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珍
去年十月,我抱著促進思想革命化的目的,第一次來到延安的農(nóng)村。通過半年多的實踐,我深深感到勞動化是革命化的途徑。我們說革命化必須勞動化,就是指知識分子要通過勞動,和工農(nóng)結合,培養(yǎng)工農(nóng)感情,進行思想改造,樹立全心全意為絕大多數(shù)勞動人民服務的革命世界觀。麥浪同志信中說,有人認為不參加勞動,不和工農(nóng)結合,也可以革命化,我是不同意這種看法的。存在決定意識,工農(nóng)感情產(chǎn)生于工農(nóng)群眾生產(chǎn)斗爭和階級斗爭的實踐。如果不參加這個實踐,不在這個實踐中與工農(nóng)相結合,怎么能產(chǎn)生與他們共同的喜怒哀樂的階級感情,怎么能了解他們的需要,又怎么能全心全意為他們服務呢!
下鄉(xiāng)前,我有個糊涂想法:認為生長在新社會,上的是社會主義大學,學的是馬列主義哲學,革命化不成問題,有時還估量自己大概也“化”得差不多了。可是下鄉(xiāng)后,尤其在堅持“三同”的過程中,我漸漸發(fā)現(xiàn)革命化不象在學校喊的那么容易。自己思想上有許多與貧下中農(nóng)格格不入的東西。
一開始參加體力勞動,我就有一種不正確的思想顧慮。這是由擔水引起的。在西安用慣了自來水,這里是山區(qū),要坡上坡下?lián)?,我連水擔也沒摸過,怎么辦?可是又一想,我是來鍛煉的嘛,還得試著干。誰知,第一次試驗就失敗了:水擔上肩,搖搖晃晃,走兩步,撒半桶,真別扭!心里一著火,干脆扔掉擔子,提了上去。這一晚,我思前想后,思想斗爭開了:今兒是晚上,那付丑態(tài)還沒人看見,往后白天擔水,上山送糞,萬一擔到半山腰,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豈不惹人笑話?到了地里,要是糜子谷子分不清,說外行話,干外行事,名聲可就大啦!這勞動關可真不好過。說穿了,還是思想深處認為咱是大學生,處處只能比工農(nóng)強,不能比工農(nóng)差,不能在工農(nóng)面前丟了“大學生”的臉……這實際上就是一種輕視工農(nóng)的思想。經(jīng)過這一番思想斗爭,我開始認識到思想革命化的決心和程度都必須在勞動化的過程中去驗證。于是就下定決心,一切事情從頭學起:擔水,砍柴,推磨,修梯田……我都學,在學的過程中,證實了自己有很多東西是無知的,而貧下中農(nóng)有許多比自己強得多的東西,非學不可。在學的過程中,又進一步暴露出自己許多知識分子的壞毛病,使我感到我過去看不到自己的缺點,確實象毛主席說的那樣,“讀了幾句書,自以為了不起,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勞動,使我感到勞動化的過程,是一個對自己思想的認識過程,也是一個興無滅資的階級感情的轉變過程。有了這個感情的變化,我和貧下中農(nóng)才有了共同語言,親如一家。他們說:“這回來的干部不光會舞筆桿子,還能跟我們一樣受苦哩!”春節(jié)我離村十天,一回來他們就跑來親熱地說:“真怕你不回來啦!”我怎么能不回來呢?我巳經(jīng)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山區(qū),在這里,我開始了勞動化的里程。這段里程就是一個興無滅資的斗爭過程,斗爭中的每一個小小的勝利,都使自己在革命化的道路上前進了一步。路,還很長,但這開頭的一步深刻地告訴我,勞動化是促進自己革命化的一條正確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