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璽
唐德宗貞元年間有一個進士叫楊巨源。有一年早春,他寫下了一首叫作《城東早春》的詩:
詩家清景在新春,
綠柳才黃半未勻。
若待上林花似錦,
出門俱是看花人。
顯然,詩人從乍暖還寒的早春中就感受到了生機勃勃的春光來臨。詩人不是在游春,而是尋春。因為柳條既已抽出黃葉,春光也就不會遠了。
科學的“新春”也往往是科學家們特別重視的。當法拉第在研究電磁感應可以產生電流時,有個人問他這有什么用,法拉第反問:新生的嬰兒有什么用?法拉第敏感地看到了電磁感應必將造福人類。果然,在電磁感應原理的基礎上,電動機、發電機發明了,人類進入了電的時代。當貝克勒爾發現放射性的時候,居里夫婦馬上敏感地看到這個現象是大有前途的科學“新春”,于是,投入畢生的心血研究它。他們的研究推動了原子時代的到來。
對人才的發現和培養也是這樣。清華大學教授熊慶來從一個小伙計的數學論文中看到了一棵數學家的幼苗,將他請到清華,又送他出國去留學,使他成為一個杰出的數學家。這個小伙計就是華羅庚。華羅庚又從陳景潤身上看到了他的數學才能,將他請到了數學所,使他成為采摘數學皇冠上的珍珠的人。戴維從法拉第的筆記本上看到了一個未來化學家的身影,李基從英國姑娘古多兒身上看到了她的科學素質……
總之,詩人的新春,科學家的新春,人才的新春,具體內容雖各不相同,但有一點是共同的,就是他們善于發現并珍惜新生事物的嫩芽。因為是嫩芽,它才能發育成長,開花結實;因為是嫩芽,它比較嬌嫩,還不成熟,經不起摧殘,特別是它還有不足,很容易受到壓抑,所以才更需要精心培育。
“詩家清景在新春”,這樣的“詩家”,往往總是少數,而“看花人”往往是多數。你,愿意做擠在人群里湊熱鬧的“賞花人”,還是愿做發現“新春”的“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