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識碼】A【D0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5.15.030【文章編號】2096-8264(2025)15-0096-04
《此房是我造》是丹麥導演拉斯·馮·提爾2018年入圍戛納非競賽單元的作品,本片通過連環殺人犯主角杰克的視角展開敘述,杰克選取了自己在十二年犯罪生涯中的五起案件,以小說章節的結構進行呈現。在敘述過程中,他引用了豐富的歷史、藝術和文學資料,以及相關的影像素材,從而構建出一部邏輯自洽的視頻論述。
因其影片風格和內容總是冒犯到觀眾與評論家,而被影迷戲稱為“瘋提爾”的拉斯,酷愛創造新穎的拍攝手法與電影構思技法、著迷于反叛性質的電影實驗,他曾在電影《狗鎮》的訪談中稱自己的電影為“融合電影(FusionFilm)”。《此房是我造》也不例外,烙著鮮明的作者風格,能叫人一眼認出是拉斯那極端激進的表達,影片對文學、宗教、藝術、歷史影像等大量材料進行引證,涉及領域諸多,這些印證與連環殺手杰克的殺戮故事形成互文關系,在杰克的講述中構成他特有的殺人理論。維吉則作為杰克整個殺人生涯的見證者和杰克自述的傾聽者,時而代導演之口發表議論,時而問出觀眾預期中會存有的疑惑。
容易看出的是,《此房是我造》的敘事嵌套了《神曲》的故事框架,在人物設置、敘事結構等方面都對《神曲》這部經典作品進行了明確的指涉。杰克這一角色在影片中扮演了但丁的角色,他與名為“維吉”的角色一同踏上前往地獄的旅程,在途中講述自己的犯罪經歷。“維吉\"這一名字是對《神曲》中但丁的引路人維吉爾的直接呼應,此外,影片模仿歐仁·德拉克羅瓦的名作《但丁的渡舟》的定格鏡頭,進一步強化了對《神曲》的鏡像化處理。在敘事結構上,電影同樣采用幻游形式:杰克與維吉的對話在片頭和片尾重復,形成敘事的嵌套與破碎。杰克既是敘述者,又與維吉共同觀看自己的故事;維吉既是傾聽者,又通過發表意見參與到杰克的敘述中。直到兩人一同游歷地獄,他們的聲音才在現實中合為一體,這種敘事嵌套使電影意義豐富而含混①。
20世紀原型理論批評家諾思洛普·弗萊在《批評的解剖》一書中提出,文學是“移位的神話”,其中“移位”意味著在現代語境下對神話和隱喻進行改編,使其符合社會道德和事物情理的規范②。《此房是我造》并非簡單地再現經典作品的內容和主題,而是遵循弗萊所說的“改變神話和隱喻”,在現代語境中對《神曲》進行位移、顛覆甚至降格處理。這種處理方式旨在通過影像的思維方式表達思想、進行社會研究和開展批判性寫作,進而深入探討電影藝術。從敘事結構、人物置換和主題降格三個角度分析,《此房是我造》對《神曲》的現代語境位移與顛覆表現得尤為明顯。
一、敘事結構上的暗合
(一)二度敘事結構
《神曲》作為中世紀幻游文學的經典之作,講述了但丁在古羅馬詩人維吉爾和女友貝雅特麗齊的引領下,游歷地獄、煉獄、天堂三界的故事③。而《此房是我造》這部作品在敘事上巧妙地嵌套了《神曲》的故事框架,從敘事結構來看,二者有著驚人的相似性,都呈現出二度敘事結構。
所謂敘述分層(stratification),是指上一敘述層次的任務是為下一個層次提供敘述者或敘述框架。具體表現為上一敘述層次的某個人物成為下一敘述層次的敘述者,或者高敘述層次的某個情節,成為產生低敘述層次的敘述行為,進而為低層次敘事設置一個敘述框架。一部作品可以包含一個到幾個敘述層次。如果在這一系列的敘述層次中確定一個層次為主敘述,那么向這個主敘述層次提供敘述框架或人格的,可稱為超敘述層次,由主敘述提供敘述者的則是次敘述層次。熱奈特將這三個層次分別稱為“外敘述”“內敘述”\"元敘述”④。
《神曲》最基本的敘事結構就是二度敘事結構。第一層敘事,即一度敘事,是“但丁\"游歷的故事;第二層敘事是“但丁”在游歷過程中,與維吉爾以及靈魂們談話(或解讀)而產生的故事。
同樣,《此房是我造》在敘述結構上也具有基本的二度敘事結構。影片在外在敘述體式上分為片頭、正片的五起事件、尾聲:大敗退七個部分。電影采用倒敘手法,從片頭就開始敘述,相同的對話會在片頭、五起事件部分和尾聲重復出現。
片頭部分以杰克和維吉的對話引入正片。直到尾聲,觀眾才知道這段對話發生在維吉帶領杰克進入冥界的路上,這也標志著電影進入了與《神曲》故事同構的敘述。在片頭的對話中,杰克提出要與維吉談話,并講述了過去十二年間自己犯下的謀殺案中隨機選擇的五起事件,這里出現了與《神曲》一致的敘述分層:杰克成為故事中的講述者,他講述的事件是已經發生過的,而與維吉談話的時間點是在(杰克謀殺故事層)杰克即將被警察逮捕、(神曲故事層)維吉突然出現并帶領杰克進入冥界的路上這兩個故事層合流之際。
在《此房是我造》中,杰克謀殺故事的次敘述層與神曲故事的主敘述層并行,且在敘述篇幅上以杰克謀殺故事敘述層為主。維吉突然出現的評論聲、杰克對自己所述故事的評論干預以及與維吉的討論,偶爾將觀眾拉回神曲故事的主敘述層。這種兩個敘述層并行的結構,如同相互纏繞依附的藤蔓。直到臨近尾聲,在杰克的敘述中維吉出現在冷庫,二人第一次會面,杰克在維吉的指導下用尸體建造出房子并打開地獄之門后,維吉帶領杰克進入冥界,此時兩個敘述層的時間線才終于合流,故事回到主敘述層。
(二)元故事
熱奈特將二度敘事所產生的故事命名為元故事,元故事是相對于故事一—一度敘事的內容而言的。《神曲》中的二度敘事所產生的故事就是一種元故事。
在《神曲》里,除了但丁在維吉爾、貝雅特麗齊引領下游歷三界這一主線外,還穿插著眾多大小各異的其他故事。每個故事都有其特定的文本系統,元故事主要存在于但丁與他人對話或者對“形象的資料”進行解讀時所產生的敘事中。
同樣,在《此房是我造》里也能看到大量元故事、元影像。它們出現在主角杰克與維吉的對話和解讀過程中。導演拉斯運用表現蒙太奇手法,在主敘述層中,將不計其數的藝術建筑、畫作、音樂、歷史紀錄片等,穿插于杰克與維吉圍繞殺人動機、精神病態、藝術理論等話題的交談和解釋里,這些都作為輔助性的視覺資料呈現。
在影片中,觀眾可以看到拉斯·馮·提爾其他影片元素的重現,還能看到病態殺人狂杰克對威廉·布萊克的詩歌《老虎》與《羔羊》做出的撒旦式解讀,以及高更、胡安的繪畫作品,斯圖卡轟炸機的歷史影像等,甚至還能了解到建筑學上諸如圓頂結構和拱頂結構、哥特建筑以及遺址價值理論等知識。拉斯似乎在迎合杰克關于藝術殺戮理論的自我表達,不遺余力地融入各類藝術形式,營造出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藝術迷醉氛圍,這難免讓人將其與20世紀80年代以來逐漸走入大眾視野的論文電影聯系起來。與其說杰克是在講述故事,不如說他是用五起隨機的犯罪事件,串聯起其他作為從句連接詞的藝術資料,以此來構建他對藝術理解的邏輯鏈條。在框架式底層敘述者-攝像機的輔助下,杰克完成了一篇出色的探討犯罪與藝術關系的視頻論文。從納粹德國的斯圖卡轟炸機,到鮑勃·迪倫與大衛·鮑伊的明星形象,所有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元素,都成了杰克這篇“謀殺論文”的有機組成部分。
此外,不同材質影像之間的碰撞,也為影片增添了另一重快感。當粗糙的影像用于解構但丁與維吉爾共渡冥河場景的莊嚴氛圍時,在同一部影片中,既存在宏大、奇幻的地獄景觀,又有貼近生活質感的粗糙畫面,不同風格的影像相互交織。這種多元的藝術表達,使得影片不再被單一的藝術風格所束縛,能在不同的情境下自由切換,時而營造出驚悚神秘的氛圍,時而又展現出荒誕詼諧的一面。
在電影表現形式上,這種創新讓影片從固定模式中得以拓展。以往電影可能遵循某種既定的敘事和畫面風格模式,而此片通過不同材質影像的碰撞,實現了類似書面語言般在不同情境下自由切換表達的效果。例如在講述杰克的犯罪故事時,會運用自然主義影像來展現其生活細節;在探討藝術與犯罪的關系時,又會借助華麗的藝術影像和歷史影像來深化主題,使電影的表現形式更加豐富多樣。
二、人物置換及主題降格
(一)維吉與杰克:從救贖到治療的主題降格
維吉爾是但丁最崇敬的詩人,他認為維吉爾是古羅馬最偉大的詩人,在《神曲》中維吉爾化身為但丁的引領者,帶領但丁游歷了“地獄”和“煉獄”。在旅途中,但丁對維吉爾的稱呼有“我的向導”“老師”“親愛的主人”“親愛的父親”“忠實的旅伴”等,可見但丁對維吉爾的信任與尊敬。維吉爾在《神曲》中即被稱為“詩人”,又被譽為“洞察一切的高貴的哲人”。?
而在影片《此房是我造》中,維吉爾所起到的精神引領、觀念導師的功能不存在了,類似于能夠行使基督教中神父職能的身份已被壓縮、異化為現代生活當中更加沉默、非主體化、去中心化的心理咨詢師職能(這與杰克本人的精神病態癥候相聯系)。他們的關系不再像《神曲》那樣是引領者與跟隨者,而是一種更加平等的論辯關系。
在這種看似更加平等的關系中,杰克作為但丁形象的現代位移者,已經不再是需要上位者引領的愚昧無知的羊群,而成為話語中占據羅格斯的主體。杰克從學生、受領者、受膏者、圣徒的角色轉變成敘述者、主體和價值輸出者,維吉則從導師、引領者、神父轉變為傾聽者、旁觀者、蘇格拉底式的提問者。杰克與維吉這對關系是對經典文本《神曲》當中但丁與維吉爾的關系的一次現代性顛覆。
如此多重身份的轉變無疑是現代人主體性的彰顯,然而在《此房是我造》的故事中,這種主體性無限膨脹成個體自戀、自負甚至是表現為尼采式自我擴張的“超人”意志,在敘述中,杰克幾乎壟斷了所有話語,維吉的作用甚至臺詞都微乎其微、少之又少。維吉爾帶但丁游覽地獄與煉獄,然而在此故事中,是杰克帶領維吉游覽那個由他自己所造的人間煉獄。
因為懺悔與救贖的時代已離人類太遠了,生活在此時此地的人或許可以擁有一位名為維吉爾的歸屬于現代醫療系統的心理醫生,卻不能有機會得見貝雅特麗齊。懺悔與救贖的人生母題是我們出生前就已結束的事,而現代人生下來要解決的母題已替換為創傷與治療。不再有靈魂震顫的忤悔,只有現代科學語境里應當被處理掉的精神分析式的創傷;不再希冀救贖,人們渴望的是肉體性治療。救贖無須用藥,而治療無須介入靈魂。我們再也看不到靈魂的展露,所有行為都像是懺悔的降格、劣化式的表演。
(二)缺席的貝雅特麗齊:愛之概念的降格
《神曲》中,維吉爾僅陪伴但丁走過地獄與煉獄,去往天堂的游歷是由貝雅特麗齊帶領的。在《此房是我造》中,影片雖然套用《神曲》的敘事,卻僅止于維吉帶領杰克游歷地獄,而略去了游歷天堂的部分。°《神曲》中引領但丁游歷天堂的愛之化身貝雅特麗齊在這個現代版本的《神曲》中缺席了,這一點是耐人尋味的。
在《此房是我造》中,由于缺少了類似《神曲》里貝雅特麗齊那樣的角色引導,杰克通往天堂的路徑被截斷,仿佛是將上帝的救贖機會拒之門外。在《神曲》的故事里,貝雅特麗齊引領但丁暢游天堂,領略諸多神圣景象。而此片中,到了電影尾聲“Katabasis”章節,杰克和維吉身處地獄最底部,維吉提及原本有一座能離開地獄向上的橋,如今卻已斷裂。橋的斷裂與貝雅特麗齊的缺席在此處形成一種互文的關系。Katabasis,字面意義為“向下的墜落”,據《希臘遠征波斯記》記載追隨波斯王塞魯士的希臘雇傭軍戰敗后大舉向海邊撤退,史稱“大敗退”。此章節的命名,既代表杰克下到地獄的過程,也預示了他如撒旦般墜入地獄烈火的結局。
貝雅特麗齊的缺席意味著杰克對“愛”之可能性的拒斥,或者說在杰克看來“愛不存在”,從意志上拒絕因稱義得到救贖的可能,指向人類未來的無所希望。在《神曲》中,貝雅特麗齊是但丁愛慕的戀人、靈魂導師,溫暖和美好的化身,在歌集《新生》中,但丁記載了自己對貝雅特麗齊的情感,他承認自己的每一首詩都是為她而作,所有的思考皆因她而起,貝雅特麗齊象征著但丁對單純、智慧、美好的追求。事實上,貝雅特麗齊于但丁已經不再只是一個真實而具體的女性形象,而是成為一種形而上的哲學抽象符號,她是高貴的,有價值的?,是但丁對愛之概念的升格,貝雅特麗齊的符號化過程就是但丁將世俗之愛轉化為基督之愛的過程。
反觀《此房是我造》中杰克對女性、家庭的態度,可以被稱為愛之概念的降格。在影片中,杰克殺害的對象多是婦女、兒童和動物,原因在于在他眼中這些“弱者”是容易下手的,甚至他給自己起名“精致先生”,而給自己的女友取名為“笨笨”,現代人杰克正是以權力關系、支配霸權、極致物化、不斷膨脹的自戀取代人類之愛,甚至對于杰克而言,愛本就是不存在的概念,是對愛之概念的極致降格。
但丁在《神曲》中的救贖是通過女性的引導完成的,而在本片的最后一段,維吉也引導著杰克走向地獄之火中,也消失在這里,但不同的是這里沒有女性。在本片第一起事件部分的結尾處,杰克來到他藏尸的冷庫,杰克介紹到這條路叫作“未來(prospect)”路,鏡頭這是給到路標,“未來(prospect)”的路牌從中間斷裂開,已經無法識別這個名為“未來”的單詞,似乎也指向杰克毫無拯救之希望的未來,杰克也沒能自我拯救,因為橋不存在,貝雅特麗齊不存在,愛不存在,救贖也不存在,未來也不存在。
三、結語
通過對《此房是我造》的深入剖析,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丹麥導演拉斯·馮·提爾如何巧妙地挪用并重塑了《神曲》的故事框架,以現代語境重新詮釋了這一中世紀幻游文學代表作品。影片并非簡單復制《神曲》的經典元素,除了幻游形式和敘事結構的模仿以外,更在內在精神上對其進行了深刻的現代性改寫。
在敘事結構上,《此房是我造》巧妙地利用了《神曲》的二度敘事結構,通過杰克與維吉的對話和講述,將連環殺手的罪惡行徑與歷史、藝術、宗教等廣泛領域的材料相結合,形成了元故事和元影像的交織。這種敘事方式不僅豐富了影片的文本層次,也使得觀眾在觀影過程中不斷被引導去思考和探索犯罪與藝術、個體與社會之間的復雜關系。
在人物置換及主題降格方面,影片中的杰克和維吉形象與《神曲》中的但丁和維吉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拉斯·馮·提爾通過影片中的連環殺手杰克這一角色,巧妙地置換了但丁在《神曲》中的身份與經歷,從而引導觀眾進入了一個充滿現代性反思與批判的幻游世界。杰克從一個需要引領的愚昧無知者轉變為話語中的主體和價值輸出者,而維吉則從導師和引領者的角色轉變為傾聽者和提問者。這種身份的轉變不僅彰顯了現代人的主體性,也反映了現代社會中個體自戀、自負等心理特征。同時,貝雅特麗齊的缺席則意味著現代人對“愛”之可能性的拒斥和對救贖的絕望感,進一步加劇了影片的悲劇色彩。
綜上所述,《此房是我造》通過對《神曲》故事的現代位移與顛覆,成功地傳達了導演拉斯·馮·提爾對現代社會、個體心理以及藝術創作的深刻思考。影片以其獨特的敘事手法和豐富的文本層次,引導觀眾去思考人性、道德以及藝術與現實之間的關系,它不僅是一部充滿爭議和挑戰性的作品,更是一部值得深入研究和探討的佳作。
注釋:
①③⑦ 周琳玥:《移位與顛覆—〈此房是我造gt;的原型解讀》,《東莞理工學院學報》2021年第28卷第2期,第42-48頁。
② 辛雅敏:《lt;批評的解剖gt;之解剖—弗萊原型批評體系的構建》,《周口師范學院學報》2009年第26卷第3期,第60-62頁。
④⑤ 馬強才:《略論lt;神曲〉“元故事”敘事結構—兼說熱奈特的敘事分層及元故事的功能》,《重慶社會科學》2005年第3期,第54-58頁。
⑥ 楊宬慧:《但丁lt;神曲gt;中的維吉爾形象》,陜西師范大學2014年碩士學位論文。
⑧ 王臻:《從符號學角度解讀但丁lt;神曲》中的女性隱喻所指——以但丁的愛人貝雅特麗齊為例》,《大觀(論壇)》2019年第7期,第235-2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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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辛雅敏.《批評的解剖》之解剖——弗萊原型批評體系的構建[J].周口師范學院學報,2009,26(03).
[9]楊宬慧.但丁《神曲》中的維吉爾形象[D].陜西師范大學,2014.
[10]周琳玥.移位與顛覆—《此房是我造》的原型解讀[J].東莞理工學院學報,2021,28(02).
作者簡介:
熊藝,女,漢族,安徽人,暨南大學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西方文論。(指導教師:趙靜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