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別人的生活更美好

侯金鏡

為了別人的生活更美好

讀《普通一兵——亞力山大·馬特洛索夫》

《普通一兵——亞大山大·馬特洛索夫》 茹爾巴著金人譯時代出版社出版

《普通一兵——亞力山大·馬特洛索夫》是教導人們倔強、勇敢、樂觀、真誠對待勞動或戰斗，并且勇于犧牲自己的小說：是一部鼓舞人們追求真理的小說。

馬特洛索夫的故事，是一個真實的人的故事。年輕的時候，他就用青春的生命完成了一件偉大的事跡，成為蘇聯英雄。他的名字被蘇聯人民和斯大林寫在歷史上，為在保衛和平的勞動者和戰斗者的心上就像現在，每一天克里姆林宮的鐘聲報告黃昏時刻，第一馬特洛索夫連點名的時候，準尉就喊出“蘇聯英雄，近衛軍普通兵土亞力山大·馬特洛索夫”的名字。他雖然不在了，“但是在每一個戰士清醒的思想上、心靈上，都懷念著他的不朽的形象”。

就像他犧牲以后近衛兵杜布尼茨基在一個高地上防守了四天四夜，最后只有他一個人活下來，首長用無線電和他聯系，他說：“我們青年團員們，一定堅決地支持住！”問他還有幾個人的時候，他說：“馬特洛索夫和我。”

馬特洛索夫崇高的精神和品質在感召著人們。

馬特洛索夫性格的成長，是經過了很曲折的道路的。故事一開頭，馬特洛索夫出現的時候，只是一個骯臟、襤褸、蹲在工具箱里狼狽不堪的小孩子，一個流浪的孤兒，父親被富農們殺害了，母親不久也死去了。集體農莊和反動的富農階級斗爭著，還沒有來得及教育他，可是他卻在熱情的童年的幻想支配下。流浪（他自己是叫做“旅行”的）起來了。

薩沙——那些幫助過他的大人們都這樣叫他——自己的幻想是：找到通金鋼山的秘密道路，發掘出光彩耀人的寶石來，帶到莫斯科去發給自己的政府；像神話里一樣，他在豐盛果園里和老爺爺馬加爾生活了一個晝夜以后，他就時時刻刻幻想著，怎樣才能創創一種捕捉云彩和風的機器。薩沙是勞動人民的后代，勞動人民的希望和理想，在薩沙小小的心靈里形成了詩一樣的童話。薩沙的幻想是生長在蘇聯現實生活的黑土上的。這也就是他能夠很快地拋棄無目的的流浪生活，終于走上一般蘇聯兒童的共同的道路，走向共產主義青年團員的道路的內在思想基礎。決定了薩沙不是一個庸庸碌碌、瑣瑣碎碎的人，他是能夠很快地學會了勞勁、學會了戰斗，而又像列寧所說“善于幻想”、時時瞻望著明天的人。馬加爾老爺爺喜愛他這一點，所以老爺爺講的“罌粟花的故事”能夠深深地銘刻在他的心上。教養院輔導員柯拉甫楚克懂得這一點，所以能把薩沙引導到社會現實生活的道路上去，“把他面前的舞臺帷幕拉開了，叫他看到了偉大的人類的事業和無限的可能性……”。

薩沙是一個重視友情的人，在非常艱難的從莫斯科到塞巴斯托波爾的旅行中，他還非常關懷和幫助琪摩希加，認為自己是小朋友需要的和安全的負責人。這種友情又是十分嚴肅的。像他負責衛生委員會主席的時候，就非常尖銳地批評了琪摩希加的拉塌：“琪摩希加，你簡直是侮辱我！還是干兄弟呢。襯衣——像打掃煙囪的人穿的，鈕子都掉了，肚皮上——一個窟窿。看著你真可怕！”他接著幫助琪摩希加洗了衣服，縫上鈕子。這種真誠而嚴肅的友情，在戰斗中就更加發揚光大起來，表現為經常地用革命精神教育和幫助的戰友們。馬特洛索夫在每一個人身上都能發現一些好地方，沒有朋友他不能生活下去。他說：“朋友——就是我永遠為他做些好事的那些人。因為我在他身上也發現了好的品質。”他一到步兵學校，就滿意地說：

“現在有三個薩沙（有三個人的名字都是‘亞力山大）和一個米希加，我交了朋友運啦。”

人們在長行軍以后睡在冰雪的地上，而他恐怕大家會在睡夢中不感覺到冷，就會傷風、凍僵，他一 個個地喚醒他們轉側再睡，又生起火堆讓大家圍起來烤手、吸煙。疲勞的他自己，卻在寒冷的森林中嗅到花苞的香氣，發現了新生命的萌芽，春天已經開始活動了。

正因為馬特洛索夫瞻望著人類最美好的明天，并且用它來鼓舞著今天的生活和戰斗，同時把朋友看做是與自己的生命不可分割的部分，充分地認識到朋友們的也是集體的力量，所以他沒有個人的任何憂傷和愁悶，在朋友中間，也就是在集體中間，逐漸掃清了他幼年時代的孤獨，和對新的社會生活懷疑的情緒。這樣 ，他的樂觀主義的精神上升了，并且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他熱愛著生活。尤其是在他成為一個“普通的兵士。”的時候，這種精神成為每一個戰士向他學習的優秀品質之一，他用這種品質時時感動著戰土們。他在筆記本子上摘錄奧斯特洛夫斯基的話：

“只有精神堅強的人才能勝利。凡是不會有益地、快活地、美麗地生活的人們都滾開去，”

他即使在憂愁的時候，也很善于使自己的情緒協調。在繼續三晝夜的行軍后，在路上都會睡去的時候，看到白樺樹披滿冰雪，他和準尉談起一哭泣的“白樺”的詩句來，他說：“白樺樹根本不哭，而且是快活的樹……——好像披散著辮子的姑娘！

……”所以他雖然和別人一樣疲勞，但是他卻背起戰友們的軍用袋；而最動人的是當大家在“土室”（隱蔽部）里，一片寂靜，大家都削瘦了、疲勞了，但是他說兵士是不應該憂愁的，閃爍著頑皮的眼睛。他帶著大家唱起“使人快活的歌”來，歌聲抹去了戰士們晚上的憂愁和睡意。戰友們問他從哪兒來的力量？他說：“在地里，力量在地時。”因他熱愛著蘇維埃祖國的人民和美麗的國土！

從童年的薩沙一直到青年的馬特洛索夫都是勇敢的、倔強的人。在童年，由于他的天真和不認識生活，雖然有許多次是他錯了，在他沒有認識清楚以前他是不屈服的，但在真理觸動他的心靈的時候，精神上就迅速地、天真地展開了劇烈的斗爭，他就能夠迅速地被真理所折服。對真理，他從未產生過卑微的，敷衍的，欺騙自己的感清。在馬加爾老爺爺的家里，當他并沒有打消池“旅行”。要逃跑的念頭，老爺爺卻放心地要放他到河里去洗澡的時候，他準備著：

“您放掉我嗎……我要逃走怎么辦呢？”

“如果你是人，不是黃鼠狼的話，那末就會回來……怎么樣？”

薩沙沉思了一下，后來說：

“我回來。老爺爺，請老實相信，我回來！”

“我老實相信。”老頭子回答。“這兒有肥皂，拿一塊去。去吧。”他自己連回顧都沒回顧就到養蜂場去了。

然后薩沙在桌子上看見了太陽表、獵槍，這都是他“旅行”中需要的，他想把它們“拿”走，逃跑，但是：“我老實相信。”馬加爾爺爺親切的聲音溫暖了他的心，還在他的耳邊響著，終于很快地洗了澡回來了。這種倔強、勇敢而又正直的性格、幫助了他的優秀品德的成長。

又一次，在兒童保育院，粗心鹵莽的輔導員誤以為他偷了糖，刺傷了他幼小的倔強的心，他眼晴迸濺出兇猛的眼淚，馬上就逃走了。這個心上的傷痕是深而且痛的，后來他再被送到教養院里去，仍舊想逃走。直到輔導員柯拉甫楚克和他做了整夜的談話，他了解了柯拉南楚克的心，他也看出來，柯拉甫楚克也了解他的幼稚的，但卻是正直的心，這才醫治了他心上的傷痕。后來他說：“聰明的、親熱的、人的語言卻比煉子要結實多了，把我拴住了。”所謂拴住他的語言就是柯拉甫楚克的真理的語言。

倔強的薩沙在教養院被勞動、被真理馴服了，英雄的品德和性格也形成了，這種品德和性格在衛國戰爭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揚和高度的發展。使他成為不朽的，成為千千萬萬青年們的榜樣。

馬特洛索夫優秀的性格，從嫩綠的芽直到開放出青春的美麗的鮮花，是蘇聯國家深厚肥沃的黑土所培養的。

在馬特洛索夫向敵人的火力點爬去的時候，他想起了望著他的人們：指揮員和他的戰友們，“還有，凡是在生命史上曾經用純潔的手摸過他的心，并相信他的靈魂的高貴的人們：既有德學伯爾河畔的養蜂老人馬加爾老爺爺，也有女教員里吉亞·烏拉茜耶芙娜，還有輔導員特洛菲姆·杰尼梭維契如藍眼睛的琳娜——也都望著他。”

這些人們都向馬特洛索夫教導過真理，他們放過的話總結起來不過是為了喚起他愛祖國愛人民的思想。但是這些人們講述真理卻用不同的語言，在不同的場合，用不同的方式打進了馬特洛索夫的心，使他愛國主義的思想越來越豐富，越堅實，一直達到了最高峰。

老爺爺馬加爾講的“你的生存是為了使別人的生活更美好”，這是使馬特洛索夫一生都清清楚楚記著的一句話。一方面是他的純潔的心靈里大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高貴而強烈動人的語言，一方面在馬加爾爺爺的果園里的生活的確是神話般地迷人的生活，馬加爾爺爺“粟花的故事”激動了他的心，老爺爺的態度又溫暖了一個流浪的孤兒的心，老爺爺熱愛蘇維埃的感情感染了小薩沙。

柯拉甫楚克是把馬特洛索夫的幻想引導向為蘇聯人民勞動，引導他學習并且成為自覺地進行鍛煉的人。柯拉甫楚克告訴他：“所有學校的大門都對你們開著！你們的先輩爭取了這種權利。你們自己仍不應當懷疑，你們會創造很好的奇跡；人民把這種力量給一個人，那人就得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柯拉甫楚克從前也是和馬特洛索夫一樣的流浪兒，走過同一的道路，所以每一句話打中在馬特洛索夫的心上那是有力的，并且發出了共鳴，所以使馬特洛索夫“在自己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招引他建立困難的、頑強的和有意義的生活的力量”。

對馬特洛索夫也有很多來自生活的自然而然的影響。他從蘇聯英雄布格拉喬夫身上看到了一個英椎和一個普通人一樣的單純。聽了布格拉喬夫天真地激動地講著改造自然的談話，他從布格拉喬夫身上看到了自己，找到與英雄的性格相通和相同的地方，增給了他完成后來的英雄事跡的信心。

在共產主義青年團大會上，許多激動的演說激動了他，他昨天了解和熟記下來的東西，別人也都早已經考慮過，并且深深感覺到和了解了。使他認識別，要求成為英雄的那種內在的力量，不只存在他一個人的心里、而且巳經成為青年團員所共有的一種道德的力量。

正是上面這些人，這些語言給他以影響，直到他獻出生命之前的一剎那，在他的心里還映出了他們的形象，想起了他們教導給他的真理的語言。而且就在這一剎那間，他們的形象和語言形成一種大無畏的勇氣和無窮的力量，使他沖伏到敵人的機關槍口上，打開了勝利前進的道路。

最后，應該感謝作者茹爾巴，細膩而且深刻地創造了亞力山大·馬特洛索夫的形象，并且使這形象活在我們的心里。作者不僅只通過英雄行為的結果來描寫英雄，也不是只靠抽象的概念來敘說英雄；而是從英雄性格的各個主要方面，表現英雄的思想和品質，通過現實生活對英維的影響和磨練，形象地表現出英雄人物發展的道路。

這本書，不只是廣大青年朋友們的書，而且是對青年負有教育和扶持責任的年長的人們的書。

（按：這部書還有一種譯本，譯名為《普通一兵——馬特洛索夫》，由孫廣英譯，青年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