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卉添香

林四端

我對草木素無好惡，只覺得它是一種身外物，可有可無。巴甫連柯在《幸福》中描寫主人公的心態時說：“月亮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窗戶……他與大自然在一起，顯得倨促，陌生，不自然，仿佛與一個孤僻的女人相處。”這大概也是我對草木的情感。

新辦的華廈大學需要添置一些盆花，以綠化、美化、香化環境。作為校園，缺少姹紫嫣紅恐怕不能算作盡善盡美吧!辦公室余老師邀我同行，合伙當采購員，我也樂意在市廛喧囂之外去嗅一嗅世外桃源的氣息。負責人肖同志帶我們到林苑。找到林苑負責人老吳。他把我們帶入園林，逐一介紹盆花品種：一品紅、金紅花、金邊虎尾，扶桑、南洋杉、印度榕、巴西鐵、一葉榕、四季掛、君子蘭、天門冬、龜背竹、三角棒……園林柑桔成蔭，柑桔下盡是奇花異革，美不勝收，雖是秋末，仍有陣陣花香，沁人心脾。參觀中自然免不了做生意，討價還價，但卻沒有爾虞我詐，要“宰”對手的心機，仿佛買主公布自己的財力，公開自己的意愿，讓賣方來作稱心如意的安排，不僅沒有銅臭，而且沾滿花香。吳同志本著“友誼第一”的坦誠態度，既為我們提供一些登堂入宣的適時花卉，又為我們介紹布置陽臺走廊的“大路貨”。我最喜愛的是印度榕，那比巴掌還闊的大葉片，碧綠瑩亮，掛滿莖上，好像升起一片綠旗，雍容典雅，供在會議室四角，自然會給人“綠滿世界”的感覺。

另外，我們還買下一盆鶴望蘭。據吳同志介紹，這種花極名貴，巴塞羅那奧運會金牌得主所得花束中才有一桑鶴望蘭，亞軍就沒這種“艷福”。果然，有一株鶴望蘭已開出一朵紅藍兩色的花朵，形狀似鶴在翹望。

我們邊看邊買，不久，就買足百盆。

從此，我有了百盆花作伴，余暇，可以澆水施肥，修葉剪枝，除蟲滅害，連帶修心養性，陶冶情操，把我從對大自然漠不關心，對花事毫無興致的狀態中解放出來。“花卉添香夜讀書”，在香花綠革的環繞中，捧一_本書夜讀，讀倦了，嗅一嗅花香，賞一賞花色，何等閑適自如，怡然自得。較之“喝美酒三五場不醉，打麻將三五夜不睡”，當然更加超脫，更加免俗，也更為實惠，對身體也更有裨益。這是另一種瀟灑，不身臨其境，是無法說清道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