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二語具身效應近年來在二語習得領域越來越受到重視。以往研究圍繞這一問題展開了廣泛探討,但并未形成一致結論。為進一步明確二語具身效應的加工和影響機制,本研究整合二語具身學習的相關研究,并從學習者特征和語言特征兩個維度探究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因素,最終對60篇文獻(186個效應量,2520個被試)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元分析。結果發現:二語學習和加工中存在具身效應,總效應量顯著(Hedgesg =0.34 plt;0.001) ;二語熟練度和語言距離對二語具身效應具有調節作用,且二語熟練度和語義內容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存在交互作用。基于當前研究發現,未來研究可進一步探究二語具身效應的作用機制,以及學習者因素和語言因素對二語具身效應的交互影響。
1引言
第二代認知科學背景下的具身認知觀提出,身體作為物質基礎使得人類能夠認識和體驗世界而語言正是在人類對外部世界的體驗過程中形成的(Lakoffamp;Johnson,1980;王寅,2005)。因此,語言的獲得離不開身體和環境的交互作用(Zwaan2004;官群,2007。以具身認知觀為理論基礎的具身語言學進一步提出,語言加工并非完全基于抽象符號的認知活動,而是根植于感知運動系統(官群,2019)。目前,語言具身效應在母語領域已得到廣泛證實。研究發現,涉及身體部位或動作操作的語言理解會引發感覺運動皮層的激活(Boulengeret al.,2006;Goldberg etal.,2006;Hauk et al.,2004),運動皮層的異常會導致動作語義理解困難(Fischer amp; Zwaan,2008;Gallese,2007;Gibbs,2006。更重要的是,抽象語義的理解也需基于直接的身體感知經驗,如空間、顏色等(Ahlberget al..2018;沈曼瓊 等,2014;Dudschigetal.,2014a),并且伴隨感覺運動皮層的激活(Moseley,2011;Boulenger,2009)。
盡管母語領域的研究為語言具身觀提供了有力證據支持,但身體經驗是否以及如何參與到第二語言中尚未達成統一觀點。有研究發現,二語動詞理解伴隨運動區的激活,涉及感覺運動經驗的語境也能夠促進二語動作語義的理解(Fengamp;Zhou,2021;Xueetal.,2015)。同時,情緒、道德等抽象語義加工也表現出與母語相似的具身效應(沈曼瓊等,2014;Wang,2016)。然而另有研究認為,由于人們在加工二語時已建立了母語的概念系統,因此既可以借助現有的概念系統,也可以依賴身體經驗,此時具身體驗成為了可選項(鹿士義,彭聰,2021)。并且,不同于母語習得過程與身體經驗有著密切的聯系,二語往往是在非自然環境下習得,語言符號與其所描述的客體或動作缺乏直接的感知聯系,因而二語習得缺乏具身性(白亞停,何文廣,2021)。研究發現,動作方位對語義理解的促進作用在母語比在二語中更明顯(王倩,2016。與母語相比,閱讀二語動作語義時感覺運動區激活潛伏期更長,并且沒有出現運動皮層電極間的連接增強(Birbaetal.,2020)。此外,二語情緒詞引發的自主神經系統活動反應更弱,甚至在消極語義中沒有出現相應的肌肉活動(Foroni,2015;Sheikhamp;Titone,2015)。
當前研究認為,導致二語具身效應研究結論的不一致,一方面由于不同研究中所采用的任務范式和考察角度存在差異。部分研究采用了真假詞判斷、詞匯識別、語音產出等較少涉及語義分析的淺加工任務(Jeongetal.,2015;Repetto et al.,2017;Baillsetal.,2022);而另一些研究則采用Stroop、詞匯效價判斷、詞匯翻譯等語義深加工任務(Zhaoetal.,2019;Ferréetal.,2015;Guanamp;Meng,2022)。并且,研究大多單獨考察某一語義加工內容如動作語義或情感概念表征中是否存在二語具身效應,缺乏對跨概念領域的綜合對比。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不同研究對于二語具身效應的操作性概念及其測量并沒有統一標準。例如,一些研究將二語具身效應定義為二語加工中是否能夠激活相應的感覺運動區域(Tianetal.,2019;Vukovicamp;Shtyrov,2014);而其他研究則指出這一激活難以排除是否為母語的體驗痕跡,應比較母語和二語具身效應是否存在程度差異(Baumeisteretal.,2017;奚夢瀾,2019)。
鑒于現有二語具身研究存在任務范式、考察角度、概念操作及其測量上的諸多不一致,當前研究試圖歸納二語具身效應的表現形式和影響因素,并在此基礎上采用元分析方法對各個獨立研究結果進行分類、整合和評估,從而明確身體感知經驗與第二語言學習的因果關系。厘清這一問題是檢驗具身語言觀是否具有跨文化普適性的重要內容,為二語學習領域提供新視角,同時能夠為二語具身教學實踐提供可行路徑。
1.1二語具身效應的表現形式
以往研究中二語具身效應的表現形式并不單一,既會反映在二語加工,也會反映在二語習得中,而這兩方面的表現也有著一定的區別與聯系。二語加工中的具身效應主要表現為感知動作與當前語義內容的一致性是否會影響語言理解,亦或語言理解是否會激活感覺運動經驗。與此不同的是,二語習得中的具身效應主要表現在感知動作經驗是否參與到二語學習過程中,并對二語學習效果產生影響。
在二語加工的相關研究中,研究假設,倘使身體經驗是二語表征的必要組成部分,那么當語義內容涉及相關身體經驗時,與語義內容一致的感知動作能夠促進二語理解,而兩者的不一致則會阻礙二語理解。例如,Dudschig等(2014a,2014b)采用垂直空間-顏色Stroop任務,讓被試對隱含空間位置信息或包含不同情緒效價的二語詞匯進行顏色判斷。結果發現,當詞匯隱含空間位置或效價與被試的反應方向一致時,被試的反應快于不一致。此外,DeGrauwe等(2014)采用fMRI技術發現,相比于非動作動詞和假詞,加工動作動詞時感覺運動皮層的激活更為顯著。
二語學習具身效應的理論假設是,感知運動系統作為詞匯表征和概念表征聯系的“橋梁”,在二語學習過程中增強感知運動系統的激活,能夠促進學習效果。此類研究通常設置具身學習組和離身學習組,并將各組在測試階段的成績差值作為二語具身效應的衡量指標。例如,Fuhrman等(2020)采用學習—再認范式,比較被試在相關動作、無關動作和被動觀看條件下的二語新詞學習效果。結果發現,參與相關動作學習組被試的正確率顯著高于被動觀看和無關動作組。另有研究發現,加入手勢能夠促進二語新詞的學習和記憶(Macedoniaetal.,2011),手勢學習比傳統視聽學習在詞匯學習的數量和時間上發揮著更積極的作用(Macedoniaamp;Klimesch,2014)。
盡管二語加工和二語學習具身研究的側重點不同,但本質上均是考察身體經驗對二語理解和概念表征的影響。二語加工中的具身效應一定程度上回答了身體經驗的作用機制,但對該效應的產生機制尚有爭議,尤其是無法避免二語具身效應是否是以母語激活為中介(Vukovicamp;Williams,2014; Ahlberg et al.,2018;Baumeister et al.,2017)。而二語學習的具身效應則從習得角度驗證感知運動經驗對建立二語詞匯和概念表征間聯結的作用,兩者能夠有效地互為補充。但是,由于現有研究普遍僅關注其中一個維度,兩個維度的研究結論并未形成實質的融合。例如,有元分析工作單獨對具身學習進行了系統綜述,并表明具身方式對學習效果具有積極影響(胡翰林,劉革平,2023)。但二語加工的具身效應具有怎樣的特點尚未有系統的總結。據此,當前研究整合了二語具身加工和二語具身學習的相關研究,將其放在統一的概念操作邏輯和評判標準下進行分析,最大程度避免了因概念操作和評判標準的不一致對研究結論產生的影響,并在此基礎上考察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因素。
1.2語言特征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
二語加工是二語學習者和語言特征相互作用的心理過程,兩者均對二語具身效應有重要影響。然而,已有研究較多關注的是二語熟練度等學習者因素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少有研究從語言特征角度進行考察,在同一研究框架下對比不同語義內容或語言加工層面的具身效應表現更是屈指可數。事實上,語言本身所承載的語義內容、加工深度以及母語和二語間的距離等均會對二語具身效應產生重要影響。
1.2.1 語義內容
Kousta等(2009)提出,詞語語義可以表征為語言信息、情感信息和感覺運動信息。就上述不同語義內容展開的具身研究主要涉及感知運動領域、情感領域和其他領域。其中,感知運動領域的研究大多選取不同類型的動作動詞,考察二語加工中感知運動系統的激活差異(Bergenetal.,2010;Marino etal.,2017;Fengamp;Zhou,2021)。有研究發現,二語學習者加工動作動詞時軀體感覺運動區顯著激活,表現出與母語相似的效應(DeGrauweetal.,2014)。但另有研究發現,加工母語動作動詞時,詞義隱含方向與反應方向的一致能夠促進被試反應,而二語詞義與運動方向是否一致則不影響被試反應(王慧莉 等,2017)。
情感領域的二語具身研究主要考察二語加工中情緒信息是否激活對言語理解的影響(沈曼瓊等,2014;吳思娜等,2022;劉友會,2021)。例如,有研究采用情緒Stroop 和情緒Simon 任務發現,母語和二語均表現出了相似的干擾和促進效應(Altarribaamp;Basnight-Brown,2011;Dudschigetal.2014a,2014b;Fanetal.,2018)。但也有研究發現,晚期雙語者在進行二語情感加工時的自動性降低,干擾效應較小,且對消極刺激的皮膚電反應變弱(Pavlenko,2012)。Sheikh和Titone(2015)發現,相較于積極情緒詞,消極情緒詞由于缺乏足夠的具身體驗,在加工中表現出更多的離身性。
不同領域內和領域間研究結論的不一致提示,語義內容可能是影響二語加工中感知運動系統激活與否的重要因素。然而,尚未有研究直接比較不同語義內容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存在怎樣的異同。
1.2.2 加工深度
不同研究考察二語具身效應時往往采用多種任務范式。任務范式的差異不僅會影響語言行為的具體表現,更重要的是,由于不同任務中涉及的加工深度差異,導致身體經驗對二語加工過程的影響也可能存在本質區別。例如,Dudschig等(2014a,2014b)要求被試忽略詞義僅對詞匯呈現顏色做出反應,結果發現二語詞匯隱含的空間信息仍能夠影響被試的按鍵反應。而Xue等(2015)通過考察句子理解任務時的腦電活動發現,加工包含有身體和物體互動的二語詞匯會伴隨感覺運動區的激活。此外,還有研究發現,二語學習者在語義范疇任務中表現出了具身效應,而在詞匯決定任務中卻沒有出現具身效應(Heamp;Bai,2022)。有關情緒詞匯加工領域的研究也表明,母語情緒加工優勢源于詞匯早期加工中情緒信息的自動注意捕獲,而二語情緒通達則更依賴于語義深加工提取(Chen et al., 2015)。
已有研究結論的不一致提示,語義加工深度同樣是影響二語加工中感知運動系統是否激活的重要因素。據此,當前研究對不同實驗中的語義加工深度進行劃分,將詞匯范疇識別、翻譯等涉及深度語義激活的任務歸為深層語義加工,詞匯判斷和語音產出等較少激活語義的任務歸為表層特征加工,從而探究語義加工深度是否會對二語具身效應產生影響。
1.2.3 語言距離
早期的語言對比分析理論強調,母語和二語間語言類型學上的相似性或客觀語言距離對語言遷移具有重要作用(Weinreich,1953;Kellerman,1995)。研究進一步證實,相近的語言類型間更容易發生遷移(De Angelisetal.,2001;De Angelis.2007)。盡管語言距離是二語習得最為關鍵的因素之一,但其如何影響二語具身效應卻鮮有考察。僅有的研究將被試區分為母語與德語同屬印歐語系或分屬不同語系的德語二語者,并發現同一語系的雙語者表現出更明顯的二語具身效應(Ahlbergetal.,2018)。因此,當前研究認為有必要將母語和二語之間的語言距離作為調節變量納入元分析工作中進行考察。
綜上,當前研究從語言特征出發,將語義內容、加工深度和語言距離作為影響二語具身效應的潛在因素,探究其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
1.3二語熟練度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
雙語表征模型認為,熟練度是影響二語加工的關鍵因素。與熟練雙語者相比,非熟練雙語者二語詞匯表征和概念表征之間的聯系較弱(Monacoetal.,2019)。有研究表明,二語熟練度越高,具身效應越明顯(Ahlbergetal.,2018;Bergenetal.,2010)。例如,相較于非熟練雙語者,權力概念加工和垂直空間的內隱聯結在熟練雙語者中表現更明顯(Wang,2016)。但也有研究認為,二語熟練度與具身效應不存在明顯相關(Koganetal.,2020)。此外,二語具身效應的發現大都來自于熟練雙語者,非熟練雙語者是否存在具身效應的結論不相一致。例如,馮茵和周榕(2019)采用空間線索范式考察二語動詞加工的具身效應,結果發現,熟練和非熟練雙語者在高具身動詞加工中表現出了類似的促進效應,但對于低具身動詞,只有熟練雙語者表現出顯著的具身效應。目前,二語熟練度如何影響二語加工中感知運動系統的激活尚不清晰,且各個研究就二語熟練度的劃分缺乏一致標準,這可能是導致上述研究結論不一致的原因,因此有必要將二語熟練度納入元分析中考察其對于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
基于以上歸納與分析,當前研究的主要任務包括:第一,整合二語具身加工和二語具身學習的實證研究,綜合考察二語具身效應。第二,從語言特征和學習者特征兩個角度出發,考察語義內容、加工深度和語言距離等客體因素以及學習者二語熟練度這一主體因素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整體框架見圖1。
2 研究方法
本研究工作初期已在PROSPERO平臺進行元分析預注冊,確保研究的透明度和可信度,避免了不必要的重復,并可對研究進行實時跟蹤監測。
2.1 文獻檢索
本研究采用中文和英文文獻檢索的方式全面地進行文獻檢索。檢索時間截止至2023年9月。中文文獻主要檢索中國學術期刊網數據庫、萬方數據庫、維普中文科技期刊數據庫,以具身 + 二語(精確)為主題或以具身認知 + 二語習得+感覺運動系統 ?+ 二語加工(精確)為關鍵詞進行搜索。英文文獻檢索的數據庫包括:SpringerLink、ElsevierSD、Wiley、Emerald、ProQuest博碩士論文全文數據庫、SCI數據庫、互聯網google學術數據庫。以second language, embodied cognition, sensorimotorsystem,embodiment,L2processing,bilingualismbilingual為關鍵詞進行搜索,沒有全文的文獻以郵件通過館際互借的方式獲得。共檢索到文獻1234篇,其中中文130篇,英文1104篇。
2.2 文獻納入與排除標準
2.2.1 概念界定
語言具身認知觀強調語言加工植根于動作或感知覺,這種具身認知效應在二語中的適用性即為二語具身效應(鹿士義,彭聰,2021)。由于具身和非具身條件在不同研究中具體表現形式不盡相同,本研究中具身組與非具身組的區分標準為:是否基于動作和感知覺經驗,對感覺運動反應造成影響或激活感覺運動系統。研究納人文獻中僅有一篇特殊,其數據類型根據涉及效應器的一致和不一致,即是否競爭同一認知資源分為具身組和非具身組(Bergenetal.,2010)。

具體而言,本研究對二語具身加工研究的處理思路如下:一致對應具身條件,不一致對應非具身條件,并將具身和非具身條件下反應時和正確率的差值作為衡量二語具身效應的指標。二語具身學習研究的處理思路為:能夠充分調動學習者具身體驗的為具身學習組,沒有或較少調動學習者具身體驗的為非具身學習組,并將兩組的測試成績差值作為衡量二語具身效應的指標。最后,在上述研究數據的基礎上采用隨機效應模型計算出總的效應量值,該效應量值即為衡量二語具身效應存在與否的指標。
2.2.2 納入與排除標準
通過閱讀研究標題、摘要以及全文,并刪除重復文獻后,將獲得的文獻依據以下標準進行篩選:(1)研究必須是考察了二語(詞匯、句子)具身效應的實證研究。數據資料完整,樣本大小明確。由于本研究關注二語學習,因而納入包含短期二語訓練的研究。(2)研究對象為正常人群體,其他特殊群體排除在外。(3)文獻明確報告了樣本量、均值、標準差等可以計算效應量的信息,不包括運用結構方程模型、回歸分析及其它統計方法獲得的數據,排除純理論和文獻綜述類文章。(4)考慮到入選文章的同質性,排除以生理反應為指標的二語研究,同時包含行為學及生理學指標的只分析行為學指標。(5)文獻中所涉及的數據不可重復(如使用同一批數據反復發表研究,則只統計一次)。最終納入元分析的文獻共計60篇,其中中文21篇,英文39篇,總計186個效應量。具體文獻 檢索及篩選流程見圖2。
2.3文獻編碼與質量評估
本研究的文獻編碼工作由4位編碼員獨立完成,對于存在分歧的研究再次研討協商后確定最終編碼。所有納入的文獻均經過兩次編碼確定。對納入元分析的文獻進行如下編碼:(1)4種潛在的影響因素;(2)每種因素下對應的變量類型;(3)每種類型的數量。具體編碼方式見表1。
研究納入的調節變量包括:語義內容、加工深度、語言距離、二語熟練度、樣本量及發表年份。其中,語義內容按照原文獻中詞匯類型編碼為感知運動、情感和其他三類;參照原文獻中實驗任務,本研究根據具體實驗任務是否激活語義將加工深度編碼為無需激活語義的表層特征加工和激活語義的深層語義加工;按照十大語系分類將語言距離編碼為相同語系和不同語系的二分變量;二語熟練度根據原文獻描述編碼為高熟練度和低熟練度的二分變量;樣本量編碼為小于50和大于等于50的二分變量;發表年份為連續變量。
根據專家建議并參照實驗和干預類研究評價條目與標準(如Jadad量表)自行編制實驗類元分析文獻質量評價量表,評估標準包括(1)被試的選取。隨機選取計2分,非隨機選取計1分,未報告計0分。(2)數據有效率。數據有效率在0.9及以上計2分,介于0.8\~0.9之間計1分,0.8以下及未報告的計0分。(3)刊物級別。CSSCI (含擴展版)及SSCI期刊計2分,北大核心期刊計1分,普通期刊及未公開發表的論文計0分。每篇文章的評價總分介于0\~6之間,得分越高表明文獻質量越好。


2.4 元分析過程
2.4.1 效應量的計算
研究選用Hedge's g ,即Cohen's d 的修正量作為衡量二語具身效應的效應值。Cohen's d 是計算組間差異的常用效應量,計算Cohen's d 需要參數包括兩組均數和標準差。相較于Cohen's da Hedge's g 能提供更加準確的估計。首先根據納入研究的具身組和非具身組的樣本量、平均值和標準差等原始數據計算Cohen's d 值:其中分子為均數差,分母為匯總標準差 Spooled ,計算方法為(20 d=(M1-M2)/Spooled , Spooled=[(n1-1)s12+(n2-1)s22/ n1+n2-2]1/2 。再通過以下公式將Cohen's d 值轉化為Hedge's g 值: g=d[1-(3/(4df-1))] , df= n1+n2-2 。
2.4.2模型選定與異質性檢驗
現階段元分析主要有固定效應模型和隨機效應模型。研究通過異質性檢驗確定選擇的模型。異質性檢驗包括
檢驗、 I2 檢驗和 H 檢驗。
檢驗中
值越大對應的 p 值越小,當 plt;0.1 時結果異質。 Iz 檢驗劃分了異質性程度, 25% , 50% , 75% 分別表示異質的低中高程度。 H 檢驗中, Hgt;1.5 則表示結果異質, Hlt;1.2 則表示同質。本研究通過 Q 檢驗和 Iz 檢驗進行異質性檢驗,若結果為低異質性則選擇固定效應模型,否則選擇隨機效應模型。
2.4.3 發表偏差
發表偏差代表著已發表的研究文獻無法全面系統地概括該領域內已完成的研究總體,對元分析的可靠性產生影響。降低發表偏差的有效方法有增大樣本量或盡可能納入未發表的文章。在具體元分析過程中,研究采用漏斗圖、Egger線性回歸法檢驗發表偏差存在與否并評估其對結果穩定性的影響。
2.4.4 數據處理與分析程序
使用R語言的metafor、orchaRd和ggplot2程序包進行元分析數據分析和作圖。具體過程包括異質性檢驗、發表偏差檢驗、主效應檢驗和調節效應檢驗,其中調節效應的檢驗有亞組分析和元回歸分析。亞組分析用于檢驗分類變量的調節作用,如樣本量、語義內容、加工深度、語言距離和二語熟練度;元回歸分析用于檢驗連續變量的調節作用,如發表年份。
使用R程序包orchaRd中的果園圖(orchardplot)呈現主效應檢驗及亞組分析結果。orchaRd由Nakagawa等人(2021)制作,用于解決在效應量大于100時森林圖出現冗雜和實用性較差的問題。鑒于本研究共186個效應量,使用果園圖呈現結果更加高效。
3研究結果
3.1 異質性檢驗
通過異質性檢驗(heterogeneitytest)發現,二語具身效應效應值的
檢驗顯著 (plt;0.001 ,且I2=81.8%gt;75% ,表明效應量的異質性高且顯著,因此選用隨機效應模型。 Iz 檢驗結果說明,各研究間異質性高,不同研究的結果差異有 81.8% 來自研究間的真實差異,有必要進行調節效應檢驗探索異質性來源。
3.2 發表偏差檢驗
首先采用漏斗圖(funnelplot)檢查本研究的發表偏差,從漏斗圖來看,各研究文獻基本分布于效應量的兩側,表明可能不存在發表偏差或發表偏差較低,二語具身效應量漏斗圖見圖3。進一步采取Egger's線性回歸檢驗(Egger'sregressionIntercept)更精確地分析發表偏差。結果顯示, p=0.73gt;0.05 ,說明發表偏差低。綜上所述本研究的元分析結果較為可靠,不存在嚴重的發表偏差。

3.3 主效應檢驗
選擇隨機效應模型檢驗二語具身效應是否存在,結果發現主效應顯著, z=7.78 plt;0.001 ,總效應量 Hedge's g= 0.34 ,其 95% 置信區間為[0.25.0.42],不包含0。二語具身主效應果園圖見圖4。
3.4敏感性檢驗
通過敏感性分析來排除個別文獻得出的極端值對于元分析結果可能造成的干擾。逐步排除每項研究后,計算其余研究的總效應量大小,結果顯示二語具身效應的效應量波動范圍在0.33~0.35 之間,與總效應量0.34比較接近,表明結果穩定性較好。

3.5 調節效應檢驗
在影響因素的考察上,檢驗了發表年份、樣本量、二語熟練度、語義內容、加工深度、語言距離6個變量的調節效應,所有變量均符合亞組分析每組至少有4項研究,元回歸分析至少有6項研究(Fuetal.,2011)。發表年份屬于連續變量,采用元回歸分析。樣本量、二語熟練度、語義內容、加工深度、語言距離為分類變量,亞組分析和交互作用分析的具體結果見表2。
調節效應檢驗發現,二語熟練度的調節效應顯著 (Q(1))=5.60 0 p=0.018? ,其中高熟組(64組數據)的效應量 (g=0.49) 大于低熟組(83組數據)的效應量 (g=0.25) ,見圖 5a 。語言距離調節效應顯著 (Q(1)=8.18 5 p=0.004) ,不同語系組(133組數據)的效應量 (g=0.42) 大于相同語系組(47項數據)的效應量 (g=0.13) ,見圖 5b 。加工深度的調節效應不顯著 (Q(1)=0.71 p=0.399? ,見圖 5c 。語義內容的調節效應不顯著
p=0.068 )見圖 5d 此外,發表年份的調節效應,樣本量的調節效應均不顯著, QRR*HH(1)=2.66 ! p=0.103 Q###(1)=1.46 p=0.227 。將學習者特征分別與各語言特征進行交互作用檢驗發現,二語熟練度與語義內容的交互作用顯著 (p=0.018) ;二語熟練度與語言距離交互作用不顯著 (p=0.265) ,二語熟練度與加工深度交互作用不顯著 (p=0.315) !見圖5e。






4討論
當前研究采用元分析方法對二語具身研究進行總結分析,綜合考察二語具身效應。通過對所納入的60篇文獻186個效應量進行分析,結果顯示主效應顯著 (g=0.34) ,表明二語存在具身效應,感知運動系統的激活能夠影響二語理解和概念表征。亞組分析結果顯示,二語熟練度和語言距離對二語具身效應具有調節作用,而語義內容和加工深度對二語具身效應的調節作用不顯著。并且,二語熟練度和語義內容存在顯著的交互作用。這一結果提示,在解釋具身效應是否跨語言存在時,需充分考慮語言特征和學習者特征以及主客體兩者的相互作用對具身效應產生的影響。
4.1語言特征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
4.1.1 語言距離
當前研究納入語言距離這一調節變量進行分析后發現,語言距離的調節作用顯著,即母語和二語之間的語言距離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二語具身效應。當母語和二語隸屬不同語系類型時,相較于二者屬于同一語系類型具有更大的效應量,表現出了更顯著的具身效應。
以往有研究從語言遷移角度提出,二語與母語之間的距離越近,越有可能表現出具身效應(Ahlbergetal.,2018)。結論的不一致提示,在解釋語言距離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時應更加慎重。盡管目前缺少直接證據對比語系類型相同與否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但當前研究發現仍具有一定的啟示。研究認為,出現這一結果的可能原因是,當母語和二語處于同一語系時,加工兩種語言會激活相似的感覺運動區域,造成認知資源的競爭,進而影響任務表現。與此不同,當雙語者掌握的兩種語言屬于不同語系類型時,學習母語和二語過程中獲得的身體經驗更有可能激活不同的感覺運動區域,因而較少存在認知資源的競爭。例如,Bergen等(2010)發現,當圖像所描述的動作和動詞所表示的動作使用相同效應器時,被試作出“否”反應的時間顯著長于使用不同效應器時。研究者認為這是由于被試在理解動詞和圖像時均激活了特定的運動表征,存在對同一認知資源的競爭關系,從而對判斷產生了干擾。另有研究發現,漢語和英語知覺符號表征的重疊度較低(謝久書等,2022),其情緒加工的神經激活模式存在著較大的差別(Chenetal.,2019),這意味著不同語系的母語和二語具身加工可能存在更少的認知資源競爭。此外,當前研究采用了“客觀語言距離”即語系類型作為語言距離的衡量指標,而學習者在學習二語時還受到主觀態度和體驗的影響。Kellerman提出“心理語言距離\"這一概念,指的是學習者所認為的語言之間存在的距離,強調學習者主觀意識到的語言距離的重要性(歐亞麗,劉承宇,2009)。當前研究中不同語系類型數據中所涉及的雙語多為漢語和英語,而英語的國際化和普及化可能使中國學習者對其熟悉性增強,進而在主觀上拉近英語與漢語的距離,使得二語和母語盡管在客觀上存在較遠的距離,但仍表現出了顯著的具身效應。
4.1.2 加工深度
研究發現,深層語義加工和淺層語義加工均表現出顯著的二語具身效應,但不同加工深度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不存在顯著差異。這一結果表明,具身效應穩定存在于二語學習過程中,較少受語義激活程度的影響。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在對二語語義進行激活的同時,不可避免地會激活母語語義,因而無法排除研究結果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受到母語語義激活的影響。這使得在探討二語語義加工深度對具身效應的影響時,必須要將母語語義激活的情況考慮在內。但事實上二語加工中母語的語義激活程度難以測量,且當前研究納人的文獻較少涉及母語和二語加工任務表現的比較,缺乏充足的實證研究數據。因此,母語和二語語義加工深度如何共同對二語具身效應產生影響還需更多實證研究證據予以檢驗。
4.1.3 語義內容
研究比較了感知運動領域、情感領域以及其他領域中的二語具身效應是否存在差異。結果顯示,動作語義、情感語義和其他語義二語具身效應均顯著,不同語義內容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不存在顯著差異,表明二語具身效應不受語義內容的影響,其跨概念領域穩定存在。然而,盡管語義內容對二語具身效應的調節作用不顯著,但仍然表現出了情感語義內容的二語具身效應量比動作和其他語義內容的效應量更大的趨勢,即加工情感語義相較于加工動作語義或其他語義表現出了更強的二語具身效應。這一結果表明,即使是相對抽象的情感語義,在二語學習過程中也能表現出顯著的具身效應。雖然以往有研究認為,相較于母語,二語體驗到更弱的情緒激活(Pavlenko,2012)。但當前研究結果發現,在加工情感語義內容時,二語和母語一樣表現出具身效應。鑒于研究納人文獻的實驗材料涵蓋詞匯、句子和語篇,因而存在部分材料既包含動作又包含情感或其他語義內容,同時涉及到上述三個概念領域。對于此類文獻,編碼者在進行編碼時將依據研究目的以及三類語義內容在材料中的占比情況,選取符合研究目的且占比最大的語義內容將其劃分到某個相應的概念領域中,這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亞組分析的結果。
4.2二語熟練度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
研究發現,二語熟練度對二語具身效應的調節作用顯著,高熟練雙語者比低熟練雙語者表現出了更顯著的二語具身效應。這與以往的研究結論基本一致。先前研究認為,低熟練雙語者在進行二語加工時會占用更多的認知資源,使其缺乏足夠的資源激活相應的感知運動系統(Keysaretal.,2012)。另一個可能的解釋是,相較于高熟練雙語者,低熟練雙語者的二語表征不夠精細和深刻,缺乏將二語符號與其所指代個體相聯系的感知運動經驗。當前研究通過綜合以往實驗結果,在足夠大的樣本量基礎上進一步證實,二語熟練度是影響二語具身效應的重要因素。高熟練雙語者的二語概念表征與感知運動經驗的聯結更加穩固,因此在進行二語加工時更有可能激活其相關的身體經驗。有研究表明,高熟練雙語者在加工母語和二語動詞時的軀體運動區激活模式相似(DeGrauweetal.,2014),并認為高熟練雙語者的二語具身效應與母語者基本一致(Vukovicamp;Shtyrov,2014)。因此,隨著二語熟練程度的提高,學習者能夠調動更多的認知資源去激活相應的感知運動系統,促進二語加工任務表現。這一結果也提示在二語學習過程中增強學習者的感知運動體驗,有助于低熟練雙語者在二語符號與其對應的概念表征之間建立聯結,從而促進二語學習。
當前研究進一步考察了二語熟練度與加工內容等語言特征的交互作用,并發現語義內容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受到學習者二語熟練度的調節。相較于動作語義和其他語義,高熟練雙語者在二語情感語義加工中的具身效應更為明顯,而低熟練雙語者在動作語義、情感語義和其他語義中的二語具身效應差異均不顯著。正如研究所發現的二語熟練度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由于低熟練雙語者缺少精細化的二語表征以及足夠的認知資源激活相應的感覺運動系統,其在不同語義內容中均存在較小的二語具身效應且差異不顯著。更重要的是,高熟練雙語者在二語情感語義中表現出更大的具身效應進一步佐證了情感語義等抽象概念的加工和表征相較于動作等具體語義內容更容易受到身體感知運動經驗的影響。盡管動作語義和情感概念都存在具身效應,但由于抽象情緒概念比具體語義具有更為單一和強烈的效價聯結,一旦語義激活,抽象情緒概念中效價所引發的具身效應則顯現出來。近期研究也發現,二語情緒概念的具身效應受到具體性的調節,抽象概念比具體概念與垂直空間的隱喻聯結更強(馬曉博,2024)。因此,高熟練雙語者在加工抽象的情感語義時比具體語義表現出了更強的二語具身效應。
4.3 研究啟示與不足
當前研究通過整合二語加工和學習的具身研究,納入語言特征和學習者二語熟練度等調節變量,考察二語具身效應的具體特點、表現形式及其影響因素。研究發現為后續研究工作提供了多方面的啟示。首先,運用元分析的方法考察二語具身效應存在與否,有助于回答現存爭議,便于后續研究者在此基礎上開展更深入的研究,進一步明確二語具身效應產生的認知機制和作用機制。其次,研究發現,相較于相同語系,當二語和母語屬于不同語系時具有更大的具身效應,這提示未來研究可以更多關注語言距離對二語學習的積極作用。此外,二語情感語義相較于動作語義和其他語義的具身效應更明顯,這提示二語教學應重視增強具身情緒體驗對促進二語抽象情緒概念理解的作用。
鑒于研究者精力和技術限制,本研究仍存在以下不足:首先,由于研究所納入原始研究數量的限制,導致一些亞組分析中各組的數據量不夠均衡,可能會對分析結果造成一定影響。其次,由于行為學研究中提供的平均值、標準差等可直接轉化為效應量,而腦成像研究需要根據時間窗口分別計算各窗口腦電波的效應量亦或腦區激活值轉化為激活強度的效應量,難以與行為學數據進行合并呈現。因此,研究僅對行為學數據進行了分析,使得研究結論缺少神經指標上的證據支持。未來研究可進一步納入包括腦電等在內的神經生理學指標,以充分考察二語具身效應的神經機制。此外,有研究發現二語具身效應與習得年齡呈負相關(Birbaetal.,2020;倪傳斌,2023)。但由于當前研究所納人的大多數文獻未報告被試的二語習得年齡,因此對于學習者的二語習得年齡因素如何影響二語具身效應,仍需要進一步的研究結果予以討論。未來研究應更多關注二語學習者的習得年齡和習得經驗等因素在二語具身學習中所發揮的具體作用。
5 結論
研究結果表明,二語中存在穩定的具身效應。并且,二語熟練度對二語具身效應有顯著影響,高熟練雙語者比低熟練雙語者表現出了更強的二語具身效應。語言距離對二語具身效應有顯著影響,當二語和母語屬于不同語系時比相同語系時的具身效應更明顯。二語熟練度和語義內容存在顯著的交互作用,語義內容對二語具身效應的影響受到學習者二語熟練度的調節。研究結果支持具身效應的跨語言一致性,并進一步揭示了學習者因素和語言因素對于二語具身效應的重要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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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second language embodiment effect has received increasing attention in the field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inrecent years.Previous studies have extensively explored this issue,but no consistent conclusion has been reached. In order to further clarify the processng and influencing mechanism of the second language embodiment effect, this study integrated the related studies on second language embodied learning and explored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second language embodiment effect from the dimensions of learner characteristics and language characteristics,and finally conducted a meta-analysis by adopting a random-effcts model for the 60 literatures (186 efect sizes,2520 subjects).The results found that: there was embodiment effect insecond language learning and processing,with asignificant total effect size (Hedges′g=0.34,plt;0.001) ; second language proficiency and language distance moderated the second language embodiment efect, and there was an interaction between second language proficiency and semantic content on the second language embodiment effect.Based on the findings of the current study, future researches can further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the second language embodiment effect and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learner factors and language factors on the embodied effect of the second language.
Keywords: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embodied cognition, meta-analysis,learner factors,language fact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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