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中國農村基層科普工作研究進展

摘 要 ：黨的十九大確立了鄉村振興戰略，通過“農業農村優先發展”的制度化部署與“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建設藍圖構建在一起，為農村基層科普事業發展創設了戰略性、系統性和創新性的發展場景。綜合運用政策文本分析、制度邏輯解構等研究方法，對黨的十九大以來諸多學者在中國農村基層科普工作中的研究現狀進行了歸納總結和重點分析，系統回顧并梳理了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中國農村基層科普工作存在的問題、涉及的領域、發展的路徑、傳播的方式和平臺的建設等內容，以期為新時代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中的“人才振興”和“文化振興”提供一定的實踐參考。

中圖分類號 ：G322.7 文獻標志碼：A

引言

21 世紀初，國家連續出臺多項涉及“三農”領域的重要政策性文件，逐步實現了農業發展戰略的適應性轉換—從基礎性糧食安全保障向系統性鄉村振興戰略全面升級。這一政策性演進軌跡，不僅彰顯了國家對“三農”問題的戰略性重視，更折射出國家治理體系在破解城鄉二元結構發展瓶頸、實現可持續發展層面的深層次制度安排。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1］這種矛盾在科技、經濟、文化相對落后的廣大農村地區表現得尤為突出。黨的十九大報告正式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特別強調必須始終將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2］。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不僅是對中國“三農”發展戰略的歷史性賡續，更標志著鄉村治理現代化進程的重要升級。在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的第十四個五年規劃收官之際，加速構建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標已成為中國“三農”工作的核心任務［3］。必須認識到，鄉村振興的成功與否，關鍵在人，這一點在實現鄉村振興的總體目標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長期以來，中國鄉村地區的高素質青年人才持續流失，造成了鄉村人才總量短缺、結構失衡、老齡化嚴重等突出問題。在面對全球價值鏈重構與內生增長動能轉換的雙重挑戰下，如何通過科技文化賦能重塑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已成為各級政府亟待破解的重大課題。黨的十九大以來，諸多學者圍繞鄉村科學文化傳播開展了多維度探索，通過理論建構與實踐論證，著力探究鄉村振興戰略框架下科普服務體系的制度張力與實踐邏輯，相關研究在服務供給模式創新、鄉土知識再生產等方面取得了階段性成果，諸多見解不僅為農業現代化建設提供了制度基礎，更在新型工農城鄉關系的擬合過程中展現出一定的學術價值。為此，本研究按照時間順序回顧和梳理了黨的十九大以來中國農村基層科普工作的基本情況，并加以簡要述評，為廣大科普工作者較為全面了解中國現階段農村科普現狀提供一定的參考。

一、時代背景

鄉村振興戰略作為新時代中國“三農”工作的總綱領，其概念體系根植于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階段性需求，呈現出動態演進的復合性特征。該戰略的正式提出是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將“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納入國家現代化治理框架［4］。這一戰略思想旨在適應新時代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與發展需求，是當前國情下的一個獨特概念。既致力于高效推進城鄉融合一體化發展，加快促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也是持續鞏固脫貧攻堅戰果，全面構建小康社會，努力邁向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不可或缺的基本要求［5］。黨的十九大以來頒布的多份中央一號文件都將鄉村振興戰略置于國民經濟發展的突出位置。2018 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鄉村振興戰略是新時代“三農”工作的總抓手，是中國全面加快鄉村建設步伐，努力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重要理論基礎，并將其內涵進一步具象化為“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钡亩挚傄?，構建起涵蓋經濟、生態、文化、治理與民生的系統性改革藍圖［6］。這不僅對鄉村振興作出了科學規劃，而且提供了一系列法律保障，提出了許多有力措施不斷完善其理論體系，充分保障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穩定性、持續性和實效性。只有深入領會鄉村振興戰略的重大歷史意義，才能科學地制定相應的戰略發展規劃，走出一條適合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鄉村建設與振興道路［7］。

農村基層科普工作一直備受黨中央的高度關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國家設立了科普局。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對于科學普及在創新型國家建設當中的重要作用給予了高度關注，并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論述，形成了關于創新發展的“兩翼理論”，即“科技創新、科學普及是實現創新發展的兩翼，要把科學普及放在與科技創新同等重要的位置”［8］。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這為農村未來發展繪制了新的藍圖。農村基層科普工作作為鄉村振興發展進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承擔著“人才振興”和“文化振興”的重要使命，在破解鄉村發展內生動力不足、重塑城鄉文明共生關系上起到關鍵作用?；诖?，近年來諸多學者從不同角度對農村基層科普工作進行了探索，并提出了相應的發展建議，為新時代農村基層科普教育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理論依據和實踐遵循。

二、關于農村基層科普工作存在的問題研究

當前，中國農村基層科普工作面臨發展滯緩、實效性不足、社會認可度偏低及操作性薄弱等結構性困境。郭亞輝等［9］立足縣域經濟，系統分析了農村科普工作的現實掣肘問題，指出現階段存在農民素質有待提高、科普資源欠缺、科普隊伍不強和科普內容陳舊等問題。陳套等［10］梳理了中國農村科普工作的演進軌跡，全面評估了現有建設的成效和存在的問題。劉維帥［11］基于大量田野調查發現，地方基層政府重視不足引發科普資源、科普隊伍、科普經費等投入短缺，阻礙了農村科普效能的整體提升。汪宜江［12］通過對比研究指出，農村中小學科普教育始終比城市學校薄弱的原因是農村中小學?？茖W思維培養體系的缺位，主張通過構建“科學思想 + 科學精神 + 科學素養”的三維培育模型系統提升農村青少年人文素養。此觀點得到王柳娜［13］的實證支持，其強調應將農村青少年科普教育深度融入新農村建設總體規劃，實現教育供給與鄉村發展的協同演進。在高等教育賦能農村基層科普工作方面，陳長玲等［14］提出高等院校應充分發揮學科優勢，重點聚焦農村生態治理、資源循環利用、耕地保護技術、公共衛生防控和安全生產規范等戰略性領域中的突出問題。與此呼應，馬帥等［15］通過 SWOT 分析揭示了農業科研院所在農村基層科普工作中的功能定位，探討了農村基層科普發展緩慢的制度性問題。李卉［16］通過整合公共產品理論、新公共服務理論和能力發展理論，構建了農村科普公共服務能力的評價指標體系，以此深層次開展農村科普工作建設問題的定量分析。董志偉［17］則從內容供給結構視角切入，指出當前農村科普工作存在顯著的“經濟導向偏移”，需強化生態環保、衛生健康、法律法規等民生領域的科普教育。區域性實證研究進一步反映出問題的復雜性，王漫冰等［18］指出中國農村地區科普工作存在組織松散、管理欠缺、基礎薄弱、接受力弱等問題。蘇世清［19］和王彩虹［20］的獨立研究均證實，農民科學認知水平滯后、科普資源空間分布不均及運行機制現代化水平不足構成阻礙科普效能提升的三重障礙。王紅蕾［21］立足鄉村振興戰略，系統分析了當前中國農村科普工作在產業化、多元化、專業化方向發展存在的困境。此外，還有諸多學者對天津、海南、云南、浙江、廣西和甘肅等地的農村科普工作進行了系統分析研究，并基于不同地域差異、文化特點和認知水平探索出符合當地發展需求的農村科普工作體系，這里不再逐一闡述。

綜上，盡管當前農村基層科普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仍存在著一些亟待解決的普遍性、共發性和長期性問題，總結如下：一是基層政府對科普工作的重視程度尚顯不足，這直接影響了科普工作的縱深發展。二是農村地區高素質農民群體數量相對較低，這無疑給新時代農村科普工作的有效推進帶來了嚴峻挑戰。三是新型科普資源的開發利用不夠充分，難以滿足當前高素質農民對新知識的渴望。四是科普隊伍的建設存在薄弱環節，人才隊伍的專業素質對農民科學素養的提升較為有限。針對這些問題，提出應從農村科普工作的供給主體、科普內容、基礎設施、人才隊伍以及科普形式等多個方面共同發力，以推動全社會廣泛參與的科普工作體系建設。

三、關于農村基層科普工作開展領域的研究

基于現有文獻分析，目前中國農村基層科普工作在民生領域的覆蓋范圍較為局限，其學術關注度集中在生態環境保護、醫療衛生健康和氣象災害防治3 個方面，其他民生領域尚未形成系統性研究，這一現象折射出當前農村基層科普資源配置的結構性失衡。

一是生態環境保護領域。在鄉村振興與生態文明建設雙重驅動下，農村生態環?？破找咽軐W界關注。丁愛俠［22］研究表明，農村面源污染與生態惡化已成為可持續發展的嚴重制約，農村生態環保科普教育是解決農村生態環境問題的關鍵所在，并提出“三維賦能”科普機制，通過構建“政府—社會—村民”的協同教育網絡實現主體多元化。值得注意的是，2025 年中央一號文件將農村生態環境治理納入應急管理體系，要求科普工作與污染治理技術推廣形成聯動效應，這為生態科普的機制創新提供了政策支撐。

二是醫療衛生健康領域。該領域研究呈現從單向知識輸出向系統健康治理轉型的學術轉向。劉統治等［23］分析了安徽農村中醫藥科普教育工作，探討并創新中醫藥科普教育形式，使傳統醫學知識有效嵌入鄉村生活實踐。洪紹彩等［24］選取廣西10個村鎮1"856 名農村群眾進行了問卷調查，結果顯示，有 70. 04% 對醫學科普知識非常感興趣，尤其是常見疾病預防與診治知識。

三是氣象災害防治領域。該領域的研究現已突破傳統技術范疇，轉向抗災韌性培育的深層機制。劉林霞等［25］分析了湖北氣象科普助推鄉村振興發展的實踐路徑，提出了要以多元化措施解決氣象信息和氣象科普銜接“最后一公里”的問題。張隨賢［26］在調研中發現開展農村防雷科普宣傳，既要做實做優傳統科普形式，還要結合實際創新科普形式，不斷提升農村防雷避雷科普宣傳效果。王天巍等［27］指出氣象科普知識在海南農村的宣傳力度嚴重不足，村民獲取氣象信息的途徑較少，建議打造“三驅 + 立體智慧化”宣傳模式，以發揮氣象科普在農業生產、農村生活和防災減災中的重要作用。

中國農村科普研究在學科縱深維度呈現顯著的結構性失衡?，F有民生科普成果局限性較大，且多表現為基層實務部門的經驗性總結，而具有實踐指導性價值的學術研究嚴重匱乏——國內“雙一流”高校、國家級科研團隊及省級智庫在該領域的學術產出近乎空白，權威期刊中聚焦專業化領域科普供給機制的研究所占比例不足 3% （據 2023 年CSSCI 數據庫統計），現有的高緯度研究成果多以宏觀理論指導為主，折射出學界對“知識下鄉”戰略價值的認知偏差，既未基于知識溝理論構建適切性傳播，也缺乏對農民主體科學素養提升路徑的實證分析，凸顯出科技共同體參與鄉村振興的責任缺位。

四、關于農村基層科普發展路徑的研究

當前，農村基層科普發展路徑探索是學界的研究熱點，已從單一的資源供給轉向系統性制度改革。鄭德勝［28］總結梳理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中國農村科普事業發展的歷程，提出在新時代背景下應充分挖掘現代農業產業中蘊含的科普資源，以解決農村對科普需求不斷增加的問題。朱洪啟［29］認為農村科普對于提升農民科學生活、科學生產、科學發展的能力發揮著重要作用，農村科普事業的可持續發展要充分利用科普視覺化等機制加強科學和人文的交融，讓科學融入農民的日常生活中。楊強［30］以中國科協和國家統計局有關數據為依據，認為提升農民科學素質是培育主導產業、促進產業經濟鏈形成的“加速器”，應從教育培訓、豐富活動、壯大隊伍、加強基建、增加投入、信息建設、評價機制和精準科普等方面全方位推進。鄭久良等［31］通過跨省調查發現，科普隊伍專業效能與激勵機制彈性度呈顯著正相關（ β=0 . 632， . 01），據此設計的“四維激勵矩陣”在蘇浙試點中使人員科學素養提升 41% 。顧媛等［32］結合新時代的要求，針對科普對象、科普內容、科普渠道、科普形式和科普隊伍這5 個方面提出了具體措施。趙璇［33］建構的“師范院校 + 鄉村社區”知識轉化通道，為教育賦能鄉村振興提供新范式。陳妹等［34］創新性提出農業科普聯盟，通過整合各鄉村獨具特色的農業科普資源，集結優勢力量，推動農業科普資源的重新組合、高效優化與廣泛共享。王光輝［35］運用網絡大數據處理，將福建省鄉村科普資源劃分為自然環境類和社會人文類兩大類別，根據文旅業和科普教育的屬性特點，通過GIS 空間統計分析方法，提出了福建省在鄉村科普資源發展方面的新思路。湯書昆等［36］認為要實現鄉村振興，急切需要實現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培育系統化、制度化、體系化，要從新格局、新體系、新工具、新隊伍4 個維度進行探索，以找到科普服務的高效運行模式。

新時代背景下，農村基層科普工作的創新路徑顯得尤為重要。為此，應深入挖掘現代農業產業體系中蘊含的豐富科普資源，著力加強以下3 個方面的工作：一是構建優質的信息化農村專業科普隊伍，選拔和培養具備信息化專業知識和技能的科普人才充實其中。二是積極打造農業產業科普聯盟，聯合科研機構、企業、社會組織等各方力量共同推進農村科普工作，提高其針對性和實效性。三是進一步健全農村科普工作制度，明確各級政府、相關部門和農村科普組織的職責，確保科普工作有序開展。

五、關于農村基層科普傳播方式的研究

當前，農村基層科普傳播出現多維度復合特征，其傳播渠道已突破傳統媒介，轉向現代文化適配性和技術可行性。牛桂芹［37］研究表明，農村科技傳播存在顯著的學科區分：農學側重技術擴散效率，社會學聚焦知識權力結構，而傳播學則關注符號解碼機制。管汝陶［38］對廣東農村科普傳播模式中的傳播主體、信息來源、科普時機、科普渠道等因素進行了全面分析，為科普傳播工作的改進和推動提出了合理建議。洛松拉措［39］指出藏文科普出版物的問世，對于在藏區弘揚科學精神、傳播科學理念、普及科學知識、倡導科學方法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朱洪啟［40］探討了農村年畫在鄉村基層科普實踐中的應用，認為科普視覺化圖像可以借助豐富的藝術形象來傳播科學美，并以此提升公眾對科學的認知與感悟。在當前數字化、信息化時代，劉頌雅［41］探討了湖北黃石“互聯網 + 農村科普”信息化發展新思路，將網頁建設成為農民學習農業技術、參加教育培訓、查詢市場信息、開展電商創業和專家在線指導的多功能綜合服務平臺。華永［42］認為加強科普信息化建設，提升科普整體水平，對推動創新型社會建設、實現農民科學素質跨越提升具有重要意義。吳佩［43］報道了由中國科協牽頭推廣的全國科普惠農鄉村e 站聯盟建設情況，提出了鄉村e 站長效運行的機制建設思路。樸小燕［44］認為江蘇高郵利用黨員遠程教育平臺推動農村科普信息化建設工作，有效促進了科普信息資源互聯互通。郭沁［45］對江蘇揚中市農村“互聯網 + 科普”的推進情況進行了深入研究，認為揚中市農村已初步構建起一個融合信息科普大屏、電視、廣播、微信等元素的數字化科普傳播體系。宋蘭芬［46］認為新媒體的有效融合可為農村科普工作帶來新的發展機遇，促使農村科普工作向時代化、現代化和系統化轉型。劉楊等［47］針對河南省農村新媒體科普工作指出，要拓展傳播渠道，堅持內容需求，強化科普語境。王靖［48］以福建省福州市為例，提出堅持傳統手段與信息化手段雙管齊下，堅持互動式科普與灌輸式科普雙輪驅動的對策建議。

現階段新媒體技術已深刻改變了人類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模式，不僅極大地提升了人們生活的便捷性，更為中國農村經濟文化建設注入了新的活力。今后很長一段時間，借助新媒體技術優化推進農村科普教育工作，將成為提高農民科學素養、推進農村基層科普教育事業發展的重要渠道。農民獲取科學知識的途徑更加廣泛和便利，對知識的需求也更加渴望，這不僅有助于縮小城鄉之間的知識差距，還能有效激發農民的創新意識和創業精神。

六、關于農村基層科普平臺建設的研究

科普平臺是科普教育的重要場景，當前農村科普教育平臺建設呈現多維創新態勢。劉利娟等［49］舉例河南省安陽市農作物科普示范基地通過常規試驗示范和科技培訓等方式提高農業從業者的科技文化素質。張云娟［50］報道了江蘇省南通市科普平臺培育出一批農業轉型典型案例、農村科普教育標桿和農民實干致富之星。方向明［51］以浙江省桐廬縣為例，探索出一條符合“三性 + 四服務”要求的基層科普服務模式。畢苛喜［52］報道了貴州省畢節市通過完善農村科普基地建設，立體化全方位提升農民科學文化素質。藍海清［53］建議江西省農技函授大學強化科普教育基地建設，從而進一步提高新型職業農民培訓績效。楊槐等［54］介紹了重慶市墊江縣以農技協會和科普教育基地為主的示范體系，覆蓋農技協55 個，科普基地43 個，示范戶1 500 余戶。陳偉光等［55］認為農村校園的“課間科普”是學生群體性的科普活動場所，給予學生自由創意和動手實踐的空間。梁亞瓊［56］報道了河南省永城市農業科普示范基地積極為農民提供科技服務，深入實施科技入村入戶工程。李斌［57］對江蘇省最大的中草藥種植加工基地“百藥園”開展科普教育分析，認為其獨特的地理環境和自然資源可成為農民優質的科普活動場所。張婧［58］認為由中國科協牽頭組織的全國科普示范縣對于加強基層黨委、政府的科普意識，兜牢兜實基層科普工作底線有著重要作用。

在城鄉要素流動加速發展背景下，科普教育平臺的功能定位亟待實現從“知識傳遞中介”向“人力資本孵化器”的轉型，這種轉型包含著三重邏輯：其一，作為破除城鄉知識差距的有效載體，需通過“精準識別—適配供給—效能反饋”的閉環系統，將前沿科技成果轉化為適農性知識產品。其二，作為新型職業農民培育的實踐載體，應構建“田間學校 + 云課堂”的混合教育平臺，培育具備數字素養、生態意識與市場敏感度的復合型鄉村建設者。其三，作為科技倫理下沉的承接工具，須建立起科學家、基層組織和農民主體三方對話機制，防止技術推廣中的差異排斥現象。

結語

本研究對黨的十九大以來國內關于農村科普服務鄉村振興戰略的有關文獻進行了梳理、分類和總結。經過分析發現，學者在多個維度及不同層面對其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探討。當前，隨著科技的進步和社會的發展，農村基層科普的研究工作也在持續地豐富與升華，展現出顯著的學術活力和時代特征。因此，可以明確地認識到農村科普對促進鄉村振興具有積極的推動作用。然而，也應清楚地認識到，目前在專業知識領域的科普研究存在著顯著不足。第十二次全國公民科學素質抽樣調查結果顯示，中國城鄉居民科學素質發展不平衡狀況依舊存在，科學素質具備水平差距達到 7.98% ，城鄉居民科學素質差距有擴大趨勢，同比增長 0.68% 。因此，亟待加強和完善農村居民等科學素質較為薄弱群體的科普教育工作。2021年6月，中國政府正式發布并執行《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規劃綱要（2021—2035 年）》，旨在緊跟當前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的步伐，助力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全面規劃并推進中國城鄉居民科學素質建設的長遠發展。站在新的歷史交匯點上，中國廣大科普工作者肩負著時代賦予的崇高使命，應積極傳承和弘揚科學家精神，努力破解農村基層科普發展中的瓶頸問題，科學研判在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過程中，鄉村群眾所需的多維度科普形式，認真審視當前農村基層科普是否與時代需求相契合，明確農村基層科普的終極目標，探討如何有效推進農村科學文化建設等一系列關鍵性問題，特別是在提升革命老區、民族地區、邊疆地區和脫貧地區農民的科技文化素質方面，還有許多工作亟待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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