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當朝碧海而暮蒼梧,游圣徐霞客,在荒野中問津了無數個朝暮,終抵自在灑脫的大境界。無疑,趙樹義也是游歷山川,又一字一句,執筆為杖,寫下長篇散文《大地一直在說話》。《樹化石》 《碣石》 這兩篇節選,趙樹義攜我們流連碧海,壯游蒼梧。如評論家金春平所言,“展示出趙樹義在中國當代散文譜系當中,堅定篤行地重建文學哲學、重構散文文體、重創文學圖景的散文革新自覺。”
“原來,工人也會嘆氣,我以為只有父親、奶奶、我媽媽這些農民才會嘆氣呢。”小說《去礦上》的這句話,由兒童的口吻道出了世道艱辛。顯然,這是一個有備而來的短篇,結構緊湊嚴謹,語言老道自如,于不動聲色的敘述中,緩緩顯影出蒼涼的生命底色。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嘆復坐愁?《胖子、瘦子》中,兩個從大專輟學的青年,踏入了平庸、動蕩的生活,而“未來”這個龐然大物,在陌路上等待著患得患失或黯然神傷的他們。漢家的中篇小說《小滿》,細致挖掘了幾個青春男女的愛情乃至愛情觀,最終也為我們呈現出作者理想中的伴侶情態。
新青年欄目,兩篇童話,配發一篇評論。《“星夢”運動會》里,孩子們的夢讓成年的你我為之抱愧。人之初,性本善,《云端小鎮的記憶展》則書寫出小小少年的勇氣與擔當。正如評論家王琦所言,“星夢與云端不僅是故事發生的場域,更是兒童心靈的隱喻 —— 它們柔軟卻堅韌,夢幻卻真實,承載著人類最本真的情感與想象。”本期步履,《我把大海藏起來》作者有言,“長時間跨度的故事,需要用緩慢的語氣。”確實,這篇小說可謂得之于手而應于心,將一段負重的人生,熔鑄在形神兼備的字里行間。
確切地說,散文可以最大限度地彰顯出我們的情懷、審美、意志。自然地理的黃河,人文歷史的黃河,千姿百態,道說不盡。《飛云渡》,激蕩在古今之間,捭闔于山海兩端,大氣凝練,讀罷慨然。而《你為什么不飛》矚目著那些瑣事日常,以纖毫畢現的細節,呈現出幾個普通女子的憂樂。人與土、探索與征服、滋養與療救……《地心》是雋永的,也是深沉的。
六位黎城籍詩人,一套《黎侯虎叢書》,而身為前輩,詩人郭新民涓涓滴滴,如數家珍,在這篇殷切的長序里,為詩友們盡情鼓與呼,可謂師者風范,君子氣派。抒情或言志,敘事或遣懷,詩歌可以表達一滴露珠的腹語,也可以展示無邊銀河的沸騰。本期漢詩,50后與90后,知性與感性,兒女親情與世事風云,一首首或情或理的詩歌紛至沓來,供讀者玩味。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他從歲月的夾縫中出走》,是一篇懷人之作。師耶友耶?泣耶念耶?在魯順民筆酣墨飽的追思下,張石山先生的生前往事、病中音容,如一幀幀清晰的畫面,鋪陳跌宕,建構起一個叫人側目的作家風貌。幽默、義氣、坦然、勤奮……先生遠去,但他的為人為文,如吉光片羽,鐫刻在這篇非虛構中,永遠輝映和提攜著我們。
“人并不是只有一個圓心的圓圈,他是有兩個焦點的橢圓形。事物是一個點,而思想是另一個點。”偉大的雨果曾經如是說。想來,文學又何嘗不是那個在事物與思想之間,來回擺動的鐘擺。我們的書寫,也無非想要“給不具形的思想以生動的、感性的、美麗的形象”(別林斯基)。愿你我從文學中,收獲生動、感性、美麗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