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藝術”與“專業藝術”或“精英藝術”相比較而言,似乎低人一頭。但在蓋·布里特(GuyBrett)的近著《通過我們自己的觀察》(ThroughDurDwnEyes:P0puIarArtandModernHistory)中,它卻得到褒揚。作者著眼于通俗藝術的創造性以及創作者的心理基礎,指出創造性通俗藝術的特點在于純樸自然。這個創造性出于自學即強迫自己去觀察、分析、創造,而不是單憑能歌善舞的天性。純樸在通俗藝術中最為寶貴,它是從傳統、自發性和既定的心理活動基礎上分離出來的。交叉文化的關系和純樸的作用,在當代社會活動的各個領域都徹底地表現出來了。縱觀通俗藝術史,獲得成功的作品都本著“必須創作”的宗旨而問世,而不是根據在社會上選擇機會尋找靈感而創作的。智利的藝術服飾補綴品、中國湖南農民畫、扎伊爾農民畫以及代表原子武器時代的通俗藝術代表、廣島的原子彈爆炸幸存者的作品都是作者創作激情,加上從本身的地位出發觀察與理解環境的結果。作者不無感概地說,創造性的、純樸的通俗藝術的意義在于,當人性的存在受到威脅時,它幫助人保持人性的存在。這就從一個新的角度證實了專業藝術與通俗藝術的區別。遺憾的是作者沒有就表現手段和形式把專業藝術與通俗藝術加以區別。
馬拉瓦爾(JoséAntonioMara-vall)在《巴羅克文化》(CultureofBaroque)中指出,“巴羅克”是十七世紀整個時代的名稱,而絕不是簡單的一個建筑或藝術風格的稱謂。因為在整個十七世紀的經濟、社會、藝術和宗教中都可以感覺到巴羅克風格所特有的那種強調細膩、豪華和刻意雕琢的意識。這種意識一反當時已有二百余年歷史的、文藝復興時期興盛起來的嚴肅、含蓄,各方面保持平衡穩定的傾向。這給文藝復興后的歐洲造成一種思想混亂和壓力,有時使人感到緊張得透不過氣,促使人們思考和進行思想的變革。經濟、政治和藝術、宗教是巴羅克風格的載體,同時也控制了這種風格。作者把裝飾主義看成與巴羅克風格相同的。他認為莎士比亞的悲劇人物所表現的也正是巴羅克風格。然而,作者也承認,當前巴羅克風格流行的阻力之一是當時的音樂,它多少在努力維持著文藝復興時的風格,同時嚴謹的、來不得一點浮夸和裝飾的科學技術的起步和發展也是巴羅克風格發展的障礙。作者言外大有自然科學的發展敲響了巴羅克風格的喪鐘之意。
自十六世紀始,奎寧、甘蔗、茶葉、土豆、鴉片這五大植物居然對人類的生存和人類社會、文明發展起了作用。正如亨利·哈布豪斯(HenryHob-house)在《變化的種子》(SeedsofChange)中指出:五種植物進化了人類。書中的令人回味的例子使這部講自然科學史的書吸引了讀者。歐洲人發現了奎寧治瘧疾,這使金雞納出產地的非洲和亞洲的一些地區控制了這種病,金雞納的出口使文化落后的地區改變了經濟面貌,也使廉價的勞動力有了接觸工業的機會。加勒比地區的甘蔗種植也有同樣的作用。茶葉導致了鴉片戰爭,拿著鴉片的英國人來中國買茶葉,敲開了中國的大門。在歐洲已廢奴之后,美國這個年輕的國家居然因販賣棉花發起了南北內,戰。……在這些植物對人類文明起作用的同時,它們本身也被人類改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