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數字素養對創業意愿的影響研究

中圖分類號：F270；G647.38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504081

A Study on the Impact of College Students’ Digital Literacy on 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

Gu Ailin，Chen Rong，Meng Mengme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Beijing University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Beijing loo876，China)

Abstract:Digital literacy is crucial for college students’ entrepreneurship and employment.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social cognition theory，This study employed a questionnaire survey method to empirically examine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university students’ digital competence and 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① Digital literacy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college students’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 ② Social support exerts a positive moderating effect on the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digital competence and entrepreneurial aspiration. Specifically，the positive link between digital competence and entrepreneurial aspiration becomes more pronounced under conditions of greater social support; ③ Digital literacy promotes the entrepreneurial willingness of college students by promoting the identification of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ies.The results provide implications for college students'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Key Words: Digital Literacy；Entrepreneurial Willingness； Understanding Social Support;；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 Identification

0 引言

當今社會，新產業、新業態的蓬勃興起，促進人才、技術、知識等各類創新要素集聚，成為推動數字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基礎[]，為大學生提供了越來越多的創新創業機會，因此要求高校強化創新創業教學、推動產學研融合，從而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應用和科學技術持續更新。當前國內外高校普遍重視開設數字素養課程以及舉辦各類教育活動[2]。然而，現實挑戰依然存在。據智聯招聘發布的《2023年大學生就業力調研報告》顯示，大學生選擇創業的占比由2022年 1.9% 降低至2023年0.7% ，表明自前我國大學畢業生創業意愿有減弱的趨勢。因此，在當前高度重視人才培育以及科技創新的社會導向下，如何切實提高大學生的創業意愿是國家、社會以及高校需要重視的問題。

提升數字素養是解決這一問題的重要方法之一。國家網信辦、教育部、工信部、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聯合印發的《2022年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工作要點》明確指出，當今數字資源供給日益豐富，國家要構建全民終身數字學習體系，激發數字創新活力，優化全民數字素養環境[3]。數字素養中包括的數字意識、計算思維、數字化學習與創新等元素，與創新創業能力高度契合，契合了當前教育發展的主流趨勢。

在國內外學術界，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因素已有較為豐富的成果。近年來，國外許多國家和組織對人才數字素養的研究逐漸深入，開發了上百種數字素養模型與框架[4]，眾多學者探討了個人性格特點、能力、社會教育環境等因素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如梁春曉等[5研究了批判思維能力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周利平等探討創業政策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但聚焦于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影響的研究卻相對匱乏，相關研究文獻數量較少，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

現有研究從不同角度探討數字素養及創業意愿的影響因素。在數字素養研究角度， Park等關注提升大學生數字素養能力的路徑，強調了態度分析的重要性；張娟8指出，大學生數字素養與學習效果之間具有顯著相關性；湯倩雯等[9也指出，生成式人工智能驅動的技術變革為大學生數字素養培育帶來了新的挑戰與機遇。在創業意愿研究角度，Geun等[1o]探討了創業精神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郭玉娟等[11]則聚焦于對創業者人格特質與創業環境支持之間的交互作用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本研究則將創業意愿與數字素養直接關聯，研究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

本研究以全國大學生為調查研究對象，采用問卷調查法對大學生進行抽樣調查，測量他們的數字素養水平和創業意愿，并收集基本信息和其他可能影響創業意愿的變量，如性別、年齡、教育程度、家庭收入等。此外，運用掌握的數據分析建模方法，基于社會認知理論，結合數字素養框架進行分析，并將收集到的數據進行信效度分析、回歸分析、中介效應檢驗等，以探討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以及領悟社會支持在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中的調節作用和創業機會識別在其中的中介作用。本研究旨在為高校創新創業教育改革提供理論依據，助力優化創新創業教育策略，提升大學生創業能力，推動創新創業實踐發展。

1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1.1 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

數字素養是指個體在數字時代運用數字技術與信息的能力和素養。根據Eshet一Alkala[12]的研究，數字素養包括5個方面的內容：圖像素養、再創造素養、信息素養、分支素養與社會情感素養。數字素養的具體內涵隨著時代變化而不斷豐富發展，王佑鎂等[13]認為計算機素養和網絡素養是數字素養的基礎與核心成分，信息素養和媒介素養是數字化情境下的技能；針對大學生群體，黃燕[14則細化了具體能力要求，包括獲取數字信息、進行數字交流、創建數字內容、提升數字安全、解決數字問題等。步入新時代，數字素養的概念內涵愈發復雜化、體系化[15]，被認為是一類特征的集合，并在勞動市場上成為衡量人才的重要因素[16]

社會認知理論強調，個體的認知和行為以及其所處的環境三者處于互相獨立又互為因果的動態關系中[7]。該理論認為個體的認知具有很強的能動性，其中有兩個核心概念：首先是結果期望，其內涵為個體對自身行為可能產生的結果所進行的判斷；其次是自我效能，指個體針對某一具體行為操作時的自我能力評估。當個體的認知認為某一行為的結果預期和自我效能越高，發生該行為的意愿就會越強。

作為數字時代大學生的重要特征，數字素養涉及了個人能力的認知和對數字時代的認知。李玉順等[18]構建的學生數字素養框架中，將社會文化、認知情感和素養放在重要位置。其研究表明，數字素養較高的大學生基于對自我能力的正確認知，對于創業的結果預期和自我效能更高，更容易產生創業意愿。吉小燕和劉愛軍[19]研究發現，個人操作電子商務平臺的意愿和能力與信息管理和科技創新能力均能促進大學生的創業意愿；朱奕潼和楊強[20研究表明，數字素養對于本科生的創業勝任力具有正向預測作用。

在此背景下，本研究認為數字素養的提升可以使大學生更加了解和熟悉數字技術和創新，從而增加他們對創業的認知和理解，提升其創業意愿。通過運用數字技術，大學生能夠更好地了解市場動態、競爭對手和行業趨勢。數字平臺也為高數字素養的創業者提供了更加廣闊的市場和推廣渠道，使得創業更加便捷和高效。而且，創業需要不斷尋找新的商機和創新的解決方案，具備更高數字素養的大學生能夠更好地理解和利用數字工具和平臺，掌握市場趨勢和用戶需求，從而更好地識別創業機會。

綜上所述，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₁ ：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具有正向影響。

1.2 領悟社會支持的調節作用

領悟社會支持是指個體主觀感受到被外界尊重、理解和支持的情感體驗，具體是指個體認為自身在面對困難和挑戰時，可以從家庭、朋友、社會組織等方面獲得支持和幫助的程度，其更能表現出對人心理能力的增益作用[21]。有研究表明，領悟社會支持能提高個體的應對效能[22]。

當個體領悟社會支持水平較高時，大學生能夠從外部得到更多的心理支持，心理韌性提高，會更傾向于利用數字素養從事高挑戰性的創新活動，如進行創業等，那么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產生積極影響的效果就會更加明顯。反之，相對于高領悟社會支持的大學生，低領悟社會支持的大學生能夠從外部得到的心理支持更少，心理韌性更差，壓力知覺更高[23]，因此他們對于穩定性要求會相應提高，那么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產生積極影響的效果就會減弱，即領悟社會支持增強了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正向關系。

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₂ ：領悟社會支持正向調節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之間的關系。

1.3 創業機會識別的中介作用

創業機會識別是幫助創業者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對于具備創業意向的個體而言，開展創業活動的第一步即是創業機會識別，創業者需要從繁雜多樣的創意集合中審慎甄別，從而篩選出適配的創業機會[24]。創業機會識別是指個體能夠識別和發現潛在的創業機會，并對其進行評估和利用的能力，是促使創業者創業意愿形成的首要因素[25]。EdelmanYli-Renko[26]提出，創業過程中的機會識別要求創業者展開深人的市場探索并積極挖掘潛在機會。Short等[27]根據熊彼特的創新理論，得出創業者通過內生機制創造機會而非被動尋找機會[27]。創業機會既可以是個體根據市場需求所發掘的，也可以是個體創造的[28]

機會的識別包括3個過程： ① 感知到市場需求或未被充分利用的資源； ② 識別特定市場需求與特定資源之間的匹配； ③ 創造一個在此之前相互分離的需求和資源之間的匹配，并形成一個商業概念[29]。本研究結合數字素養和創業機會識別的內涵與特征認為，數字素養能夠促進大學生創業機會識別。

首先，高數字素養的大學生具有豐富的數字知識和較強的數字技術應用等能力。高數字素養的大學生能夠更好地利用數字化的工具對數據進行檢索、歸類與可視化，這有助于大學生感知到市場需求或未被充分利用的資源，從而識別和發現潛在的創業機會。

其次，高數字素養的大學生具有數字化思維等潛在素質。這使他們在面對復雜的數字信息時，能夠更準確地理解信息，更靈活和創新地進行思考與分析，并獲取跨學科跨領域的知識進行比較，這有助于大學生識別或發掘特定市場需求與特定資源之間的需求點，從而更好地識別潛在的創業機會。

最后，創業者在決定創業并形成一個商業概念之前，往往要先考慮社會需求[30]，而高數字素養的大學生能夠通過駕馭數字技術，為個人、社會謀求更多的進步發展與價值實現[18]，從而更有效地識別創業機會。

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₃ ：數字素養對創業機會識別具有正向影響。

創業機會識別是連接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之間的紐帶。目前有研究表明，創業機會識別能夠提高創業意愿[25]。Karimi等[31]對大學生的調查結果顯示，機會識別能力越強的學生，其創業意愿水平也越高。對于面臨職業選擇的大學生群體而言，創業機會識別則更為重要[32]。只有在冗雜信息泛濫的環境中識別判斷出能夠獲得收益的創業機會，大學生才會產生較強的創業意愿。數字素養水平較高的大學生對信息的檢索利用能力強，具有較強的創新思維，擁有較高的創業機會識別能力，從而創業意愿更高。

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₄ ：創業機會識別在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的關系中起到中介作用。

基于上述假設，本文構建的理論研究模型如圖1所示。

2 研究設計

2.1 數據與樣本

本研究運用問卷調查法開展數據采集工作，調查樣本覆蓋北京、上海、廣東、深圳等重點城市，調查對象主要為全國范圍內的大學生群體，問卷由大學生本人填寫完成。在預調研階段結束后，研究團隊結合調查對象與行業專家的意見反饋對問卷內容進行修訂，最終形成正式調查問卷。通過兩輪大規模的問卷發放工作，共計回收問卷747份，經篩選剔除變量缺失嚴重以及不符合研究要求的問卷后，最終得到有效問卷678份，有效回收率達到 90.7% ，樣本的具體特征如表1所示。研究人員針對兩輪回收樣本的年齡等特征進行T檢驗分析，結果顯示不存在顯著差異。這一結果表明本次抽樣過程具有隨機性，有效避免了選擇性偏誤問題。

2.2 變量測量

2.2.1 數字素養

學者Eshet—Alkalai[12]的研究將數字素養分為5個維度：圖像素養、再創造素養、信息素養、分支素養與社會情感素養。本文在此基礎上，參考Peart等[33]的研究，采用“管理和使用信息和數據”“溝通技巧\"“數字內容創作”“信息和數字內容的管理和安全”和“道德與數字責任”5個維度，根據研究對象的年齡特點，結合時代背景和語境進行了改編，每個維度用4個條目進行測量，從“完全不 同意\"到“完全同意\"以李克特7點式量表計分

2.2.2 創業意愿

Bird[34提出，創業意愿是指旨在創建新企業或者為已有企業創造新價值。本文綜合考慮研究對象的特點，參考Linan 8. Chen[35]的研究，并在此基礎上進行改編：將“我很認真地考慮過要開一家公司”和“我決心在未來創建一家公司”合并為“我認真考慮并下定決心在未來創建一個公司”，將“我的職業目標是成為一名企業家”和“為了成為一個企業家，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合并為“我的職業目標是成為一名企業家，為了成為一個企業家，我愿意做任何事情”，采用4個條目進行測量，從“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以李克特7點式量表計分。

2.2.3 創業機會識別

創業機會識別指創業者個體察覺到市場需求或未被利用的資源后，識別并創造出新的市場需求與資源匹配關系[29]。本文的研究對象為大學生，考慮到研究對象的特征，為了更好地聚焦研究目標，本文將主要關注創業者對于市場機會的識別能力。本文在OzgenBar-On^[36] 的量表基礎上進行改編，采用“在日常活動中，我發現周圍到處都是潛在的新創業點子\"等3個條目對創業機會識別進行測量，從“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以季克特7點式量表計分。

2.2.4 領悟社會支持

社會支持是一種對個人心理健康具有重要作用的彈性資源[37]，領悟社會支持能提高個體的應對效能[22]。葉俊杰[37的研究結論表明，領悟社會支持是一種相對穩定的類特質特征，因此本研究參考源于Zimet等[38]研究的多維感知社會支持量表(MSPSS)，并由姜乾金[39]譯制的適合中國文化的成熟的12項領悟社會支持量表，根據研究的特征對細節進行改編，采用7個條目進行測量，從“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以李克特7點式量表

計分。

此外本文還控制了其他個人特征變量： ① 父母學歷，取父母之中最高的學歷； ② 是否為獨生子女； ③ 所在地區，分為東部地區、西部地區和中部地區； ④ 戶籍類型，分為城鎮和農村； ⑤ 專業，分為理學類、工學類、經管類、文學類和藝術學類以及醫學類和農學類共5類；⑥ 年級，包括本科以及研究生各年級； ⑦ 年齡； ⑧ 性別。

3實證結果分析

3.1 描述性統計

根據描述性分析的結果(表2)來看，創業意愿的均值為5.010，數字素養均值為5.695，領悟社會支持的均值為5.620，可見大學生群體在創業意愿、數字素養及領悟社會支持上均有一定表現，從整體來看，描述性統計結果與預期基本一致。

相關系數均小于0.7，這表明模型中目前不存在顯著的多重共線性問題。并且數字素養與創業意愿顯著相關(β=0.441，p<0.01) ，初步支持了本研究的假設 H₁ ，即大學生的數字素養與其創業意愿呈正相關。

3.2 信度和效度檢驗

本研究構建測量模型并對潛變量開展驗證性因子分析（CFA），以檢驗問卷的信度與效度。信度和效度的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其中內部一致性信度系數Cron-bach'sα與綜合信度(CompositeReliability)均高于0.7，表明問卷具備良好的內部一致性。從收斂效度來看，測量條目的因子載荷均高于0.5，證實量表具備較好的收斂效度；在判別效度檢驗方面，依據Fornell4°的研究結論，如表3所示，各變量間相關系數均小于對應變量平均方差提取值(AVE)的平方根，由此可判定各變量間存在良好的判別效度。

3.3 回歸分析

本研究運用Stata15.0軟件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模型(1)著重檢驗數字素養對創業意愿的影響，結果顯示數字素養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 β= 0.849， p<0.01) ， ΔR² 值為0.309，比模型（3）提升了

0.176。此外，模型的方差膨脹因子（VIF）為1.18，表明模型擬合效果良好且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綜上，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由此驗證研究假設 H₁ 。

如表5所示，模型（2)檢驗了領悟社會支持對數字素養和大學生創業意愿的調節作用，其中數字素養和社會支持的交互項系數顯著為正 ?β=0.0957，p<0.05) .ΔR² 為0.357，與基礎模型（3）相比顯著提升（ ΔR²= ，因此領悟社會支持正向調節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之間的關系，假設 H₂ 得到支持。以均值 ±1 個標準差將領悟社會支持分為高低兩組，繪制了領悟社會支持調節效應圖。如圖2所示，簡單斜率檢驗中，在高領悟社會支持的條件下，數字素養對領悟社會支持的正向影響顯著高于低領悟社會支持條件下的狀態，這進一步說明領悟社會支持正向調節數字素養和大學生創業意愿之間的關系。

其次，本研究檢驗了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內在作用機制，即創業機會識別的中介作用。如表5所示，模型(4)檢驗了數字素養對創業機會識別的影響，其中數字素養系數顯著為正( β=0.840 p<0.01 ）， 0.325，這說明數字素養對創業機會識別具有正向影響，假設 H₃ 得到驗證。本研究采用溫忠麟等[41]提出的三步法檢驗中介效應。第一步，模型（1)的回歸結果顯示數字素養的系數呈顯著正向；第二步，模型(4)中數字素養的系數顯著為正，模型（5）中創業機會識別的系數為正 ?β=0.877，p<0.01) ;第三步，模型(6)檢驗了在創業機會識別的中介下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其中數字素養系數顯著為正( ?β=0.146，p<0.01) 。綜上所述，創業機會識別部分中介了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正向影響，假設 H₄ 得到驗證。

3.4 穩健性檢驗

為驗證研究結論的穩健性，本文通過兩種方式對基準模型進行檢驗：其一，采用穩健標準誤控制潛在異方差問題，如表6所示，結果顯示數字素養對創業意愿的促進作用依然顯著（ β=0.849 ！ p<0.01} ；其二，剔除北京、上海、天津、重慶等直轄市樣本后，數字素養的回歸系數仍保持顯著正向且效應量穩定（ β=0.786 ， p< 0.01)，表明核心結論不受地域特殊性的干擾。進一步分析發現，關鍵控制變量中父母學歷 (β=0.171～0.212 ，p<0.05～0.1) 與性別 (β=-0.851～-0.710 ， p<0.01 的顯著性及方向與主模型一致，而地區、戶籍等變量未通過顯著性檢驗，驗證了模型設定的合理性。盡管樣本量從678減少至560，但核心變量的方向與顯著性未發生實質性變化，說明研究結果對樣本選擇具有較強魯棒性。綜合表明，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正向影響在不同模型設定與樣本情境下均穩健成立。

4結論、啟示與展望

近年來，隨著數字經濟的迅猛發展，大學生作為社會新鮮血液面臨著就業市場的激烈競爭和不斷變化的職業要求，探究數字素養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不僅能夠幫助他們更有效地適應數字化轉型的趨勢，而且對于促進市場經濟活力、解決日益嚴峻的就業問題也具有重要意義。這不僅有助于大學生更好地順應數字化轉型的浪潮，還能為市場經濟注入新的活力，緩解日益緊張的就業壓力。在全球化的大趨勢下，數字素養已成為國際競爭的關鍵要素，中國大學生提升數字素養，不僅能在國內創業市場搶占先機，還能在國際舞臺上嶄露頭角，展現出更強的競爭力。因此，對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之間關系的研究，無論是對學術理論的深化，還是對實際創業指導工作的推進，都有著重要價值。

4.1 研究結論

本研究基于社會認知理論，以中國在讀大學生為研究樣本，采用調查問卷的方法收集數據，實證檢驗了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新意愿之間的關系。研究結果表明：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即數字素養能夠顯著提升大學生的創業意愿；領悟社會支持正向調節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之間的關系，在領悟社會支持水平較高的情境下，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的正向關系得以增強；數字素養能夠促進創業機會識別；創業機會識別在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意愿的正相關關系中起中介作用。

本研究驗證了數字素養與創業機會識別之間的關系，并揭示了創業機會識別在數字素養與大學生創業機會識別之間發揮的中介作用，豐富了大學生創業意愿影響因素的研究文獻，進一步闡明了數字素養對個人發展的重要意義。以往關于創業意愿的研究大多數更關注個體的內部需要[42-44]、個體創造力[45]等，李強等[46]也指出當前研究方向具有顯著的科技賦能與政策導向特征。本研究認為數字素養作為一種包括個體認知、能力以及科技相結合的綜合素養，從認知和行為上都對大學生的創業意愿產生了正向影響。

4.2 管理啟示

基于上述研究結論，提出以下管理啟示：

首先，高校應該聚焦數字素養的實踐導向培育，強化機會識別能力，注重提升大學生的數字技能。面對日益數字化的社會環境，高校需要通過整合課程設置，例如在現有課程中嵌入“數據驅動創新\"模塊，重點培養數字內容創作、市場數據分析等能力，使學生可以通過學習和實踐完成對數字技術的理解和應用，創造新的解決方案，并產出實際的價值。此外，高校應聯合企業開發數字化創業平臺，為學生提供真實市場數據，訓練其從海量信息中篩選高潛力創業機會的能力。這不僅能夠提高大學生對現有知識和技能的應用范圍和轉換效率，還能夠提升他們在團隊中的協作能力，提高創新創業意愿。

其次，高校可基于領悟社會支持的正向調節作用，構建多層次社會支持網絡，放大數字素養的創業激勵效應。研究證實，外部支持能顯著增強數字素養對創業意愿的促進作用。為此，高校需整合校友、企業及社區資源，通過搭建校友導師庫與創業經驗分享平臺，為學生提供針對性心理疏導與實踐指導，或是聯動科技園區、孵化器等機構建立合作網絡，提供政策解讀、融資對接等創業資源。這種立體化支持體系既能降低創業風險，又能通過外部賦能激活數字素養潛力，使技術優勢在充足的社會支撐下轉化為切實的創業動力。

4.3 研究不足與展望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本研究采用的測量方法雖然能夠反應個體的數字素養水平，但仍有可能受到被調查者主觀評價的影響，未來研究可嘗試采用更客觀的測量數據。其次，本研究采用的是截面數據，聚焦大學生群體的創業意愿，但創業過程充滿復雜與不確定性，截面數據難以深入挖掘創業過程中的動態變化。后續研究可考慮開展縱向追蹤研究，進一步探究數字素養對于創業行為與成效的影響。此外，針對數字素養是如何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產生影響的問題，還應從多個角度挖掘數字素養影響創業意愿的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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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