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權問答(之一)

（編者按：前不久，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fā)表了《中國的人權狀況》白皮書。該書向公眾系統(tǒng)地提供了關于中國人權的大量事實材料，也引起了許多青年朋友對于人權問題的進一步關注和討論。為了幫助青年同志正確認識中國的人權狀況，我們將陸續(xù)發(fā)表理言同志的文章，就青年對人權提出的一些問題予以答復。）

問：“人權”是資產階級的口號嗎？

答：把“人權”概念僅僅歸為資產階級的專利，在理論上是片面的，在歷史上是不符合事實的。

“人權”概念的產生確實與資產階級思想革命分不開，但“人權”概念的內涵在其歷史發(fā)展過程中經歷過四次大的演化。

“人權”概念的提出，起源于資產階級的宗教改革。早在更古老的人類文明中，古希臘柏拉圖的《理想國》和中國孔夫子的論述中都涉及過人的地位和權利問題，但是并未形成系統(tǒng)的人權概念。隨之而來的歐洲中世紀是人類思想史上最黑暗的時期之一，當時是封建神權至上，教會統(tǒng)治世界，科學的真理和探求真理的人們被教廷的火刑柱扼殺窒息。到15世紀左右，近千年的神學藩籬才開始打破。當時著名的宗教改革家馬丁·路德提出了“個人信仰高于一切”的準則，直接要求信仰的自由和平等，從而走出了從神權到人權的第一步。

真正給中世紀幽靈送終的是隨之而來的“文藝復興”運動，在這場運動中，歐洲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思想文化的繁榮。古希臘羅馬時代的思想精華被發(fā)揚光大出來，上升到古人無法企及的更高層次。在這場運動中，“平等”、“自由”的人文主義思想開始形成，封建王權受到民權思想的挑戰(zhàn)。君主論者馬基雅維利大膽地宣稱：“人民的聲音就是上帝的聲音。”空想社會主義的奠基人托馬斯·莫爾向人們描述了一個沒有君主統(tǒng)治，人人平等，財產公有的理想世界。莎士比亞則通過他的劇中人大聲疾呼：“國王跟我一樣，也是個人罷了。”在否定封建王權的斗爭中，人權論走過了從王權到民權的進程。

18世紀的法國思想啟蒙運動，把資產階級的人權理論推向了新的歷史高峰。以從霍布斯、洛克到孟德斯鳩、伏爾泰為首的資產階級思想啟蒙運動學家，猛烈地抨擊了封建等級專制制度，對“平等”、“自由”的社會實現(xiàn)形式進行了更具體的闡述。特別是啟蒙運動思想領袖之一的盧梭，集資產階級人權之大成，在徹底批判“神授人權”和“君授人權”的基礎上確立了“天賦人權”的思想，并將其演化成“公民權利論”。至此，資產階級的人權理論基本完成，并成為其后的資產階級政治革命的重要旗幟。

在資產階級革命完成之后，人們馬上就發(fā)現(xiàn)，以平等自由為人權口號的資產階級在生產資料私有制的基礎上，已經變成為對多數(shù)人權利的剝奪者，成為新的社會不平等的淵源。無產階級開始了以消滅剝削、消滅壓迫制度為目標的斗爭。在種種關于消滅剝削和壓迫制度的理論中，真正成為社會現(xiàn)實運動并且改造了整個人類世界的是馬克思主義，即科學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學說。這個學說發(fā)現(xiàn)，無產階級如果不能解放全人類，也就不能最終解放無產階級自己。于是，在馬克思主義的人權旗幟上面寫著：“解放全人類”。

由此可見，一、“人權”曾經是被壓迫階級向壓迫階級進行斗爭的武器。二、“人權”有雙重性，一方面它是人類社會進步的理想口號，另一方面，不同階級由自身利益決定，賦予了它不同的內容。問：“什么叫“公民權利論”？答：“公民權利論”是資產階級人權理論的主流，它的奠基人是18世紀的法國啟蒙學家盧梭。

盧梭在人權領域豎起兩面大旗：一是自然權利論，一是社會契約論。

所謂自然權利論，就是“天賦人權”口號的理論解釋。盧梭認為：自由是人以人的資格從自然方面所獲得的稟賦，任何人包括父母在內都無權剝奪這種天然稟賦，這種人所共有的自由，乃是人性的產物，是人的權利和義務的基石。但是，盧梭又看到了現(xiàn)實社會并非是一個人人都有自由的自然狀態(tài)，他不得不承認：“人們生而自由，但又無時不在枷鎖之中。”

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盧梭認為可以采取“社會契約”的辦法來解決，即每一個人把他天賦的自然權利轉讓給社會，同時又以“公民”的資格獲得社會成員的權利。這樣，“人類由于社會契約所喪失的，是他的天然自由和他試圖得到一切的無限權利。而他所獲得的是社會的自由和所享有的一切所有權”。為了使社會契約不形同空文，就需要有一種強迫所有人服從的規(guī)定，這就是法律，而法律的依據是“公民意志”，即贊同社會契約的人們的普遍意愿。這種被法律具體規(guī)定了的社會自由和權利就被稱為“公民權利”。

“公民權利論”的形成，為摧毀封建制度，建立資本主義制度作了政治思想的準備。在接著而來的美國獨立戰(zhàn)爭和法國大革命中，這種理論受到實踐的檢驗并得到法律承認。1776年美國的《獨立宣言》宣布：“我們認為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他們從造物主那里被賦予了某些不可轉讓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1789年法國的《人權和公民權宣言》的第一條就是：“在權利方面，人生來而且始終是自由平等的。”

“公民權利論”在資產階級反對封建主義的斗爭中起過重要的歷史進步作用。但是應該指出：不論是200年前還是今天，在資本主義的國度里，“公民權利論”中所設想的“人人生來而且始終自由平等，任何人都服從公眾的普遍意志”的情況從來沒有真正成為現(xiàn)實。馬克思和恩格斯科學地證明了，只有在剝削制度消滅之后，才可能達到。

問：有家西方報紙說：中國共產黨從來不講人權，這種說法有根據嗎？

答：這種說法如果不是出于對歷史的無知，就是別有用心。

為最廣大的中國人民謀權謀利，除此之外絕無自己的私利，這是中國共產黨的建黨宗旨，也是中國共產黨70年社會實踐的主線。

1840年鴉片戰(zhàn)爭之后，中國的人權狀況每況愈下，中國人民淪入國破家亡的苦難深淵。當時對人民危害最大的，一是帝國主義列強的侵略、屠殺和掠奪；二是封建主義的壓迫、專制和腐敗。因此，爭取國家獨立，爭取人民民主，便成為當時中國人民最緊迫的人權要求。

中國共產黨從成立那天起，就高舉起反帝反封建的旗幟，領導人民投入了外爭獨立、內爭民主的斗爭。，1922年，中國共產黨在其發(fā)表的《第一次對時局的主張》中，提出了一系列取消列強在華特權、消滅軍閥統(tǒng)治、實行民主制度、承認平等權利的人權要求。在黨的第二次代表大會上更進一步提出了“為自由而戰(zhàn)，為獨立而戰(zhàn)”的口號。1922年黨領導的安源煤礦工人大罷工喊出了“從前是牛馬，現(xiàn)在要做人”的口號。

土地革命時期，共產黨領導農民打土豪、分田地，頒布了一系列反帝反封建、保障勞動人民權利的政綱。特別是在1934年，第二次蘇維埃代表大會通過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它宣布：一切勞苦大眾，不分男女、種族、宗教，在蘇維埃法律前一律平等，皆為蘇維埃共和國公民，享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保障人民的言論、出版、集會、結社、信仰等自由和其他經濟、社會、文化權利；維護婦女和少數(shù)民族的權利等等。這是中國第一部由工農大眾做主保障自己權利的憲法。

抗日戰(zhàn)爭時期，共產黨發(fā)表著名的《八一宣言》，提出了“為人權自由而戰(zhàn)”的口號。在各個抗日根據地都制定了專門的保障人權的法規(guī)和條例。如1941年的《陜甘寧邊區(qū)施政綱領》就規(guī)定：保證一切抗日人民的人權、財權及言論、出版、集會、結社、信仰、居住、遷徒之自由權。

解放戰(zhàn)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在解放區(qū)實行了土地改革，進一步制定、頒布和實施包括“保障人權、財權、公民權”內容的政綱和法令。同時，針對蔣介石的獨裁統(tǒng)治和特務統(tǒng)治，在蔣管區(qū)發(fā)動了“反饑餓、反迫害、反內戰(zhàn)”和“爭自由、爭民主、爭人權”的民主運動。新中國的成立，終于使中國人民夢寐以求的“國家獨立、人民民主”的夢想成為現(xiàn)實。1949年9月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通過的“共同綱領”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家政權屬于人民。”并明確規(guī)定了人民享有廣泛的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權利與自由。1954年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在中國的人權史上有劃時代的意義，它宣告了最進步的人權原則：“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利屬于人民。”《憲法》專列了一章“公民的基本權利和義務”，用根本大法的形式確認和規(guī)范了中國人民的人權。1982年通過的現(xiàn)行憲法對中國公民的民主權利和自由作了更加全面的規(guī)定。

所以，盡管中國共產黨在爭取發(fā)展人權的道路上有過曲折和失誤，但是縱觀歷史，在中國這塊土地上，是共產黨為人民的權利作出了最大犧牲，取得了最大的成就，其爭取人權、維護人權、發(fā)展人權的努力是始終一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