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平衡 共生共贏

2024年，六家國有大型商業銀行（以下簡稱“六大行”）在復雜經濟環境中展現出較強戰略定力，持續讓利實體經濟，通過提質增效、優化資產負債配置，鞏固市場地位。六大行扎實做好“五篇大文章”，持續關注民生內需、城鄉結構等現實問題，為各類社會主體提供全方面、全周期、多層次、多樣化的金融服務，也愈發得到市場的肯定。在低利率水平下，六大行息差面臨考驗，但隨著外源性資本補充政策落地等有利因素逐漸顯化，均衡經營、服務實體、創新發展等將推動六大行繼續前行。

國有大行全面實施“量—險—效”平衡經營策略

2024年，六大行憑借其經營穩健、分紅穩定、波動平穩的防御屬性，以及市場對提供“準公共品”的“中特估”標的日益認可，國有大行迎來了重新定價的機遇。2024年六大行股價集體走強，漲幅均超 35% ，顯著跑贏大盤。其中，農業銀行以全年漲幅 54.74% 領跑。六大行全年累積現金分紅2195億元，占A股上市公司分紅總額的 9.26% 。

總量：規模擴張市場地位鞏固，但負債約束凸顯

六大行堅守服務實體經濟的根本宗旨，積極協調逆周期、跨周期調節政策落地落實，在凈息差承壓的條件下持續擴大資產規模與授信規模，為經濟持續回升向好提供穩定的流動性。2024年，六大行資產增速達7.87% ，顯著高于行業平均 6.52% 的水平；六大行資產規模占我國銀行業比重從2020年的 42.26% 提升到2024年末的 44.91% ，國有大行以“頭雁”的姿態進一步引領金融機構深化實體經濟服務力度（見表1、表2）。

信貸投放在壓力中保持快速增長。2024年，金融機構人民幣貸款余額為255.68萬億元，同比增長7.6% ，全年人民幣貸款余額凈增量為55.12萬億元，較2023年同比少增16.72萬億元。但國有大行積極維持高水平信貸投放力度，優化信貸結構，加大對“五篇大文章”等重點金融領域的資源傾斜力度，六大行新增貸款占人民幣新增貸款的比例從2020年的 40.05% 提升至52.85% （見表3）。

債券投資擴容助力市場主體化險紓困。六大行擴大增持地方政府債券、政策性金融債等資產，直接參與經濟債務風險緩釋。2024年國有六大行投資類資產規模增速為 16.25% ，其中農業銀行全年投資類資產增速達 23.5% ，以債券投資為主的金融投資類資產實現快速擴張。從交易對手看，政府部門、政策性銀行債是六大行的主要投資對象，除郵儲銀行外的五大行配置七成債券資產于各類各級政府債務，積極承擔中國資產價值的“壓艙石”角色（見表4）。

表1 國有六大行及行業主要資產負債增速 （%）

注：資產增速計算自金融監管總局披露的銀行業金融機構總資產；信貸、存款數據計算自中國人民銀行披露的金融機構資金運用（來源）表。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表2 國有六大行資產行業占比及競爭格局（%）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表3 新增人民幣貸款及其中六大行占比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負債約束顯性化倒逼資產負債管理升級。相較于資產端的穩健擴張，存款缺口對銀行授信規模增長的約束效應日益顯著。數據顯示，2024年六大行中僅郵儲銀行存款增速（ 9.54% ）高于資產增速（ 8.64% ）但仍弱于其信貸增速（ （9.71% ），其余五大行更是普遍面臨存款增速滯后問題，工商銀行、建設銀行、中國銀行存款增速分別低于資產增速5.3個百分點、2.03個百分點、2.45個百分點。此外，在利率中樞持續下行和“資產荒”問題的持續演進下，同業存單等中短期限主動負債融資成本下行，優化負債結構成為大型銀行息差競爭的關鍵支點。2024年，大行同業存單發行利率跟隨國債收益率持續下行，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大行息差壓力，例如，工商銀行債務證券與存款證平均付息率較上年縮減39個基點，高于存款縮減的17個基點。持續壓降的成本與相對靈活的期限結構，引動大行增發主動負債填補存款缺口。據上海清算所數據，2024年末，其托管的國有大行同業存單規模達1.97萬億元，是上年同期規模的1.69倍。隨著當前利率環境的進一步演進，存貸端“量價矛盾”的可能進一步深化，這要求銀行重新重視其負債管理能力，通過數字化、精細化等手段提升資金歸集效率，從負債結構中尋找利潤。

風險：資產質量整體穩健，但重點領域仍然有壓力

六大行資產質量呈現“總體趨穩、結構承壓”的分化特征。數據顯示，2024年六大行不良貸款率穩中有降，工建農中交五家大行不良率普遍下行2—3個基點，郵儲銀行不良率上升7個基點至 0.9% ，但仍保持行業最優水平。撥備覆蓋率高位運行進一步夯實風險防線。六大行撥備覆蓋率均維持在 200% 以上的充足水平，其中，農業銀行、郵儲銀行撥備覆蓋率分別達 299.61% 、286.15% ，風險抵補能力顯著優于同業（見表5）。然而，表面穩定的背后，動態風險指標仍暗示著我國銀行業資產質量面臨挑戰。

表4 債券投資組合（按發行人分類， 96? ）

注：使用可比口徑對各行年報披露口徑略有調整；中國銀行僅包含境內債券投資。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2024年，六大行的“逾期-不良剪刀差”普遍下降13—18個百分點，工商銀行、交通銀行剪刀差分別降至93.29% 、 94.56% 的相對低位，反映出六大行對不良貸款的認定有所放松，主動延緩了風險的暴露速度。從處置上看，六大行凈核銷規模大幅攀升，農業銀行凈核銷金額同比激增 35.46% ，工商銀行、中國銀行增幅亦超10% ，風險處置力度明顯增大（見圖1）。

從結構上來看，零售信貸風險的全面攀升增大了資產質量壓力。住房貸款不良率普遍抬升，工商銀行、建設銀行分別上升29個、21個基點至 0.73% 、 0.63% ，顯示地產調整周期的沖擊仍在持續并已蔓延至居民端；消費貸款與信用卡風險加速暴露。工商銀行消費貸款不良率驟升105個基點至 2.39% ，信用卡不良率也上升至3.5% 的高位水平；建設銀行信用卡不良率上升56個基點至 2.22% 。經營貸款不良率亦全線上行，六大行經營貸款不良率普遍提升40個基點以上（見表6、表7）。在內外部壓力下，小微客群抗風險能力不足的問題進一步凸顯。前瞻性指標劣化表明經濟中的不利因素尚未出清，新舊動能轉換將延長銀行的存量風險釋放周期。

監管層面的各項資本管理優化支持為商業銀行吸收實體經濟風險提供了關鍵支撐。一是資本新規落地實施為大型銀行釋放了充足的資本紅利。六大行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與資本充足率在利潤增速下滑的趨勢下不降反升，工商銀行、建設銀行、農業銀行、中國銀行四大行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提升30個基點以上，其中建設銀行、農業銀行大幅躍升133個、70個基點；六大行資本充足率提升均在20個基點以上，對新規紅利利用較好的建設銀行、農業銀行、中國銀行提升均在100個基點以上（見表8）。六大行資本緩沖空間進一步拓寬，五家全球系統重要性銀行階段一達標壓力不大，總損失吸收能力向階段二目標穩步提升。

二是中央財政發行5000億元特別國債，支持國有大行資本補充。根據當前六大行資產結構，此次增資預計可推動2025年國有大行資產規模多增 3% ，撬動信貸多投放3萬億元，債券投資規模多增1.25萬億元，為商業銀行進一步擴大風險承擔，培育耐心資本，強化實體經濟服務能力提供豐富的“彈藥”。面對前期“以量換價”和業務下沉帶來的部分領域風險集中暴露，本次注資直接補充了大型銀行的風險吸收能力，降低了金融體系系統性金融風險，為國有大行進一步參與地方債、房地產等薄弱環節化險紓困提供了豐富的儲備。

表5 國有六大行主要資產質量指標

注：變動 當年數據-上年同期，下同。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圖1 逾期-不良剪刀差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風險管理的復雜性與資本約束的長期性將并存。

表6 零售信貸結構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表7 零售信貸分產品不良率及其變動

注：中國銀行未披露零售條線細分數據。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表8 國有六大行主要資本指標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一方面，零售信貸風險集中暴露、地產鏈風險傳導等壓力仍需警惕，動態指標修復需依賴經濟基本面改善；另一方面，資本新規紅利釋放接近尾聲，內生性資本補充能力受息差收窄制約，外源性資本補充工具仍存在限制與成本壓力，六大行仍需持續強化自身造血能力。

效益：凈利息收入壓力緩解，非息收入韌性分化

2024年，六大行平均資產收益率均呈下行趨勢，幅度約4—8個基點，仍維持同業較高水平；加權凈資產收益率同比下降45—101個基點，多數少于銀行業83個基點的下降幅度，體現出國有大行綜合化經營的跨周期優勢與多元資金補充帶來的融資優勢（見表9）。

息差均衡收斂，利息凈收入保持韌性。2024年，六大行生息資產平均收益率普遍下降22—29個基點，降幅略快于上年同期；計息負債成本率同步壓降4—19個基點，延續了去年的下降態勢但降幅有所收窄。從存款結構上來看，除存款增長失速外，延續的存款定期化、長期化趨勢仍在推高存款成本（見表10）。六大行活期存款增速顯著弱于存款增速，郵儲銀行、農業銀行活期存款增速落后于存款整體增速超過5個百分點，降息預期強化了儲蓄者鎖定中長期收益的傾向；同時，公司存款尤其是公司活期存款大量流失，工商銀行、建設銀行、農業銀行、交通銀行四家銀行呈現公司存款負增長的態勢，企業投資意愿不強、信貸派生能力不足等結構性問題導致企業存款規模縮減。

從利率變動歸因上看，相較于2023年（見圖2），經濟內循環的逐漸暢通與新舊動能轉換的新發展格局逐步建立，社會全資產收益率趨于平穩，息差的價格因素導致的凈利息收入縮減壓力明顯緩解，工商銀行、建設銀行、農業銀行、交通銀行四家銀行因價格因素導致的凈息收入損失大幅減少。從季度息差變化情況來看（見圖3），延續自2021年末的大型銀行凈息差收窄趨勢至2024年顯著企穩，全年凈息差水平收窄18個基點，但二季度、三季度和四季度的單季收窄幅度僅1個基點，利率下行壓力的減弱為銀行尋找規模上的均衡點提供了空間。與2020—2023年快速規模擴張的“以量換價”不同，存款缺口壓力下存款的價格彈性顯著提升，驅動各家銀行主動參與規模調節與負債結構優化（見表11）。2024年，農業銀行、交通銀行、郵儲銀行三家銀行實現了規模擴張水平對價格因素虧損的完全沖抵，實現了凈利息收入正增長，而工商銀行、建設銀行兩家銀行也在積極的價格管理下，改善了收入增長情況。

非息收入表現出較好的穩定性。非息收入波動振幅較小的屬性緩解了國有大行凈利潤的波動。2024年，六大行手續費及傭金收入同比縮減 1.58% ，其中，各行代理代銷手續費、財富管理與資產管理類手續費的降幅普遍在 20% 左右，是手續費及傭金收入增長停滯的主要拖累。然而，債券市場基準利率水平下行，推動商業銀行所持有的各類債券組合盈利。2024年，六大行投資凈收益增速為 16.77% ，是國有大行凈利潤增量的重要貢獻源（見表12）。中國銀行、郵儲銀行、建設銀行三家的投資凈收益增速分別達 64.68% 、 26.83% 、 30.89% ，一定程度上抵補了下行周期中凈利息業務的損失。當然，投資凈收益與投行業務傭金在我國商業銀行收入結構中占比較低，對利潤的補充作用相對較弱，與凈利息收入的“蹺蹺板”效應不強。

表10 國有六大行存款結構變動（%）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表9 國有六大行盈利能力主要指標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圖2 分類型商業銀行凈息差

表11 凈息差變動歸因及存貸結構

注：郵儲銀行付息成本以及付息成本率，包含其為獲取存款所支付的代理儲蓄費用。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值得注意的是，各行人均營收、人均凈利潤的持續提升有所放緩（見表13），僅農業銀行、郵儲銀行實現了人均營收效率的優化，工、建、中、交四家銀行的人力資源利用效率有所下滑。

圖3 凈利息收入變動歸因

表12 國有六大行凈利潤變動及其結構（%）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表13 國有六大行員工與效率指標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國有大行與實體經濟同頻共振、共生共榮

六大行創新金融工具，優化資源配置，以“五篇大文章”為主線，全方位支持現代化產業體系構建，服務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基本形成了與實體經濟協調發展的經營路徑。

激發消費內生動力

助力“以舊換新”擴圍，激發新消費潛能。六大行積極貫徹國家政策和監管要求，以滿足居民合理消費融資需求、增強客戶獲得感和幸福感為出發點和落腳點，充分發揮銀行在“擴內需、促消費、惠民生”方面的擔當作用。2024年，六大行非房個人信貸平均增速達到 21.5% ，超過信貸資產平均增速水平。

在大宗消費領域，借“以舊換新”窗口，推動耐用消費品升級。2024年中央財政向地方下達1500億元特別國債用于支持消費品以舊換新，六大行加大對汽車、家裝家居、家電等“以舊換新”的金融支持力度，強化個人貸款和信用卡分期付款場景賦能。在加強與電商平臺、支付機構合作的同時，利用自身網絡和技術優勢協助政府將消費補貼直達個人，讓消費者領取和使用補貼更加方便快捷。如建設銀行、郵儲銀行聯合熱門行業頭部商戶，承接補貼、消費券發放，工商銀行在京東、小米等電商平臺搭建“以舊換新”分期專區。在服務消費領域，挖掘“首發經濟”“文旅經濟”“冰雪經濟”等新場景消費潛力。各大行“量身定制”金融產品，更好地滿足個性化、多樣化金融需求。如農業銀行搶抓文旅消費熱點，推出“爾濱有冰雪”“大美邊疆游”等旅游主題活動。在新型消費領域，聚焦新能源汽車、“人工智能 + ”消費等高附加值賽道，加速技術創新成果向市場應用轉化。建設銀行推動新能源購置補貼等政策落地，將信用卡新能源購車分期業務作為重要抓手，與16家新能源汽車廠商開展總總合作，信用卡新能源購車分期貸款2024年投放突破700億元，同比增長翻一番以上。

加速發展養老金融，激發“銀發經濟”潛力。在時代紅利惠及下，老齡群體已形成可觀的財富積累與消費潛力。六大行通過健全養老金融體系實現養老金資產穩健增值，為構建全生命周期消費格局提供可持續的資金支撐。六大行對“長輩客戶”的關注度不斷提高，養老金融服務能力日益增強。在養老金金融方面，養老金受托管理規模、托管規模創新高。六大行積極推動養老金受托、賬管、托管、投管業務發展。中國銀行、農業銀行受托管理養老金規模分別達到2590.91億元、3166.93億元，增速分別為 23.44% 、 24.6% 。工商銀行養老金托管規模達到3.3萬億元，增速達 17.86% 。在養老服務金融方面，構建一站式養老個人金融服務體系。在渠道維度，各大行線上建成“養老社區”，向備老、長輩客群提供個性化養老金融產品，線下發展適老化網點。在產品維度，持續豐富養老金融產品供給，為客戶提供多元化選擇。交通銀行創新推出家庭服務信托；郵儲銀行個人養老金理財成立以來平均年化收益分別為3.77% 、 4.21% ，實現養老資產保值增值。在養老產業金融方面，支持養老產業和銀發經濟高質量發展。國有大行引導信貸資源向養老產業傾斜，利用普惠養老專項再貸款等政策工具，解決養老企業融資難融資貴問題。2024年，交通銀行、農業銀行養老產業貸款分別較上年末增長 38.84% 、 68% 。

促進居民資產增值，激活居民財富效應。國有大行以財富管理普惠化為切入點，通過規模擴容、服務下沉與產品創新，持續推動居民資產增值與財富效應釋放。從資產規模角度看，國有大行零售客戶資產規模均保持較快增長，零售客戶資產平均增速達到 10.72% （由于數據口徑不同不含農業銀行）。如表14所示，工商銀行零售客戶資產以22.84萬億元居首，建設銀行20.6萬億元緊隨其后。從客戶數量角度看，各行服務客戶數量也在不斷增加，其中農業銀行憑借網點優勢服務零售客戶數目最多，達到8.8億人。工商銀行、建設銀行客戶規模也突破7億人。從戶均資產規模角度，各行陪伴客戶財富積累，零售客戶戶均資產均保持 5% 以上的增速持續增長。在擴大管理居民資產規模的同時，各行加強財富管理“普惠化”程度。一方面，各大行開啟“減費讓利”模式，降低客戶投資成本，優化客戶投資體驗。另一方面，創新特色產品，覆蓋長尾客群，下沉服務市場。如工商銀行推出“低起點、低費率”理財產品，重點服務小微、縣域、農民、新市民及低收入者。

驅動產業升級躍遷

科技金融服務質效全面增強，全周期產品鏈條升級。六大行聚焦戰略性新興產業，通過優化政策體系、加大資源投入、創新服務模式等方式，為科技型企業提供“股貸債保”等綜合性金融服務。科技型企業貸款余額持續增長，工商銀行、建設銀行、中國銀行、農業銀行的戰略性新興產業貸款合計投放10.98萬億元（見表15），增速分別為 16.7% 、 26.63% 、 26.31% 、22.38% ，相較于2023年各行 50% 以上增長水平，增速明顯放緩。

六大行在科技金融經營方面呈現出如下三個特點：一是構建全周期、全鏈條科技金融服務體系。六大行均研發了覆蓋全生命周期的科技金融產品，同時更加重視前端科研成果轉化以及獨角獸企業個性化需求，服務專業度、精細化程度均有提升。例如，中國銀行與高校、科研機構合作，開展“百園百校萬企”創新行動，為科技成果轉化提供資金支持。針對獨角獸企業，中國銀行為獨角獸企業提供并購融資、債券承銷服務，并積極支持科技型企業出海需求，聚焦解決跨境資金管理痛點，提供優質跨境金融服務。二是借助數字化工具破解輕資產融資難題。六大行基于自身業務稟賦，借助數字化手段，在建立精準反映科創企業實際資質的評價體系方面發力。例如，建設銀行創新“技術流”“投資流”等科技創新評價工具，著力提升科技型企業融資可得性。郵儲銀行研發“金信”統一授信管理系統，全面評價企業科技創新能力和未來發展前景。三是“股貸債保”協同，多元化金融工具組合。工商銀行推出“科股貸”“基信貸”“基投貸”等商投聯動產品，基于企業估值和外部投資機構信用提供融資支持。科創債承銷方面，截至2024年末工商銀行累計承銷科創票據601億元，其中2024年承銷規模達到371億元，保持同業領先。中國銀行創新推出高新技術企業財產保險等險種，通過各類保險產品組合為科技企業提供保障。

表14 2024年國有六大行零售資產比較

數據來源：Wind

表15 2024年國有六大行戰略性新興產業貸款比較

注：郵儲銀行統計口徑為科技相關企業貸款規模及增速。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綠色金融邁向高質量發展，精準服務助力產業升級。從綠色信貸規模角度看，六大行綠色信貸規模持續增長（見表16），其中工商銀行2024年末綠色貸款余額突破6萬億元，成為全球最大綠色信貸銀行。農業銀行、建設銀行和中國銀行的綠色信貸余額分別達到4.97萬億元、4.7萬億元和4.07萬億元。從增速角度看，六大行綠色信貸增速有所下滑，增速下降幅度約20個百分點。在推進綠色金融發展的同時，壓降高碳行業對公貸款占比。以中國銀行為例，2024年境內高碳行業對公貸款余額低于1萬億元，在境內對公貸款中占比低于 10% 。

六大行綠色信貸業務正從高速增長階段邁向高質量發展階段。一方面，綠色產業的發展促使市場對綠色信貸的需求從規模擴張向多元化、精細化、專業化轉變，如中國銀行參與全球最大太陽能供電反滲透海水淡化設施項目，成功投放全國首筆自然受益型商業ESG掛鉤貸款。另一方面，六大行綠色金融產品創新與投融資聯動，積極承銷綠色金融債券。其中，中國銀行承銷境外綠色債券發行規模237.95億美元，進一步拓寬綠色金融的國際化融資渠道。建設銀行承銷綠色資產證券化項目7期，發行規模137.67億元，幫助企業盤活現有資產，提高經營效率。與此同時，六大行綠色金融主題理財產品規模保持較高速度增長。各行推出相關主題理財產品，廣泛投資新能源、生態環保、低碳轉型等綠色金融細分領域。建信理財綠色業務余額249.72億元，較上年增加72.24億元，增幅 40.7% 。

普惠金融服務擴面提質，數字化賦能助力小微企業發展。六大行全力保障普惠信貸量足、價穩和結構優，通過提供專項貸款支持和降低融資成本，有效緩解小微企業、民營企業融資狀況；依托數字化工具和場景化產品創新，精準匹配民營企業多元化需求。從總量看，六大行支持小微企業發展信貸規模再創新高。普惠型小微企業貸款均保持較高速度增長（見表17），工商銀行、中國銀行、農業銀行、交通銀行增速均在 30% 左右。六大行普惠型小微企業貸款合計達到14.2萬億元。從價格看，六大行全年新發放普惠貸款利率繼續下降，平均變動為-27個基點，交通銀行新發放貸款的平均利率最低為 3.23% 。與此同時，各行繼續提升普惠金融服務的覆蓋率、可得性。例如，交通銀行強化“首貸”投放，農業銀行聚焦民營企業“有貸戶”擴面，民營企業有貸戶增速達到 18.1% 。從賦能手段看，各大行聚焦重點領域，創新多元場景數字化產品，增強數字化經營能力。例如，建設銀行的“惠懂你”平臺、工商銀行的“經營快貸”等標準化數字產品、交通銀行的“普惠金融數字化經營中心”，推動服務效率提升與覆蓋面擴展。

表16 2024年國有六大行綠色貸款比較

注：工商銀行綠色貸款增速按2024年規模（6萬億元）保守估算。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表17 2024年國有六大行普惠型小微企業貸款比較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表18 2024年國有六大行涉農貸款比較

注：農業銀行披露縣域貸款規模9.85萬億元，增速為 12.29% 。數據來源：各行年報，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整理

撬動城鄉融合與區域協同新格局

深化鄉村產業振興與縣域金融服務下沉。一是支持鄉村振興產業鏈條，加大糧食產業鏈金融供給力度。

六大行持續加大涉農貸款投放力度（見表18），相關貸款增速均超過全行信貸增速水平，其中工商銀行和中國銀行涉農貸款增速最高，超過 20% 。農業銀行創新推動服務高標準農田建設，加大糧食全產業鏈金融支持，糧食和重要農產品保供相關領域貸款余額突破1萬億元，較上年末增加1578億元，增長 18.7% 。二是不斷提升縣域金融服務能力，持續推進網點下沉。建設銀行制定“一縣一策”差異化經營策略，推動金融服務縣域高質量發展，新設立網點中縣域網點占比超過 70% 。農業銀行持續延伸鄉鎮網點覆蓋，新遷建網點中，超過 70% 布局到縣域、城鄉接合部和鄉鎮地區。

積極落實國家重大區域戰略和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從各地區資產規模和增速來看，總體可總結為長三角、粵港澳大灣區領跑，西部、東北增量提速，中部均衡發力（見表19）。具體來看，六大行在不同地區資源分布各有側重。工商銀行、建設銀行在長三角資產增速顯著，增速分別為 21.72% 、 8.13% ，反映其深度融入長三角一體化的趨勢。農業銀行、交通銀行則是在東北地區資產增速最快，分別為 13% 、 7.25% 。六大行在金融資源傾向性投放的同時，深入區域功能定位，實施綜合性服務。如工商銀行深化京津冀區域協同服務，建立重點項目儲備庫，累計審批協同發展項目近2000個，金額超2.25萬億元，并為雄安新區疏解重點企業制定“一戶一策”客戶綜合金融服務方案。交通銀行充分挖掘長三角一體化、上海自由貿易區臨港新片區等業務潛力，深化離、在岸業務一體化發展和非居民賬戶一體化經營。

表19 2024年國有五大行不同區域資產及增速比較

注：其他項包括總行、境外地區等，合計項不包括遞延所得稅資產及其他未分配資產。由于地區分布劃分方法不同，表格中不包括中國銀行相關數據。數據來源：各行年報

表20 2024年國有五大行境外收入結構

注：郵儲銀行未披露相關口徑數據。數據來源：Wind

助力高水平對外開放

在保護主義加劇的大背景下，全球產業鏈、供應鏈的穩定性受到沖擊，國有大行的國際業務發展迂回前行，并系統性推進金融要素在更高水平、更廣領域的開放（見表20）。

2024年，中國銀行、工商銀行國際營收規模仍保持在千億元規模，體現出其國際化發展的深度及廣度。相較于2023年，披露境外業務營收規模的五家國有大行境外營收占比均有提高，其中，中國銀行營收及利潤中，超過五分之一的利潤來自全球化業務，全球化差異性優勢越發凸顯，在國內低利率環境下，在一定程度上支撐了其營收、利潤逆勢增長。

國有大型銀行圍繞“重點客群、重點區域、重點業務”三大維度，以境內外、本外幣一體化為抓手，系統性提升境外展業能力，支持國家高水平對外開放。一是深耕重點區域，強化戰略布局。六大行優化海外業務發展策略，深耕“一帶一路”共建國家和RCEP區域，完善機構網絡布局。如工商銀行在“一帶一路”共建國設立254家分支機構，覆蓋31個國家。交通銀行新設立迪拜分行，完善“一帶一路”網絡布局，境外凈利潤同比增長 95.36% 。農業銀行制定東盟跨境金融實施方案，積極參與面向東盟金融開放門戶建設。二是聚焦重點客群，服務“一帶一路”重點項目。建設銀行以“融資 + 融智”服務理念，累計為“一帶一路”共建國家的項目提供超600億美元金融支持。中國銀行支持秘魯錢凱港等多個“一帶一路”標志性工程落地，截至2024年末，在共建“一帶一路”國家累計授信支持逾3720億美元。三是創新重點業務，跨境金融科技應用實現突破。構建“場景 + 數據 + 科技”三位一體服務體系：農業銀行實現外匯局跨境金融服務平臺全場景直聯，打造“信保 + 跨境”數字化解決方案；交通銀行創新“絲路電商”跨境結算系統，支持跨境電商平臺的外貿小微商戶憑交易電子信息實現出口收匯。各機構重點突破區塊鏈跨境支付、智能匯率避險、跨境供應鏈融資等關鍵技術，形成覆蓋外貿新業態的全鏈路數字化服務能力。

此外，近兩年美元融資成本攀升促使國際企業轉向熊貓債，國有大行洞悉金融市場機遇，積極為國際客戶在華發債提供便利。2024年，外資金融機構和企業來華發行熊貓債接近2000億元（2023年全年1544.5億元），同比增長 32% ，其中中國銀行熊貓債承銷量達489.96億元。

國有大行應對內外部挑戰的策略與路徑

全球經濟呈現“低增長、高波動”的新特征，IMF預測2025年全球經濟增速將降至 3.1% 。發達國家貨幣政策分化加劇，歐美降息、日本加息，而德國通過憲法修正案突破“債務剎車”長期的財政限制，特朗普政府“對等關稅”政策對全球經濟進一步帶來沖擊。全球產業競爭也在不斷升級，半導體、新能源、人工智能等領域成為大國博弈焦點，我國面臨技術封鎖等新型貿易壁壘。國內經濟正處于新舊動能轉換的關鍵時期。2025年中國經濟延續“雙寬松”基調，但流動性寬松與實體信貸需求疲弱并存，國有大行面臨“資產荒”壓力。面對國內外復雜的宏觀環境，國有大行仍然面臨諸多挑戰。

做好表內外資產負債一體化管理

當前我國商業銀行面臨的凈息差下行趨勢有所放緩，但可能仍將維持較長時期的低利率、低息差環境，國有大行需要從資產負債優化中緩解利潤壓力。

大力夯實存款根基。低利率時期來臨和利率市場化進程的持續推進，將使商業銀行在存款領域的競爭將更加激烈，價格戰式的“內卷”只會進一步壓縮行業利潤，謀求關鍵客群、提升負債獲取效率才是彌補負債缺口的關鍵。一方面，客群行為調整是本輪存款結構性壓力的主因。縣域客群存款結構性增加、老年客群在老齡化趨勢下的結構性變化、風險偏好上行形勢下的存款定期化趨勢都切實改變著商業銀行的存款結構。動態重繪客戶畫像，靈活調整適配產品是緩解當前存款壓力的路徑之一。另一方面，我國大型銀行的存款獲取效率仍有提高空間。例如，2024年農業銀行網均存款為13億/個，低于浙商銀行的52.16億/個和招商銀行的46.96億/個。大型銀行可依托數字化轉型、表內外業務、公私業務聯動等模式進一步強化客戶黏性，增加獲客、活客的線上化水平，提高客戶黏性以提高存款的全量資金管理能力與核心存款沉淀率。此外，低利率時期債券市場與貨幣市場流動性充裕，綜合運用多種融資渠道優勢，做好交易的擇機擇時，利用主動負債工具在久期和流動性上的優勢，降低對單一存款來源的剛性需求。

強化資產結構優化能力。低利率時期商業銀行規模擴張能力減弱，資產組合配置能力成為其資產端的主要競爭領域。國有大行的資產規模龐大，但結構相對僵化、調整速度較慢，在資產配置管理方面仍具有一定的利潤挖掘空間。從期限結構上來看，按揭貸款近年來的增速乏力與提前還款現象擠壓了商業銀行獲取期限溢價的空間。商業銀行積極增加基建REITs、工業園區等長久期資產的配置，積極探索將長久期資金轉化為耐心資本支持科技成果轉化的現實路徑與服務模式，填補中長期資產組合缺口。從表內外結構上來看，須積極強化表外業務對表內業務的協同，投資、理財等要學習合資機構的管理模式和投資理念，重塑客戶信心。要積極承接利率下行中流失的存款客群，加大母子協同下對客戶全量資金的綜合化服務能力與服務質量，同時可考慮證券化部分低收益信貸資產，增強表內風險控制能力。從債券投資結構上來看，應強化各家銀行的金融交易能力，增加對企業債、綠色債券等債券承銷的資源配置比重，持續豐富債券組合久期與信用風格配置，從期限利差、信用利差與市場波動中挖掘利潤。從境內外投資結構上來看，可向國家戰略與大型企業支持建設的重大基礎設施、產業園區提供綜合化融資，強化專業隊伍和專業崗位建設，探索國際并購的融資與服務方案，增加海外資產、外幣資產擺布，利用金融賬戶外循環暢通經濟大循環通路。

在實體經濟發展新動能中挖掘戰略機遇

服務實體經濟是金融的根本宗旨，國有大行需要適應經濟發展模式的切換節奏和趨勢，在經濟發展新動能中挖掘業務機會。

發展產業金融，強化未來金融資源的投放質效。

國有大行要強化深化對戰略性新興產業、先進制造業的信貸傾斜，如通過專項規模配置和FTP定價優惠，加大對人工智能、生物醫藥、新材料等國家戰略領域的長期資金投入。隨著新質生產力發展，根據不同產業特征，提供差異化的金融服務會成為迫切需求。國有大行可試點個別重點行業，比照過去的房地產行業，開展專項業務探索，構建適合行業發展特征的風險管理機制和產品體系，增強服務與產業的契合度，逐步打造新的產業金融優勢。一是以產業集群和產業鏈為抓手。借助數字化工具，通過融入產業生態，以信息流牽引資金流，強化客戶經營、資金承接與產品服務的協同聯動，實現金融資源向產業端的高效精準投放，促進產業金融高質量發展。二是逐步構建產業資本。國有大行本身就是發展科技金融、推動耐心資本發展壯大的重要力量，要通過股權類融資創新、考核機制改革等，降低產業鏈創新環節的資本約束，加大對新興產業的長期資金投入。國有大行還要用好科技金融相關政策，如“專精特新”專項貸與知識產權質押精準支持產業群、鏈中小微企業發展，逐步構建金融供給、產業升級的良性循環，實現金融資源與產業發展的價值共生。

促進消費金融高質量發展，助力提消費擴內需。在擴大內需、促進消費的背景下，國有銀行持續增加消費金融供給，但消費金融市場已進入存量時代，內卷化競爭加劇。國有大行需要發揮品牌優勢，轉變經營邏輯，重塑展業空間。第一，推動數字化、智能化創新，增強消費金融普惠性。精準對接鄉村振興與綠色發展等國家戰略，依托大數據動態識別農村消費需求，協同財政支持政策開展產品創新；同步構建適老化、輕量化移動服務體系，優化小額信貸智能審批模型，推動服務下沉，切實增強人民群眾對金融服務的獲得感。第二，以代發工資、社保等G、B端場景入手，重塑銀行與個人客戶連接。與電商、教育、醫療等消費場景合作，提升客戶權益分配的精準性和便捷性，全力提升投資理財產品收益水平，形成發薪、消費、再投資循環，充分挖潛，提高銀行產品覆蓋度。第三，優化消費金融環境，做好金融消費保障。一方面增強消費場景支付便利性，優化外籍人士賬戶開立、跨境結算及消費返現全流程；另一方面加強消費金融客戶權益保護，嚴格執行規范合同條款、明示融資成本和風險，共同抵制黑灰產，切實維護金融消費者合法權益。

發揮好維護金融穩定的“壓艙石”作用

國有大行要發揮好維護金融穩定的“壓艙石”作用，防范外部沖擊，同時把控好自身潛在風險，不斷提升抵御風險能力，不斷適應超大資產規模經營特征。

做好應對外部沖擊的準備。特朗普政府“對等關稅”政策對我國不斷提高關稅稅率，直接沖擊我國出口企業，對美出口增速、外貿企業平均利潤率必將大幅下降。國有大行要做好相關資產質量惡化的準備，開展專項壓力測試，做好應對預案。美國金融市場的風險也越來越大，針對國際資本市場的外溢性影響要有儲備性舉措。國有大行也需通過多維度舉措保障市場穩定：其一，在股票市場要充分發揮流動性供給功能，積極配合監管政策導向，及時引導市場預期走向；其二，在債券市場需深度參與承銷發行與二級交易，持續完善做市商報價機制，同步強化信用風險、利率風險及流動性風險的管控體系，有效平滑市場波動。在匯率、大宗商品市場，要持續鞏固香港作為國際金融中心的戰略支點作用，構建立體化的風險對沖機制。與此同時，應不斷強化金融制裁風險管理，加強制裁信息跟蹤監測，提升制裁風險識別能力，有效應對地緣政治風險，并持續加強涉敏業務精細管理，按照分類處置原則，前瞻性制定金融制裁應對預案，嚴防制裁風險事件發生。

防控自身的潛在風險。年報數據顯示國有大行資產質量較好，但需看到資產質量面對的嚴峻形勢。國有大行要在服務實體經濟中有序化解風險，加大基礎設施、先進制造業、零售等重點領域信貸支持力度，優化普惠、政府融資平臺、房地產等領域客戶結構，合理擺布資產總額，筑牢資產質量跨周期管理基礎。要持續防控房地產、地方政府債務風險，針對房地產風險，實施“項目 + 企業”雙維度管控，聚焦保障房、城市更新等合規項目，建立優質房企白名單，嚴格審查現金流與負債率，動態評估抵押物價值；針對地方政府債務風險，持續優化融資平臺客戶結構，區分公益性與經營性主體，穿透分析還款來源，新增業務側重有穩定現金流的基建項目。要重點防控普惠業務風險，開展模型重檢，針對普惠客戶合理設置授信額度，通過線上系統實時預警，并加強與政府性擔保機構合作。要防控同業風險傳染，國有大行應建立動態監測體系，跟蹤同業信用評級與流動性指標，通過限額管理和對手方分層控制敞口，確保同業業務風險可測可控。要防控企業欠款的信用風險，需建立全周期信用管理體系，對存量客戶按行業、賬期、還款能力進行分類預警。

全面開展數智化改造

智能化將是低利率環境下國有大行降本增效的關鍵競爭領域，也是適應數字經濟發展必須面臨的課題。國有大行的數字化工作要向智能化階段邁進。

積極布局大模型等技術在經營管理重點場景縱深應用。在應用層深化技術融合方面，國有大行應構建“生成式大模型 + 決策式AI”雙輪驅動的智能生態，用好AI的交互性特征，打造“人 + 模型”的新型工作范式。基于生成式大模型的自然語言處理與多模態交互能力，升級智能客服系統，實現全渠道接入的智能服務響應，配合虛擬數字人實現可視化交互，不斷提升客戶服務滿意度。在風險防控領域，構建AI驅動的全鏈路風控體系，通過決策式AI模型對實時交易數據進行毫秒級分析，結合圖神經網絡技術識別異常交易模式，提升欺詐識別準確率，壓縮風險響應時間。在財富管理場景，開發基于多因子模型的智能投顧引擎，通過整合客戶資產負債數據、風險偏好與市場行情，運用強化學習算法生成動態資產配置方案，實現從標準化產品銷售向個性化財富管理的轉型，為高凈值客戶提供包含基金定投、保險規劃、稅務籌劃的全周期服務。在基礎設施層強化算力支撐方面，建立彈性可擴展的算力資源池。一方面，需構建包含通用算力、異構算力的多層次算力儲備體系，結合邊緣計算節點與數據中心的分級部署，形成立體化資源布局。另一方面，依托智能調度算法與自動化運維平臺實現算力優化，通過實時監控算力使用效率，動態調整資源分配策略。

不斷強化數據治理工作為智能化提供堅實保障。國有大行應構建企業級數據資產目錄，通過整合銀行內部跨部門、跨業務線的分散數據，按照統一的數據標準與業務規則進行分類編目，形成涵蓋客戶屬性、交易流水、市場輿情等全維度的數據資產清單，實現數據資源的可視化管理。持續引入區塊鏈技術構建數據資產憑證化體系，利用其不可篡改的分布式賬本特性，為每一項數據資產生成唯一數字憑證，清晰界定數據所有權與使用權，破解數據共享中的信任壁壘。依托元數據管理平臺搭建數據血緣圖譜，完整記錄數據從源頭采集到終端應用的全鏈路軌跡，實現數據質量問題的快速溯源與影響評估，確保數據應用的透明度與可信度。并在此基礎上探索數據資產證券化（ABS）模式，可將銀行沉淀的合規數據資產轉化為標準化金融產品。通過篩選客戶信用行為、消費偏好等高質量數據構建資產池，經結構化設計后發行資產支持證券，為客戶提供可量化、可交易的新型資產標的。這不僅能拓寬客戶資產配置渠道，更能通過市場化定價機制激活數據資產的金融屬性，為銀行開辟數據驅動的創新業務賽道。

結語

2025年是“十四五”規劃的收官之年，也是全面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精神的關鍵一年。國有大行應深入貫徹黨中央、國務院決策部署，聚焦主責主業、堅守初心使命，當好服務實體經濟的主力軍和維護金融穩定的“壓艙石”，不斷提升服務高質量發展能力和自身高質量發展水平，為建設金融強國、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作出更大貢獻。

（作者單位：中國建設銀行建行研修中心〔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