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邊境地區文化遺產發掘與利用研究

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4110（2025）07（c）-0067-05

Research on the Excavation and Utilization of Cultural Heritage in the Border Area Between China and Vietnam

MENG Qiuyue （AnthropologyMuseumofGuangxi， NanningGuangxi， 53ooo6，China）

Abstract： The borderareas between Chinaand Vietnamarerichinculturalheritage resoures.Thegovernmentconductsoveal protectionandutlaofltualriage，iintopromoteultualiclusivenssonomicdeveopentndocialailt theborderareas.However，somemunicipalandcounty-levelulturaleritagesareillinanunlasifiedstate，andthrvaluehas notbeen fullexplored.Tisarticletakestheculturalheritageof theborderareasbetween ChinaandVietnamasanexample，andusesthefieldinvestigationmethodofethnologyandrelatedtheoriestostudythelivinginheritancemethodssuchasoralstoriesandfolk songsamongthefolkintheborderareas.ItisfoundthatheyaretheculturalfoundationoftheChinesenationcommunityinhebordersocietyandarecrucialforstabilizinganddevelopingthebordersociety.Atthesametime，borderculturalheritageshouldhave thecomprehensivefunctionsof protectionandinheritanceaswellasborderdefense，stabilityanddevelopment.Iisncessaryto avoidthehollowingoutofheritagecausedby\"staticprotection\".Thescopeofappicationforfolkculturalhritagesouldbeexpandedtomeetheemotionalandlivingnedsofborderresidents.Culturalheritageshouldbeusedtopromotethestabledevelopmenof border society and layacultural foundation forconsolidating the consciousnessof the Chinese nation as acommunity.

Key Words：TheChina-Vietnamborder;Culturalheritage;Bordergovernance;Cultural governance;Ethnicrelations;Thesense ofcommunity for the Chinese nation

中國和越南山水相連、唇齒相依，邊界線延綿約 1450km ，橫跨中國境內廣西和云南兩省區、33個沿邊縣、市，以及越南北部的廣寧、諒山、高平、萊州、奠邊、老街、河江等7個邊境省。在這漫長的邊界線上，居住著文化多元、族群各異的民族群體，他們以獨特的地理環境和客觀的歷史條件創造出了形式多樣的傳統文化。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在1953年第一次文物普查后，我國持續推進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工作，這極大地促進了中國文化遺產事業的發展，使其逐步與世界接軌。進入2000年，我國從“文物保護\"走向“文化遺產保護\"的發展進程，傳統文化不再是生產力桎梏的象征，而是被不斷提煉與發展，成為國家可資利用的文化遺產，或用于構建國家認同的符號，或實現國族構建的身份認同與政

治歸屬的重要手段[3]

1中越邊境文化遺產資源及利用現狀概述

中越邊境蘊含豐富的文化遺產資源，在廣西壯族自治區東興、防城、寧明、憑祥、龍州、大新、靖西、那坡8個邊境縣中，國家級非遺有5項、自治區級非遺35項，包括京族哈節、壯族歌圩、防城壯族天琴藝術、那坡彝族跳弓節等；物質文化遺產（或稱“文保單位\"）約有843處，主要革命遺跡如防城白龍炮臺、紅八軍攻城遺址等。在云南省則有普洱市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縣、紅河州綠春縣、金平苗族瑤族泰族自治縣、河口瑤族自治縣、文山州馬關縣、麻栗坡縣、富寧縣田蓬村7個沿邊縣，分屬有壯、苗、哈尼、彝、瑤、傣、布依、拉祜、蒙古、回、白、布朗等10多個民族，文化遺產數量眾多。

1.1 中越邊境文化遺產資源現狀

從2012年開始，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府啟動文化遺產沿邊示范帶建設規劃工作，其東起東興市，西到百色市那坡縣，途經防城區、寧明縣、憑祥市、龍州縣、大新縣、靖西市，8個市、區、縣連成一條東西走向長廊，蜿蜒在中越沿邊公路上。2013年3月5日，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府給這條邊境文化緞帶取了一個確切的名字“中越邊境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惠民富民示范帶”，并在靖西市龍邦鎮龍邦口岸正式啟動建設。這個沿邊示范帶建設項目，預計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為核心，以自治區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為重點，以市、縣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為基礎，以傳習基地為抓手，以村級公共文化服務中心為載體，構建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展示基地，由東向西、由點成線，建成一條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展示長廊，力求讓邊民得到文化實惠。該示范帶將通過設立京族文化生態保護示范區、那坡黑衣壯族民歌生態保護示范區、壯劇藝術生態保護示范區、天琴藝術生態保護示范區等，以邊界線的連續性為紐帶進行整體性保護。此外，對一些民族傳統習俗節慶活動，如靖西端午藥市、東興京族哈節、金龍儂侗族節、那坡彝族跳弓節、大連城武圣宮廟會、高林村瑤族阿寶節、寧明花炮節、碩龍與下埌中越歌圩等，進行了“提升工程”，通過培養傳承人、資助傳承人開展非遺保護活動、開展文化進校園、非遺大眾展示等多種形式，使邊民在娛樂活動中接觸和了解非遺知識，增強民族自信心，深化國家認同。這些路徑有著鮮明的民族文化特色，將邊疆的自然風光、民俗風情、文化體驗融為一體，使游客在游玩的過程中，進一步了解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

1.2中越邊境文化遺產資源利用現狀

中越邊境地區的文化遺產已被整體“帶狀\"性利用，從中可見文化遺產保護的整體規劃與聯動性。但這些被規劃的文化遺產多數屬于國家級或者自治區級，政府在場的沿邊文化遺產保護與利用始終出于文化普惠、文化經濟效應的目的，一線邊民正在使用的傳統文化還有相當一部分屬于市、縣級甚至未定級的文化遺產。如何使這些大量的市、縣級及以下的文化遺產發揮穩邊、固邊、興邊的邊境效應，是亟待考慮的邊疆發展性問題。在筆者的田野調查點-廣西防城區峒中鎮，其地處防城區最西端，東與那良鎮為鄰，北與寧明縣、上思縣接壤，西南與越南廣寧省平遼縣山水相連，是兩國兩省四縣（區）的交匯處，邊境線長 43.8km ，有7個村位于邊境線上。峒中鎮有著得天獨厚的外交村寨的地緣優勢，其下轄的峒中村、那麗村于2017年6月20日與越南廣寧省平遼縣同文社、橫模社簽訂締結為友好鎮社協議書。此后，兩個跨國村寨在春節或民族節慶時，相互派函往來，涉及節目豐富多樣，除了傳統的球類比賽，還有民族風情歌舞表演。例如，2019年中國峒中鎮那麗村與越南田中村、弄云村開展友好往來的文體活動，活動內容包括：非遺展演，中國那麗村、越南弄云村民間砧板陀螺邀請賽，中國那麗村、越南田中村、弄云村原生態山歌對唱。中國政府在中越邊界一線邊境村莊建設了“國門文化大院”，主要選取的是文化遺產保存較為完好、至今在民間依然活態利用的民族村寨。例如，在峒中鎮于2013年在大板瑤的細坑村建設了“峒中鎮西肯村國門文化大院”，建成一個包含文化綜合樓、籃球場、戲臺的村級公共服務中心，總投資60萬元。同時還建立了自治區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大板瑤服飾展示中心”，占地約 4 000m² ，節慶活動、刺繡展演活動、非遺傳承培訓班均在公共活動平臺上進行。類似的“國門文化大院”，沿著中越邊界線廣泛分布，可見兩國已開始利用非遺活動開展邊境友誼村的民間外交活動，這對兩國睦鄰友好安邦，處理兩國共同界務事宜，如共同清理界河、邊民耕?？缇匙呤У惹闆r處理奠定了信任與對話的基礎。

2中越邊境文化遺產的價值

文化遺產作為國家可資利用的資源，在遺產經濟、遺產發展、遺產保護、遺產開發等層面的功能已被不斷發掘，邊疆文化遺產卻有其特殊之處?！爸性竭吤袷蔷哂刑厥馕幕驼蝺群娜后w，這一類群體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需求有著自身的特殊性。\"4邊疆文化遺產除了具備一般性遺產的傳統文化保護與傳承的功能，還需要兼備優秀傳統文化在安邊、固邊、穩定、興邊上的功能。同時，文化遺產還不能靜置在遺產保護的框架下，它本身是從傳統文化母體脫胎而來，若將其生長的根基從傳統文化中抽離出來懸置在靜態的保護之下，它將失去其人間煙火味，從而產生遺產空心化、碎片化和同質化的弊端，廣州陳家祠就是最好的例子，雖然游客門庭若市，但再也不見陳氏族人對其祖先祭祀文化的再生產。因此，邊疆的文化遺產始終要回歸到邊境，除了國家層面的遺產經濟、遺產構建認同感等國家功能層面的開發，它始終要回歸到邊民實際生活的需求土壤當中。

2.1 建立邊民的文化自信

在“邊緣一中心\"的敘事結構中，邊疆與中央形成了二元關系，以天子為中心的中央王朝將不同族群劃分為五服制，形成漣漪式的層級關系。王朝通過聯姻制度、懷柔制度、土司制度，也通過募民徙寨、設立軍鎮、改土歸流等方式建立中央與邊疆的緊密聯結關系。美國人類學家芮斐德（RobertRedfield）提出了關于大、小傳統的觀念，李亦園在此基礎上理解中國的地方文化。他認為：大傳統注重上層士紳文化的形式表達，用以優雅的言辭、富以哲理性的思維，關照于社會秩序倫理關系；而小傳統不善于形式的表達與哲理思維，大都以日常生活所需為范疇而出發，因而是現實而功利的。對中央與地方文化的認知視角，已從中心論轉向了文化相對論的平等立場。大小傳統文化并接到地方社會文化的發展，被認為是地方文化向國家正統文化的積極靠攏。在邊境地區被不斷打造為國家面向國際的外交橋頭堡同時，邊疆已不再是以中央為中心回溯到地方的“蠻文化”，而是作為中央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員。20世紀80年代，我國開始將文物保護納入國家文化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極大地促進了21世紀初以來中國文化遺產事業的發展，文物實體保護逐步轉向“文化遺產\"價值重構。地方優秀傳統文化不斷汲取自我文化中與國家意識形態相疊合的文化基因，以文化遺產申報的方式納入國家文化遺產體系當中。文化遺產體系的加入，對于邊疆傳統文化的“正統性\"身份有著重要意義，因為正統性意味著被承認、被認可，可以光明正大地展示自身所屬文化的優越性，建立文化自信心。

2.2滿足邊民對文化遺產的情感需求

文化遺產是一項具有國家屬性的文化歸類方式，在一定程度上為全民所共有。同時，這種公共文化普惠的性質應以受惠者的需求為本質，即以邊民的特殊需求為出發點。

邊境的文化遺產被構建為以社會經濟發展為主線的遺產旅游、遺產文創、遺產外交等方面，基本涵蓋了邊境社會的經濟、文化和政治的需要。其中，經濟惠民的效果在逐年增加，文化遺產旅游線路不斷打造更新，文創產品不斷與農產品碰撞出創意火花。而在文化方面，國家將文化遺產提升為民間的外交層面，以結合歌舞、樂器彈唱為主的文化遺產事項與鄰邦建立起娛樂性的文化活動。兩國邊民長久以來享受著同一套民族文化體系，在歌舞中締結婚姻、結為良緣，在貿易中互通有無、結為兄弟，邊民需要的是這一套原生型民間文化體系，在新時代的浪潮下成為延續同親人、兄弟、朋友的聯結紐帶，是一種雙方邊民情感的共通需求，而不是將文化遺產完全視為經濟發展的支柱。雙方邊民共通的情感往往是通過規律性的傳統文化的共享來實現與加固的。這種情感共通性反過來增進了他們在貿易經濟中的信任關系，也滿足了邊民在偏僻山村里對節日豐富多彩的需求。在筆者走訪的峒中鎮，近幾年來不斷有商家入駐，小小的鄉鎮上出現了城市才有的奶茶店、炸雞店、冰沙店等，這些現代商業消費的新模式吸引著邊民不斷嘗試。邊民日復一日不斷重復相同的邊境小范圍生活，在時代不斷進步下，其內心在情感上的釋放需要得到跟進與彌補。在地文化遺產的提升與打造，加強民間文化遺產與鄰邦外交節慶的舉辦能力，擴大民間傳統文化加入文化遺產項目的數量，使沉睡的文化基因得以成為邊民情感交流的媒介，打破邊境重復單調的乏味生活，創造出更加適合年輕人娛樂的文化遺產活動。這是邊境地區穩邊、安邊的一條文化復興道路。

3中越邊境市、縣級文化遺產發掘與利用策略

中越邊境地區市、縣級的文化遺產數量眾多且繁雜，“邊”文化特色尤為明顯，其不僅有著興邊富民、穩邊固邊的作用，還對強化跨境聯動、促進睦鄰友好關系有著重要作用。

3.1 深度發掘與建檔

邊境地市的文化遺產一般由當地市、縣級博物館或者文管所、文廣新局進行上一級的保護和管理。這些文化機構對于邊境文化遺產的管理一般集中于物質文化遺產的定期巡查及維護，對其開發性利用并沒有太大成效。而邊境一線的文化遺產管理機構為鄉鎮的文化站，一般內設一名行政編制人員，由文化站站長負責具體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工作。應聯合各級文化管理部門專業人員力量，系統梳理縣域內物質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如跨傳統技藝、節慶、口承傳說等），建立動態數字檔案庫，尤其關注跨境共享的文化元素。

例如，筆者在防城港調查時發現，當地邊民對東漢時期的馬援將軍有著深厚的信仰情結，這種情結從防城市的“黃氏平夷將領紀念堂\"“氏宗祠\"等文化遺產的構建到村級口承故事的流變與發展，都起著重要的作用。廣西壯族自治區防城港市的“黃氏平夷將領紀念堂\"原名“黃家祠”，位于廣西壯族自治區防城港市防城區二橋頭，于2009年被認定為市級文物保護單位，并改為現名?！包S氏平夷將領紀念堂”是廣西壯族自治區8個邊境縣、市中最早一個以宗祠為申報對象的文物保護單位，以祭祀平定交趾叛亂有功的祖先——黃萬定而聞名于當地。這段光輝的祖先歷史記憶維系，依靠的并非基因繼承，而是通過文化手段將無形的族內記憶具象化為口承故事、文字族譜、家祠建筑等形式才得以一代一代傳遞下去，從而構建眾人可見的公理體系場。這并非常規單體或單項文化遺產的保護，而是圍繞著欽、北、防中越邊界線的伏波信仰文化圈的整體性保護。馬伏波信仰被在地邊民不斷改造與利用，使得一個包含了壯、漢、瑤的多民族村寨走向了一體化發展道路。這對國家在當地建設穩定的邊疆社會，進而發展建設口岸經濟區奠定了扎實的基礎

除了物理實體的宗祠，還有以故事為載體的口承傳說，其影響著邊界一線的居民的族群關系。例如，在防城地區廣為流傳的關于黃萬定與純旺兩姓祖先捧錯香爐的傳說

馬伏波將軍平定嶺南時，其副將黃萬定、純旺為先鋒，帶領士卒從水路出發，戰情尤為艱險。黃萬定為表決心，拿出香爐說：“這是我家祖宗神位案前的香爐，我把它移來嶺南地區，是想擊退犯敵后，在邊地建個黃氏祖祠，讓黃家子孫留戍邊地，為國保疆佑土。”襴純旺也表示一樣的想法，但他出生時父母雙亡，他不清楚自己祖宗的源頭，更沒有祖宗神案前的香爐。于是，純旺派人去買了一個香爐，其顏色、大小、花紋與黃萬定的一模一樣，就近放在了黃萬定香爐的旁邊，久而久之便無法分清是誰的香爐了。馬援將軍平定征二姐妹叛亂后，黃萬定和襴純旺兩人均被封為平夷大夫，并世襲此職，留戍南疆。黃萬定和榻純旺兩人商量建祖祠，因無法分清香爐，便將兩個家族合起來建一座祠廟，廟里供奉兩個香爐，從此兩家結為兄弟。后來皇帝分別給黃、兩家修建祠廟，但是兩姓家族的祠廟總是相伴相隨，有黃氏宗祠的地方，不遠處就會有塌家宗祠。

相同的敘事文本在防城區峒中鎮卻有著另外一套說法，其廣泛流傳于當地的壯、漢、瑤等民族之間8。

香爐在地方社會有著重要的作用，它是祖先、神靈存續的重要媒介，人們將拜祭同一香爐的人群視為因某種特殊靈驗而劃出來的社會集團單位，居住在這個地域性單位的住戶可能是土地、水權及身份的共同擁有者，“一尊香爐便是大家共同擁有的財產\"9]。一則虛擬的花頭瑤捧錯香爐的故事在現實生活中就此脫胎成為多民族共存、共享一片邊地的重要載體，這是山地族群為公平分享平地資源的表現，他們將自身利益與客家族群捆綁在一起，形成族群融合的傳說敘事文本。這些口承敘事又進化為邊民從家祖到共祖的認同，以異姓祖先牌位聯盟的形式再現于自家祖堂上，形成一套子孫后代不斷承襲的“兄弟祖先\"文化。文化遺產在邊境地區的再生產與民間活態利用，是“兄弟祖先”傳說與多民族共同體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文化實踐，為當下維護和鞏固多民族關系的歷史文化源泉[0]。

這些諸如“捧錯香爐\"的口承傳說散落在民間，其并未得到充分挖掘與利用。當地各級文化部門工作人員應廣泛收集促進邊疆穩定發展的文化遺產，并進行分門別類建檔管理。同時，鼓勵高校等科研機構研究人員深入研究，凝練促進族際和諧、穩邊固邊的文化要素，以深化邊疆地區各民族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3.2文旅融合賦能邊疆發展

中越邊境縣、市的文化遺產蘊藏著獨特的“邊關密碼”，其文旅融合的核心在于將靜態資源轉化為動態發展動能，關鍵在于主題化、體驗化與惠民化。其一，應深耕\"邊關\"主題，打造差異化體驗，聚焦“邊關商道”“民族共生走廊”“和平守望者與傳唱者”等核心IP。整合戍邊遺址、邊貿歷史街區及非遺活動，復原歷史邊貿集市讓游客親身參與交易與文化活動實踐，以具身性體驗強化情感共鳴。其二，擁抱數字科技，提升智慧體驗。運用VR（虛擬現實）/AR（增強現實）在文物保護單位或文化遺址現場復原歷史場景，開發多語種智慧導覽小程序，嵌入民族團結、邊疆穩定的故事化講解與互動游戲。同時，還可以建設線上“云游邊境遺產”平臺，展示邊疆文化部門建立的數字檔案庫與非遺記憶數據庫，并實現遠程引流，使游客動動手指就能參與邊疆非遺建設，實現游客通過社交媒體成為“非遺傳承人”。其三，聚焦社區受益的機制，保障邊民的參與和獲益權。培訓當地邊民成為文化講解員、非遺技藝導師、手工藝生產者，建立“合作社 + 農戶 + 企業\"的層級模式，確保文化遺產回饋社區。這樣，才能使文化遺產保護利用成為邊民增收致富、增強文化自信、自覺守護邊疆的可持續動力。文旅融合的最終目標，是讓沉睡的邊境遺產“活起來”，轉化為促進邊疆繁榮、深化中越民心相通、鞏固國家文化安全的有力紐帶。

4結束語

中越邊境地區的文化遺產資源十分豐富，一般是在地方政府行為下得以發掘與運用。本文建議應從邊民實際需求的跨文化情感交流、生活需求等層面擴大民間文化遺產的申報范圍，使文化遺產朝著邊民自身利益的地方性屬性發展，以滿足邊民對邊疆豐富文化的切實需求。在此基礎上，邊境地區的文化遺產才能達到促進邊地長治久安與穩定發展的作用，以進一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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