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巴布韋的“巫醫”

馮　焱

哈立德是津巴布韋首都一家小公司的促銷員。他感到腹部脹痛，于是便走遍全城，到處求醫。

西醫的診斷結論是：“你得1肝炎。”而傳統醫生(即過去的“巫醫”)卻對他說：“你中魔了!”

令人驚奇的是，傳統醫生并沒有給哈立德念咒語，也沒讓他喝香灰水，而是開了藥方。他回家去仔細同西藥方子對照了一番，發現兩者幾乎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西醫方子里多了幾種維生素，而那傳統醫生呢，卻給他多開了幾種草藥。更使他驚異不已的是，兩位醫生叮囑他的話也一樣：“立刻放棄每天喝幾瓶啤酒的習慣……”

那位給哈立德看病的西醫說：“這種現象沒有什么好奇怪的。近10年來，傳統醫生一直在看我們的醫書，到我們醫院來求教，甚至請求參加實習。我們不計較他們是怎樣描繪病人、解釋病因的，只要他們的醫療方法有進步，真能對病人健康有利，我們就支持，就贊同。”

在殖民主義時代，傳統醫生一貫被白人斥之為“妖術士”，但他們在民間仍很吃香。今日津巴布韋近千萬人口中，大約有80％的人，生1病是找巫醫的。原因是省錢。看一次西醫要10美元，一瓶30粒裝的維生素C要3.25美元，約相當于一位普通1人一天的收入。而看一次傳統醫生，僅需2.5～5美元，每次藥費僅及西藥的10％左右。

據津巴布韋大學調查，最近10年來，巫醫們在學習現代醫學方面收獲不小，因而已得到更大的尊敬與聲望。他們中已出了不少拔尖人才，威信很高。有意思的是，他們中已有不少人不愿被別人稱為“巫醫”，而喜歡“傳統醫生”的稱號。

盡管巫醫同非洲人的歷史、文化、生活不可分割。然而，賦于“巫醫”正式社會地位的非洲國家卻不多。津巴布韋是承認“巫醫”的少數國家之一。該國“傳統醫生協會”已有12年歷史，現有2.5萬正式會員。

這些傳統醫生稱自己能治百病(從感冒頭疼到癲癇、神經病)。他們的藥方中，除了大量使用林中、山間植物外，還包含許多動物器官，如兵蟻的爪子等。

哈里遜今年51歲，是一位傳統醫生，享有很高的聲望。他說，他的許多藥方都來自祖傳和民間。當然，他不少時候還是使用玄妙的解釋和治療方法。例如，他用野禽羽毛蘸藥涂在病人額上治頭疼，治好后，他說是神劍趕走了妖魔。他還自稱一種祖傳黃粉是全非洲最好的藥。

正如一位醫生所說的那樣：“傳統醫生的成功有著多種因素。一是草藥確實凝結了千年民間經驗，不少秘方已經過了多年的實驗考驗；二是人們對傳統醫生的本領有一種傳統崇拜心理，即‘誠則靈。他們至今還有不少故弄玄虛的東西，但這要經過公眾漫長的認識過程，方可最后拋棄。事實上，他們有時也主動對重病人說：‘快到現代醫院去，莫耽擱病情……”

我們對巫醫不能一概肯定，也別一概否定。津巴布韋傳統醫術確是沙里藏金，把沙子漸漸去盡后，金子便會更加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