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領袖毛澤東》里趣事二、三

文/劉勁 攝影/馮志善

當機立斷“拿下嘴”

“36歲的我，要扮演54歲，最具人格魅力，登峰造極時期的周恩來，壓力極大!”在中央文獻舉行的專題座談會上我說。“劉勁，因為我們了解你、信任你，只要區別于你在《周恩來在上海》中的周恩來形象，就沒問題!”原周恩來辦公室副主任李琦老的話語擲地有聲，使我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開始向開國時期周恩來的人物創作大步邁進。

造型大師王希鐘老師，為了增加我的年齡感，用他的妙手給我精制了一片上唇，粘貼后效果極佳，大家不由拍案叫絕。當“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劉少奇”等領導同志從化妝間里走出來，站在編劇兼制片人王朝柱的面前時，柱子哥的臉簡直樂開了花。

“開國領袖正式開機、預備、開始!”楊光遠導演的嗓子格外響亮。隨著導演的一聲令下，所有演員都全情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之中，正當我慷慨陳詞地與“毛澤東”談論開國大事之時，唐國強突然笑起來，指著我說：“哎呀!總理的‘嘴開縫了!”原來由于燈光的照烤再加上我說話時肌肉地蠕動，膠粘在上唇的“嘴”開裂了。王希鐘老師迅速用膠水重新把“嘴”粘好，這時，楊導演走過來瞇著眼盯著我的嘴審視半天，說道：“把‘嘴拿下來試試”。我摘下“嘴”重新站到了攝影機前，只見楊導、王老師、“毛主席”、“朱老總”等都圍在監視器旁，仿佛緊急召開一次重大的“政治局會議”。隨著攝影鏡頭的推近，熱烈的討論傳了過來：“自然、生動、更像了……”楊導站起來：“總理，當機立斷把‘嘴拿下吧!”我由衷地樂了：“同志們，在真嘴上面再按上一個假嘴的‘痛苦啊，只有自己才知道!”“嘿，劉勁，那也別忘了這片‘嘴的功勞!”我回頭一看，王希鐘老師的手里還捧著那片剛剛拿下的“嘴”……

“主席”說自己“沒法看了”

為了確保《開國領袖毛澤東》在建國五十周年慶典前播出，劇組在涿州夜以繼日地搶拍菊香書屋內的戲。由于缺少睡眠，吃飯已經沒有食欲，才剛剛開機半個多月，我就發現自己瘦了一圈兒，這可急壞我了，要保持總理建國時期豐滿形象，必須立即增肥!

有一天凌晨四點多，我來到化妝室里，發現疲憊之極的唐國強坐在那里閉著眼睡著了，我想也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剛剛坐下，突然看見國強往嘴里猛塞了一塊東西，慢慢地嚼了起來。“主席呀，什么東西吃得這么香?”國強這時才睜開雙眼：“面包夾黃油，總理，你也來點?”“這時候我可吃不下去，吃黃油見效嗎?”國強站起來：“你看這下巴，再看這肚子，挺管用!”國強在鏡子里欣賞著“自己”，我不得不由衷地敬佩他的投入和敬業精神!于是我的打開手機，向老婆求援：“火速送面包黃油來。”

又是半個多月過去了，一天，給我化妝的王老師突然說：“這臉上怎么鼓了這么多的包呀，別再吃黃油了!你倆現在的豐滿程度足夠了。”站在一旁的唐國強瞧著自己鏡子里的形象：“是呀，拍完戲得趕緊減肥，都沒法看了!”話雖如此，當我拿起早已夾滿黃油的面包往嘴里送時，抬頭看見“主席”已經率先往嘴里送完一大口白的和黃的東西，我倆對視一笑，齊沖王老師說道：“還得吃呀!”

周總理留下的“清涼油”

西花廳是周總理辦公和生活過的地方，為真實地再現當年總理在西花廳的風貌，劇組來到西花廳周總理辦公室進行實景拍攝。我進西花廳已經是第三次了，每次都有新的發現和感動，每次仿佛都有回家的感覺。“小劉呀，你們如果提前幾天來，就能看見滿樹盛開的海棠花了!”西花廳的工作人員老馮不無遣憾地對我說。環顧四周滿地飄落的海棠花瓣，一種無名的失落感油然而升：總想看到海棠樹燦爛綻放的花嫣，卻總是姍姍遲來啊……

小的時候就知道周總理辦公室和辦公室的燈光，總覺得那地方有一種魔力。長大以后才明白，那是因為它的主人牽系著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千家萬戶!作為演員，如何最大限度地再現周總理當年的工作和生活，就顯得尤為重要了。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找到馮老師問：“能不能恢復辦公室當時的原貌?”望著沉默的馮老師，我知道給他出了一道難題。雖然辦公室的大件物品完全保留在當時使用的位置上，但總理使用過的所有生活用品都進行編號、塑封后，成為珍貴的歷史文物了，看來我的要求有些異想天開和強人所難了。但出乎所料的是，馮老師走到書架前蹲下，打開一扇柜門說：“都在這里了，只要對你演戲有幫助，就拿吧!”望著眼前所有擺放一起的，周總理曾親手觸模過的各種各樣的遺物，竟伸不出手去。看著臺歷翻止在76年1月8日，鬧鐘的指針停在上午9點57分，酸楚的淚水濕潤了我的眼眶……

在馮老師的指導下，我們拿出了周總理用過的臺歷、鬧鐘、茶杯、放大鏡、削得尖尖的長短不一的鉛筆、毛筆、墨盒、清涼油等物品仔細放在應有位置。拍攝現場異常的肅靜，只有辦公桌上那只重新上滿發條的鬧鐘發出“噠噠噠”的聲響，格外清晰。“預備、開始!”——夜很深了，我坐在辦公桌前：“今晚一定要把這些堆積如山的材料處理完，尤其是各地受災的報告要仔細看一遍。不好，眼皮有些沉，端起杯子喝口濃茶，不管用，來點清涼油剌激一下吧!”我打開清涼油的蓋子，低頭一看，清涼油已用到了一半見底，旁邊清楚地印著周總理辦公疲勞時，摳摸清涼油的指紋啊!我的手顫抖起來，遲遲不忍把自己的手指頭伸進盒里，趁眼睛還沒有被淚水模糊，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頭沾了點清涼油，抹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涼感覺潤透著我的全身，我豆大的淚珠滾落到辦公桌正在批示的“受災報告”上……圖：1、2、3 劉勁在《開國領袖毛澤東》中飾演的周恩來馮志善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