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體壇有一出“貓捉老鼠”的老戲:運動員為了“更快、更高、更強”而服用興奮劑;而為了保證獎牌的純潔,各項賽事組委會反興奮劑的檢查一天緊似一天。運動員在服用禁藥時到底在想什么?前不久,法國一名職業足球運動員向報紙供出了自己服用禁藥的心路歷程。
初識禁藥:半是好奇半是怕
為了不引起麻煩,這位目前效力于法國某甲級足球俱樂部的主力隊員在“自供”中用的是化名,而且也不透露自己所在的俱樂部。他說,自己初次接觸到違禁藥品是在1996年到1997年間,那時他正在努力獲得足球職業技能合格證書。
為了搞到禁藥,他來到了比利時。因為據他掌握的“情報”,在那兒的藥房里可以很容易買到違禁藥,當然買藥人得有醫生的處方才行。于是他先找到一個大夫,那大夫干這個顯然不是頭一回,輕車熟路地從電腦里調出一張藥方,然后簽名蓋章,一切簡單得像個游戲。不過頭一回買違禁藥品的他還是有些緊張,他自己這么干一半也是好奇,他可不想為此坐大牢。
第一次果然還是出了點兒小枝節。由于沒經驗,他在報自己需要的藥品時忘了一種,藥房里的人勸他去找大夫重開。于是他找大夫補上了這種藥,但由于害怕,也沒敢回第一次去的那家藥房,而是另外又找了一家。新找到的那家藥房收下處方讓他下午再來取藥,這時他又在心里打鼓:下午再去藥房時,那兒不會站著個拿著手銬的家伙吧?所幸一切順利,初戰告捷的他簡直樂瘋了。
繼續服用:半是興奮半是恐
最初他服的是一種復方睪酮激素,這種藥可以重塑肌肉組織,使服用者肌肉爆發力增強。
服藥后一個半月他開始嘗到了甜頭,此后便一發不可收拾。不久他又搞到了一種產自美國的片劑,這是興奮劑中的極品,用后可以加大肌肉力量,使運動員在運動中注意力更加集中、肌肉耐力更強——總之會使人充滿自信、充滿活力。
但是這位運動員在服用過一陣“極品”后開始感到恐慌,因為他了解到這種藥的副作用可能在40歲左右顯露出來,他有點想打退堂鼓,巨大利益終使他沒放棄。
教練對此睜一眼閉一眼
據這位運動員披露,足球號稱各項運動之王,可奇怪的是,在綠茵場上對興奮劑的檢查卻較之其他比賽項目更松。許多足球運動員在年紀很輕時便開始服用違禁藥,這是因為,年輕選手參加的比賽上,組織者對興奮劑的檢查更為松懈。更出乎業外人士意料的是,大多數足球運動員服用違禁藥完全是自愿。當然這并不是說教練和俱樂部對運動員服用禁藥一事不知情。事實上,教練對此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據法國反興奮劑組織介紹,目前在法國服用興奮劑的體育項目里,自行車和田徑是最容易被曝光的,其中歷史悠久的環法自行車比賽曾被興奮劑丑聞搞得幾乎辦不下去。至于足球,問題也是多多,只不過沒有人敢站出來講話。與作“自供”的那位運動員的說法有出入的是,許多俱樂部在暗中是支持的,他們會通過“建議”的方式組織運動員服用各種禁用的激素,以提高訓練水平,而身處這種大環境下的運動員很難保證自己不被拖下水。更為嚴重的是,服用禁藥和吸食毒品一樣也會使人產生依賴性。當一名運動員想和禁藥說再見時他會發現,自己的訓練和競技水平會下降許多。所以,一旦服用興奮劑就如駛入一條只能前進的單行線車道,除非告別運動場,否則絕不可能和禁藥分手。
然而,這位運動員卻在“自供”中出人意料地表示:自己對服用禁藥并不感到后悔,因為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和興奮劑的“幫助”已經摸到了成功的脈搏。他略帶一絲得意地說:服用違禁藥品也需要技巧,服用者要了解哪個國家對哪幾種興奮劑是“封殺”的。有時一種興奮劑在某國被查得很兇,而換一個地方服同一種藥就可能沒有絲毫危險。都諷刺說運動員“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看來說這話的人還真錯了。
《海外星云》(2000年2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