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寧的四次遇險經歷

桂　立

十月革命后，1918年元旦下午7點30分，當列寧乘車從彼得格勒豐坦卡運河的西麥昂橋上通過時，有人對這輛汽車開了槍。當時，瑞士社民黨人弗·普拉滕正和列寧及其妹妹瑪麗亞坐在車內，他連忙按下列寧的頭，而自己的手卻受了傷。契卡(全俄肅反委員會)人員事后既未抓住開槍的人，更不用說弄清兇手的身份了。據后來移居國外的行刺者透露，組織這次行動的是沙科夫斯基公爵，他為這次行動支付了50萬盧布。

1918年1月中旬，一個姓斯皮里多諾夫的士兵向契卡投案自首，他說有人讓他跟蹤列寧，然后將列寧活捉或殺死，并答應事成之后給他2萬盧布的賞金。22日深夜，契卡工作人員突襲了“圣喬治十字勛章獲得者聯盟”設在扎哈里耶夫街4號的神秘住所，發現了大批步槍、手槍和手擲炸彈。當場落網的謀殺參與者有：前莫斯科軍區司令的副官烏沙科夫中尉、津克維奇上尉等人，但對他們的審訊因德國人向彼得格勒進攻而中斷。被捕者利用這個良機，轉而請求派他們上前線，加入業已組建的裝甲分隊。這一請求報告列寧后，列寧作出批示：“停止審訊，釋放他們，并將他們派往前線。”這些人后來的命運不得而知。

1919年1月，列寧乘車準備前去索科爾尼基探望生病的夫人克魯普斯卡婭。衛士手里緊抱著一桶牛奶，以防牛奶溢出。路上，三名刑事犯——科舍利科夫、外號“兔子”的司機和皮鞋匠連卡打手勢讓司機停車，“奉公守法”的列寧以為是糾察隊，遂命令停車。匪徒們叫他們下車后進行了檢查，半文盲的科舍利科夫接過列寧的證件后，竟把“列寧”念成“列文”，以為列寧是個大企業家。在搶走了錢、手槍和克里姆林宮的出入證后，匪徒們跳上列寧的汽車逃之夭夭了，衛士因懷抱著牛奶無法反抗。列寧對這件事非常氣憤，不過還是半開玩笑地說：“當時只有一種選擇：要錢包，還是要命。大權在匪徒手上。要使匪徒選擇錢包，你就得裝瘋賣傻。”此事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契卡頭目捷爾任斯基親自指揮，要活捉科舍利科夫，后因科氏拒絕投降，只好將其擊斃。

1918年8月30日夜，震驚世界的事件發生了。在莫斯科米赫爾松工廠演講的列寧被人擊中兩槍身受重傷。這一恐怖行為系一個叫范普·卡普蘭的女人所為。這是唯一一次達到目的的謀殺，同時也是最為錯綜復雜的一次。據俄羅斯最新檔案材料披露，這次謀殺留下了若干處疑點：(1)何時行刺?官方公布時間為晚上7點30分，這主要見之于多卷本的《蘇聯內戰史》。但《真理報》的新聞欄目卻說是晚上9點左右，而列寧的汽車司機基爾在當天作證說：“我和列寧大約在晚上10點馳達米赫爾松工廠。”演講1小時后約11時出了事。如刺殺真的發生在晚11點左右，夜色深沉，有嚴重視力缺陷的卡普蘭又怎能如此準確地擊中列寧?(2)如果不是卡普蘭，那么是誰?在審訊中，她甚至不能回答“打了幾槍”這樣簡單的問題，而且沒有材料證明卡普蘭會使用武器。1918年8月30日全俄中央執委會告人民書中寫道：“兩名開槍者被抓獲，正在查明他們的身份……”而第二名殺手普羅托波波夫被捕后就被馬上槍決了。過了20年，即1938年，為了政治斗爭的需要，內務人民委員會才揭露說，是布哈林同社會黨人一起組織了對列寧的謀殺。傷情方面，過去蘇聯報刊渲染“為挽救列寧的生命做了不懈的努力”等，然而列寧所受的傷事實上并無致命的危險。當時列寧回到克里姆林宮，竟能自己走上三樓住房，第一個趕到的醫生維諾庫羅夫發現列寧自己正在床邊脫衣服。9月3日，列寧自己從床上起來，走出病房，2個星期后，列寧恢復了正常的工作。最近，俄聯邦最高檢查院在重審卡普蘭案時指出，1918年的偵訊工作非常簡單迅速，沒有進行法醫學、彈道學和指紋方面的專家鑒定，沒有訊問證人和受害人，8月31日夜逮捕嫌疑人，9月3日就拉出去槍斃了。正因為如此，這起謀殺列寧案就留下了大量未解的謎團。

(責任編輯／林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