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績效影響機理研究

中圖分類號：F273.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5-414X（2025）03-0081-10

0引言

隨著“雙碳”目標在全球范圍內達成共識，我國也將2030年達到碳達峰，2060年達到碳中和的“雙碳”目標上升到國家戰略。ESG（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逐漸嶄露頭角，成為貫徹“雙碳”國家戰略的關鍵舉措。ESG全面評估企業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充分展現企業社會責任和高效治理結構的深度融合，與我國當前推進生態文明建設、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等多項重要發展目標緊密相連。在新發展理念不斷深入的背景下，ESG信息披露既為企業轉型提供內在動力，又為投資者提供了全新的價值評估視角。當前，ESG信息披露逐漸受到投資者、監管者以及上市公司的重視，多數企業開始主動尋求第三方評估企業ESG信息。在國外的成熟資本市場中，ESG信息已被廣泛運用于價值投資，成為主流的投資策略。相比之下，我國在這方面尚處于起步階段。學術界主要圍繞ESG信息披露的經濟后果進行研究，例如降低企業風險與資本成本3、提升投資效率、提升企業財務績效、增加企業價值。而很少有從專利績效的角度出發，研究ESG信息披露。此外，中國企業專利研發“重數量輕質量\"行為一直是一個棘手的問題。現有研究雖然探究了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的影響，但基本聚焦于對專利數量產出的影響，忽略了ESG對專利質量影響的研究。研究表明，專利數量的多寡，僅能夠反映出企業一定程度上的研發能力，無法證明企業專利質量如何、產出專利的價值高低。專利質量是反映企業專利價值高低，促進專利商業化，推動企業研發專利能力提升的重要因素8。資源基礎理論認為，雖然資源數量可以促進企業提升競爭力，但這忽略了資源差異對企業市場競爭的影響。本研究認為只有ESG真正促使企業提高專利質量，才能有效地進行企業轉型。專利質量才能真正反映出ESG對企業專利績效的影響。綜上所述，企業只有產出高質量的專利用于改善生態環境，服務相關利益者，而不是僅靠專利數量做“面子工程”，才能體現出ESG信息披露的積極效應。Pedersen等研究認為資本市場上的投資者更容易對ESG信息披露企業的專利研發活動產生關注。中國的專利發展正處于從“重數量”轉軌為“重質量\"階段[，若企業在面臨市場上的ESG信息披露壓力時，管理者選擇追求提升專利質量，支持可持續發展，那么這將很大程度上助力中國企業專利的高質量發展。而在現有的ESG信息披露對企業績效影響的研究中，多數是圍繞著企業短期財務績效，忽略了長期績效的影響。在政府強制干預企業專利研發的中國[67I-89，不具有法律強制約束的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績效影響如何？ESG信息披露對專利數量及專利質量方面的影響是否類似于宏觀創新激勵政策所產生的積極效應？基于此，本文在區分專利數量與質量的基礎上，深入探究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績效的微觀作用機制。

本研究的主要貢獻如下：第一，探究ESG信息披露與企業專利績效的關系，豐富了ESG經濟成果方面的文獻，為ESG信息披露推動企業專利績效提供了實證支持。第二，從市場和企業的多維視角審視中國背景下，ESG信息披露與專利績效之間的作用機制，解構內部邏輯，為構建符合中國國情的ESG評級標準體系提供了重要的參考依據。

1研究假設

1.1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績效的影響

利益相關者理論提出，企業生產經營活動不是只顧某一利益相關方的最大價值，旨在實現各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價值平衡，這與ESG理念兼顧E、S、G三維度信息高度一致。專利研發投資具有高風險、資金回收周期長等特征，對資金投入的穩定性有嚴格的標準。企業積極履行ESG信息披露，不僅充分滿足了各利益相關者對信息的需求，加深了同利益相關者間的溝通，從而吸引更多的人力資源、資金支持和知識資源，實現知識共享，促進企業專利數量的提升。此外，企業在進行專利研發項目籌資時，金融機構及個人投資者因彼此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容易降低借貸意愿。根據信號傳遞理論，企業披露ESG信息使得各利益相關方能更充分了解企業，增強投資者的信任，提高企業的信用評級，緩解企業與利益相關方間的信息不對稱問題，進而從資本市場獲得更多投資，降低由于資本配置不平衡而導致的研發專利風險，實現可持續發展和提高企業專利績效]。中國的經濟發展正處于高質量發展階段，在資本市場中，企業應提高自身的發展質量來順應經濟發展，助力經濟高質量發展。有學者研究表明市場需求的提高促進了企業專利數量提升[3]。ESG信息披露能夠幫助企業產品獲取更多市場收益，進而影響企業的專利數量4。基于此，本研究認為企業通過披露ESG信息，向外界展示企業經營狀況和發展態勢，傳遞積極信號，獲得企業研發專利所需的資金和知識，以助力企業專利數量的提升。由此得出假設H1a：

假設H1a：ESG信息披露正向影響企業專利數量。

已有研究表明ESG信息披露使得企業為了維持短期利益，迎合短期市場需求，而放棄一些長期更具效益的決策行為[5。前人研究發現，企業更傾向于通過提高專利“數量\"達到政府機關的政策要求。有學者認為ESG評級只是企業簡單的應付投資者，難以提高企業可持續發展力。此外，企業專利數量雖然能夠反映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績效的積極效應，但專利數量無法反映出企業技術覆蓋和技術發展程度。研究表明專利質量才能反映出企業研發的真實水平[18]。企業的專利質量才真正符合中國政府提出的長期可持續發展目標。市場壓力假說認為信息中介會產生公眾影響力，對企業造成巨大壓力。雖然ESG信息披露在推動技術資源的協調利用、減輕融資約束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為企業高質量專利研發活動提供了有力支持。但一方面，管理者承擔著當期ESG評級壓力，為避免ESG得分過低，更傾向于借助個人權限減少高質量專利研發投入，這種做法導致更多的資源被投入低質量專利研發活動。另一方面，企業獲取更高質量的專利需要投人更多的研發成本，這樣不僅難以實現提升ESG評級而獲得超額利潤的目的，還會花費更多的費用。由于專利質量的價值評判需要專業知識，沒有直觀的判斷標準，市場只能根據企業ESG信息披露信號做出反應，無法識別企業專利質量高低，所以企業更多地依賴專利數量滿足市場的軟監管，存在迎合市場的“短期\"行為。由此，得出假設H1b：

假設H1b：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質量改善無效。

1.2媒體關注對ESG信息披露與企業專利績效的調節作用

信息化時代，媒體作為社會信息傳播的渠道，具有重要的社會監督職責。新聞媒體發揮非市場監督作用，核查監督企業的非財務信息，減少企業的代理成本從而遏制管理者的自利行為，緩解資本市場上存在的信息不對稱問題。隨著媒體輿論影響力的擴大，相關監管部門加強管理，倒逼企業進行環境和公司治理，向社會公眾傳遞積極的信息，促進企業專利績效的提高[20。基于可持續發展政策，企業通過ESG信息披露解決了融資難題。對于企業來說，媒體報道ESG信息能幫助企業樹立良好的形象，提升企業聲譽，在資本市場上獲得資金，進而正向影響企業專利數量2。因評判專利的質量及價值需要一定專業背景，當前我國政府、資本市場和媒體等并不具備這樣的判斷能力[22]，他們通過外在的、容易關注到的專利數量或類型來進行審查，降低了監管的有效性。這使得管理層的專利決策行為有更多的隱蔽空間，更傾向于選擇提升專利數量來迎合媒體及政府。此外，高質量專利研發往往面臨著較高的失敗風險，受到媒體關注的管理層要承擔來自ESG信息披露與專利產出的雙重壓力，一旦研發失敗，大量負面信息被傳播，不僅會給企業造成一定的虧損，甚至會給資本市場帶來短期無法恢復的損失[23]。管理層短期內則會選擇提升專利數量，導致對專利質量的投入不足。由此提出假設H2：

假設 H2a 媒體關注越高，越會強化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數量的促進作用。

假設H2b：媒體關注越高，越會強化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質量的抑制作用。

1.3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績效影響的機制分析

創新理論認為，專利研發的實現離不開資金的持續投入。專利研發投資與常規投資相比對資金投入的穩定性有更嚴格的標準，由于資金回報周期長和高成本，專利研發活動往往存在融資難題2。企業在進行研發項目籌資時，金融機構及個人投資者因彼此之間的信息不對稱也容易降低借貸意愿[2]。政府補貼是維持市場經濟體制的正常運轉及調控宏觀經濟的重要途徑之一。為了優化社會資源配置，政府在一定時期頒布相應的補貼政策，實現向微觀企業的轉移支付，這成為激勵企業提升專利數量的重要手段。政府對企業的補貼是有限且稀缺的，因為信息不對稱地存在，政府在發放補貼時可能會存在\"馬太效應\"[2。這說明，在大力推進可持續發展戰略的進程中，政府發放補貼更傾向于選擇具備“成功者\"特征的企業，那些進行ESG信息披露的企業被選中的可能性會更高。披露ESG信息的企業積極履行環境和社會責任，能夠有效地支持政府環境績效，增進了跟政府之間的關系，更易獲取補貼，緩解了企業研發面臨的融資約束問題，進而促進專利數量的提升。此外，政府補貼作為政府對ESG信息披露企業認可的背書，增加了投資者的信心，顯著減少企業在籌資過程中面臨的環境風險，有更多資金流入企業，從而正向影響專利數量。根據上述分析，得出假設H3：

假設H3：ESG信息披露通過強化政府補助促進專利數量的增長。

2研究設計

2.1樣本選擇和數據來源

ESG在我國起步較晚，是一個比較新的領域。考慮到ESG信息披露數據的連續性，本研究是以2011年到2020年十年的滬深A股上市公司進行研究。在回歸之前對數據進行了篩查：第一是剔除金融、保險行業上市公司；第二是剔除ST、*ST、PT這類上市公司；第三是為了消除極端值的影響，對所有連續變量進行 1% 的縮尾操作。另外，本研究的媒體關注和專利數據是從中國研究數據服務平臺獲得，ESG評分選自Wind數據庫，其余的企業財務信息是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

2.2變量定義

（1）被解釋變量：專利數量（Patent）和專利質量（Patentq）。本文的專利數量是采用專利申請數來測算。專利質量方面，本文參考張杰和鄭文平[8]28-4的思路，從專利知識寬度的角度來測度。一項發明或實用新型專利可能有多個專利分類號，IPC專利分類號是由“部-大類-小類-大組-小組\"組成的。根據專利分類號的劃分規則，一項專利質量越高，其專利分類號中的大組數量就越多。由此，一項專利的質量是依據專利分類號中的大組信息，先計算出多個專利分類號中各個大組的比重，計算公式定義為： Patentq=1-α² ，再按照“企業一年份一專利類型”一一對照列示，最終將專利知識寬度的中位數加總到企業層面，獲取所需的企業專利質量。

（2）解釋變量：ESG信息披露（ESG）。ESG信息披露以華證ESG評級取對數衡量，該評級一方面比較貼合中國市場，另一方面其涵蓋范圍廣。其評級分為九個等級，本文將9個等級依次賦值 1～9 分來衡量ESG信息披露。

（3）調節變量：參照楊道廣[21]125-139的做法，選擇網絡新聞數量來衡量媒體關注度。

（4）中介變量：政府補助。政府補助/總資產

（5）控制變量：根據已有文獻及所研究的問題，本文選取表1列示的控制變量。

2.3模型設定

為了研究ESG信息披露與企業專利績效的關系，本文構建如下模型：

被解釋變量為專利數量（Patent）和專利質量（ Pat- entq），解釋變量為ESG，本文還控制了行業效應（Ind）和年份效應（ Year） 。Controls為控制變量， ε 為隨機誤差項。

為探究媒體關注是否會對企業專利績效產生影響，本文構建ESG與媒體關注的交互項來進行研究，并構建模型：

為研究政府補助（Subsidy）對專利數量的中介作用，構建模型3-4：

其中控制變量仍與模型（1）（2）保持一致。

3實證結果及分析

3.1變量描述性統計

表2為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顯示我國上市公司專利數量（Patent）的差異較大，其均值為2.285，標準差為1.57，最大和最小值分別為0和6.052。專利質量（Patentq）的均值為0.311，最大和最小值分別為0和0.911。表明我國企業要努力提升專利質量。ESG的均值為1.857，中位數為1.792，說明進行ESG信息披露的企業還是較少，企業應該提高主動披露ESG報告的意識。媒體關注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別為0.812、0.001，均值為0.142，說明各個上市公司所受媒體關注的程度有一定差距。

3.2相關性分析

表3為變量相關性分析。其統計結果顯示，企業的ESG信息披露與專利數量（Patent）的相關系數為0.091，且在 1% 的水平上顯著正相關，初步驗證了假設H1a，即ESG信息披露有利于提升企業專利數量。另外，表中列示的主要變量的相關系數的絕對值沒有超過0.5，表明不存在高度相關變量。

3.3回歸結果分析

表4列出了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數量和質量的回歸結果。列（1）和列（3）是控制變量對專利績效影響的回歸結果，模型 R² 分別為 23.96%.15.03% 。列（2）和列（4）是在列（1）和列（3）的模型里加入ESG，模型 R² 上漲幅度分別為 0.84%.0.01% ，這說明模型具有一定的說服力。第（2）列的ESG系數為0.881，在 1% 的水平上顯著，即ESG信息披露對專利數量有明顯的促進作用，假設H1a得到驗證。第（4）列回歸結果中，ESG信息披露對專利質量的影響系數為負且不顯著，意味著企業的專利質量沒有顯著變化，假設H1b得到驗證。

為了檢驗媒體關注是否在ESG信息披露與企業專利績效中起到調節作用，本文構建了模型（2）。表5的第（1）列的回歸結果顯示，ESG與 Ma 的交互項系數為0.250，顯著為正，表明媒體關注強化了ESG信息披露對專利數量的正向影響。第（2）列的系數中顯示，ESG與Ma的交互項顯著為負，表明媒體關注強化了ESG信息披露對專利質量的抑制作用。圖1、圖2為媒體關注的調節效應圖，這說明企業積極履行ESG責任，通過媒體更多報道，樹立良好的企業形象，進而獲取更多研發資金。因評估專利質量具有一定的門檻，媒體以及大眾更多地關注專利數量，這使得企業更傾向于將資金用于提升專利數量，而非高風險、高成本的專利質量。

3.4機制檢驗

結合上文的理論分析，為了檢驗ESG信息披露對專利數量的影響機制，本研究參考溫忠麟的方法2，使用中介效應模型完成機制檢驗。檢驗結果在表6中列示。列（2）為模型（3）的估計結果，列（3）為模型（4）的估計結果。首先，表6的第（1）列是為了檢驗ESG信息披露是否影響政府補貼，結果表明ESG的系數為0.120，在 1% 水平上顯著，即兩者存在顯著的影響。其次，列（3）是為了檢驗ESG信息披露是否通過政府補助影響企業專利數量，可以看到政府補助（Subsidy）的系數為0.129，在 1% 水平上顯著，這說明政府補助在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數量的影響中存在中介效應，即企業披露ESG信息有助于獲得政府補助，從而促進專利數量的提升。上文中的假設3得到驗證。

4進一步研究

4.1數字化轉型程度的異質性

隨著全球數字技術的蓬勃發展，越來越多的企業為了拓寬生存空間，積極主動地加人數字化轉型的進程中。數字技術對于企業來說，不僅使創新交易更加便捷安全，減少契約成本，還幫助企業改善供應鏈鏈條，提高企業的知識流動能力。企業跟隨時代發展進行數字化轉型，一方面能夠得到更多的政府補貼，享受政策紅利優惠，另一方面也容易受到資本市場投資者的關注，從而贏得發展所需的各種資源。企業之間的數字化程度差異，使企業的融資渠道存在差異，導致ESG信息披露對專利績效的影響可能不同。本文參考吳非2的研究，以年報中特定關鍵詞的詞頻衡量企業的數字化程度。本研究在分組回歸中進行了組間系數差異檢驗，其檢驗結果表明組間差異是顯著的。

表7的第（1）列和第（3）列展示了專利數量的檢驗結果，回歸系數分別為0.972和0.678，均在 1% 水平上顯著。當企業的數字化程度更高時，ESG信息披露更顯著影響企業專利數量。表7的第（2）列與第（4）列展示了專利質量的結果，列（2）中ESG信息披露的系數為-0.032且顯著，意味著數字化程度高的企業，披露ESG信息抑制企業專利質量的提升。對于數字化程度低的企業，ESG信息披露對企業專利質量無顯著影響。可能的原因是：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企業需要投入大量資源用于技術研發、系統升級等關鍵領域，以確保數字化轉型的成功實施。由于資源有限，當企業過度關注ESG信息披露以滿足社會期望時，會在一定程度上分散對核心技術和專利研發的投入，從而對專利質量產生負面影響。

4.2市場競爭程度的異質性

根據信號傳遞理論，激烈的市場競爭加劇了企業之間的敵對關系，并增加了ESG評級產生的壓力[29]。因此，在競爭日益激烈的市場背景下，ESG傳遞的積極發展趨勢信號將進一步影響企業專利績效。本文使用赫芬達爾指數來度量市場集中度，按照其中位數來劃分低市場競爭組和高市場競爭組。該行業的赫芬達爾指數大于中位數即為低市場競爭組，反之則為高市場競爭組。表7的第（5）列和第（7）列顯示了檢驗結果，ESG的系數分別為0.987和0.784，在 1% 的水平正顯著，即市場競爭越激烈，ESG信息披露與專利數量之間的影響作用更顯著。第（6）列與第（8）列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039和0.003，即當市場存在激烈競爭時，ESG信息披露對專利質量產生顯著影響，而在低市場競爭的環境下，ESG信息披露對專利質量無顯著影響。可能的原因是，隨著市場競爭的加劇，企業面臨被市場淘汰的壓力急于尋找機會改變形勢。ESG信息披露為激發企業發展和治理動力、提高資源利用率以實現轉型創造了機遇。但企業迫切希望利用和擴大ESG信息披露的優勢，以達成根本性轉變，更傾向選擇周期較短、成本低的研發項目，這一行為抑制了專利質量的提升。

5穩健性檢驗

5.1專利績效變量替換

本文采用替換被解釋變量專利數量（Patent）和專利質量（Patentq）的衡量方式，參照權小鋒和尹洪英[30]的研究按3：2：1的比例加權重新計算專利數量，專利質量則是選擇將均值加總到企業層面來測算。表8的穩健性檢驗結果表明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ESG在 1% 的水平上顯著，說明ESG信息披露對專利數量有明顯的促進作用，ESG信息披露對專利質量的影響系數為負且不顯著，表中呈現的結果均與上文保持一致，沒有較大差異。

5.2ESG衡量方式變換

隨著資本市場對ESG評級的日益關注，國內外出現許多ESG評級機構。本文選擇ESG評級的數據主要是考慮數據自身的真實性，時間范圍，以及易獲取性。最終選擇Bloomberg發布的ESG指數來替換核心解釋變量。根據表9的回歸結果，與上文中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

5.3內生性問題討論

本文研究中，為了保證結論的可靠性，避免被解釋變量企業專利績效與解釋變量ESG之間的內生性問題。參照已有研究[3，采用工具變量法（2SLS），選擇滯后一期的ESG為工具變量，根據表10的回歸結果，本文結論較為可靠。

6研究結論與啟示

本文選取了滬深A股上市公司從2011到2020年的十年數據，通過回歸探究ESG信息披露與企業專利績效之間的關系。實證結果表明：當企業面臨較大的市場壓力，選擇提高專利數量而非進行質量化轉型，以達到提高排名的自的。其次，在其他條件一定的情況下，企業受到大量的媒體關注強化了ESG信息披露對專利數量的正向影響以及ESG信息披露對專利質量的負向影響。機制檢驗發現ESG信息披露通過政府補助來影響企業專利數量。異質性研究發現，相較于低市場競爭，市場競爭激烈使得企業面臨較大的生存壓力，ESG信息披露促進了更多低質量專利。對于數字化程度高的企業，ESG信息披露與企業專利質量有顯著的負向關系。

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建議：第一，健全第三方ESG評級規范準則。因專利質量自身具有強專業屬性，現階段的ESG評級存在較大的局限，無法準確地觀測企業專利引用質量，使得企業有動機地對專利數量進行操控。在此情形下，ESG評估技術需改進提升，具備發現企業深層發展價值的能力。政府應鼓勵評級機構積極改善ESG評級技術，推動建設資本市場的軟監管。第二，構建統一標準的專利評價體系。從企業長期發展來說，片面追求低質量專利研發，不僅浪費企業自身資源，還會阻礙企業更長遠的發展，完全是形式主義行為。政府部門應完善專利類型，補充專利評價準則，為第三方機構評估專利質量提供政策指導。媒體應關注信息來源的可靠性，擴展信息獲取途徑，起到有效地監督治理作用。第三，政府加強監管中介市場，深人研究專利評估準則，推動資本市場從追求專利數量轉換到專利質量。營造良好的市場環境，為企業研發投入提供多方面支持。引導企業在市場競爭中，將提升專利質量作為核心戰略，實現更高質量的轉型升級。依據企業的異質性特征，政府部門應加大對數字化轉型企業的支持力度，包括資金、技術和人才等方面的扶持，有效解決企業數字化轉型成本高的問題，推動數字化轉型與ESG理念、專利研發的深度融合，提升企業整體的競爭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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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Iseiometalcialandoeace（EGisclosuedivingtepatentpefoaneofisefimaterofit oramateroffact？ThisstudyempiricallexaminestherelationshipbetweenESGdisclosureandfirms'patentperformanceinasampleof ChineseA-sharelistedfimsfromOlltoO20.TheresultsshowthatESGdisclosueismorelikelytoforcefirmstoincreasethenubeof patents，uthasgnttoalityfpatetsdiaetiooderatigleetofGsloe poratepatentperformance.ThemechanismtestfidsthatESGisclosureincreasesfrms'patentquantitytroughgovermentsubsidies.In furtherresearchosueioundtbitisatetualitisighlompetiiearksdghii studprovestattereareflwsinsoftmarktgulatiointeeviometalandonoicdildoporateESGdosuso strainedbyextealcotextualfctorsinpromotingthtransionfromquantitytoqualityforporatepatentRamp;D，hichproide ence for China to improve the regulatory policy ofESG disclosure.

Keywords： patent quality; patent quantity;ESG;media attention; government subsidy

（責任編輯：田媛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