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侍應生,早餐時間
總是問我:Coffee?Juice?
他會補充一句:
我記得你。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兒
我駕駛敞篷車,沿著海岸線
在海面平靜
海浪急迫的時候
走走停停。
午后,我坐在當地居民旁邊
我們都很靦腆
遠處,類似退役的船員們
玩著球類游戲。
我拿出整包香煙
他們用手勢,比劃著形容味道
分到一根煙的小伙子
騎上自行車,幾分鐘后
他的后座載回同伴。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兒
每一片海域
宛若永遠不會衰老的少女
你能看出
她皮膚里的藍綠色血管
如果你把一本半開的書
放在沙灘上
文字會迅速消失
這是你付給它跳探戈的小費
我也有位好朋友
漂泊信天翁
它的宗族,1841年
在甲板上,被扭斷雙翼。
它告訴我
它們有神奇的力量
無論漂泊多久
總會與伴侶相聚。
它和我約定
再等幾個季節,參加
它孩子們的愛情舞會
我突然想起
阿蕩——
“每一個見過大海的人
都會被閃電擊中”。
阿蕩,哈爾濱人,2000年開始創作詩歌,作品散見《星星》《詩選刊》《歲月》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