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爾客(1首)
有關這張照片
有關這張照片:我看不見的景物在照片外面,
正是我想看到的。
那時候風的蹤影顯得很重要,
別將那面鏡子移開,
保持那張嚴肅的沙發和正在訴說的床。
當我醒來,虛無走進我,我感覺充實。
你談論散文,我談論詩。
譬如紅與綠,交集成比陽光更為濃厚的顏色。
對于城市的感覺我和你一樣,
我們與它有著并不對話的鄰座的感覺。
于是,我用尺子劃一道線:這是溝壑與距離。
那個把握方向盤的人認不識方向。
那輛班車已經停在終點。
一盞燈籠比樓房還要大。
我因為感受到了憂郁而欣喜。
悲傷比歡樂持久。
石頭因為剛才爆竹的表達而愈加深沉了。
電話里的好消息卻如同一個安慰性的謊言。
我信守一次嘴唇開裂的諾言。
我有著輕如羽毛的手,以及,比承諾更重的體驗。
仿佛有人面對著我的背影輕輕地啜泣,
那是溫馨的另一種形式。
這張照片上的人除了你,我一個都不認識,
而你已經將我介紹給了他們。
我認為最好的方式就是我走進這照片的內部,
與他們一一握手。
而你卻轉身而去。
旅館(安徽,2010年第2期)
劉雁詩(2首)
廢紙簍
裝載我廢棄的時光
包括那些華麗的詞句
親愛的
我給你的情書就在這里了
好像我年少時候鐘愛的百合花
清芬啊清芬
那時候我把百合花買回我的房屋
現在我把百合花交給自由的風
親愛的
它們成為垃圾
它們成為幸福
你的羅敷
你看不見我的漂亮
比如早晨醒來我露一段潔白的小腰在房舍走來走去
在明鏡前舉起雙手恣挽發髻
小肚臍圓潤而深陷而華美
我裸著雙足拖一雙男人的龐大拖鞋
雙足時而沉默時而言語
偶有朝霞的靈動輕盈
我的雙眸半江瑟瑟半江緋紅
春陽照在樓臺時
我的名字叫羅敷
我沒有出去采桑
重新回到床上去
偎進淡藍色的錦被寫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