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峰
我是新疆哈麻溝煤礦的一個普通礦工,名叫尚文義。去年8月17日,在井下作業時,不幸身負重傷,處于生命垂危之中,被送到農二師河南醫院搶救。當晚12點鐘,醫院決定給我動手術。然而,一時沒有A型血,護送我的四名工人血型又和我的不一樣。怎么辦?夜半更深,到哪里去找人來給我輸血?我愛人急得放聲痛哭。哭聲驚醒了整個外科病房,那些胳膊上吊著繃帶,腋下拄著雙拐的病人,不約而同地向急救室走來。一個駝背小伙子拉住醫生的手懇切地說:“醫生同志,我是A型血,請抽我的吧!”他叫王常年,是上海支邊青年,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工三團職工。醫生感動地說:“小王同志,你脊椎上長的瘤子也很嚴重啊,醫院決定讓你轉院到上海去動手術,怎么能抽你的血呢?”小王含著熱淚說:“我現在不是病危,先搶救他要緊。”這時,整個外科的病人都挽起衣袖,要求獻血。醫生望著這些年輕人,熱淚奪眶而出。為了對病友們負責,醫生只好作出決定:病人一律不準獻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死神一步步向我逼近。就在這萬分焦急之中,一位看望病人的解放軍戰士知道我的情況后,二話沒說,就到化驗室要求醫生化驗血型。化驗結果,他的血我能使用。根據這位解放軍同志的身體狀況,醫生告訴他,只能抽150毫升。可他卻要求說:“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的血能搶救老工人的生命,需要多少就抽多少。”就這樣,這位解放軍同志為我抽了230毫升血,使手術順利做完。更使我感動的是,在我動手術的四個多小時里,他始終沒有離開過化驗室,隨時準備為我獻血。他把自己消瘦的身體,當成了我的血庫。事后我才知道,他是鐵道兵某部五連戰士、共青團員黃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