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裕輝
年初,我隨同中國廣播電視記者組赴柬采訪。
我們無論走到哪里,不論是前方還是后方,都可以見到英雄的柬埔寨青年,在為正義、為民族生存而戰斗。“血債要用血來還”
一天下午,我們來到了民柬國民軍某部操練場。只見操場上氣氛緊張,猶如實戰,有的在練習爆破,有的在練習實彈射擊。烈日下,戰士們的軍裝被汗水浸透了。趁著休息,我同一個叫霍克的戰士閑聊起來。
霍克今年20歲,中等身材,濃密的眉毛下嵌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顯得十分精明強干。
霍克是柬埔寨唝吥省人。1979年1月,敵人第一次進村掃蕩時,父親和哥哥便慘死在越軍的槍口下。從此,霍克和母親,以及年幼的弟妹艱難度日。不久,年僅17歲的霍克又被越寇抓去當了兵。
有一次,霍克患重病,臥床不起。越軍不但不給他藥吃,反而又打又罵。最后,看到病入膏盲的霍克不能再為他們賣命了,就把他趕回了家。
在母親的精心護理下,半年后,霍克的病漸漸好了。一天下午,他剛走出家門,忽然聽到村外一陣機槍掃射聲,一會只見鄰居索恩大嬸氣喘吁吁地跑來說:“越寇向挖野薯的鄉親們開槍了!”原來,越寇不準鄉親們出村種地謀生,出村者,一律視為與游擊隊“勾結”。霍克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他跑回家拿來收藏的兩顆手榴彈,飛似地朝村外跑去。此時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血債要用血來還!”趁敵不備,他向敵人扔了兩顆手榴彈,只聽得轟、轟兩聲巨響,七八個越寇應聲倒下,剩下的越寇倉皇逃竄了。在敵人一片慌亂中,霍克一口氣跑進叢林,參加了國民軍。“祖國需要我”
1983年1月27日,民柬主席西哈努克親王回國視,察工作。一位柬埔寨青年,用熟練的英語向前來采訪的幾十名外國記者介紹日程安排和解放區的新變化。
他是梅萊山區新村小學的教員,名叫金賽,今年35歲。金*是西哈努克執政時期的留法學生。大學畢業后,在巴黎工作了一段時間。1975年,柬埔寨一解放他就回到了祖國。越南侵柬后,他來到抗越根據地梅萊山,任小學英語教員,上午教學生英語,下午幫助教員進修,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此外,還要編寫教材,翻譯英、法語資料,以及為外賓充當翻譯。
在民柬解放區,實行新政策后,知識分子的生活得到了更好的安排。但這畢竟是戰爭環境,說實在的,生活還很艱苦。去年,金賽僑居在法國的父母曾連續幾次給他來信,要他到法國去工作,他謝絕了。當我問他這件事時,他說:“父母對兒子的心意我理解,但是,我更理解祖國和人民的心意。當前,祖國和人民都處在最黑暗的時刻,作為祖國的兒子,我沒有權利離開。祖國需要我,我要把青春獻給祖國。”“勝利一定屬于我們”
在上戈公和列縣西部,我們采訪了一支婦女運輸隊。她們300多人,大部分是二十多歲的姑娘。隊長吉莫,今年32歲,是有了一個孩子的媽媽。領導照顧她去村紅十字會工作,她不去,說是前線戰士沒有糧食、彈藥,就不能消滅敵人,她要戰斗到祖國解放。
她們的任務是向柬西南部的幾個戰場運送糧食、彈藥。每人除背一包大米外,還有七八顆B-40反坦克火箭筒或其他彈藥,有的人還要背著路上燒飯用的炊具。我掂了一下她們的背包,“唉呀,好沉啊!”我不由自主地說了一聲。隊長吉莫笑了笑說:“已經鍛煉出來了,30公斤不算什么!”“30公斤!”我不由得重復了一下。接著,她又說,往返一次,少則要一個星期,多則要一兩個月,不僅路途艱險,而且還經常遇到敵人的襲擊。有時,一天負重行軍幾十公里,不能按時吃飯休息。最后,她堅定地表示:“為了保證戰斗的勝利,天大的困難我們也能克服,因為我們堅信,勝利一定屬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