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上他的衣服,換上他的妝,做成他的發型,葉子(化名)變成了名偵探柯南。平時略顯社恐的葉子,穿上裝備之后仿佛擁有了柯南的力量和精神,“平時不敢說的臺詞、不敢做的動作,此刻都將成為被贊美的特質。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換裝游戲,是一種深度的情感寄托。”
公開數據顯示,全球大約有1000萬名Cosplay(角色扮演)愛好者。中國目前已成為全球最大的二次元市場之一,2024年泛二次元周邊市場規模約5977億元,泛二次元用戶超5億人,其中Z世代(18-34歲)占比85%。而在這一龐大市場中,Cosplay占據重要位置。
讓葉子變成柯南的背后,是以角色扮演為核心,涵蓋服裝定制、攝影服務、賽事活動、IP衍生等分工明確的“造夢產業鏈”。Cosplay正在打破次元壁,成為Z世代消費浪潮中的一股強勁勢力。
作為Cosplay文化的一個深度參與者,葉子表示越來越多人開始理解并接納這種二次元文化,“驅動這種轉變的核心密碼,是因為它精準地擊中了Z世代的情緒剛需。”葉子認為角色扮演的本質是被定義為人格的臨時授權,Cosplay把情緒價值的模型,定義為身份重塑的一個治愈力。有研究調查顯示,72%的Coser會通過角色扮演獲得現實壓力的釋放,或者是人格價值感的提升。
星野(化名)也是一名有著多年Cosplay經驗的二次元文化愛好者,容貌焦慮促使她傾向于選擇戴著口罩或面具的角色,而Cosplay也成為了她獨特的心理庇護所,“當穿上服裝、戴上假發、完成妝容,徹底變身為某個動漫角色后,那些平日令人害羞的動作所帶來的羞恥感會顯著減弱,相反會更專注于如何精準還原角色的‘形’和‘魂’。”星野從高二開始接觸Cosplay,彼時受限于學生身份和經濟狀況,早期僅參與寒暑假的漫展,頻率約一年兩次,且并非每次都進行角色扮演。“陌生人看不到我的臉,那么我就可以更好地融入角色,貫徹角色,這種沉浸感會讓我暫時拋開現實煩惱,越多人找你集郵(合影),而這就是對于你的肯定。”
談及自己的Cosplay經歷,星野說曾在高溫的五一假期挑戰扮演《東京食尸鬼》中的角色“金木研”。厚重的皮質口罩、皮褲、多層衣物以及束胸帶來的不適感是顯著的挑戰。同樣,在詮釋《盜墓筆記》的張起靈時,為貼合角色身高穿著增高鞋行走一整天也讓她感到“比較痛苦”。然而星野一旦將注意力完全投入到模仿角色的姿態與氣質中,便會不自覺地沉浸于角色行為,這種深度代入不僅能暫時忘記現實中的煩惱,甚至能沖淡身體上的不適。最令她欣慰的時刻莫過于付出獲得認可,“尤其當有小朋友認出角色,并且請求和我合影時”,那種被肯定的喜悅被她形容為“無價的”體驗。
后續在大學期間因各類原因,星野減少了Cosplay頻率,更多以游客身份參與漫展等活動。但星野認為,對于大多數Cosplay和二次元文化愛好者而言,其驅動力更多的是源于對虛擬角色、二次元文化的深刻熱愛,以及成功扮演所帶來的巨大正向反饋。“可能平日里不起眼的一個人,是漫展聚光燈下的焦點,在社交媒體發布自己的Cosplay照片,會得到數不清的贊賞,這種滿足感才是他們一直出Cos的動力。”
公開數據顯示,像葉子、星野這樣的角色扮演愛好者,全球大約有1000萬名。僅2023年他們的支出就高達48億美元,平均每位用戶每年在Cosplay上消費480美元。從人群畫像來看,近五成Cosplay消費者年齡在18至24歲之間,超過兩成在25至30歲之間,是一批具有強烈自我表達欲和審美主張的年輕用戶。《中國二次元服裝消費市場分析報告》顯示,Cos服裝的單筆消費金額多集中在100至500元之間。
為角色扮演愛好者造夢的背后,是一條涵蓋服裝定制、攝影服務、賽事活動、IP衍生等分工明確的二次元產業鏈。中研普華產業研究院發布的《2025-2030年中國二次元服裝行業現狀分析及投資戰略研究報告》顯示,2024年中國二次元市場規模已高達1200億元,成為全球最大的二次元市場之一,并且這一數字仍在持續增長。預計到2025年,中國二次元經濟市場規模將達到數千億元級別。

在Cosplay周邊品類當中,為Coser們打造華麗服飾、助其化身二次元角色的服裝生產企業,是這一龐大產業鏈中的重要核心。根據貝哲斯咨詢發布的數據,2024年全球Cosplay服裝市場規模達47.5億美元,預計到2029年,這一數字將增長至86.5億美元。Cosplay服飾品牌三分妄想成立于2011年,創始人莊靜婧表示當前國內Cos服飾市場正處于顯著轉型期,“Cos服飾的生產模式已從早期純手工制作轉向工業化生產,這也顯著提升了量產速度與產品性價比。”
對于當下國內的cos服飾市場的發展,莊靜婧表示,這一變化直接推動了Cos服飾市場格局的擴大,“過去僅有頭部IP能實現規模化量產,如今隨著用戶基數的增長,非頭部IP也具備了工業化生產的可行性,促使行業呈現出百花齊放的多元化發展態勢”。莊靜婧也觀察到了近年來消費者們顯著的需求變化,“受眾范圍從Z世代、Alpha世代(10后)延伸至80后父母帶娃參與,參與到這一領域的群體呈現指數級擴張”。
當下國風潮流、虛擬偶像等趨勢,也逐漸影響到了Cos服飾產品的設計方向。“以往的產品設計方向是以日系風格居多,現在隨著國潮、國產游戲動漫的崛起,我國傳統文化成為了進入到大眾的新喜好,無論是Coser們,還是像我們這樣生產創作者,都開始深入研究中國的傳統文化、服飾”。莊靜婧表示,為更好地向消費者展現文化底蘊,企業會深入研究角色背景對應年代的文化特征及相關出土文物,嚴謹考據服裝版型,并在此基礎上巧妙融合現代穿著便利性需求,實現文化底蘊的創造性再現與融合。
談及企業核心競爭力,莊靜婧強調設計是核心驅動力。“入行十幾年,我們在創作的過程中引入了很多創新的工業化技術用于Cos產品的制作。”針對當下部分消費者認為產品“貴、慢”的反饋,莊靜婧將其歸結于企業對品質的極致追求,研發階段堅持多層次材料搭配、多工藝疊加及多輪打樣;生產階段實施多道嚴格質檢。“這種復雜程度遠超傳統服裝行業標準,若將此標準推及全行業,用戶可能普遍難以接受交付周期。”
國內知名Cos服飾企業漫囧創始人董儒認為,隨著二次元文化的普及,Cos群體規模擴大,但行業參與者數量激增,導致市場混亂且利潤空間被嚴重壓縮,“相比五年前,Cos服飾店鋪數量增長了十幾至二十倍,行業競爭正在加劇。”董儒表示,核心消費者仍集中在15-25歲的學生群體,他們對產品的品質、還原度、版型和美觀度要求較高,同時價格敏感度顯著。“盡管部分消費者會采購價格在5000元以上的高端定制產品,但目前Cos服飾的主流市場仍以300~500元的中低端價位為主。”
“Cos服飾因設計復雜、工藝繁多,生產成本遠高于普通服裝。”董儒表示,一套400元的服飾需包含數十個部件,而普通品牌T恤僅需一兩種面料。除了材料、部件以外,Cos服飾產品的設計開發周期往往長達2-3個月,其中設計和生產的時間均需要30-60天。在生產工藝的高昂成本之外,隨著二次元文化的盛行,董儒察覺到行業內涌入了越來越多的從業者,而這也激烈競爭引發價格戰。“行業毛利率從五年前的50%驟降至當前的10%,部分廠商甚至面臨虧損,內卷導致利潤消失,目前對于多數Cos服飾企業而言,維持運營已十分艱難”,董儒坦言,盡管消費者對品質要求提升倒逼廠商改進工藝,但價格難以同步上漲,廠商需在有限利潤空間內持續優化產品。


對于市場的趨勢演化,董儒認為游戲類IP產品需求顯著上升,而這也印證在了漫囧的銷售數據上。“游戲類IP的服飾產品占漫囧銷售額的80%,而動漫類占比相對下降。”董儒認為,游戲角色的Cos熱度正與動漫角色拉平甚至反超,這一趨勢源于游戲產業的快速發展,“年輕消費者愈發注重產品的‘情緒價值’,他們更愿意為喜好和情感滿足買單”。
莊靜婧也認同市場自由發展規律,但也指出行業需規范并建立統一標準,以保障消費者權益,使其能選擇真正優質產品,而非受困于盜圖、盜版、虛假宣傳或“品牌同源”等亂象。“當前行業標準缺失,市場競爭激烈且混亂,消費者面臨巨大甄別難度,難以判斷產品優劣與真偽,難以實現‘所見即所得’的消費預期。唯有構建健康、透明的行業生態,方能支撐產業的長遠良性發展。”
面對日益激烈的行業競爭和消費者對產品質量的高度關注,莊靜婧認為,除了建立專業團隊系統收集消費者反饋之外,其中部分產品質量問題源于傳統服裝供應鏈對Cos服特殊性的適應挑戰,而這需通過提升整體開發與工廠管理水平來逐步解決。在品質把控上,莊靜婧表示,公司依托嚴格的品控流程與多道審核機制持續精進,將此視為品牌核心內功。
莊靜婧表示,Cosplay過去主要是資深二次元核心愛好者的領域,參與者需通過長期積累技術來提升作品的完成度與視覺效果。但如今Cosplay已從上世代的“叛逆玩物”,蛻變為新一代的“主流娛樂”。而這一轉變催生了妝娘、毛娘、攝影師、道具師、后期師、剪輯師等高度細分的專業職業,許多高技術玩家經過數年沉淀成為全職從業者,完善的配套服務大幅降低了普通用戶的嘗試門檻。
除了Cos服飾之外,Cosplay的裝造所需的美瞳、化妝品、假發等產品的市場體量也呈現出了精細化、高黏性的消費趨勢。根據藝恩發布的《2025美瞳消費趨勢報告》,Cosplay等顏值經濟驅動了美瞳熱度上揚。CBNData數據顯示,2022年上半年線上TOP9彩瞳品牌GMV合計份額已超50%。
對于妝娘們而言,她們的任務是將二次元角色的妝容精準還原到Coser臉上,同時兼顧個人面部特點的修飾。“在工作中,遇到一些眼睛特別腫或皮膚狀態不太理想的Coser,我會多花些時間幫他們調整眼型,力求更貼近二次元角色的妝造效果。”作為一名從業多年的妝娘,段段(化名)表示,最初出于對Cosplay的熱愛,跟著網絡教程自學化妝技術,之后又通過與其他妝娘的交流學習不斷提升,并于數年前入行后,自己從一名業余的兼職妝娘,逐漸成長為現在的全職妝娘。
面對每一個全新的角色時,段段需要準備不同的妝容設計和準備,“例如我們會需要對著虛擬角色的人設圖,以及Coser的面部特點進行一個結合,在滿足Coser的喜好和審美的基礎上,盡可能地貼近虛擬角色的特征。”從業多年的妝娘六殊(化名)表示,如今的Coser普遍偏好濃妝,這一方面與服務對象從學生轉變為有一定消費能力的上班族相關;另一方面也反映出Coser更愿意增加預算,并對妝娘的技術實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六殊認為,關鍵在于能夠根據客人特別是眼部的具體條件構思妝容細節,而非一味套用公式。“公式化的精致固然有其美感,但必須結合個體五官進行調整。”妝娘小羊(化名)補充認為,親和力與優質的售后服務同樣不可或缺,“我通常會提供卸妝服務及免費的小配件,并在化妝過程中主動交流,營造輕松氛圍,確保客人舒適放松。”
技術挑戰之外,市場“內卷”也給妝娘們帶來了巨大壓力。“行業越來越卷,原本不大的圈子,現在甚至出現了未成年人參與接單的現象。”小羊表示,當前最大的沖擊源于價格戰,在有限的市場需求與日益增多的從業者迫使大家競相壓價。更嚴峻的是,部分技術尚未成熟的未成年人低價入場,不僅擾亂了市場價格體系,也導致服務質量難以得到保障。
六殊還針對市場亂象表達了憂慮,“部分從業者單純依靠低價吸引客人,但與其以低價提供無法接受的妝容,不如精進技術再合理定價。技術過硬才是長久立足的根本。”段段同樣認為,當前妝娘市場的價格體系可謂亂象叢生,更令人擔憂的是,市場中還混雜著部分不守誠信的從業者。面對這種無序狀態,“亟須由行業組織牽頭制訂明確的服務標準與定價參考,才能有效規范市場行為,保障消費者權益,推動行業健康發展。”
在完成了精致的妝造后,為了更加符合二次元角色的形象,一頂合適的假發也是Coser們必不可少的環節之一。在毛娘大魚(化名)的工作臺上,擺放著各式剪刀、發夾、直發器等工具——這些是日常創作不可或缺的“老搭檔”。“最初自己出角色時,約過幾次假發造型都不太滿意”,大魚回憶道,“我特別想親手做出讓自己滿意、貼合心儀角色的假發。加上平時就喜歡動手制作,于是開始嘗試為自己和朋友打理假發,后來為了不斷突破,就正式以毛娘身份接單了。”
在大魚看來,最難掌握的是形成個人風格。“模仿他人作品無法支撐毛娘長久發展。一旦換新角色,就可能因缺乏原創理解而造型失調”。大魚強調,毛娘最重要的是持續提升自身審美與手藝,最終形成獨特的個人風格。“設計制作的時候主要考慮的是角色的性格、佩戴者的頭圍和臉型,在保證自己所做假發的整體風格能較好體現角色氣質的同時,還要針對不同單主的不同需求,比如需要鬢角修飾臉型、需要高顱頂等。”
而不同于大魚,對于去年年底才剛剛接觸毛娘這一行業的凜音(化名)來說,成為毛娘的契機則是來源于朋友們的認同,“機緣巧合下,朋友說我修的假發挺好看,鼓勵我試試當毛娘。”凜音的毛娘學習之路始于網絡,“最早是系統地搜尋教程,內容涵蓋假發制作工具使用、基礎修剪技巧、中縫處理、貼片工藝等方方面面,邊學邊動手實踐是關鍵。”
無論專業毛娘還是初學者,大魚和凜音都敏銳地察覺到近年來Coser對于高質量和多元化需求在日益劇增。大魚認為早期的假發造型普遍追求“建模感”,但隨著研究的深入和愛好者增多,衍生出了自然感、毛流感等多種風格。如今角色選擇愈發多樣,特殊造型需求也日益增多。凜音也表示,Coser們的偏好正在逐漸轉向追求更具三次元真實感的“毛流感”假發。
隨著入行者增多,毛娘行業不僅遭遇了與妝娘領域類似的價格內卷,更因缺乏行業標準而飽受抄襲問題困擾。“Cos假發行業如今越來越卷,但競爭焦點并非質量,而是價格。”凜音表示,目前毛娘行業內存在著價格競爭的現象,這導致那些既非網紅、又不愿壓價的技術型毛娘接單困難,進而引發嚴重的技術焦慮。大魚則指出當前的核心痛點在于消費者與假發的適配度,“并非每位客戶都擁有完美的頭型與臉型。他們可能苦等多時,最終卻發現假發佩戴效果不佳,甚至放大了自身缺點”。大魚透露,當下行業內欠缺標準的原因,盜圖接單、抄襲爭吵、在社交平臺上掛人等亂象也層出不窮。
在Cos經濟產業鏈中,攝影師是串聯創意落地的核心環節。對于大多數攝影師而言,他們的職業路徑多始于興趣與設備機緣。醬油(化名)2013年期間,在朋友帶領下,開始了自己的拍攝之旅。在拍攝前,醬油需要做大量準備工作,“首先會與Coser充分溝通想法,然后結合雙方的意見挑選拍攝場地、道具和燈光設備。關鍵是要在前期充分溝通并明確共識,確保雙方理解一致、配合默契”。面對復雜實景中的二次元氛圍營造,醬油尤其擅長燈光把控,“我常用特殊燈光最大限度地還原畫面氛圍,但對于瞬息萬變的漫展抓拍,‘拍到’往往比‘拍好’更重要”。
不同于經驗豐富的醬油,云嫣(化名)涉足攝影領域僅四年。但對創作的投入和流程的嚴謹程度卻顯得格外突出。“雖然將拍攝的方向選擇在了二次元,但我認為對于拍攝創作的熱愛遠甚于二次元。”云嫣坦言,不論是對于自己,還是合作的Coser,自己始終秉持嚴苛標準。例如要求Coser必須提交基于個人理解的原創角色分析,而非簡單地復制百科內容。同時,在拍攝創作的過程中,自己還需要主導全流程創作,從思維導圖、分鏡腳本到布景設計圖等等。“雖然很多人會說這個太繁瑣,但是我認為這是該有的工作態度,也是經驗之談。”




在實際的拍攝過程中,云嫣更是將致力于“在真實的環境中尋找角色真實存在過的痕跡”。從而煉就了的扎實基本功。“面對漫展糟糕的燈光或混亂布局,提前勘景、主動溝通協調以及依賴構圖、光影等攝影基本功是解決問題的關鍵。”隨著互聯網與社會環境的發展,云嫣敏銳地捕捉到Coser需求的變化,“如今的Coser更愿意增加預算,但對攝影師技術和成片質量的要求也顯著提高。這也促使我更主動地篩選理念契合的共創者,使拍攝過程更專注、更投入,更能追求作品中的深層表達。”
談及互聯網普及對二次元攝影的影響,資歷頗深的醬油感觸尤為深刻,“如今互聯網普及讓二次元文化受眾更廣、更年輕化”。相應地,Cosplay的創作方式也發生巨變,“以往追求一套高質量‘正片’(有排版的攝影作品)需尋求后期或自行修圖,耗時往往長達半月甚至數月。如今的創作者們心態更趨靈活,在短視頻強大濾鏡功能的賦能下,隨手拍攝動態視頻即可獲得視覺沖擊力,創作效率顯著提升”。莊靜婧表示,隨著互聯網的發展,許多行業的參與者還可通過二手平臺流轉回血或作為KOL/KOC參與商業活動,愛好者得以更快速、低成本地完成多角色創作,從而使得Cosplay活動的核心媒介經歷從平面攝影向短視頻內容的深刻轉型。
不過,這種轉型也讓Cos拍攝從業者憂慮。醬油表示目前的Coser低齡化現象普遍,專業素養相對欠缺,對拍攝要求不高,更多依賴后期處理,有時甚至忽視了前期準備的重要性。“相較五年前而言,當下環境出Cos的門檻顯著降低,變得簡單了,但整體的專業性也變低了。從業者們越來越多,但拍攝的質量卻反而降低了。”另外,攝影作品版權和肖像權也是行業發展隱患。醬油表示行業內有部分Coser會因為肖像權的問題與攝影師產生分歧,而為了避免糾紛,前期的溝通尤為關鍵。云嫣也認為,部分從業者缺乏基本職業規范,常遭遇他人盜圖并冒充原創者或合作方的情形,而這一現象也往往很難通過有效的方式進行維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