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邏輯視角下高校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實然困境與應然路徑

關鍵詞：高校輔導員；學術職業；困境；培訓體系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895X（2025）02-0197-07

DOI： 10.13256/j.cnki.jusst.sse.230216059

Academic Career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y Counselo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licy Logic： Dilemmas and Solutions

CHEN Peng1，MENG Zhilei2

（1.Businesshool，UnveityfaniforienceandTechnolgyango3，ina;2.udentction UniversityofShanghai forScienceand Technology，Shanghai2ooo93，China）

Abstract： It is significant to strengthen the cultivation of university counselors’ team and to empower their academic career development， so that they can fulfill their duties earnestly and play a pivotal role i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for students in the new era.However， due to the complex interplay of multiple dilemma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ir academic career development is not optimistic. At the macro level，there is aserious asymmetry between the status of ideological work and academic research; at the meso level，the professional title structure of the team isunbalanced;at the micro level，the counselors do not have adequate internal drive for academic career development. Therefore， suggestions are made to improve conditions for counselors’academic career development by higher informationization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to improve the quantity and quality of counselors’ scientific research by stimulating their intemal drive for academic development; to provide systematic support for counselors’ academic career development by constructing a training system; and to provide effective incentives for counselors' academic career development by establishing an evaluation and assessment system.

Keywords： university counselors； academic career; predicament； training system

從學術職業的概念界定來看：廣義的學術職業涵蓋分布于各類機構中的學者及其從事的學術工作；狹義則特指以本科院校為職業發展平臺的學者群體及其學術實踐[1]。根據教育部頒布的職業標準，中高級輔導員需積極開展學術研究并產出具有影響力的成果，由此可見，學術職業發展是輔導員職業能力建設的基本要求。然而，當前高校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面臨諸多困境，存在地位邊緣化、關注度虛化、能力退化、動力弱化等突出問題。要建設好輔導員隊伍，充分發揮其作為思政工作骨干的作用，實現引領大學生樹立理想信念、培育社會主義新人的目標，高校就必須構建一條暢通的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路徑。

一、文獻綜述

學術職業概念最早于1942年由洛根·威爾遜提出，在其著作中，他從職業社會學視角探討了“學術職業存在的問題”。1991年，美國卡內基教學促進基金會發起首次學術職業國際調查。2004年，第二次學術職業國際調查項目在法國巴黎啟動，我國華中科技大學教育科學研究院參與其中，于2007年完成全國范圍的問卷調查。這兩次國際調查有力推動了學術職業領域的研究，催生出諸多研究成果。在此基礎上，目前國內外針對學術職業主體的研究主要聚焦于普通高校教師與博士群體。一些學者圍繞學術職業的內涵、分層形態以及青年教師學術發展困境等方面展開探討。在輔導員職業發展研究領域，雙重身份與“雙線”晉升問題是重要的研究方向，部分學者圍繞該問題深入分析了過程中的身份沖突與晉升障礙。此外，少數學者關注到輔導員科研能力不足的問題。他們提出，需強化輔導員科研意識、提升科研能力。

根據上述評述，已有的學術職業研究對象基本上集中在大學專業教師和博士群體，重點探討其學術職業狀態、管理模式與發展路徑，而對處于高校學術職業邊緣地位的輔導員等群體的研究相對匱乏。此外，當前關于輔導員職業發展的研究多圍繞“雙重身份，雙線發展”展開，對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的關注度明顯不足。

二、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分析維度的政策邏輯

高校輔導員因其工作內容的特殊性與工作對象的特定性，具有重要的政治地位，一直受到黨中央的重視，這在歷年相關政策文件中（表1）均有體現。

2004年，中央出臺了重要文件，輔導員隊伍建設進人快車道和規范化發展階段。2014年3月，《高等學校輔導員職業能力標準（暫行）》出臺，為輔導員職業化、專業化發展提供了更加具體明確的指引。

雙重身份的特殊性決定了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與學生思政工作息息相關。教學和科研能力既是中高級輔導員的外部要求，也是自身學術職業發展的內在需求。通過對這些具體要求的概括，從學術職業發展的角度，我們可以把影響輔導員學術職業生涯發展的關鍵要素歸納為學生思政工作、科研和教學三個方面。

三、新時代高校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的實然困境

輔導員職業內容的多元性與學術職業要求的專業性之間的矛盾，決定了輔導員在學術職業發展過程中必然面臨較大挑戰。實際情況往往更為復雜。

（一）學生思政工作：繁雜任務重壓之下的身心疲憊

1.教師抑或干部：“雙重身份”帶來的選擇困惑

自從明確輔導員的雙重身份以來，輔導員的“雙線”職業發展獲得了制度依據與政策支持。“雙線”晉升之一是職稱晉升，輔導員獲評副教授已有不少成功案例，但是從副教授晉升至正教授卻困難重重。據筆者調研，多所高校尚未出現普通輔導員成功晉升正教授的先例。這一困境既源于輔導員自身學術成果積累不足，也受限于正高職稱評聘的嚴苛條件。在職務晉升方面，相較于普通高校行政人員，輔導員的職務聘任機會并未顯著增加。隨著高校內部專業分工的不斷細化，職能部門對崗位專業性要求日益提升，管理崗位更傾向選拔熟悉部門業務的內部培養人員。由此可見，盡管輔導員擁有教師與干部的雙重發展路徑，但實際職業發展軌跡與二者均存在差異[2]。此外，隨著各高校按“師生比”標準配齊輔導員隊伍，人員數量顯著增長，但副處級崗位并未相應擴充，導致“僧多粥少”的局面加劇，許多高年資輔導員的晉升機會受到擠壓。

表1關于輔導員隊伍建設的重要政策文件列表

在實踐中，雙重身份定位也給輔導員帶來了選擇困惑：限于時間和精力，同時兼顧兩條路徑并不現實。輔導員在這兩種身份中搖擺不定，不利于長遠發展。有學者使用扎根理論研究學校輔導員在“雙線”晉升政策要求下如何應對職業晉升，發現名義上提供雙重機會的“雙線”晉升政策，因與輔導員的工作特征不相匹配，實質上變成了輔導員晉升的雙重困境3。有人認為政策本身有一定問題，因此“雙重身份”只是高校輔導員制度的權宜之計，不利于輔導員隊伍專業化發展4。但是，與其歸結為政策本身失當，不如進一步研究出臺配套的指導細則，解決輔導員雙重身份之間沖突的問題。

2.堅持還是逃離：職業感受從“希望”到“沮喪”

依照教育部文件規定，輔導員的主要工作職責涵蓋思想理論教育、價值引領等9項內容。然而在實際工作中，輔導員承擔的任務遠超規定范疇。近年來，隨著高等教育事業的快速發展，高校事務日益繁雜，工作要求不斷提高，眾多工作均需輔導員參與落實。據某高校不完全統計，輔導員在一年中需完成獎勤助貸、畢業就業、黨建團建、談心談話、反詐教育及各類院校活動等數十項工作，其中還包括學生打架、失聯等緊急事件的處置。綜合來看，輔導員的工作可概括為兩條主線：一是保障學生安全與維護校園穩定；二是管理學生日常事務。由此可見，輔導員工作具有任務繁重、事務瑣碎、壓力巨大的特點3]。

高校輔導員在日常工作中需要應對持續增加的多維度職責。由于學生管理工作的復雜性和安全性要求不斷提高，加之長期處于矛盾調解與突發事件處置的第一線，輔導員往往難以實現預期的職業發展目標，職業倦怠現象日益普遍。從入職時的滿懷希望與憧憬，逐漸轉變為沮喪與消極情緒。處于職業發展關鍵期的輔導員，通常同時面臨組建家庭、養育子女、贍養父母等多重人生任務。工作職責與家庭角色的持續沖突，進一步加劇了其身心壓力。學生突發事件的不可預見性，經常導致輔導員需要延長工作時間、臨時調整休息安排，致使工作與生活的平衡被打破，職業幸福感明顯降低。

（二）輔導員科研：學術研究能力在迷失中逐漸退化

1.普遍懷有科研愿望，但說得多做得少

大部分輔導員在完成學業后直接進人高校開展工作，他們普遍具備碩士研究生學歷，其中少數輔導員擁有博士學位。從教育背景來看，他們已具備開展學術研究的基本素養。然而，進入工作崗位后，他們既要努力適應工作要求，又處在科研起步的“艱難期”。在圍繞權威期刊發表資源的競爭過程中，處于不利地位的往往是相對欠缺學術資本和關系支持的高校青年教師群體[5]。在課題申報與論文發表方面，輔導員面臨著“沒有成果積累，項目申報書缺乏競爭力”和“沒有科研項目，論文難以發表”的雙重困境。而且，由于輔導員學科背景多元，部分人缺乏系統學術訓練，在思政學科研究領域存在“先天不足”的情況[。身處高校，輔導員提高自身科研能力的壓力始終存在，他們普遍渴望提高學術研究水平。有調查表明，輔導員首先對科研能力提升的期望最為強烈，其次是對教學能力提升的期待[7。但在談及科研困惑與能力瓶頸時，多數輔導員集中反映不知如何確定“科研方向”。部分年輕輔導員科研缺乏深度，研究分散，還有些輔導員的學術研究與實際工作脫節，存在明顯的“兩張皮”現象，科研方向與工作內容關聯甚少。在諸多挑戰面前，許多輔導員坦言雖有心從事學術研究，但力不從心，只能選擇投身行政工作，放棄學術職業發展，對科研工作思考少，實踐更少。

2.普遍希望學術交流，但尚未形成良好的學術生態

從時間維度來看，自2006年《普通高等學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規定》（教育部令第24號）頒布至今，輔導員隊伍走上學術職業規范化發展道路的時間并不長。對于這樣一支非專業或半專業的教師隊伍而言，很難在較短時間內構建起成熟的學術生態，并產出高質量的學術成果。從個體層面分析，當前輔導員開展的學術科研活動大多處于單打獨斗的狀態。由于科研生態尚未成熟，難以形成研究方向統一的學術共同體。此外，輔導員隊伍長期存在高流動性問題，且缺乏高水平的學術帶頭人，這使得組建年齡結構合理、學術水平較高的科研團隊變得困難重重。從學術交流的角度來看，高校輔導員群體內部多以工作經驗交流為主，學術交流的頻次較低，進而導致科研氛圍淡薄，與構建良好的學術生態仍存在較大差距。

（三）輔導員教學：在新時代新要求中奮力前行

1.教學能力不足成為輔導員能力的一大短板

《高等學校輔導員職業能力標準（暫行）》的出臺，成為輔導員開展課堂教學工作的重要分水嶺。標準實施前，課堂教學主要是部分輔導員基于自身發展需求與學科背景主動參與的教育實踐；標準實施后，課堂教學被納入輔導員職業發展的基本要求與考核范疇。在實際工作中，許多高校對輔導員的授課要求超出標準規定，課堂教學已成為輔導員的核心工作內容之一，這對其教學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然而，部分輔導員入職時未充分做好授課準備，甚至對崗位的教學職責缺乏認知，由此在工作壓力下產生身心困擾。

大學教師課堂教學能力由四大要素構成，分別是課堂管理能力、教學認知能力、教學操作能力和教學創新能力[8。由于輔導員開展課堂教學的時間不長，且教學能力并未成為輔導員開展思政工作的核心能力，在各級各類培訓中，教學能力也在相當程度上被忽視，導致輔導員課堂教學能力普遍較弱，尤其在教學操作能力和創新能力方面存在明顯短板。在教學操作能力上，主要表現為無法精準運用專業語言闡釋課程內容，影響教學的專業性和規范性；在教學創新能力方面，則體現為難以結合時代發展及時更新課程內容，導致教學內容陳舊。教學創新能力作為教師核心素養的重要組成部分，卻是輔導員群體普遍缺乏的關鍵能力，亟待加強培養。在教學能力不足的情況下承擔授課任務，不僅增加了輔導員的工作壓力，降低其職業滿意度，更難以保障課堂教學質量。

2.缺少學科依托成為輔導員教學的重要障礙

大學的學科建設與課程教學相互關聯、雙向作用，共同推動高等教育發展。學科建設服務于教學，能夠有效提升教學質量。學科與課程的辯證關系構成了大學專業人才培養的重要邏輯基礎，具體體現為以學科為依托設置專業、規劃課程體系并開展人才培養工作。然而，輔導員在業務上歸屬學生處，管理上隸屬學院，但在教學層面缺乏明確的學科依托。從專業設置角度看，全國范圍內尚未設立“輔導員”專業，輔導員群體的專業背景呈現多元化特征。就輔導員承擔的課程而言，多集中于通識課程中的邊緣課程或專業課程中的選修課程，與所在高校的優勢學科關聯度較低。由于缺乏學科支撐，此類課程難以實現教學質量的持續改進與提升。

（四）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現狀：作為思政骨干力量卻長期處于學術邊緣地帶

1.缺乏學術氛圍與重要成果

輔導員從事學術研究的成效不佳，具體表現為學術研究產出數量少，學術成果質量低，學術影響力弱。據某高校統計，2021年該校輔導員總人數有122人，發表論文的總數僅為20篇，其中南大核心期刊2篇、北大核心期刊2篇，尚無外文期刊論文發表。盡管不能“唯論文”看問題，但這一數據仍直觀反映出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的總體質量不容樂觀。另外，在課題研究方面，盡管教育部設有輔導員專項課題，但因申報人數眾多，競爭極為激烈，獲批者寥寥無幾。至于國家社科基金等更具影響力的項目，普通輔導員成功申報的難度更大。在科研服務社會領域，輔導員承擔的科研項目與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產業實際需求契合度低，難以實現有效對接，其社會服務功能基本處于缺位狀態。從學術影響力維度分析，學術影響力通常以發文量、被引頻次、篇均被引頻次等指標衡量。通過知網數據檢索發現，近十年思政領域論文高被引作者名單中未見輔導員身影；回顧過往幾十年，在具有重大成果和廣泛影響力的研究者群體中，同樣缺少輔導員的參與。作為高校思政工作的骨干力量，輔導員在思政研究領域卻處于學術邊緣地位，思政工作重要性與思政研究影響力之間的顯著落差，已成為亟待解決的現實問題。

2.學術職業內驅力不足

關于職業認同的概念，不同的研究者有不同的定義。本研究中，職業認同指個體對特定職業的喜愛程度及其在從事該職業過程中獲得的價值感[。由此延伸，輔導員學術職業認同是指輔導員對學術研究職業的熱愛程度及其從中獲得的價值感。當前，輔導員學術職業認同面臨雙重困境：一方面，由于自身對學術職業發展路徑缺乏清晰認知、投入不足，再加上外部環境的不利影響，導致學術成果產出有限，學術成就感降低，進而削弱了對學術職業的情感認同；另一方面，處于學術職業生涯初期的輔導員薪資水平相對較低，缺乏科研項目獎勵等額外收入來源，同時還要應對購房、婚育等現實生活壓力，這些因素共同致使其職業發展內驅力不足。

輔導員高級職稱晉升困難是當前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這意味著大多數輔導員在晉升至講師職稱后便難以再進一步，導致具備高級職稱的輔導員人數比例長期處于較低水平，隊伍中大量人員集中在中級職稱階段。這種狀況不僅造成了輔導員隊伍職稱結構的失衡，出現講師職稱“滯漲”現象，還進一步堵塞了助教向講師的晉升通道。目前，已有部分高校的輔導員隊伍先后呈現出這一特征。以2015年某高校在職輔導員的專業技術職務人數比例為例，教授占比 1.1% ，副教授占比5.3% ，講師占比 64.2% ，助教占比 29.4% ，中級及以下專業技術職務人員占比超過 90%^[10] 。2021年，另一所高校在職輔導員的專業技術職務人數比例為：教授占比 0% ，副教授占比 9.02% ，講師占比54.10% ，助教占比 36.88% 。由此可見，兩所高校輔導員的職稱分布均呈現出“頭尖、肚大、尾粗”的不合理結構特征。

四、高校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支持系統的構建

當前，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現狀不容樂觀。宏觀層面表現為思政工作地位與學術研究地位嚴重失衡、不相匹配；中觀層面表現為隊伍職稱結構不合理；微觀層面表現為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的內驅力不足。

究其原因，首先，傳統的管理手段和工具已難以滿足新時代高等教育快速發展的需求，也無法適應信息化條件下學校管理和大學生管理的要求。其次，年輕輔導員的學術職業發展能力相對薄弱，對自身職業前景以及復雜工作要求的認知存在不足，未能迅速樹立起有效的學術發展意識。最后，高校輔導員的聘任、管理和晉升制度仍存在一些缺陷。構建一套高效運轉的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支持系統，應成為當前推動高校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的關鍵路徑。

（一）提升管理信息化水平

在高校中，事務性工作日益增多，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舉措是推進信息化建設。通過建設數字校園，將大量原本依靠人力完成的工作交由系統、網絡和電腦處理，從而大幅提升工作效率。教育部等六部門在《關于推進教育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構建高質量教育支撐體系的指導意見》中明確指出，要面向教育高質量發展需求，以新發展理念為引領，以信息化為主導，建設教育新型基礎設施。高校應搶抓教育新基建機遇，堅持以人為本，借鑒有益經驗，統籌上下層級需求與點面關系，做好前期調查研究，結合學校中長期發展規劃，以創新為引領，積極應用新一代信息技術，推動教育數字化轉型，提升教學研究和高校教育管理效能。只有這樣，才能減少輔導員事務性工作負擔，使其聚焦主責主業，為其學術發展創造時間條件。

（二）激發學術研究內驅力

輔導員從學術邊緣走向中心，增強學術研究的自覺性是必由之路。在輔導員的學術職業發展中，首先需成為終身學習者和學術實踐者。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增強對自身“教師”職業身份的認識和認同，這是輔導員實現專業化發展的內在心理基礎。其次，要樹立堅定的科研意識，這是提升學術研究能力的關鍵。在當前高等教育快速發展的背景下，傳統的學術邊界不斷被打破，新的研究領域不斷涌現，跨學科研究成為新的增長點。輔導員開展學術研究正逢其時，不應局限于特定的研究領域，而應充分發揮自身的實踐優勢，致力于產出更具創新性和影響力的學術成果，從而開拓新的學術研究方向。為了進一步提升輔導員的學術研究動力，高校還需增加科研經費投入，改善科研條件，促進輔導員之間以及輔導員與專業教師之間的合作，加強校際的學術交流，以激發輔導員的科研熱情和創新精神。

（三）構建學術職業培訓體系

目前，針對輔導員開展的培訓仍以提升工作能力為主，科研訓練和教學能力訓練較少，其重心偏向輔導員的行政職業發展。構建完善的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培訓與指導體系，首先應重視入職教育，因為入職教育對輔導員的學術職業發展具有重要的基礎性作用。在入職教育階段，應明確學術職業發展路徑，適當增加學術訓練和教學訓練的比重，幫助新入職輔導員建立學術職業發展的認同感和自信心，鼓勵他們快速且穩健地邁出學術職業發展的第一步。其次，要構建輔導員在職期間的學術職業發展指導體系，持續提升其科研和教學能力，確保學術職業發展的連貫性。最后，應根據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的階段性特點，制定相應的培訓內容。一方面，要結合實際情況，完善現有的培訓安排；另一方面，可以通過支持輔導員參加非學工系統組織的專業學術會議和培訓等方式，拓展培訓資源。

（四）完善學術職業考評體系

與是否有清楚界定的“雙重身份”“雙線晉升”不同，輔導員考核缺乏對應的“雙重標準”。長期以來，輔導員的學術職業考核與評價混雜于行政職業考核體系中，形成了“混合考核”模式。鑒于輔導員的雙重職業屬性，其學術職業發展的評價體系也應具備獨特的標準與特色。由于不同學術職業發展階段的輔導員面臨不同的任務訴求，因此需依據輔導員的層次與類型，分別設計差異化的學術評價標準，構建分層分類、多元立體的評價體系，并為其學術職業發展提供適配的激勵機制，以完善學術職業考評體系。

五、結語

高校輔導員隊伍建設是一項長期且系統的工程。在這一過程中，輔導員的學術職業發展面臨著諸多困難與挑戰。構建暢通的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路徑，不僅有助于增強輔導員的職業榮譽感與歸屬感，還能為思政學術研究領域儲備優質人才，推動思政工作隊伍與學術研究隊伍深度融合。在當前政策導向下，構建這一發展路徑的推論具有隱含的合理性，這進一步凸顯了輔導員學術職業發展的重要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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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程愛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