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到底什么時候為了什么喜歡上她,我自己都發蒙。怎么會迷上她,我在問自己,我什么都能放棄,居
然今天難離去,她并不美麗,可是她可愛至極……認識她其實已經很久了,一直相安無事。某天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她,嚇了一大跳,拍拍自己的臉,很疼。女孩子有兩種,一種乍一看仙女下凡,細細一品,俗人也;另一種第一眼平平淡談,天長日久方覺出是人間奇葩。她當然是后者。額頭大點算什么,蘇櫻額頭還大呢,連小魚兒都被她迷住了;胖點又算什么,那叫豐滿,誰不知道四大美女里就有個胖美人楊貴妃……當你能容忍一個女孩兒的很多缺點并能真誠地把它們看成優點時,你就不可救藥地變成了那只撲火的飛蛾,勇敢而又虛妄,可愛偏又可憐。
就這樣我成了飛蛾,你是不知道那燈光有多么美麗。一有空我就去找她,一塊看錄像,打球,吃東西。 有時晚上8點了還湊在一塊兒,沒什么事兒,口渴,喝點水聊聊天。后來只要一拿起話筒,哥兒們就笑“又找她?”她那頭第一句話就是“是你吧!”這叫什么來著?對,默契,生活中充滿默契。
要說女生樓的電話那才真真是熱線,那叫熱,都快冒火星了。我也顯示出空前的耐心,一次次地按重拔鍵,不通不停,常常撥得邊上的人眼暈。哥兒們以后見我拿起話筒,就用同情的眼光看看電話:“唉,電話老弟,苦了你啦。”有時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撥通了,那頭卻是管理員經描淡寫一句“不在”,氣得我都想順著電話線沖過去。生活,坎坷著呢。
生理學上說副交感神經興奮不利于消化,吃飯無食欲。我算是從實踐中明白了這個道理。吃飯的時候,心思不小心一不留神就到她身上去了,副交感神經一興奮,只好望飯興嘆了。找到她時,她正笑瞇瞇地吃飯呢。看著她吃得那個高興勁兒,我卻又餓了,真想上去搶她的飯吃。
玩《大富翁Ⅲ》時我選阿土,她選石橋貴子。開始我們聯袂出擊,很快將其他對手一一打倒,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最后決戰,每當我要用卡害她或用飛彈炸她時,她便抓住我的手連搖帶晃,直到我答;應放她一馬。如此死纏爛打,撒嬌耍賴,她竟也發展迅速。長達十幾小時的相互兼并,一聲悶響,屏幕上轟然出現大大的兩個字“倒閉”,石橋貴子在哭泣。這才感到腹中空空,原來我們已一天沒吃東西。找了家賣夜宵的,前后要了10碗湯圓,其中我吃了6碗半。老板
看著我們,面部表情很復雜,有些同情又有些驚訝。我一時摸不著頭腦,便問她為什么。她忍不住地笑:“你吃得也太那什么了些。”多嗎?一碗4個,也就26個罷了。雖說湯圓個大點,膩點。天挺冷,也沒有月亮,但我們很開心。
以后幾天竟沒見到她,急得我上竄下跳。終于從別人口中得知她病了,我差點兒就要問為什么會病,一想不對,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真要問了,人還以為我有病呢。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她,可學校多年前就有規定,男生不準進女生樓。不禁想起《西廂記》中翻墻而過的張生,但我現在是想翻都不能,到處是人民群眾雪亮的眼睛。于是天天打電話,等她能下樓的那一天。
終于有一天,電話那頭傳來她柔弱的聲音,讓我好一陣激動,又好一陣心疼。她要去醫院打針,我說橫堅我也閑著,陪你吧。于是破天荒買了些汾湟雪梅九制陳皮,站在樓下等。我不喜雙吃零食,也沒給哪個女孩子買過,天知道那天怎么開竅了。她穿著一件紅衣服出來了,蒼白的臉上有點病態的紅暈。我忽然有一種想抱住她吻 一下的沖動,這想法有點乘人之危,但想想也無妨吧。從醫院出來,我陪她到處逛逛,冬日的校園很冷清,我們不時說著些開心的事,她很文靜地笑著,笑容和那件紅衣服一樣,溫暖了我整整一個冬季。
花開花落……不知道怎么會失去她,就像不知道怎么會喜歡她一樣,也許是有緣無分吧,也許根本就無需解釋、感情本來就不是單純的邏輯推理,那天去爬山,她明顯地回避我,與另一個男孩一路說笑著,我的心隱隱刺痛。我奮力跑著,讓汗水濕透了衣服。當我第一個登上山頂時,卻沒有一絲征服的快感,我對著石壁大吼,回聲在山谷里飄蕩,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生命在于遺忘,重新面對現在和以后才是重要。
過去的那些日子說不上特別羅曼蒂
克,回憶起來卻依然挺溫馨。想深了便有一絲淡淡的苦澀泛起在心頭,也許苦澀是成長的滋味吧。我又像從前那樣對女孩子不屑一顧,獨自帶著耳機,如一個孤獨的流浪者,夾雜在嘈雜的人群中,體味著心靈的空寂與無奈,
生命挺實在的,怎么著都得折騰你。說俗點叫可憐,命不好,說雅些叫苦其心志。其實我們都是一邊被苦著心志,一邊悠哉游哉長大的。日子還得悠著點兒過,別太較真,如果大家非得一棵樹上吊死,那樹豈不早被我們吊死了。
(作者通聯:610054 四川成都電子科技大學4系94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