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才
張三爺年逾花甲,身體硬朗,不想待著吃閑飯,就買了幾十只羊,天天大鞭一甩,趕著羊群到荒草野地去放牧。
這天傍晚時分,張三爺趕著羊群準備回家,突然,路邊停下一輛車,車沒熄火,從車上下來一個光頭年輕人,走到張三爺面前問路,然后謝過張三爺回頭就走,走出幾步遠又轉(zhuǎn)回來,笑著與張三爺搭訕:“老大爺,在這荒郊野地里放羊,可要當心,最近搶羊賊很猖獗,就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地搶走你的羊,到你明白過來,已經(jīng)晚了?!?/p>
張三爺聽了一驚:“還有這事?”
“有,前些天就發(fā)生過,這些搶羊賊太可恨了,我是親眼看見了,搶羊賊舉著明晃晃的刀子怪嚇人的,誰見了也不敢管,我給你做一下示范你老看看,可刺激了。”光頭見張三爺側(cè)著耳朵聽得入神,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抱起一只羊撒腿就往公路上跑,光頭剛跑出一步,第二步還沒邁出,就被張三爺“啪”的一鞭甩過去,打翻在地,手里的羊叫了一聲也跑了。
光頭疼得咧著嘴叫:“我好心好意提醒你加強防范,怎么不知道好歹?不相信就算了,你憑什么打人?”
“憑什么打人?打的就是你,讓你長點記性,好好去做人,跟我玩這個,你還嫩點兒,這種花活過時了,你就是那個搶羊賊。”張三爺?shù)芍壅f。
光頭一看陰謀敗露,瞅瞅天漸漸地黑下來,張三爺又這么大歲數(shù)了,周圍也沒有人,就兇相畢露,掏出刀子,指著張三爺惡狠狠地說:“老東西,算你說對了,這么晚了,你喊也沒人來,識相的留下幾只羊滾蛋,不然給你放放血,你是要羊還是要命?”
“小子,我都要,爺爺我今天賣賣老陪你玩玩。”張三爺不甘示弱地說。
光頭一看張三爺不買他的賬,舉起刀子向張三爺刺去,還沒走近張三爺,就被張三爺“啪”的一鞭打倒在地,光頭鬧了個嘴啃地,摔得眼冒金花,頓時惱羞成怒,站起來,再次氣勢洶洶地撲向張三爺,又被張三爺一鞭打倒,光頭沖了幾次都挨了揍,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爬起來不敢再沖了,意識到張三爺手里會玩意兒,瞪著血紅的眼和張三爺對峙著,恨不得一口把張三爺吞了。這時,張三爺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光頭知道張三爺在報警,撒腿想跑,剛跑出兩步,被張三爺抬手一鞭甩過去,光頭“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直叫喚,張三爺舉著鞭子說:“再跑?你跑啊,小子,你跑不了了,我已經(jīng)報警,警察馬上就到,你的腿長不如我的鞭子長,再跑就打瞎你的眼?!?/p>
光頭捂著腦袋嚇得直喊:“不跑了,跑不動了,我可不能讓眼瞎了,家里還有老娘呢?!?/p>
這時,警察趕來了,抓住光頭給戴上了手銬,光頭對警察說:“這個老頭兒厲害了,沒想到今天栽在他手里。”
有位警察認識張三爺,就對光頭說:“剛才領教過了?老人從小習武,擅長耍大鞭,擊物百發(fā)百中,曾獲得過民間甩大鞭比賽冠軍呢?!?/p>
選自《民間故事》2016.8
(彭建輝 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