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古文出處的正本清源

張在云

郭錫良等教授編寫的《古代漢語》上冊第357頁有這樣一句引文錯注了出處：

予欲左右有民。(《書經(jīng)·陶謨》，北京出版社一九八九年六月第十次印刷并修改過的版本)

查中華書局影印出版的《十三經(jīng)注疏》，這句話不出自《書經(jīng)·陶謨》，而是出自《書經(jīng)·益稷》(一九八七年八月北京第四次印刷的《十三經(jīng)注疏》一四一中的《尚書正義》卷五)，這兩篇《尚書》中的文章很接近，所以很容易被引用者錯注了出處：請看楊樹達先生引用這句話時也錯注了出處：

予欲左右有民。(《書·陶謨》，見中華書局出版社一九六五年十一月北京第二版第九次印刷的《詞詮》387頁所注引文出處)

是不是兩書引文時直接錯注了出處呢？恐非也，疑是傳抄前人的引文和出處而訛誤的。追本溯源，這句古文錯注出處的根子大約在清代著名大學(xué)者王引之《經(jīng)傳釋詞》中：

民曰有民，《陶謨》曰：“予欲左右有民。”(見岳麓書社一九八四年一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的《經(jīng)傳釋詞》64頁和北京市中國書店一九八四年三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的《古書字義用法叢刊》中的《經(jīng)傳釋詞》卷三第3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