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陽思想”治療血管源性眩暈探微

ToExplre theIntialTreatmentThoughtof‘StrengtheningYangThought'inTreating Vascular VertigobyLi Hongbo

LIANG Huanying，LAN Peng，FANG Yu，TENG Fan，LI Hongbo

Nanning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Nanning 53oo01，Guangxi，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LI Hongbo，E-mail： nnzyy656 @ 163.com

Keyworsdizziness;strengthening Yang thought;initial reatment;experiencein 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LiHongb

摘要李洪波擅長以欽安-盧氏扶陽醫學治療血管源性眩暈病，認為該病病機為本虛標實，本虛是真陽虧虛，標實是風、痰、濕、瘀阻 滯于經絡，故治療上以扶陽為本，治療以“六經-五臟次第”辨治體系為特點，將次第療法總結為“開太陽”\"奠中宮\"“火立極”三步法， 方藥選擇桂枝法、附桂法首“開太陽”，次用建中理中法以“奠中宮”，最后用四逆填精法溫補下元以“火立極”，臨床療效顯著。 關鍵詞眩暈病；扶陽思想；次第治療；名中醫經驗；李洪波

doi：10.12102/j.issn.1672-1349.2025.17.025

眩暈是神經內科常見的癥狀，在人群中的發病率為 20%～30%^[1] ，眩暈病因復雜，可分為血管源性眩暈和非血管源性眩暈，血管源性占 3%～15%^（1.2） 。血管源性眩暈常見于老年人，隨著人口老齡化，我國血管源性眩暈發病率逐漸呈上升趨勢，已嚴重影響人們的生活質量[3。該病容易反復發作，目前西醫治療該病的方案較多，雖可取得一定的療效，但眩暈癥狀緩解較慢，而且多為藥物聯合治療，費用也較高，存在不同程度的不良反應及禁忌證。中醫在治療眩暈方面歷史悠久，療效突出，逐漸引起臨床重視。

李洪波主任中醫師從事中醫藥臨床工作30余年，師承欽安-盧氏醫學第4代傳人、四川名醫彭重善先生，學驗俱豐，臨證遣方以“扶陽”為準繩，治療上重視人體陽氣、元氣，扶正祛邪，祛邪而不傷正，承襲欽安-盧氏用藥特點，善用姜、桂、附，循六經次第而治。下面就季洪波欽安-盧氏扶陽思想在血管源性眩暈病中的運用進行總結報告。

1眩暈病歷史沿革及病機認識

對眩暈病的具體描述首見于《黃帝內經》中，歷代醫家對眩暈病的論述頗多，而多從臟腑辨證論治，《素問·至真要大論》提出：“諸風掉眩，皆屬于肝”。《素問·氣交變大論》曰：“歲木太過，風氣流行，脾土受邪，民病飱泄食減…甚則忽忽善怒，眩冒巔疾”，表明眩暈的發病與肝脾的關系密切；《靈樞·衛氣》中則認為“上虛則眩”，提出眩暈與虛損相關，《靈樞·口問》曰：“故上氣不足，腦為之不滿，耳為之苦鳴，頭為之苦傾，目為之眩。\"認為眩暈與髓海失養有關。《羅太無口授三法》指出：“頭眩，古方謂之眩運…風寒暑濕，氣郁生痰，下虛上實，皆致眩暈”，表明感受外邪和氣郁生痰均可導致眩暈。《丹溪心法》曰：“頭眩，痰挾氣虛并火。治痰為主，挾補藥及降火藥。無痰則不作眩，痰因火動。又有濕痰者，有火痰者。濕痰者，多宜二陳湯。火者，加酒芩。\"明·虞摶提出“無瘀不做眩”，對外傷跌撲、損傷腦體致眩有了整體認識，王清任在《醫林改錯》中采用通竅活血湯治療外傷跌撲所致的眩暈。歷代醫家對于眩暈之病，多認定其病在清竅，責之肝脾腎，其基本病機在于風、火、痰、上擾清空或精虧血少，清竅失養。臨床治療中常以鎮肝潛陽之品，或以清熱化痰之品為基本用藥，雖有一定療效，但反反復復，不盡如人意。

鄭欽安在《醫法圓通·萬病一氣》4曰：“病有萬端，發于一元。一元者，二氣渾為一氣也。一氣盈縮，病即生焉。有余即火，不足即寒。\"其認為，元氣是含有陰陽二氣的，元氣的盈（多）縮（少），導致疾病的發生。元氣被傷導致元氣減少而發病，此易解；元氣盈（多）而發病，何解？皆因元氣被郁而盈，寒性收引，元氣被寒所郁，元氣不能流轉了，阻滯于一處而發病，則表現為“熱\"證，所謂“有余即火”；而火郁之極則化風，風火可耗氣傷津，陽氣不達，氣不化則陰成形，亦可煉液成痰或成瘀，所以風火痰瘀均是元氣被郁、元氣不能流轉所致，而其根源是元氣不足或被郁，歸結到一個字就是“寒”，因此欽安-盧氏扶陽醫學有“萬病皆生于寒”之說。具體來說，眩暈病的基本病機風、火、痰、上擾清空或精虧血少，清竅失養，其根源均可以歸結到一個字就是“寒”上。

2血管源性眩暈病因與欽安-盧氏扶陽醫學的關系

血管源性眩暈是由血管病變引起的頭暈/眩暈癥狀，腦卒中是最常見的病因，少見病因包括椎-基底動脈延長擴張、血管炎、腦淀粉樣變性、顱內靜脈血栓形成、動靜脈畸形等[5]。動脈粥樣硬化是缺血性腦卒中發病的基礎[。唐農教授認為人體內大血管彈性下降，甚至硬化，必是體內陽氣受損而陰氣太重，成形太過。糖尿病大血管病變的特征性病理表現為動脈粥樣硬化，糖尿病加速動脈粥樣硬化及斑塊不穩定性[8]，梁艷梅等9認為陽化氣，陰成形功能失司是糖尿病的病理機制。高血壓是自發性顱內出血最常見病因[5]，研究表明，腎陽不足，陰寒內盛，筋脈收引而攣急，氣血凝滯，血絡不暢，外周阻力增大，可致血壓升高[1]。張笑霄等\"認為“陽化氣”不及是泛血管疾病發病的根本病機，常由于陽氣不足或陽氣阻滯等導致溫養、氣化、推動、衛外的功能失常，“陰成形\"太過繼而出現寒從中生、痰濕瘀血等病理產物內生；“陰成形\"不及是泛血管疾病的另一病機基礎，多為年老體弱、臟腑虧損或久病體虛所致，此為陽氣虛衰之人發生急性心腦血管病變后，若“陰成形”不及，血脈再生形成不利，則疾病預后不佳。綜上所述，陽虛是血管源性眩暈的發病基礎，由此衍生的“陰成形”太過或不及則是發生變證及康復的關鍵。李洪波多年臨床經驗證明了以上觀點的合理性，使用扶陽三步法治療此類疾病均取得較好的療效。

3欽安-盧氏扶陽醫學治療血管源性眩暈的特點

3.1治療首重開太陽

欽安-盧氏扶陽醫學最具特色的地方，就是治療次第，即循六經-五臟次第而治，李洪波主任中醫師把這個次第總結為“開太陽\"“奠中宮\"\"火立極”三步法。

第一步：開太陽，使用溫通之桂枝法（桂枝、蒼術或白術、南山楂、生姜、炙甘草）附桂法（附子、桂枝、蒼術或白術、南山楂、生姜、炙甘草）。開太陽是激發“陽化氣”抑制“陰成形\"的直接方法，其作用包括：祛寒邪、外邪；撥動、振奮陽氣；疏通陽氣升發道路。治療后感覺精氣神好轉，頭腦清醒，眼晴明亮，頭暈疲倦等癥狀減輕。

第二步：奠中宮，使用溫化之建中理中法。藥用：附子、桂枝、術（蒼術或白術）南山楂、生姜、炒麥芽、西砂仁、肉桂、炙甘草。奠中宮是使“陽化氣\"\"陰成形\"協調平衡的方法，其作用包括：祛脾胃寒濕;建立中氣，使陽氣有生化之源；疏通三焦陽氣通路，使陽氣通達全身。治療后感覺：精氣神好轉，大便通暢，吃、睡好轉，中氣充足，頭暈疲倦等癥狀減輕或緩解。

第三步：火立極，使用溫補的四逆填精法。此法藥用：附子、生白術、砂仁、肉桂、淫羊藿、生姜、炙甘草、補骨脂、益智仁、巴戟天、菟絲子、黃芪，此為恢復陽氣的主導功能，恢復“陽化氣”“陰成形”動態平衡及恢復人體陰平陽秘狀態的收工之法。其作用包括：補元氣（坎中一陽），納氣填精，身體恢復自愈功能。治療后感覺：精氣神好，陽氣充沛，氣色漸好，反應靈敏，樂觀積極，把控力強，健康長壽。

針對血管源性眩暈的病因病機使用三步法治療，這個開太陽祛除寒邪是起手之法。太陽經是三陽之表，頭為諸陽之會，足太陽癲頂分支入顱腔絡腦，寒邪侵襲人體首犯太陽，元氣流轉受阻，陽氣不達癲頂而發病，因此，眩暈/頭暈是很多疾病的首發癥狀，是血管源性眩暈的核心癥狀；腦為精明之腑，在人體最高位，最賴陽氣的溫養，眩暈時常反復不愈也與陽氣不足最密切相關，故該病的治療尤其注重開太陽。首開太陽后寒邪外邪漸祛、上中二焦通暢，陽氣升發道路清通，陽氣振奮上達癲頂，故頭暈乏力等諸癥減輕或消退；次奠中宮，建立中氣、疏通三焦陽氣通路，使陽氣通達全身；再以四逆填精法溫補下焦、溫固下元使“火立極”以善后，最終使陽氣充沛，“陽化氣、陰成形\"協調平衡，血脈修復再生形成，改善疾病預后，達到病愈不復發或少復發的目的。

3.2 常用化氣行水之法

血管源性眩暈通常伴隨神經系統功能缺損癥狀與體征，包括意識障礙、復視、構音障礙、吞咽困難、交叉性癱瘓或感覺障礙等[5，中醫方面多屬痰互兼，亦可伴嘔吐、小便不利、汗出等氣化不利、水飲內停之癥，若要保持機體陽氣宣通，首先就要加強氣化能力、化氣行水之法就不可或缺。桂枝基本法加茯苓（茯神）石菖蒲、法半夏三藥即可達到化氣行水之效。

3.3 使用疾病相關“達藥”

盧鑄之在《盧氏臨證實驗錄·序》12]中記載：“醫必先明理路而后可言方藥。\"盧鑄之非常重視治病的道理和方法、路徑，如能在臨證理路基礎上，通曉藥性，使用一些“達藥”，可使陽氣通達病所，對提升療效也同樣重要。欽安-盧氏扶陽醫學經過幾百年的反復臨證實踐，總結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藥物功效作用及藥物搭配理論。在明理路的基礎上使用\"達藥”，則效如桴鼓，覆杯而愈。

血管源性眩暈的基礎是動脈硬化、腦卒中等血管病變，多風痰兼瘀。天麻味辛溫，能鎮風、能卻風、理肌媵、達網膜，使風不能內竄，正邪即不相爭，白芷氣味辛溫微苦，入肺絡，化清中之濁、化陰中之穢，凡氣血中有留污，瘀積肌滕或肌表均可治，故天麻得白芷宣穢濁，邪正分明，正扶而邪消；五加皮味辛溫、微寒微酸，有治風痹之能，去寒凝之痛，健步堅筋之效；川芎味辛微苦而溫，行氣化郁，通肌滕，達網膜，行氣中之滯、血中之凝，破內膜之凝結，兩藥合用能散寒祛風、行氣活血，擴張血管、軟化血管，諸癥可愈[13]。因此，天麻配白芷、五加皮配川芎是該病的“達藥”。

4驗案舉隅

病人，男，62歲，2023年5月5日初診，主訴：反復頭暈、步態不穩半年，病人訴在半年前出現頭暈目眩，步態不穩，惡心嘔吐，言語不利，意識模糊，當時到當地市人民醫院住院，診斷：腦干梗死、椎-基底動脈粥樣硬化并節段性狹窄、腦動脈硬化，經治療后諸癥改善，但遺留有反復頭暈目眩、惡心欲吐、步態不穩、言語不利、吞咽不暢，眩暈每日發作，服用多種西藥治療無效，故來診。癥見：陣發性頭暈目眩，以起立行走時出現，步態不穩需要人攙扶，言語不利、吞咽欠佳，飲水嗆咳，汗少，畏寒，手足冷，時常感覺疲勞精神差，納寐欠佳，小便 1～2 次/晚，大便稍稀，質粘。既往有高血壓病史，規律服用降壓藥，血壓平穩。查體：神清，精神欠佳，認知功能正常，言語不利、飲水嗆咳，四肢肌力5級，閉目難立征陽性。舌質胖大暗紅，舌邊有齒痕，苔滑膩，脈細緊微澀。中醫診斷：眩暈病（陽虛夾痰夾癡證），西醫診斷：血管源性眩暈，腦干梗死（后遺癥期），高血壓病。治療上先開太陽，以桂枝法、附桂法清通陽氣升發道路。方一（桂枝法）：桂枝尖15g，蒼術15g，化橘紅 159 ，茯神 20g ，南山楂 20g ，生姜 60g ，石菖蒲15g，法半夏20g ，豆蔻 15g ，白芷 15g ，天麻15g，炙甘草10g，3劑，日1劑，水煎分3次溫服。方二（附桂法）：制附子30g（先煎），桂枝尖15g，白術15g，化橘紅15g，小茴香 20g ，石菖蒲15g，法半夏 20g ，豆蔻 159 ，生姜 30g 白芷15g，天麻15g，五加皮15g，川芎15g，4劑，日1劑，水煎分3次溫服。方一、方二按順序服用。二診：精神變好，陣發性頭暈目眩明顯減少，能在家客廳緩慢行走，不需要人攙扶，行走快時出現頭暈目眩，持續時間不長，言語不利、吞咽欠佳均有改善，汗出增多，手足冷改善，納寐欠佳，小便 1～2 次/晚，大便稍稀，質黏。

舌質胖大稍暗，舌邊有齒痕，苔白膩，脈細緊微澀。諸癥好轉，脈仍無明顯改變，繼續開太陽用桂枝法及附桂法，方一蒼術改為白術15g，余藥守方。三診：病人精神好，很少出現頭暈目眩，能外出散步行走，不需要人攙扶，行走快時偶見頭暈，稍停即緩解，言語稍不利，吞咽功能改善良好，汗出較多，手足溫暖，納欠佳，寐改善，小便1次/晚，大便稍稀，質不粘。舌質胖大稍暗，舌邊有齒痕，苔薄白，脈細無力。根據病人脈細無力、已無緊脈，吾師認為太陽已開、陽氣生發道路已清，可用建中理中法以奠中宮：制附子 30g （先煎），桂枝尖15g ，白術15g，炒麥芽 25g ，西砂仁15g，茯神 20g ，南山楂15g，生姜 60g ，炙甘草 10g ，白芷 15g ，五加皮15g，川芎15g，7劑，日1劑，水煎分3次溫服。四診：病人精神好，無頭暈目眩，能自行外出散步，行走較快也無頭暈，但容易疲勞，言語稍不利，吞咽良好，汗出較多，手足溫暖，納寐可，小便1次/晚，大便調。舌質淡紅稍胖大，舌邊少許齒痕，苔薄白，脈細無力。病人三焦已通暢、中宮已立，可以使用四逆填精法溫固下元以達“火立極”預防復發、益壽延年之功，擬方：制附子60g（先煎），白術 15g ，西砂仁15g，肉桂15g（后下），淫羊藿 20g ，生姜 30g ，干姜 30g ，炙甘草15g，補骨脂15g，益智仁 20g ，巴戟天 159 ，菟絲子15g，白芷15g，黃芪 30g 。14劑，2日1劑，水煎分3次溫服。病人未再復診，經隨訪，病人無頭暈復發，無言語不利，無疲勞，生活完全自理，四末暖和，納寐可，二便調。

按：經云：“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陽化氣\"\"陰成形”，若真陽虛衰，陽化氣不及，中宮脾土運化無力，痰濕內生；《讀書隨筆》論：“陽虛血必凝”，陽虛運血無力，血液凝滯；李洪波認為，初診時，病人中風久病不愈，皆因真陽虛衰，痰、濕、阻滯經絡，腦脈閉塞，故步態不穩、言語不利、吞咽不暢；陽虛則寒，陽氣被郁，元氣不能流轉，局部形成火郁，郁而化風，上擾清竅則眩暈反復；痰濕中阻，胃氣上逆，故惡心嘔吐；真陽虛衰，陰陽失調，可見寐差，夜尿多；陽虛溫煦失司，可見手足冰冷，陽虛，火不暖土，可見大便稀；陽氣不足，神無所養，故時常疲勞少神。本病病機為本虛標實，本虛是真陽虧虛，標實是風、痰、濕、阻滯于經絡。故治療上以扶陽為本，依“六經-五臟次第\"辨治體系，遵循“開太陽\"“奠中宮\"“火立極”三步法而治。

此案初診方一先用扶陽醫學桂枝法之麻黃湯法，意在發汗開表，用桂枝、蒼術、陳皮、生姜等開太陽，振奮陽氣，祛除寒邪，祛邪而不傷正。此法取麻黃湯之意而不用麻黃，避過汗傷正之虞，體現扶陽醫學祛邪不傷正之宗旨。茯苓（茯神）半夏、石菖蒲合用化氣行水，現代藥理研究證明，石菖蒲4具有降血壓、抗血栓、抗動脈粥樣硬化、保護神經細胞等作用，半夏[15有降壓降脂、抗炎、抗氧化、抗凝等藥理作用。加性溫味酸甘之南山楂，有消食健胃、行氣散瘀之功，并能化濁降脂，現代藥理研究證明[1該藥具有抗氧化、抗動脈粥樣硬化、降壓降脂作用；白芷配天麻宣穢濁、扶正消邪;諸藥合用，共奏散寒祛邪、振奮陽氣，使邪氣有出路，中上二焦通暢。方二配合附子大辛大溫之性鼓蕩腎陽升于中上二焦，可化陰霾而升清，用達藥使陽氣直達病所。二診病人汗出增多，諸癥減輕，不宜再過于發汗，故改用白術之桂枝法調和陰陽、祛寒扶正。三診時，病人諸癥緩解，脈細無力提示真陽虛衰，已無緊脈提示表寒已清，可用建中理中法以奠中宮，附桂法加用炒麥芽、西砂仁等理肝和脾、消食和中、行氣化瘀，祛除中焦寒濕、建立中氣，使陽氣有生化之源，暢通三焦氣機。四診，病人已無頭暈，久行容易疲勞、舌質淡紅稍胖大邊有齒痕，提示脾腎陽虛、真陽虛衰，宜以四逆填精法（制附子、白術、西砂仁、肉桂、淫羊藿、生姜、干姜、炙甘草、補骨脂、益智仁、巴戟天、菟絲子、白芷、黃芪組成）溫固下元、溫補真陽以固其本，使“火立極”以善后，制附子為大辛大熱之品，至剛至烈，性善走竄而不守，能補坎中真陽，用量宜大（量大方能下沉入腎），與干姜合用，最能溫補先后天之陽；附子、干姜得炙甘草既能防其燥性，又能增溫中、下二焦陽氣之效；生姜辛散靈動，與干姜合用，能走能守；淫羊藿有引陽入陰、啟陰交陽之能，與肉桂、砂仁合用，能溝通陰陽、納氣歸腎。益智、補骨脂、巴戟天、菟絲子四藥同用有化氣填精之能。黃芪氣味甘平，能引泉水由沖脈直達癲頂，凡清竅皆得其益，且能潤筋骨肌肉。如此“三步\"治療則標本兼治，達到“陰平陽秘，精神乃治\"之狀態，則病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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