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尤
“全國電影業(yè)務看片會”,是1988年以來,中國電影發(fā)行公司為減少諸多麻煩而不定期舉辦的電影拷貝訂貨會。迄今為止,這樣的看片會已舉辦了十幾次了。自1992年8月長春看片會后,制片廠忽然發(fā)現(xiàn):影片拷貝訂數(shù)比以前急劇下降,平均拷貝數(shù)已低于平均成本。因此,當今年1月11日,中影公司舉辦1993年度第一次看片會時,參映廠家紛紛派出人馬,投資方也以攝制組名義拼命擠入看片會,如火如荼地展開了一場空前的“拷貝推銷大戰(zhàn)”。此次看片會投入了32部影片。參加代表除省、市電影公司代表53人外,各廠家代表達39人之多,此外還有各攝制組幾十人列席會議。這些人中有投資老板,有制片主任,更有名導演名演員。會議上,游說求情者如蝗蟲,劇組送禮已不成為秘密,制片廠發(fā)行代表幾乎成了擺設,眼睜睜看著劇組人員各自為戰(zhàn)、四處活動。這次看片會,已經(jīng)不是廠與廠之間爭奪拷貝,干脆是影片與影片之間的激烈競爭了。《魔窟生死戀》由北影前任廠長宋崇導演率領幾員干將在會上奔走;《臨時爸爸》則來了陳國星導演和陳佩斯;《初吻》的男、女主角索性住進了看片會;《女殺手》、《生死賭門》亦不落人后……從9號各路代表開始報到起,“推銷大軍”就開始了涌動:有到機場、車站接送代表吃喝招待的,可謂熱情洋溢;有“殺”進會議,杯盞交錯,以示情深誼長的。公司代表房中電話常鳴,全是老朋友或沾親帶故的“熟人”殷切問候,話題最后準落在拷貝上——請多多關照……一定要多多關照!
面對蜂擁而來的各路推銷人馬,公司代表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恐懼。他們受命而來,針對市場的急劇滑坡,訂貨時自然要十分謹慎,盡量減少收入的下降。因此他們懼怕推銷人員在爭奪拷貝時的各種高招使他們心慈手軟。廠家發(fā)行員也是領命而來,他們帶著廠領導的重托、攝制組的期望,不說“扭虧為盈”吧,至少也要挽回—些正在急劇下降的拷貝訂數(shù)。他們懇求公司代表不要忘了老朋友,好歹拷貝數(shù)要使他們回去能有一個交代。投資方代表更是憂心忡忡,他們集資百萬拍電影,盈虧未卜,自然要盡全力保住成本,搞好了再賺些利潤,可他們不熟悉公司代表,攀談無緣,送禮無門,廠家代表對這類近似賣廠標的外資影片也并不盡力,于是他們拼湊“雇傭軍”——一些能與公司代表套上交情、說得上話的各色人等,這些人當然是會為報酬效力的了。幾部影片放映之后,廠家、劇組的宣傳包便開始發(fā)送。除做幌子的宣傳材料外,包中禮品可謂五花八門:相冊、手表、工藝品到600多元的照相機都是不避人耳目的紀念品。除此之外,還有“人不知鬼不曉”的幕后交易——名煙名酒和現(xiàn)金紅包。
“紅包”何時走進看片會,難以考據(jù)。公司代表究竟是否肯接受紅包也無真憑實據(jù)。但筆者確實無意間親眼看到過塞紅包的事,那位公司代表婉拒了“好意”。公司代表普遍對紅包表示反感,但這也擋不住各劇組流水似地花錢。據(jù)說《生死賭門》在會上投入了6萬元,而《女殺手》則花費了10余萬元,這些傳聞是否確實,難以查證,但《初吻》組一位參與推銷的人說,該組在會上投入了3萬元經(jīng)費送禮。當初,中影預測《初吻》最多訂35個拷貝,可見后來73個拷貝的訂數(shù)并非全賴投資代表的眼淚。一說起眼淚,“紅包”就不算最令人頭痛的東西了。對于紅包你既可以婉言謝絕,也可以嚴肅制止,終是可以拒之門外。可推銷人員有一種東西令公司代表為難萬分,那就是“人情”。人一生中最為其所累的是“情”,人最脆弱的也是“情”。公司代表與影界人士長期以來建立了密切的個人關系,彼此間公、私事的往來常互有關照。因此會上好友故交請求幫助,把代表們推到了一個“兩難”境地。加之一些資方代表面臨虧損痛心疾首,四處訴說“家破人亡”之慘劇即將發(fā)生,使公司代表難以不動惻隱之心。如某女士自找資金拍攝了《初吻》,面對虧損,她幾次落淚,代表們憐香惜玉,不禁心慈手軟地在拷貝上“多多關照”。這不由使筆者想起長春看片會上某女導演的眼淚。該女導演的《抗暴生死情》成本高達140萬,而拷貝訂數(shù)只有七八十個。面對慘敗,她幾次當眾痛哭失聲,日日雙眼桃紅,終于感動了“上帝”們,看片會結束后,她的影片已增至近120個拷貝。“上帝”們苦笑著說:導演的眼淚滴滴千金,實在太值錢了!以至某位女領導感嘆地對其女部下說:你怎么不去為廠里的片子哭幾次!她大概是悟出了真諦:感動這些“上帝”最有效的一招是用“情”。公司代表在看片會上面對金錢、物品、人情、眼淚一齊上陣的“推銷大軍”,只得躲之、避之。按要求,每年看完影片,代表當晚即應將拷貝數(shù)上報中影公司。現(xiàn)在,公司代表為防止推銷者按數(shù)上門求助,遲遲不肯上報訂數(shù),多數(shù)人直到離京前才報訂數(shù),然后溜之大吉。也有極為聰明的,大區(qū)幾個省一致將欲購訂數(shù)壓低二三個上報,待廠家找上門來再加一二個,既給了求情者面子,也不影響整體訂購計劃,可謂兩全。廠家、劇組之間的“推銷大戰(zhàn)”從何時形成無人說得清,但自從電影市場發(fā)生變化之后,廠家逐漸重視起促銷工作。最初的看片會,中影對廠家人員的參加是持歡迎態(tài)度的。廠家在求助之后,充其量送本掛歷或10元左右的小禮品以謝朋友,偶有煙、酒之禮,基本是朋友之間的饋贈。1990年之后,拷貝成了廠家的命根子。為了爭奪每一個訂數(shù),廠家之間展開了激烈競爭。除了上門求助外,廠方在看片會上所贈禮品由彼此相送到彼此保密,最后竟干脆各開各的廠方看片會。你在寧波、蘇州,我便去岳陽、張家界;你有地利大游廣州、深圳,我出重資遠“征”新疆、云南。次數(shù)愈來愈多,規(guī)模也越來越大。名義上是開看片會,實際上無非是聯(lián)絡感情、增訂拷貝。1992年長春看片會,中影為防止“推銷大戰(zhàn)”,謝絕制片廠人員駐會,但仍抵不住滾滾而來的禮品:北影送上工藝表,《阿滿的喜劇》是手表加名煙名酒,長影端上了全套不銹鋼餐具……代表們收到的物品裝滿行囊。某代表指著這些物品說:不要不近人情,要了也無多大用處,拎著它們是絕不敢直接走進公司大門的。“推銷大軍”如此大搞“感情投資”,或許也同那位女領導一樣,發(fā)現(xiàn)了“以情感人”的有效。然而,攀交情、交朋友,靠的是誠。倘若少了這個誠,企望“動之以利”,反而常弄巧成拙。去年11月,筆者在江蘇省電影公司的辦公桌上見到了一張某電影廠攝制組發(fā)出的公函,信的大意是:影片已完成,每訂購一個拷貝將付上300元信息費。該省有關人員對此表示憤慨。他們說此舉不僅看輕了他們的人格,且嚴重影響了正常訂購。就是想訂10個拷貝也不敢訂了,更不要說多訂了。萬一訂得偏高,查起來說得清嗎?誰沒事沾這個嫌疑?相比之下,某沿海廠就顯得高明多了。內地某省一位將要退休的科員出差期間為兒子買了臺錄像機,不幸竟在電影廠院內丟失了。廠方發(fā)行人員想辦法為其賠了一臺新的,兩個月后,該廠的一部影片拷貝數(shù)在那個省訂到了最高數(shù),比預測多了三四個,三千換三萬,實在是上算的買賣。
1993年度第一次看片會共訂購拷貝2603個,平均拷貝數(shù)為81.3個,是歷次看片會拷貝數(shù)最低的一次。32部影片能夠盈利和保本的僅有十幾部,虧損影片占一半以上。面對如此結局,“推銷大軍”的心態(tài)不一。據(jù)說榮登榜首的《女殺手》劇組大為感慨,因而在人們的羨慕聲中泄露了取勝“天機”——在看片會上投入了10萬余元經(jīng)費。《初吻》組雖竭盡全力減少了虧損,但資方仍想“宜將剩勇追窮寇”,某女士又出經(jīng)費,拎著拷貝萬水千山地到各地公司再次進行推銷;一位名導演面對不理想的拷貝數(shù)十分光火,埋怨資方不肯在看片會上出血;某廠發(fā)行領導看著只有14個拷貝的訂數(shù)則悵然而嘆“實在令人傷心”,他實在沒有料到他的一些老朋友如此不給面子,以至使此片有近20個省畫了“零”拷貝。當前,發(fā)行系統(tǒng)制片廠直接面對省電影公司的大局已定,且省公司之間現(xiàn)已逐漸趨向口徑一致,價格一致。而廠家之間能否互相溝通、聯(lián)手一致,亦或仍舊是各懷心事地爭奪拷貝、壓價出售影片?除了發(fā)行外,電影如何適應市場,使觀眾們不請自來?這一切均已成了電影界關注的焦點。(攝影楊恩高)
“全國電影業(yè)務看片會”,是1988年以來,中國電影發(fā)行公司為減少諸多麻煩而不定期舉辦的電影拷貝訂貨會。迄今為止,這樣的看片會已舉辦了十幾次了。
目1992年8月長春看片會后,制片廠忽然發(fā)現(xiàn):影片拷貝訂數(shù)比以前急劇下降,平均拷貝數(shù)已低于平均成本。因此,當今年1月11日,中影公司舉辦1993年度第一次看片會時,參映廠家紛紛派出人馬,投資方也以攝制組名義拼命擠入看片會,如火如荼地展開了一場空前的“拷貝推銷大戰(zhàn)”。
此次看片會投入了32部影片。參加代表除省、市電影公司代表53人外,各廠家代表達39人之多,此外還有各攝制組幾十人列席會議。這些人中有投資老板,有制片主任,更有名導演名演員。會議上,游說求情者如蝗蟲,劇組送禮已不成為秘密,制片廠發(fā)行代表幾乎成了擺設,眼睜睜看著劇組人員各自為戰(zhàn)、四處活動。這次看片會,已經(jīng)不是廠與廠之間爭奪拷貝,干脆是影片與影片之間的激烈競爭了。《魔窟生死戀》由北影前任廠長宋祟導演率領幾員干將在會上奔走;《臨時爸爸》則來了陳國星導演和陳佩斯;《初吻》的男、女主角索性住進了看片會;《女殺手》、《生死賭門》亦不落人后……
從9號各路代表開始報到起,“推銷大軍”就開始了涌動:有到機場、車站接送代表吃喝招待的,可謂熱情洋溢;有“殺”進會議,杯盞交錯,以示情深誼長的。公司代表房中電話常鳴,全是老朋友或沽親帶故的“熟人”殷切問候,話題最后準落在拷貝上——請多多關照……一定要多多關照!
面對蜂擁而來的各路推銷人馬,公司代表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恐懼。他們受命而來,針對市場的急劇滑坡,訂貨時自然要十分謹慎,盡量減少收入的下降。因此他們懼伯推銷人員在爭奪拷貝時的各種高招使他們心慈手軟。廠家發(fā)行員也是領命而來,他們帶著領導的重托、攝制組的期望,不說“田虧為盈”吧,至少也要挽回一些正在急劇下降的拷貝訂數(shù)。他們懇求公司代表不要忘了老朋友,好歹拷貝數(shù)要使他們回去能有一個交代。投資方代表更是憂心忡忡,他們集資百萬拍電影,盈虧未卜自然要盡全力保住成本,搞好了再賺些利潤,可他們不熟悉公司代表,攀談無緣,送禮無門,廠家代表對這類近似賣廠標的外資影片也并不盡力,于是他們拼湊“雇傭軍”———一些能與公司代表套上交情、說得上話的各色人等,這些人當然是會為報酬效力的了。
幾部影片放映之后,廠家、劇組的宣傳包便開始發(fā)送。除做幌子的宣傳材料外,包中禮品可謂五花八門:相冊、手表、工藝品到600多元的照相機都是不避人耳目的紀念品。除此之外,還有“人不知鬼不曉”的幕后交易——名煙名酒和現(xiàn)金紅包。
“紅包”何時走進看片會,難以考據(jù),公司代表究竟是否肯接受紅包也無真憑實據(jù)。但筆者確實無意間親眼看到過塞紅包的[事,那位公司代表婉柜了“好意”。公司代表普遍對紅包表示反感,但這也擋不住各劇組流水似地花錢。
據(jù)說《生死賭門》在會上投入了6萬元,而《女殺手》則花費了10余萬元,這些傳聞是否確實,難以查證,但《初吻》組一位參與推銷的人說,該組在會上投入了3萬元經(jīng)費送禮。當初,中影預測《初吻》最多訂35個拷貝,可見后來73個拷貝的訂數(shù)并非全賴投資代表的眼淚。
一說起眼淚,“紅包”就不算最令人頭痛的東西了。對于紅包你既可以婉言謝絕,也可以嚴肅制止,終是可以柜之門外。可推銷人員有一種東西令公司代表為難萬分,那就是“人情”。
人一生中最為其所景的是“情”,人最脆弱的也是“情”。公司代表與影界人士長期以來建立了密切的個人關系,彼此間公、私事的往來常互有關照。因此會上好友故交請求幫助,把代表們推到了一個“兩難”境地。加之一些資方代表面臨虧損痛心疾首,四處訴說“家破人亡”之慘劇即將發(fā)生,使公司代表難以不動側隱之心。如某女士自找資金拍攝了《初吻》,面對虧損,她幾次落淚,代表們憐香惜玉,不禁心慈手軟地在拷貝上“多多關照”。這不由使筆者想起長春看片會上某女導演的眼淚。該女導演的《抗暴生死情》成本高達140萬,而拷貝訂數(shù)只有七八十個。面對慘敗,她幾次當眾痛哭失聲,日日雙眼桃紅,終于感動了“上帝”們,看片會結束后,她的影片已增至近120個拷貝。“上帝”們苦笑著說:導演的眼淚滴滴干金,實在太值錢了2以至某位女領導感嘆地對其女部下說:你怎么不去為廠里的片子哭幾次2她大概是悟出了真諦:感動這些“上帝”最有效的一招是用“情”。
公司代表在看片會上面對金錢、物品、人情、眼淚一齊上陣時“推銷大軍”,只得躲之、避之。按要求,每年看完影片,代表當晚即應將拷貝數(shù)上報中影公司。現(xiàn)在,公司代表為防止推銷者按數(shù)上門求助,遲遲不肯上報訂數(shù),多數(shù)人直到離京前才報訂數(shù),然后溜之大吉。也有極為聰明的,大區(qū)幾個省一致將欲購訂數(shù)壓低二三個上報,待廠家找上門來再加一二個,既給了求情者面子,也不影響整體訂購計劃,可謂兩全。
廠家、劇組之間的“推銷大戰(zhàn)”從何時形成無人說得清,但自從電影市場發(fā)生變化之后,廠家逐漸重視起促銷工作。最初的看片會,中影對廠家人員的參加是持歡迎態(tài)度的。廠家在求助之后,充其量送本掛歷或10元左右的小禮品以謝朋友,偶有煙、酒之禮,基本是朋友之間的饋贈。1990年之后,拷貝成了廠家的命根子。為了爭奪每一個訂數(shù),廠家之間展開了激烈競爭。除了上門求助外,廠方在看片會上所贈禮品由彼此相送到彼此保密,最后竟干脆各開各的廠方看片會。你在寧波、蘇州,我便去岳陽、張家界;你有地利大游廣州、深圳,我出重資遠“征”新疆、云南。次數(shù)愈來愈多,規(guī)模也越來越大。名義上是開看片會,實際上無非是聯(lián)絡感情、增訂拷貝。1992年長春看片會,中影為防止“推銷大戰(zhàn)”,謝絕制片廠人員駐會,但仍抵不住滾滾而來的禮品:北影送上工藝表,《阿滿的喜劇》是手表加名煙名酒,長影端上了全套不銹鋼餐具……代表們收到的物品裝滿行囊。某代表指著這些物品說:不要不近人情,要了也無多大用處,拎著它們是絕不敢直接走進公司大門的。
“推銷大軍”如此大搞“感情投資”,或許也同那位女領導一樣,發(fā)現(xiàn)了“以情感人”的有效。然而,攀交情、交朋友,靠的是誠。倘若少了這個誠,企望“動之以利”,反而常弄巧成拙。去年11月,筆者在江蘇省電影公司的辦公桌上見到了一張某電影廠攝制組發(fā)出的公函,信的大意是:影片已完成,每訂購一個拷貝將付上300元信息費。該省有關人員對此表示憤慨。他們說此舉不僅看輕了他們的人格,且嚴重影響了正常訂購。就是想訂10個拷貝也不敢訂了,更不要說多訂了。萬一訂得偏高,查起來說得清嗎?誰沒事沾這個嫌疑?相比之下,某沿海廠就顯得高明多了。內地某省一位將要退休的科員出差期間為兒子買了臺錄像機,不幸竟在電影廠院內丟失了。廠方發(fā)行人員想辦法為其賠了一臺新的,兩個月后,該廠的一部影片拷貝數(shù)在那個省訂到了最高數(shù),比預測多了三四個,三干換三萬,實在是上算的買賣。
1993年度第一次看片會共訂購拷貝2603個,平均拷貝數(shù)為81.3個,是歷次看片會拷貝數(shù)最低的一次。32部影片能夠盈利和保本的僅有十幾部,‘虧損影片占一半以上。面對如此結局,“推銷大軍”的心態(tài)不一。據(jù)說榮登榜首的《女殺手》劇組大為感慨,因而在人們的羨慕聲中泄露了取勝“天機”——在看片會上投入了10萬余元經(jīng)費。《初吻》組雖竭盡全力減少了虧損,但資方仍想“宜將剩勇追窮寇”,某女士又出經(jīng)費,拎著拷貝萬水千山地到各地公司再次進行推銷;一位名導演面對不理想的拷貝數(shù)十分光火,埋怨資方不肯在看片會上出血;某廠發(fā)行領導看著只有14個拷貝的訂數(shù)則依然而嘆“實在令人傷心”,他實在沒有料到他的一些老朋友如此不給面子,以至使此片有近20個省畫了“零”拷貝。
當前,發(fā)行系統(tǒng)制片廠直接面對省電影公司的大局已定,且省公司之間現(xiàn)已逐漸趨向口徑一致,價格一致。而廠家之間能否互相溝通、聯(lián)手一致,亦或仍舊是各懷心事地爭奪拷貝、壓價出售影片?除了發(fā)行外,電影如何適應市場,使觀眾們不請自來?這一切均已成了電影界關注的焦點。(攝影:楊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