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浪漫

張玉斌

不管你我會以怎樣的方式去虛應這個現實的世界,但在網上,即使是相互說謊,而那也只是善意的謊言,至少你我可以將白日里不敢吐露的秘密向彼此傾訴。想象,在那來來往往的E-mail里,一定會有你我刻意為對方保留的純真。不曉得,“網易”上的你——夜雨百年心,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你?而現在的我,已是不能自主,總會在清晨醒來之時,莫名地打開了電腦,敲動冷冰冰的鍵盤,給你,我最熟悉的陌生人,夜雨百年心。

夜雨百年心:

坐在電腦前,第N次寫你的名字,字形上那樣熟悉,對你的感覺卻依舊陌生。一直以來我們用零亂的語言,透露著彼此零亂的心事。我從沒想到網友名單上個人資料一片空白的你,會成為我最無心設防的朋友。你說過“相逢何必曾相識”,別管這個代號“夜雨百年心”的人每一句話是真還是假,就當一切從開始到結束全是真的,只要我們不猜。所以這一次我讓自己足夠聰明,不去想真的在笑的背后是否有假的在哭……

我依舊懷念你對我說“天在訴說,海在傾聽……”的日子,那種感覺真的很美,讓我有一種明知道是謊言,也愿用心火點燃燦爛生命引你撲火的沖動。朋友收集來的各大報紙上刊登的某地某女孩被某網友騙財劫色的文章,被她們用心良苦地堆滿我的書桌。而我卻仍執迷不悟。我只是想在繼續上演白日喧囂的夜里,找一個不需設防的角落,讓我疲憊的心事沉醉在伊甸園最初的靜美中。于是我選擇了網絡,選擇了這個虛擬的世界。若是你也問我怎么可以到這虛無的空間尋找靈魂的解脫,我應該回答你什么,告訴你我愛上了自己在網上沒有現實負累的樣子,你會笑我嗎?

你說自從聽了那首《至少還有你》后,你發現自己開始喜歡說“如果”。你對我說,“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里就是生命的奇跡……”;你說,如果你學會生存,有一天你會西裝革履地站在我面前向我求婚;你說,如果真的是為我,你愿意從現在開始努力,為將來的“上層建筑”打下最好的“經濟基礎”;你說,如果情到深處,你愿把你的E-mail當作一封封情書,換天涯的我一個咫尺的擁抱……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你太多美麗的假設感動,答應做你的新娘。我只想對你說,如果你可以從現在開始對一切認真起來,就當是為我吧,我不在乎自己是為誰作嫁,也不去想將來哪個女孩會坐擁以我的名義建筑的“幸福城堡”,只要你不再游戲生命,我愿意給你一個理由認真生活……如果不是情到深處,而是緣到盡時,我會把這一封封E-mail當作書簽,紀念一場風花雪月式的傳說曾在你我之間上演!

不如我們說好,新的世紀,一起好好做人,我不再像一條冬眠的蛇,醞釀下一季的罪惡,你不再像一只受傷的鷹,呻吟著從前的苦痛。我怎么用這樣的比喻,鷹和蛇是天敵啊!好在你我相隔遙遠,我們不必擔心會不會成為彼此的晚餐……然而如果不是因為相隔遙遠,我會不會給你我的電話,讓我的聲音在每個夜里伴你入夢犎綣不是因為相隔遙遠,你會不會牽我的手,在漆黑的雨夜送我回家;如果不是因為相隔遙遠,我們會不會還是朋友,而不是很俗氣地成了戀人……

我們能作一輩子的朋友嗎?你讓我陪你說天說地說到終老,然而我不能給你這樣的承諾,別對我要求太多,我對自己沒有把握。我們的故事從一開始就注定在結束時我們背棄兩逃。因為我們都活得足夠理智,不肯為網上的浪漫而遺忘現實。我們是在尋找不必負責任的第四類感情的過客……

寫了這么多,有些累了,手在鍵盤上翻飛得麻木。你和我預約來生,讓我來生與你青梅竹馬,做你掌心的寶,隨你到天涯海角……我翻翻日歷,發現來生好遠,也許最近也是百年。盡管我不喜歡透支自己的未來,但是還是想說如果真的有來生,愿君來得不遲不早,在時空無涯的荒野里,我們剛好趕上……

就寫到這里了,祝平安!(煙少抽一點,酒少喝一點,做人快樂一點,工作認真一點!)G

水玲瓏于2001年1月10日上午10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