在青年群體中推進科學傳播的重要性。為此,本研究提出以下研究問題。
研究問題1:青年群體接觸科學家短視頻是否會增強他們分享此類信息的意愿?
研究問題2:在青年群體接觸科學家短視頻與其信息分享意愿之間,有哪些心理和認知因素起到了間接作用?
研究問題3:未來應如何科學有效地擴大科學家短視頻的傳播范圍,以提升青年群體的科學素養?
因此,本研究基于社交媒體短視頻中的科學家傳播現象,覆蓋當下短視頻的主要用戶群體,選擇青年群體為主要研究對象,旨在探究接觸觀看科學家類的短視頻是否能夠引起青年群體的二次傳播與信息分享,以此為科學家傳播與科學知識科普工作提供參考。
二、文獻綜述
本研究基于共鳴理論探索科學家類短視頻的觀看對青年群體二次傳播行為的導向作用。共鳴理論強調情感共鳴和認知共鳴兩個方面,情感共鳴是指科學家類短視頻所傳播的內容能夠引起觀看者相同或相似的情感、感受及心理體驗,認知共鳴是指科學家類短視頻所傳遞的專業知識以及價值觀、信念等與觀看者的認知、理解和固有價值觀相匹配。在人文社科類研究中,情感共鳴被廣泛應用于敘事性傳播的策略與效果分析中,例如肖志芬認為網絡綜藝敘事中的互動過程能夠引發觀眾的情感共鳴,這一情感共鳴進而成為綜藝節目與符號消費相連接的關鍵;張洋則從敘事類廣告切入,指出在這類廣告中,情感共鳴是影響受眾廣告評價的因素之一。除此之外,情感共鳴在文學作品、繪畫、影視劇等各類文藝作品的敘事傳播研究都占有重要地位。此外,情感共鳴還多被用于網絡輿情的研究之中,例如杜忠鋒和郭子鈺在分析社會動員的內在邏輯時,指出情感共鳴作為輿情中情感發展遞進的最終環節,能夠推動社會動員的開展。認知共鳴則多應用于知識、觀念的傳播和機制構建研究中,例如李靜指出漢字形態結構特征同幼兒的感知覺以及思維模式等均具有共鳴,這種認知共鳴在一定程度上有益于幼兒漢字教育。①部分研究將認知共鳴和情感共鳴同時納入考慮,例如黃濤和李云鵬在研究紅色記憶喚醒對游客社會認同的影響時,指出認知和情感共鳴受到紅色記憶喚醒的正向顯著影響,同時社會認同也受到認知和情感共鳴的正向顯著影響。綜上所述,共鳴理論在有關各類傳播內容的傳播效果研究中已經充分得到驗證,對本研究議題所探究的科學家類短視頻的觀看具有較強的適用性,為本研究內容提供了良好的理論框架基礎,也仍有進一步探究的空間。
回顧相關文獻,眾多研究已經驗證了信息接觸與信息分享意愿之間的直接關系,以及情感共鳴與認知共鳴之間的直接聯系。此外,現有的實證研究重點檢驗了敬佩感在情感共鳴與分享意愿之間的中介作用,也檢驗了認可度在認知共鳴與分享意愿之間的中介作用。為此,本研究提出相關假設(見圖1)。
假設1:青年群體的科學家類短視頻接觸對(a)信息分享意愿、(b)情感共鳴、(c)認知共鳴有顯著且正向的影響。
假設2:青年群體的情感共鳴在科學家類短視頻接觸和敬佩感之間發揮中介作用。
假設3:青年群體的認知共鳴在科學家類短視頻接觸和認可度之間發揮中介作用。
假設4:敬佩感在青年群體的情感共鳴和信息分享意向之間發揮中介作用。
假設5:認可度在青年群體的認知共鳴和信息分享意向之間發揮中介作用。
三、數據收集
(一)收集樣本與數據處理
就本研究收集的樣本情況而言,主要受訪者為18-34歲的青年短視頻用戶。為了收集有效樣本,本研究在現有文獻已建構的量表基礎上進行了內容修正,主要替換了主詞。隨后,為確保所有量表均具有較高的表面效度,本研究邀請了北京印刷學院和華中師范大學的兩名科學傳播領域學者進行把關。根據專家的意見,筆者重新修改了量表內容,并進行了信度檢驗(各變量建構信度與條目數匯總詳見表1)。由表1可見,所有信度指標均處于良好水平。

在問卷發放期間,本研究主要通過網絡問卷平臺(問卷星)進行問卷的發放。本次問卷共包含10道題,從2024年5月24日開始發放,至2024年10月11日結束,最終共回收問卷300份,其中有效問卷232份,回收率為 77.3% 。此外,在數據處理方面,本研究分別采用了描述性統計、多元回歸分析以及中介模型檢驗(ProcessModel4)等方法,所有數據均使用SPSS26.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
(二)調查對象基本特征
本次受訪者的基本人口學特征主要包括性別、教育程度、年齡以及收入。在性別占比上,女性有113名( 48.7% ),男性有119名( 51.3% );在教育程度上,高中及以下28名( 12.1% ),大學學歷有158名( 68.1% ),碩士學歷及以上有46名( 19.8% );在受訪者的年齡分布上,18\~22歲有132名( 56.9% ),23\~27歲有53名( 22.8% ),28\~32歲有22名( 9.5% ),34歲以上有25名( 10.8% )。此外,受訪者家庭月收入為3000元以下有21名( 9.1% ),3001-5000元44名( 19.0% ),5001-8000元68名( 29.3% ),8001-15000元63名( 27.2% ),150001元及以上36名( 15.5% )。

(三)直接效應
為了檢驗假設1(a-c),本研究把人口變量(性別、年齡、教育程度)作為控制變量,加入至階層回歸模型的第一層,隨后把“情感共鳴”“認知共鳴”以及“科學家短視頻接觸”加入至第二層。最后把信息分享意愿放置因變量。3個階層回歸模型統計結果顯示見表2。

由表2可見,第一個回歸模型顯示,科學家短視頻接觸對情感共鳴的解釋力為 40% ( R2=0.40 ),并且二者之間的關系顯著( β=0.71 , t=10.17 , plt;0.001 )。第二個回歸模型顯示,科學家短視頻接觸對認知共鳴的解釋力為 42% ( R2=0.42 ),并且二者之間的關系顯著( β=0.75 , t=10.85 , plt;0.001 )。第三個回歸模型顯示,科學家短視頻接觸對信息分享意愿的解釋力為21% ( R2=0.21 ),并且二者之間的關系顯著( β=0.35 t=5.13 , plt;0.001 )。因此,本研究提出的假設1(a-c)均成立。
關于本研究的中介假設檢驗,本研究主要應用Hayes(2017)研發的ProcessMacro程序(Model-4),再通過bootstrap 中介效應檢驗方法,運用Bootstrap抽樣5000次檢驗進行中介效應檢驗,間接效應的結果見表3。
第一個中介模型結果顯示,情感共鳴( β=0.10 plt;0.001 , 95%CI=[.03,.15] )在科學家短視頻接觸和敬佩感之間發揮中介作用。此外,認知共鳴 (β=0.12 plt;0.001 , 95%CI=[.06,.17]) 在科學家短視頻接觸和認可度之間發揮中介作用。因此,本研究提出的假設2、3均成立。第二個中介模型結果顯示,敬佩感( β=0.06 , pgt;0.05 , 95%CI=[-.04,.18]) 在情感共鳴和信息分享意愿中介效果不顯著。此外,認可度(β=0.10 , pgt;0.05 , 95%CI=[-.03,.25]) 在認知共鳴和信息分享意愿中介效果不顯著。因此,本研究提出的假設4、5不成立。最終的假設模型檢驗結果見圖2。
四、結論與探討
隨著數字傳播技術的不斷演進,短視頻平臺為科學傳播開辟了一條新路徑。為了深入考察18-34歲青年短視頻用戶的科學家相關短視頻接觸對其分享該信息意愿的影響關系,本研究在充分梳理現有研究的基礎上,結合共鳴理論提出了包含直接與中介作用的假設模型。為了驗證這一建構的假設模型,本研究采用了科學的研究方法,收集第一手研究資料并進行系統的數據分析,以檢驗相關假設。本研究的主要發現如下。

*plt;.05;**plt;.01;***plt;.001

首先從直接效應來看,科學家短視頻的接觸與情感共鳴、認知共鳴以及信息分享意愿之間存在著顯著且正向的關系。換言之,青年短視頻用戶觀看科學家短視頻的頻率越高,越能(1)促進他們對科學家所傳遞的專業知識及價值觀的理解、(2)增強他們對科學家情感和感受的共鳴、(3)激發他們愿意將介紹科學家及其重大學術成就的短視頻分享給身邊的親朋好友的意愿。
其次從中介效應的結果來看,雖然在中介假設(1)科學家短視頻接觸 情感共鳴 敬佩感、(2)科學家短視頻接觸 認知共鳴 認可度得到了驗證,然而敬佩感并未在情感共鳴 信息分享意向的關系中顯著,同時認可度并未在認知共鳴 信息分享意愿的影響關系上顯著。針對這一研究結果,本研究認為“朋友圈恐懼癥”可以作為這一現象的合理解釋。這種對分享的排斥心理主要源于對個人言論、社交關注等因素的過度擔憂,害怕被誤解或評判,從而使某些群體在社交媒體上分享信息時感到焦慮不安,最終選擇沉默。因此,即便青年短視頻用戶在觀看科學家短視頻后產生了分享信息的意愿,這種恐懼心理也會成為一道障礙,削弱他們分享信息的動力。為了更深入地探究他們在短視頻平臺上對科學家表示支持的網絡行為,本研究與四位受訪者進行了交流,并向他們提問:“在接觸到與科學家相關的短視頻后,您更愿意通過哪些方式在媒體平臺上表達對科學家們的支持?”受訪者紛紛表示,他們更傾向于通過點贊、留言和發送彈幕的方式表達對科學家學術成果的肯定與支持。當進一步詢問受訪者:“您不愿在個人社交媒體上分享科學家的相關信息,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其中兩位受訪者表示,由于對科學家的學術領域及其成就與發現缺乏深入了解,他們擔心難以應對被分享者可能的提問或深入交流。因此,他們更傾向于通過點贊或評論的方式表達支持。
根據上述研究發現,本研究提出了以下有效建議。
(一)重視科學家短視頻內容建設,強化共鳴效果
研究驗證,青年群體的科學家類短視頻接觸對(a)信息分享意愿、(b)情感共鳴、(c)認知共鳴有顯著且正向的影響,青年用戶觀看科學家短視頻的頻率越高,越能促進他們對此類短視頻分享意愿的提升;且據訪談受訪者反饋,信息分享所帶來的深度交流的可能性與其對科學家相關交流勝任感不高之間的矛盾,成為其選擇“不分享該視頻”的原因之一。張曉旭、陳素白的研究發現,勝任感對受眾分享意愿具有正向影響,且勝任感在內容卷入度與受眾分享意愿之間發揮完全中介作用。因此,在科學家短視頻的傳播中,視頻生產者要重視對于視頻內容的建設,盡可能以生動的表現形式弱化受眾本能產生的對科學家群體的心理距離,并以簡明扼要的知識解讀,將晦澀的科學知識轉化為易于普通大眾理解的通俗認知,強化受眾對科學家類短視頻內容的情感共鳴和認知共鳴,在不斷的深化理解中培養受眾對這一領域內容的勝任感。當受眾對科學家短視頻產生強烈共鳴并認為自己對該領域知識掌握度較高時,自我決定感會驅使受眾作出分享行為,并為了滿足基本心理需要而積極與被分享者進行交流,這在一定程度上將以裂變式的增長有效擴大科學家短視頻的分享范圍。
(二)利用社交證明機制,提升青年群體傳播意愿
本研究認為或許青年群體的“朋友圈恐懼癥”以及對科學家缺乏深入了解的現象,在一定程度上導致敬佩感和認可度未能顯著影響共鳴效應和信息分享意愿的關系。換言之,這些因素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青年群體的這種焦慮心理,并削弱了其對科學家短視頻的傳播意愿。過去學者在探索如何提升用戶分享信息意愿時發現,當媒體用戶的親朋好友或知己用戶持有積極的態度或在社交媒體上有較強的分享信息意愿時,這會對該媒體用戶的二次信息分享意愿產生較強的影響。例如Burke等人通過分析Facebook用戶的內容分享和互動行為發現,用戶在看到朋友分享了某一內容時,他們對該內容的轉發意愿顯著提高。同時,Zhang等人對網絡環境社區中用戶參與的“滾雪球效應”的研究也發現,社交影響會顯著提升用戶的參與意愿,當用戶看到他人參與、評論或分享環境相關內容時,其參與動機有所增強。①因此,若要擴大科學家短視頻的傳播范圍,首先應鼓勵采用社交證明機制,將短視頻平臺與青年群體的通訊錄和好友圈進行關聯。此外,本研究還建議,在播放科學家視頻時,展示已分享該內容的用戶數量,并突出顯示其朋友和家人對該視頻的點贊、評論及分享行為。這將有助于提升青年群體對該視頻內容的認可度,從而在心理上產生更為強烈的社會認同感,進而增強他們對科學家短視頻的傳播意愿。
(三)互聯網話語權再分配,擴大自媒體科普影響力
研究發現,當前青年群體對科學家短視頻的傳播意愿主要受限于科學認知不足和社交孤立焦慮兩方面,即從主觀認知出發,青年群體對自己的科學知識儲備不自信,故而對于分享和傳播科學家短視頻及相關知識呈現出逃避傾向;從客觀環境出發,當前短視頻平臺的社交環境多以生活娛樂類內容為主,科學家短視頻在平臺的傳播范圍較為狹窄,沒有形成圈層性、群體性的社交環境,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青年群體對科學家短視頻的分享意愿。對此,蒲信竹基于哈貝馬斯的交往理性,提出在以短視頻為中介的社會交往中每個用戶都是媒介主體,因此短視頻平臺的對話規則應建立在平等表達的基礎之上,即要想達成科學共識、建構認同,對話各方都應該有平等的話語權。
劉思琦、曾祥敏則從知識類短視頻關鍵構成要素及傳播邏輯的定性比較分析研究中得出,在短視頻平臺中,個人賬號相比官方/機構賬號更受歡迎。③而當前現實情況在于,科學家短視頻乃至相關科普類短視頻的主要傳播主體仍局限于官方權威賬號,盡管這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確保傳播導向的正確性和知識信息的可靠性,但也無意間在傳播中形成了一道屏障,在一定程度上隔絕了自媒體和個人賬號的傳播聲量。研究認為,自媒體作為短視頻平臺上的一類重要的內容創作者,擁有著更多維度的內容創作潛力和更廣范圍的信息傳播優勢,針對科學家短視頻這一內容領域,平臺與創作主體應積極打破當前依賴權威官方的不平衡話語結構,發揮自媒體內容易讀性、互動親和力以及破圈層傳播的優勢,借助大眾力量擴大科學知識普及的影響力,依托短視頻平臺優勢,打造人人懂科學、人人能科普的內容生產和傳播態勢,以促進青年群體的科學知識掌握和科學家短視頻傳播意愿的提升。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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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黃濤、李云鵬:《紅色記憶喚醒對游客社會認同影響的實證研究》,《江西科學》2024年第4期。
⑨ 張曉旭、陳素白:《自我決定感與情緒易感度對社交媒體受眾分享意愿的影響》,《現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2022年第6期。⑩ BurkeMrutlbofo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2011.
① ZngYunder social influence.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2019.
? 蒲信竹:《自媒體科普短視頻的內容生產與公眾解讀——兼議對話規則的建立》,《中國編輯》2021年第3期。
劉思琦、曾祥敏:《知識類短視頻關鍵構成要素及傳播邏輯研究——基于B站知識類短視頻的定性比較分析(QCA)》,《新聞界》2022年第2期。
作者鄭東和系華中師范大學新聞傳播學院特任副教授;胡月系北京印刷學院新聞傳播學院碩士生
【責任編輯:韓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