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皮大學生”現象的表征、成因及其應對策略

中圖分類號：G64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3769（2025）03-0070-06

青年的身心發展水平映射著時代精神的演進軌跡和社會心理結構的深層嬗變。大學生群體作為青年的核心構成，其身心健康關乎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目標的實現。但近期出現的“脆皮大學生\"現象折射出大學生在身體與心理韌性方面存在的問題。在對這一現象的理解中，學者傾向于把“脆皮大學生”現象作為身心二元論和青年亞文化的典型呈現2，而忽視從系統的、辯證的、發展的眼光審視。有鑒于此，本文從“脆皮大學生\"現象的基本表征著手，借助系統分析法剖析其背后的深層次成因，構建“韌性進階一立破并舉一靶向調適一嵌合聯動\"的引導路徑，為大學生的健康成長和全面發展提供新視角。

一、“脆皮大學生\"現象的基本表征

不同于“硬核”所展現的強大身體素質和堅定的精神意志，也異于“六邊形戰士\"在身體素質和實踐能力方面的強大，“脆皮大學生\"因身體素質差、精神易于焦慮等顯現出大學生對身體和生活狀態的自嘲與自救。在媒介技術和網絡社交的加持下，呈現出多種表征。

（一）“脆皮”衍生：符號建構具體形象

符號是用來表達意義的，“脆皮大學生”是一個由“脆皮\"和“大學生\"組成的復合符號系統。根據費南迪南·德·索緒爾（FedinanddeSussure）結構主義語言學理論，能指是符號的物質形式，而所指是符號所代表的概念或意義。“脆皮\"作為語言符號其表示抽象概念的詞匯時是能指，而“脆皮\"被作為描述特定大學生群體的特征時便構成了所指的內容，即這一群體生理與心理雙重脆弱的狀態。二者之間通過隱喻的手法建立起了一種內在聯系，揭示出當代大學生群體在高壓環境下的生存狀態與心理狀態。“脆皮大學生”這一符號的建構是基于對大學生群體實際狀況的抽象和概括，通過語言符號的傳遞，形成廣泛的社會共識。“脆皮”是起始于烹飪領域的詞，體現了食物酥脆的程度，后來延伸到社會學、文學等領域。當大學生被貼上“脆皮\"標簽時，體現了其在內部身體健康狀況和外部壓力挑戰時的敏感和易脆性。這種現象的存在實質是大學生在面臨學業、就業等各種環境壓力之下所表現出的身體素質、心理素質和抗壓能力等方面的不足。

（二）“脆皮”百態：議題設置貼近生活

議題設置理論認為，大眾傳播只要對某些問題予以重視，為公眾安排議事日程，就能影響公眾輿論。在信息超載的網絡空間，議題設置要想抓住眼球、博取關注，就必須以人們的生活世界為源頭活水，貼近人們的生活，才能形成強大的感召力，成為“熱點議題\"。“脆皮大學生\"這一議題之所以能夠迅速在網絡空間中發酵并引起廣泛共鳴，關鍵在于其議題設置深度契合了大學生的生活實際與心理狀態，展現了強大的生活貼切性和情感共鳴力。“脆皮大學生”現象直接反映了當代大學生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各種身心問題和挑戰，社交媒體聚焦大學生群體的實際困境，設置緊貼大學生日常生活的議題，能夠迅速激起討論和情感共鳴。“脆皮大學生\"緊貼“脆皮\"現象的雙重視角一身體與心理。身體“脆皮\"聚焦于大學生因日常缺乏鍛煉、不良生活習慣、生活經驗不足或突發事件導致的身體脆弱情況。《中國青年報》通過一項調查總結了當今大學生的三大“脆皮\"癥狀，分別是記憶力下降、情緒差、免疫力下降，反映出大學生身體素質不佳、身體機能下降問題，因此這一議題直接觸動了大學生對自身健康狀況的反思和討論。心理\"脆皮\"的生活化議題更多地關注大學生在心理層面的脆弱狀態，觸動大學生普遍面臨的例如學業焦慮、職業迷茫、情感波動等問題，往往會以生活事物作為比擬修辭，既貼近實際，便于理解，又體現出大學生的自我嘲謔，具有一定的趣味性。例如，“被確診為烤腸”“被確診為檸檬精”“被確診為甄嬛\"等“確診式文學”，將抽象的心理問題具象化，使大學生更容易感到被理解與認同。通過生活化的議題設置，借助網絡社交平臺的話題標簽、熱門討論等形式，迅速匯聚起對“脆皮大學生\"這一現象的龐大關注群體和討論熱度，不僅增強了“脆皮\"現象議題的共鳴性和感染力，還豐富了其表現形式和內涵，促進大學生群體之間的交流和互動。

（三）“脆皮”自嘲：情緒價值療愈人心

“脆皮大學生\"作為一種自娛自嘲的表達，背后隱含的是一種心理韌性和自我療愈的方式。從心理學角度來看，這種表達方式并非簡單的自我貶低或嘲諷，而是通過將自己的脆弱、焦慮或迷茫等情緒狀態以夸張、戲謔的形式呈現出來，幫助大學生群體以一種輕松幽默的態度與自我對話，釋放個人情緒，也尋求他人的理解和共鳴，形成群體的身份認同。由某一群體自己創造或用來進行自我身份定義的指稱是其自我敘事連貫性在語言表征層面的重要索引符號@。“脆皮大學生\"的趣味表達為大學生群體提供了一種獨特的身份認同和有效的心理調適機制，這種情緒價值的傳遞與共享，不僅有助于個體的心理健康維護，還促進了群體內部的情感聯結和社會支持網絡的構建。按照“使用與滿足\"理論，大學生們在使用這種戲謔化、狂歡化的語言時，本質上是在主動尋求精神上的共鳴與認同，以此作為緩解壓力、找尋安全感與歸屬感的途徑。可以說，自我調侃拓展了“脆皮大學生\"的內涵，在此刻，“脆皮”不再是對身體素質的擔憂和焦慮，而是為其提供了情緒釋放的出口和通道，實質上是用一種輕松詼諧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亞健康狀態，或以一種溫和的方式接納自己的脆弱和不完美，在情緒傳遞中獲得自我療愈。換言之，同屬“脆皮”圈層的大學生通過構建共同體驗的情感社區搭建話語聯結通道，使相同趣味的大學生形成了情感同溫層和心理減壓閥。當其被貼上“脆皮大學生”的標簽時，也就意味著他們主動融入這個圈層，與此相適應，彼此相互排解焦慮、獲得情感認同。

（四）“脆皮\"鏡頭：視覺景觀立體呈現

視覺體驗是感知事物最直觀的形式。居伊·德波指出，“景觀是通過圖像的中介而建立的關系”，它是“圖像大量傳播技術的產物\"，通過大眾媒介和視覺傳播手段不斷塑造和強化人們的認知和行為。在視覺文化盛行的當下，“脆皮大學生”現象借助網絡媒體的強大力量，通過圖像、短視頻等形式構建了一幅生動直觀、多元立體的視覺景觀。圖像和視頻等具象化和可視化呈現方式從視覺元素層面豐富了內容呈現的多樣性，引導人們從多維度和多層次去看待這一圖像景觀。如以微博、小紅書為代表的網絡媒體對這一現象的加工編輯極為豐富，畫面、音效和字幕等手段更是成為大學生話語表達和情感宣泄的重要工具。而這些自媒體憑借傳播速度快和范圍廣的獨特優勢，使得“脆皮大學生\"現象在各個網絡平臺持續發酵、廣泛傳播。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視覺景觀在人們頭腦中的映射不僅讓人們直觀感受到這一現象的普遍性和嚴重性，更讓人們從多個角度思考這一現象背后社會、教育、心理等多個層面的原因。

二、“脆皮大學生\"現象的成因透視

“脆皮大學生”現象所呈現出的多維表征，并不是單一因素所導致的。在這一樣態的生成邏輯中，個體、文化、社會、網絡媒介是起主要影響的方面。

（一）個體因素：不良生活習慣的負面效應

大學生相比于中學時期，擁有了更多可自由支配的時間，生活和學習的自主性更強，這給大學生帶來了成長與自我探索的機會，也使大學生面臨著習慣重塑的挑戰。一些自控力較差、自主性較弱的大學生容易沾染不良生活習慣，這如同隱匿的“慢性殺手”，不斷侵蝕著大學生的健康。

從作息習慣來看， ??2024 中國居民睡眠健康白皮書》數據顯示，年輕人成熬夜主力軍， 52% 的被調查大學生零點后人睡， 19% 的被調查大學生在凌晨兩點以后才入睡8。離開了中學時期的嚴格作息安排，在追劇、打游戲等是大學生業余生活的主要娛樂內容，于是熬夜成了家常便飯，這不僅會讓大學生身體的生物鐘陷入紊亂，而且還極容易帶來健康隱患。從飲食習慣來看，大學生群體偏好奶茶、火鍋等高鹽、高油脂食物，無形中對身體造成傷害。再加上一些學生受到畸形審美觀念的影響，還可能因節食造成身體營養不良，給正常的新陳代謝帶來危害，甚至引發厭食癥等一系列身體疾病。從運動習慣來看，一些大學生喜歡宅在宿舍，缺乏鍛煉。與缺乏運動相比，過度運動也會對身體帶來傷害，如“特種兵式旅游”往往是在短時間內進行登山和徒步等戶外活動，可能導致過度疲勞，進而給身體埋下健康隱患，加劇“脆皮”現象。

（二）文化因素：即時滿足價值觀的流行

“脆皮大學生\"現象的興起離不開當下主義思潮的推波助瀾。當下主義認為人們只能把握當下，強調將重心放在當下這個時刻，忽視對過去的總結和對未來的規劃。這種思潮催化了即時滿足價值觀的盛行。大學生群體處在價值觀形成的關鍵時期，面對高強度競爭的社會壓力，受當下主義思潮的影響，他們更傾向于將注意力放在當下的愉悅和享受中，而非那些需要長時間等待或付出努力才能獲得回報的事物，忽視對個人成長的規劃。

一方面，當下主義思潮極容易讓大學生陷入對所謂“美好生活\"的盲目追求。受到即時享受、即時滿足的價值觀影響，大學生很容易沉溺于享受當下的舒適區中，如無節制地參加娛樂消遣活動等。這種追求和滿足往往是沒有深度的，短暫的快樂后是更大的空虛與寂寞。長此以往，大學生可能會消解奮斗拼搏精神，引發自我價值感下降和焦慮抑郁等心理問題，進一步加劇“脆皮”。另一方面，當下主義思潮帶來的“當下\"使得大學生缺乏對長期目標和未來規劃的制定。事物是不斷發展變化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是緊密相關的。如果不能對當下的學習和生活作出明確規劃，那么長遠來看，他們的學業成績、職業發展等必然受到負面影響。當下滿足的舒適感與將來生活的不確定感形成的反差，可能會讓大學生在面對人生選擇時感到無所適從，甚至加重身心“脆皮”程度。

（三）社會因素：“內卷式”競爭下的身心失衡

作為社會發展的產物，“內卷”表現為非理性的內部競爭，其根源在于優質資源的有限性與人們對優質資源需求的無限性之間的矛盾。同質化競爭下個體缺乏明顯的差異化優勢，共同處于一種過度競爭的狀態，導致競爭壓力急劇增加。大學生群體作為社會發展的重要儲備力量，在高強度的學業競爭和就業壓力下不斷透支自己的身心健康，面臨著身心失衡的挑戰，導致“脆皮\"現象的發生概率日益上升。

一是學業壓力。學歷貶值的趨勢和社會要求的期待使得大學生為了取得競爭優勢而追求更高的學歷水平。水漲船高的現實加劇了學業競爭的嚴峻性。為了保持絕對競爭優勢，一些大學生開啟了瘋狂內卷模式，無間斷的競爭讓一些學生陷入深深的焦慮之中，但這種焦慮并沒有換來社會的理解，反而被一些人貼上“當代孔乙己\"“小鎮做題家\"的標簽，無形之中也加劇了他們的心理負擔。這種來自學業和輿論的雙重壓力使得大學生的心理防線變得愈加脆弱，身心失衡的風險也愈加顯著。二是就業壓力。隨著高等教育從精英教育轉向大眾教育，大學生的就業環境變得更加嚴峻。而受到傳統就業觀念的影響，一些大學生為了追求“體面\"“熱門\"的工作，往往需要經過漫長的求職期，長時間的身體消耗和精神緊繃狀態不僅會加重身心失衡，也加劇催化“脆皮大學

生\"現象。

（四）網絡媒介因素：網絡社交圈層的“曬炫\"浸染

在數字化時代，網絡社交平臺憑借大數據和算法推薦技術，重塑了人際互動與信息傳播的格局，網絡社交圈層隨之產生，成為人們尤其是作為網絡原住民的大學生群體進行社交活動的重要場所。“曬炫”作為一種自我公開、自我展示的分享型互動方式，是網絡社交的伴生物與衍生品。在網絡社交圈層化的背景下，“曬炫”深刻地影響著大學生的心理狀態與行為模式，成為助推“脆皮大學生\"現象盛行的重要因素。

首先，網絡社交圈層的“曬炫\"極易引發大學生的焦慮和自我懷疑情緒。在“曬炫\"氛圍下，大學生往往不自覺地受到外界評價的影響，導致他們為了迎合某種形象或標準而過度追求外表和物質享受，陷入盲自追求外在認可的誤區，從而忽視了個人內在的成長。而算法推薦機制的介入加劇了這一不良影響，各大社交平臺基于“流量至上\"的宗旨，持續炒作和推送低俗話題，把少數人的個人焦慮情緒無限放大，造成大學生身心健康受損。其次，網絡社交圈層的“曬炫\"可能會造成大學生的社交壓力。大學生正處于自我認知與社會角色構建的關鍵時期，在網絡社交的大環境里，其內心深處有著強烈的尋求身份認同的渴望，為了獲得認同，大學生們積極參與到各種社群圈層中。但在“信息繭房\"的作用下，大學生更多地沉浸在同質化的信息和觀點中，容易陷入社群圈層構建的“脆皮”假象之中，把一些個體體驗當作群體的共性特征，由此限制了自身對現實生活的深入思考和探索，進而導致價值觀趨同并固化。可見，這種“曬炫”一方面引發了同有“脆皮\"經歷的大學生的情感共鳴，進而獲得情感支持和群體認同;另一方面，為了獲得更多關注與認可，一些大學生在分享“脆皮\"經歷時可能會夸大自身的“脆皮”性，形成一種不良的社交氛圍，這也使得“脆皮大學生\"現象進一步蔓延。

三、“脆皮大學生\"現象的應對策略

“脆皮大學生\"現象的出現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需要以“韌性進階一立破并舉一靶向調適—嵌合聯動\"方式幫助大學生擺脫“脆皮\"標簽，成就“硬核”人生。

（一）韌性進階：注重身體韌性培育與心理抗逆力強化

“脆皮大學生\"身心脆弱性的重要表現是體質變差與情緒耗損，需通過健康生活方式與情緒調節，實現生理韌性培育與心理抗逆力強化的動態平衡。

一方面，大學生應自覺養成健康的生活習慣。首先，大學生應充分認識到作息規律的重要性，養成良好的睡眠習慣，做到早睡早起，可以利用社交平臺通過尋找早睡“搭子”建立早睡互助打卡群等形成相互監督的規律作息模式，在彼此監督和鼓勵中逐步擺脫深夜刷視頻、打網絡游戲等不良習慣，保證充足的睡眠時間，從而改變精神狀態。其次，大學生要養成健康的飲食習慣，重視營養均衡與多樣性，每天定時定量規律飲食，避免暴飲暴食或極端節食帶來的健康問題，盡量選擇學校食堂，不過度依賴外賣。最后，大學生要增強體育鍛煉，主動選擇適合自已的運動方式，并采取科學方式進行適度運動，將運動鍛煉納入自己的日常行為，形成良好的運動習慣。另一方面，大學生應學會調節心理情緒。首先，大學生要積極關注自己的情緒變化，學會正確識別與表達情緒，培養樂觀、堅韌的心理品質，從積極的角度看待問題，增強內在的正向能量。面對負面情緒時，大學生應該學會及時察覺并采取有效策略進行干預，可以通過做運動、聽音樂、與朋友傾訴等轉移注意力；或者借助學校的情緒支持網絡，尋求專業的傾訴平臺，解決心理困擾；主動學習一些實用的情緒管理技巧，及時疏解自我不良情緒，避免情緒積壓，進而造成心理問題。其次，大學生面臨著學業、就業、人際關系等多重壓力，要學會深入剖析壓力，找準壓力源，通過合理規劃時間、培養興趣愛好、參加戶外活動等方式緩解壓力，練就“硬核”心態。

（二）立破并舉：兼容價值引領與迷思破解

從“立\"的角度看，要引導大學生樹立主流價值觀。首先，要通過加強主流價值觀教育引導大學生辯證看待“脆皮大學生”現象，使其認識到這一現象的雙重性質。其次，要借助主流媒體加強對“脆皮大學生\"現象的正確解讀與引導，通過宣傳積極向上的朋輩事跡，展示大學生昂揚向上的精神面貌，營造正向輿論的價值導向氛圍。從“破\"的角度看，要培養大學生形成批判性思維。批判性思維是幫助大學生鑒別社會思潮，實現“脆皮大學生\"向“堅毅青年\"轉變的重要前提。首先，在課堂互動和討論中培養學生批判性思維。如在思政課教學過程中，思政課教師要重點聚焦社會熱點難點痛點問題，把握社會思潮走向和網絡輿情動態，鼓勵學生在教學互動中發表觀點，形成獨到的見解。由此，才能在面對諸如“脆皮大學生”現象時作出理性的分析判斷。其次，要將批判性思維養成與心理健康教育相結合，幫助大學生摒棄即時滿足價值觀帶來的誤導，理性分析生活中的困難與挫折，緩解內心焦慮。

（三）靶向調適：協同各方力量與回應大學生利益訴求

“脆皮大學生\"現象的治理需轉向“需求一供給”靶向調適的精準治理，這既需要高校破除“標準化生產\"習慣，更要求協同各方力量提供彈性化的就業容錯空間，在協同共治中培育青年的抗逆力，祛除“脆皮\"標簽。

一方面，要建立高校支持系統。首先，高校要重視完善健康教育體系，通過開設系統全面的健康教育課程，定期約請心理咨詢師開展講座活動，增強大學生的健康意識。其次，高校要緊扣社會發展需求和學生思想實際變化，與時俱進為學生提供學業規劃指導，如通過配備學業導師做好精準化學業指導工作，幫助學生實現就業預期，避免陷入盲目追求高學歷的“內卷\"之中。最后，高校要重視學生的全面發展，培養學生創新精神與合作意識，從根源上降低大學生“脆皮\"風險。此外，要完善就業服務體系，滿足大學生的剛性需求。就業服務體系的完善離不開政府、學校、企業和家庭多方合力。政府要落實促進大學生就業的政策，加強對大學生創業的支持力度。企業要肩負起社會責任，為大學生提供就業和實習機會，幫助大學生有效就業。學校要引導大學生樹立正確的就業擇業觀，認識到各個崗位的獨特價值，避免陷入難就業、就業難的困局。

（四）嵌合聯動：兼顧媒體責任履行與網絡生態優化

一方面，要壓實媒體責任擔當，阻斷負面標簽的擴散路徑。從主體依托看，要引導媒體從業者以高度的社會責任感做好青年熱點現象的報道，防止過分夸大或虛假宣傳“脆皮大學生\"現象。從內容把關看，要建立健全媒體傳播內容的審核制度，借助大數據可視化分析技術，實時分析“脆皮大學生\"的話題熱度和輿論動態，一旦出現引發誤解的輿情，應立即采取措施降低負面影響。從內容傳播看，各個媒體平臺應做好正向發聲，避免以流量至上的短視思維博人眼球。另一方面，要優化網絡生態環境，構筑理性對話的信息場域。首先，加強網絡法規建設。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家相關部門先后頒布了多部網絡法律法規，為構建健康的網絡環境提供了堅實的法律保障。隨著網絡技術的不斷進步和社會的發展，現行網絡法規需要與時俱進、查漏補缺。要強化執法力度，維護網絡空間的秩序。其次，優化算法推薦技術。數字算法技術應為大學生提供多元化的推薦內容，避免過度集中于“脆皮大學生”現象的某一類信息或觀點，確保大學生能夠接觸到不同領域、不同角度的信息和觀點，以拓寬大學生的認知視野，破除“信息繭房\"\"過濾氣泡\"等給大學生帶來的信息困境。培養理性思維，削弱“曬炫\"等不良行為的影響。最后，提升網絡信息素養。大學生應提高信息篩選和鑒別能力，提升對網絡社交圈層化影響的認知，減少“回音室”效應，針對“脆皮大學生\"等社會現象理性發表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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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ragile College Students\" Phenomenon： Features， Causes ，and Response Strategies

WUYi-xuan，SHAO Xiao-han（Tongji University，Shanghai 2O0O92，China）

Abstract： The \"fragile collge students\" phenomenon is essentially a form of youth subculture that reflects the collective anxiety experienced by university students in both physical and psychological dimensions.Thisphenomenonexhibitsmultidimensional characteristics，includingthesymbolic construction of specific images，the emotional resonance of everyday-life topics，and the immersive visual representation facilitated by online spaces. It stems from various factors：unhealthy lifestyle habits among students，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instant gratification under the influence of presentism， the pressures of \"involution\" competition，and the \"show-off\" culture prevalent inonline social circles. To support college students‘healthy growth and help them shed the \"fragile\" label，a comprehensive strategy of \"progressive resilience-combining deconstruction and reconstruction-targeted adjustmentintegrated synergy\" should be adopted.

Keywords：\"FragileCollege Students\" Phenomenon；Youth Social Menta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