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鳥鳴

清晨早起，清脆的鳥鳴聲在窗前的樹上響起，在繁華都市能常聽到清脆悅耳的鳥鳴聲，那真是一件樂事。聽著這悅耳的鳥鳴聲，我的思緒回到了遙遠的故鄉，想起遙遠的童年。

我的老家在大山的深處，高高低低的山，遠遠近近的山，山疊山，山連山，放眼望去滿是山，大山里一片碧綠之色，不知名的野花分外嬌艷，真如古人所言：“山無重數周遭碧，花不知名分外嬌”。

故鄉的大山是我童年的樂園。在這樂園里，兒時的我很愜意的一件事情就是在林中聽鳥鳴。

有人說，鳥兒是大自然的精靈，是林中的歌手。鳥是有靈性的，鳥鳴聲是美妙的樂曲。

近水知魚性，近山識鳥音。聽村里老人說，因長期生活在大山里，鄉親們很多是聽得懂鳥音的。

故鄉大山里鳥的種類很多，鳥鳴聲也有不同風格，音波忽大忽小，忽高忽低，忽急忽緩，時而悠揚，時而舒緩，時而明快，有的高音，有的中音，有的低音，有的熱烈奔放，有的柔情蜜意，有的啾啾唧唧、有的咕咕噥噥……仿佛一場絕美的鄉村音樂會。

兒時我有一項任務就是去林中放牛。我的老家是林區，鄉親們家家戶戶都有養牛的習慣，我們家就養過好幾頭牛，有一頭老黃牛讓我記憶特別深刻。它個體大，很健壯，村子里的牛都不敢跟它打架，每次去山上放牛，其它的牛都跟在它后面，儼然王者風范，但它對我這個小主人卻很溫順，我時常親切地摸它的頭，有時還騎在牛背上吹笛子。

我常常把老黃牛往向陽峰、梓樹坡、采石丘、塘魚石樹林中嫩草多的地方一放，讓它津津有味地啃著嫩草，然后找塊干凈的草地，躺在上面，讓清風拂過，望著藍天上的白云從這峰飛向那峰，靜靜地聽清脆悅耳的林中鳥鳴聲。

兒時的我常在想，這林中音樂不只對我是享受，對我們家的老黃牛，可能也是一種享受——在吃草時，再配上這林中餐廳音樂，真美啊。

兒時的我經常一個人在連綿起伏的大山中走山路，一個人在深山里走著，為了給自己壯膽，要么大聲背課文，要么聽林中鳥鳴。故鄉大山里的畫眉鳥很多，我特別喜歡畫眉鳥的鳴聲，覺得格外富有韻律，格外清脆甜美，格外圓潤嘹亮。走山路聽鳥鳴，聽著這美妙的林中音樂，在深山中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常常在不知不覺中就走了幾十里路。

在繁華的都市，清晨被鳥鳴聲喚醒，聽著這清脆悅耳的鳥鳴聲，聽著這大自然的樂章，童年生活的一幕幕瞬間又涌到了眼前……

選自《羊城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