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治認為人生是“吃、喝、玩、樂”,這也就是我曾經有過的思想。
我生長在一個資產階級家庭里,從小家庭就給我灌輸:活一天就應該盡量享樂“天”的教育,我也以為世界上的人都是為“我”而存在的。在中學快畢業的時候。我幻想著將來大學畢業后再到美國去留學,回來搞一番名利豐收的“事業”,過一輩子安閑、舒適的生活……。
當我進入美帝國主義對中國進行文化侵略的主要據點之一的燕京大學時,正好是全國解放的一年,我想這真是“生不逢時”!到美國留學的幻想破滅了,但我仍然很“樂觀”,我是這樣想的:“人生難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家里寄來的錢足夠花用,誰知道畢業后能不能這樣自由自在地享受呢?趁著在學校的時候好好享樂一番再說。在這樣的思想支配下,我和一些趣味相投的同學成天聚在一起,過我們的“幸福”生活:經常進城玩,參加私人舉辦的舞會,穿著奇裝異服,平常談說的多半是哪個女同學漂亮,舞跳得好……。當全校師生都卷入抗美援朝的時候,我們還躺在湖邊的草地上曬太陽,聽著美國的爵士音樂唱片,學習上更是吊兒郎當。那時我們覺得團員都是“傻瓜”,成天開會,工作,仍不知道生活的“樂趣”。
但是黨和團的教育從沒有放松過,后來,我們這個小圈子里的幾個同學也開始向團靠攏了。
我開始懷疑我這樣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思呢?跳舞、花錢,我得到的又是什么呢?我雖然想從“吃喝玩樂”中找樂趣,可是當我深夜跳舞回來,又感到非常空虛無聊……。但是團員和一些進步的同學朝氣勃勃,認真地學習,積極地工作。他們為在朝鮮的勝利而歡呼,為和平解放西藏而高興,他們把自己的利益和祖國人民的利益融合在一起,把自己的力量參加到集體的事業中,因而他生活是充實的,愉快的。有意義的。他們也承受這種無法形容的快樂和幸福。而我把幾年燈光陰完全浪費和糟蹋掉了,什么叫實際的生活斗爭,我不懂,怎樣為祖國服務,我不會。因此“傻瓜”不是團員而正是我自己。
難道社會上需要我這樣只會享福、不會勞動的寄生蟲嗎?讓別人去勞動,而自己盡情享福,難道能心安理得于無愧嗎?一個剛過二十歲的青年,難道就甘心自為這樣一個酸得發臭,人人唾棄的利己主義者嗎?當然不能夠!于是我拋棄了這種可恥的庸俗的生活,投入了革命的大家庭。
這些,僅僅是兩三年以前的事,但是,在覺醒過來的今天,當回想起那種生活時,不是覺得它幸福,而是情不自禁地臉紅!感到十分內疚,我感到,“吃喝玩樂”的生活決不是幸福的生活,而是痛苦、無聊和庸俗的生活。一個革命青年必須參加斗爭。積極譏在斗爭、工作和勞動中!才能得到幸福,才能使生活有意義。
我希望張文治從我的痛苦的回憶中得到一些啟發和教育。
(北京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