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嬌娃

出于性別歧視的“傳統”,菲律賓警界曾長期是個對女性說“不”的地方,為此,許多“不愛紅妝愛警裝”的菲律賓女性站在警察學校的大門前失去了勇氣,她們在誘人的理想與殘酷現實之間選擇了退縮。但是,我們這里要講的是成功者的故事,是菲律賓一位女警長的故事……

我在后面保護你們的安全!

“他們要殺死我!”一位年輕的婦女跑到女探長莉賈婭·賈巴爾面前,她眼里滿是驚恐的淚水。在她前面不遠,房地產商、來自菲律賓南部的議員提托·埃斯庇努薩剛剛被兩個男子射殺在汽車里,在菲律賓,一位議員有時并不比百姓享有更多的生命保障。

賈巴爾是菲律賓奎松城刑事調查組的負責人,她不但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責任,而且更了解菲律賓的司法現狀:令人難以置信的恐怖事件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司法的敗壞。平日里以匡扶正義為己任的她和其他組員相濡以沫,賈巴爾對她的部下們說:“你們放心外出,有我在后面保護你們的安全?！?/p>

正是因為她出眾的表現,賈巴爾才能在眾多警察中脫穎而出。1995年她獲得菲律賓國家警察優質服務勛章,這是對她多年辛苦的工作的最好獎勵。1999年菲律賓對全國警察局系統進行了一次規模頗大的“凈化”行動,十幾名高級警官被捕入獄,另有多人被降級,但就在這一年,賈巴爾因工作出色被提升為探長。

不合群的優秀生

平心而論,賈巴爾能取得今天的成功實屬不易。她三歲時失去父親,在貧困中長大。小時候她是個不合群的小姑娘,是個個頭矮矮喜好和男生一起廝打的瘋丫頭。是一部美國電視連續劇改變了賈巴爾的人生道路,這部電視劇就是非常有名的《查理的天使》,其中講述幾名女警探出生入死的傳奇經歷。賈巴爾被劇中人物深深打動,她從此立誓成為菲律賓的司法之鷹。

1984年,成績優秀的賈巴爾畢業于菲律賓警官學院,但由于當時菲律賓警界歧視婦女的“傳統”,畢業后的賈巴爾如果不想改行就只能留校當一名教師。賈巴爾留在了母校,但她內心深處從沒放棄當一名真正意義上的警察的理想。

勇氣使她夢想成真

那時菲律賓還在馬科斯總統的鐵腕之下,幾年后馬科斯倒臺,但他留下的爛攤子讓繼任者頭痛。就說警察部門吧,執法部門職司不清一片混亂;警界許多高級官員參與毒品交易,勢力之大甚至還有這一“行業”形成壟斷的可能;此外還有一些警察在自己的管區干著“兼職”,這就是說他們私下充當黑勢力的爪牙。

對如此現實早已不滿的賈巴爾痛心地指出:“假如你在工作中不誠實,這就意味著你在浪費時間。如果沒有勇氣相助,一切科技的刑偵手段都不會發生作用?！?990年,想在警界有一番作為的賈巴爾終于等來了機會,菲律賓在招考警察時不再限制報名者的性別,大門已經向所有人敞開,無論他是男是女——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的。

賈巴爾以優秀的成績通過了選拔考試,但是不久她便陷入失望:因為錄取名單上找不到她的名字,于是她找到了當時的警察局長列維·馬卡西亞諾,她問道:“先生,我在350個報名者中名列前三名,為什么會落選?”

局長看了看她回答說:“你能想象一下嗎?一隊高大的警察怎能由一名矮個子女人帶隊呢?” 身高158厘米的賈巴爾當即反駁說:“只要能破案,個高個矮又有什么關系?”賈巴爾并沒有因為一次的挫折而灰心退卻,1992年1月,這位小個子女性再一次以優異的成績通過新的選拔,她的出色成績引起了新局長弗洛爾的注意,他把賈巴爾叫到自己辦公室面試,賈巴爾自豪地說:“我是個可愛的姑娘,你的屬下里這樣的人并不多見!”弗洛爾局長聽罷不禁莞爾,他點頭說:“我很欣賞你,你的勇氣使你成功。”

和小伙子們一樣出色

局長首肯不過是幫助賈巴爾走上夢想多年的崗位,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這全要靠她自己的努力。成為一名真正警察之后賈巴爾被分配到首都馬尼拉郊區一個警署,面對清一色的男性下屬,賈巴爾肩頭的壓力不言而喻。

為了贏得下屬的尊重,賈巴爾決定從警署最低的職位開始體驗生活。于是她走上街頭指揮交通,這意味著她要在川流不息的汽車逼壓下呼吸令人窒息的尾氣,另外還得在執勤時忍受日復一日的高溫蒸烤。

一次,一個下屬悄悄走進她的辦公室,在她桌上放了一個信封,里面有給她的賄賂。頗有心計的賈巴爾收下賄賂,隨后不動聲色地套出了行賄者的名字,并請人帶話讓行賄人面談。當這位行賄者來到警署,賈巴爾在走廊里攔住了他,一句話不說就把他摞倒在地,然后當著警署所有人的面警告行賄者說,她不希望再有下次。

“我們值得信賴的人”

現在,賈巴爾憑自己的能干和正直已經成為菲律賓警察界的一面旗幟。賈巴爾的上司一度想把她調離一線刑偵,但她拒絕了,她說自己干外勤更開心。

眾所周知,許多菲律賓人為過得更好不惜去海外淘金,為此一些非法雇工組織如霉菌一樣滋生出來。1995年8月,賈巴爾的上司把她叫到辦公室說,決定讓她配合菲律賓海外勞工署展開工作,以加大打擊非法雇工組織的工作力度。上司當時是這樣對她說的:“我們需要像你這樣值得信賴的人。別讓我們失望?！?/p>

賈巴爾則以行動來說話,為了打擊非法雇工組織,她有時不惜孤身深入這些組織內部以獲取罪證。故事說到這里我們不禁想起賈巴爾的學生曾講過的話,他說:“在賈巴爾老師的教導下我們勤奮而誠實地工作,菲律賓年輕一代警察都需要培養這種精神。”G

熐 之編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