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鶴洋自己也說長棋了,今年不僅參加了除富士通之外的國際賽事,國內也開始取得好成績。個人賽沒過幾輪,就有人預測他要拿冠軍,一路飆升的人氣,使他成為令人關注的焦點。這時我才想起,很久沒和他聯系了,個人賽結束后,他剛回到北京,我就拔通了他的電話。△鶴洋你好,祝賀你取得個人賽冠軍,這次比賽感覺怎么樣?
●謝謝,這次比賽還算順利吧,也有過幾盤難下的棋,尤其是跟俞斌的那一盤棋,一開始就沒走好,幸虧最后他錯招也走了不少,我好不容易才將棋逆轉,也不過僅僅贏了半目棋,真挺懸的。最后能贏下來感覺是很累的。個人賽的賽制是這樣的,下三盤棋才休息一天,顯得太緊了一些,我想要是能夠下一盤棋休息一天是最好了,年輕人還差一些,老同志十一盤棋下來真是太辛苦了。
△雖然累一點,得了冠軍感覺也不錯,有沒有慶祝一下?
●沒有特別慶祝(笑),只是小小的慶祝了一下,因為我在九六年已經拿過一次個人冠軍了,巧的是那一年的女子冠軍也是黎春華。全國個人賽我年年參加,成績一直都還不錯,不過我最高興的是可以多下幾盤棋,能和全國棋手相互切磋,相互交流吧。現在國內的比賽還是少,像個人賽這種高密度的比賽,既沒有獎金,也沒有對局費,還是有很多人愿意來參加比賽,因為有棋下總比沒棋下好。
△那你最近還有什么比賽嗎?
●比較近的就是十月十六日與馬曉春九段進行阿含桐山杯的決賽,這是個比較重要的比賽。
很久以來,周鶴洋給人的印象是狀態比較穩定,很少見到他的成績有什么大起大落。總是一種不溫不火,漸至佳境的感覺,這在國內棋手中是比較少見的。我不免要追本溯源,了解一下以前、再以前的周鶴洋。
△你的棋風是屬于比較穩健的,這種風格是怎樣形成的呢?
●說來話長了,主要是和我學棋的歷程有關系。最開始我的棋不是這樣的。我八歲學棋,老師是王家強五段,在入國家隊之前,我沒進過省隊。跟業余棋手下棋比較多一些,所以棋比較野,大殺大砍,根本談不上穩。十歲時我剛入國少隊,那個時期大家都在研究日本的棋,打日本的譜。日本棋的特點是比較講究形狀,然后把棋走的比較平穩。到了國少隊我開始接受正統的訓練,開始講究棋的形狀和布局的理論,慢慢地棋風就開始轉變了,到現在和一開始學棋時相比簡直就是180度的大轉彎。
△你那么小到國少隊,生活學習都是怎么安排的?
●那時還上小學呢,關系還在地方吧,中學時就到體委的一個專門的學校上學。也沒什么不適應的,我們這些小孩子生活上都有人照顧,伙食也挺好。我和常昊是一個班的,羅洗河還小我們一屆,我們一起出早操,吃飯,一起上學。挺快樂的。而且當時我們還發工資。
△發工資?不會吧,你才多大?
●十歲吧(笑)……當時也不叫工資,叫發生活費。也有好幾十塊呢!當時可真是一筆大數目。
△老實說,到底多少錢?
●第一次是三十八塊吧。
△十歲就賺三十八塊錢,我還上學交學費呢。
●(笑)后來又認識了劉菁、王磊、邵煒剛他們,人挺多也不寂寞。我們很少接觸外面的人,熟人除了隊友就是教練。王元老師帶了我們半年左右,然后一直是吳玉林老師帶我們。羅老師、華老師也經常指導我們。像我還住過羅老師家里頭,羅洗河住的是比較長的。星期天他還叫我們這些小棋手到他家里去下棋,下完棋就請我們在他家吃飯,那段日子挺讓人懷念的。
△現在怎么樣,生活豐富多彩了吧。
●現在我們認識的多數還是棋界圈子里的人,雖然我搬出來租了房子,不在棋院住了,有時間還和隊友們踢踢球什么的。
△你好像對臺球情有獨鐘。
●可以說比較喜歡,因為臺球的運動量不是很大,棋手在比賽時身體本來就很勞累,不適合做激烈的運動,這時玩玩臺球,即放松,又有趣味性,比賽的時候我就總去玩。
△在隊里誰的球打的不錯?
●劉菁打的比較好,董彥也可以。
△聽說常昊打球輸給李昌鎬了,李昌鎬的水平也很高吧。
●我是沒見過,不過有機會切磋的話我想他打不過我,(笑)因為常昊的水平我覺得差得很(笑)。
周鶴洋的笑聲充滿了自信,已經不同于印象中的陽光少年了,而更像是一個成熟了的棋手,最后我們談起了稿子的事。
△鶴洋,這次你打算給我們寫那一盤棋?
●寫我和邱峻的那一盤,那盤棋的質量比較好。
△寫稿子感覺怎么樣?
●寫稿本身當然也有很大好處了,不過上完學以后我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棋上了,很少動筆寫什么,所以有時感覺比較累,我看王磊寫的還可以,像我就怕想不出詞來。
△這也是一種損失吧,不過上次你寫的NEC對抗賽就很好。以后我們還要多多交流。
●當然。希望能讓棋迷多看到一些好的棋評,共同進步吧。
△好啦,不多說了,祝你阿含桐山杯取得佳績。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