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麗人擦肩而過

陳新

捕捉您生活中的每一次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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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似乎有些許桃花運。但回首往事，與麗人擦肩而過的感覺雖讓人欣喜，卻更多的是讓人遺憾。

我是一個懦弱的人，遠沒有古詩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勇氣。其實在大學時，我心中是頗為依戀一位叫菁的美麗女孩的，卻一直沒能有勇氣對她傾訴心曲。

應該說，菁在校園里算得上一朵校花，修長的身體罩一身潔白的套裙，卻沒有罩住青春曲線，烏黑而飄逸的長發襯得白凈而美麗的臉更加迷人，文靜而不多語的習慣雖然讓人覺得頗清高，卻也流露出很好的涵養。因此，她走到哪里，哪里都會有癡迷的崇拜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是菁的追求者之一，但我始終沒有勇氣向她表露心跡。之所以沒有勇氣，是因為她總是頻繁地收到大學校園里出自不同癡情種子的手的情書，也常常收到約會邀請，但都被她委婉回絕了。如果我斗膽效仿其他“情種”的話，不也會自討沒趣嗎？

然而沒想到的是，我的人生中居然也有麗人擦肩而過的艷遇。

由于我無意中曾幾次對菁班上的一位好友小曾談起我對菁的好感，沒想到小曾都原原本本地向麗人著作了實況轉播，我于是引起了菁的注意。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閱覽室里“為賦新詞強說愁”地為一家報紙寫一組“糖醋小詩”。小曾突然而至，對我說有特等好事，并叫我請客方可告訴我。在我好不容易攻下“關子”后，我終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來麗人“感其誠”，居然約我晚上九點半在教學樓下閱報欄見面，說有什么事要對我說。

聽到這個消息，我激動得快要昏過去。于是那一組“糖醋小詩”也奇跡般地完成了，卻沒有一點“強說愁”的味道。余下的時間真不知道是怎么過去的，坐立不安地捱到了晚上“約會”的時間。

我遠遠地看到，在并不太亮的閱報欄前，站著依然著白色套裙的菁，她正試圖透過朦朧的燈光看報上的什么文章。我恨不得立即沖上前去，然后對她說我心里早已準備了一千遍的話。但是我看到她那似乎并不是在等待一個約會卻似真的在讀一篇文章的情景時，膽怯地收住了腳步。在我的心中，這一幅“美女與報欄”的風景的確太美了。正因為這樣的風景太美麗，我才不敢去破壞。于是我靜靜地站在遠方的黑暗處，定定地欣賞著這幅美麗的風景，直到一個小時后她似乎若無其事地離去。

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后來我無數次后悔沒珍惜那晚的機會，但也如從前一樣沒有勇氣主動“出擊”。我多次試圖從小曾的口中得知菁的想法，卻最終一無所獲。古人云：“有花堪折直須摘，莫待無花空折枝。”機會一旦失去，就不會再來，在我痛恨自己窩囊的同時，又一次下決心主動出擊。

真是日月如梭，不知不覺就到了她畢業的時候。因為一直沒有找準機會向她表白心跡，因此到了這時候也就只好忍痛作罷。可就在這時，麗人再次與我擦肩而過。

那天我正在寢室與同學嬉戲打鬧的時候，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喚我。原來是她！是她在畢業離校前叫我給她收拾一下行李包。這么多的男生她不找，而且她自己也能做得了的事，為什么叫我去給她收拾行李呢？應該說，這么淺顯的道理正常人誰都會明白的。何況我走進她的寢室時，只有我與她在，這不更說明了她的用意嗎？但我就像一個十足的傻子一樣，再次錯過了這俯拾可得的機會。

在我匆匆地收拾行李時，我如一個傻小子般地只顧使勁做著手中的事，心中的慌亂使我很快汗流浹背。末了，她給我準備了一盆洗臉水，我卻怕弄臟了她的洗臉巾而堅持不洗臉。沒想到一向清高的她居然哭了，“你是一個沒心肝的人！”她說。

后來我終于知道，她是頗為愛我的，其理由似乎頗為簡單，就因為我不像她的其他追求者那樣輕佻，也因為我會寫一點能上報發表的“豆腐塊”文章。當然還有其他一些說不清的原因，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緣吧？比方說那晚在報欄前她所專注地讀著的那篇文章正是我所發表的評論汪國真的詩歌的詩評。但是，那天面對她的哭聲我一時竟不知所措。就這樣，最終她給我的兩次機會都被我白白地浪費掉了。沒料到因為我的懦弱給她的感覺卻是我太清高，從而在無意之中錯過了這難得的“艷福”，如今想來這大概是我與麗人雖有“緣”卻無“份”的原因吧。

回首往事，我沒珍惜人生中與麗人擦肩而過的兩次機會，雖然留給自己的是頗多的遺憾，但更多的卻是傷害了一顆純潔美麗卻又頗愛我的少女心。因為此，我至今仍愧疚不已。

（作者地址：841400四川省簡陽棉紡織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