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商特色:穩扎穩打,步步為營,閑庭信步,不拼也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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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80年代,古老、沉重、遲緩的歐洲,映出亞洲個個小巨人的矯捷、輕快以及勃勃的雄心。當時的歐洲,如沒落貴族,散發著黃昏般懷舊,甚至蒼涼的氣息。
但是到了新舊世紀交替之際,當小巨人紛紛倒地,新經濟遭受致命打擊,歐洲卻如浴火鳳凰,正欲展翅飛向另一里程碑。大西洋世紀隱然來臨。
亞洲四小龍的經濟奇跡、美國新經濟,創造20年來最繁榮的時期。但走在沉靜的歐洲,傾聽歐洲空谷足足,卻特別讓人想問:經濟發展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當歐洲民眾依次排隊,講話輕言細語熒偌肢體語言,社會大部分角落洋溢著安詳溫煦的氣氛時,“似乎真的禮失而求諸野,”你不得不認真思考,“要贏,真的要愛拼才行嗎?”

案例人文賺大錢
人所共知放假多、做事慢、效率不高的歐洲,卻是全球生產力正數第二之地(老大當然是美國)。諸如法國時裝、瑞士鐘表、北歐電信、意大利皮具、德國汽車等行列,無數名牌在世界上如雷貫耳:諾基亞、愛立信、西門子、奔馳、聯合利華、圣羅蘭、阿曼尼……舉凡你想得起的名牌,大半都在歐洲。
歐洲人做事慢,可慢工出細活;歐洲人效率不高,但卻穩扎穩打;歐洲人放假多,生活悠閑,才有時間去搞藝術呀;而關注人文、藝術的氣氛自文藝復興以來長盛不衰,也造就了此地獨特的經商文化——行走商戰沙場的一大“葵花寶典”。
歐洲人愿意花時間投資發展研究,生產高附加值產品。除醫藥、飛機、電子、通訊、汽車外,連生產美酒、香水、時裝等消費性產品的廠商也精心研究人體的視覺、觸覺、美感、舒適。其研究費用占營業額之比例,不下于高科技公司。這并不是只有廣告、形象等堆積起來的一種名牌表象。
人文基礎讓歐洲人能以自己的步調發展。在急功近利的亞洲,經濟會像被拆盤的泡沫崩盤;在貧富懸殊的美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情況并不少見。而歐洲做任何改革,都是漸進的(也許法國大革命得除外)。單一市場花了10年才完成整合;歐元從構想到實施,更歷經半世紀努力。歐洲溫和的改革腳步,不易產生動蕩不安,社會機制仍如常進行。歐洲千百年來打造人文基礎,更在經濟上開花結果,全世界的觀光者都跑來這里看教堂,觀古跡,成為歐洲經濟收支帳的重要盈余。
啟示錄“風物長宜放眼量”
歐洲的人文基礎,并不是寫意式,而是以嚴謹的計劃貫徹打造。今天的巴黎新舊并陳,風華絕代,但巴黎歷經800年,每百年翻新一次,才建成今天風貌。從第一位法國皇帝奧古斯都興建巴黎圣母院(130年才完成)到拿破侖開創國際都市大格局,到10年前法國總統密特朗還以大計劃(大部分為文化建設)徹底翻新巴黎,如羅浮宮金字塔、巴士底獄改建成金字塔,“證明一個老帝國永遠年輕”,曾負責大計劃的部長畢亞尼說。
法國悉心維護藝術家。雖然在巴黎人口稠密,一屋難求,但藝術家不管法籍或非法籍,都可以拿自己的作品向市政府申請,覓得棲居之所。法國政府也規定,面包售價不能超過4法郎,咖啡價格也要合理,更能保障藝術家基本生活所需。“窮藝術家在這里,仍然有尊嚴。”一位攝影家說。
各國政府維護古跡,找尋傳統也不遺余力。為了保護塞納河畔及市區內既雄偉又秀麗的建筑物,巴黎一直不準建摩天大樓。西班牙政府在財政困窘中,耗巨資修建2000年前古羅馬引水灌溉的渠道。英國牛津一所學院,讓出一公頃的地,只為了贖回該學院被偷的一個門環。
而人文的力量在某種程度上又在歐洲諸國在世界上的戰略地位中起到了微妙的作用。2001年2月,法國外長于貝爾·韋德里納在接受《費加羅報》采訪時稱:“我國是僅次于美國的五六個具有世界影響的強國之一!無論如何,這是一種很了不起的地位。我國還有自己的‘軟力量:我們的語言、知識分子、文化、作家、非政府組織、藝術家、音樂、烹調、優美的景觀、獨特的形象……我們不應當忽視所有這一切。我國有著遍布于世界各國的文化、科學和技術合作網。我們的網鋪得這樣大是由于許多國家過去喜歡、現在仍然喜歡法國、喜歡法國的遺產、法國的思想和法國的文化。”
而研究發展的基礎,更奠基久遠。柏拉圖在2000年前創立的柏拉圖學院,延續700年之久,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學院。中國還在清朝光緒期間,歐洲已開始實施6年國民義務教育。歐洲文化一直有延續性,更不斷有人詮釋、解說、發揚。另外,西醫在這100年大放異彩,看似歷史很短,但它在中世紀就已經開始扎根。名畫家達芬奇早就解剖人體,并已精確畫像記錄。而現代醫學的科學方法——觀察、演繹、推理,更來自2300年前的哲人亞里士多德。“承續力和變動力兼具,促使歐洲不斷進步。”學者王曾才在《歐洲近代史》一書中指出。
舉世滔滔,歐洲成為少數能抵抗美式價值觀的堡壘。它認為企業存在的目的不只追求利潤,也肩負社會就業責任;它敢大聲對美國好萊塢的電影、電視說“不”;它認為無節制的資本主義和自由市場,帶來的代價只是痛苦和貪婪。靠著豐厚的人文基礎,歐洲人敢說不。
不少有識之士越來越認識到:抹去浮華的泡沫表面,真正能在經濟舞臺上運籌帷幄、叱咤風云的是那些戰術與戰略并重,老謀深算、目光遠大之輩,而非到處扎扎跳,眼里只有錢的小子們。所謂“大像無形”、“大音無聲”“大巧不工”,有時候,有些付出并不是馬上就能得到回報的,也不是立竿就能見影的。這就像前兩年買了B股的人,長期的低迷徘徊磨礪耐心后帶來的是今年2月26日之后連續幾天的井噴紅利。
一個企業、一個地區、一個國家要發展、要突破、要飛躍,就必須關注人文,建立自己的文化大形象。財富并不能創造文明,文明卻能創造財富。從慢騰騰的歐洲“約翰牛”身上,我們可以學到這一點。
海外星云 2001年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