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庭
2000年12月,也就是上一世紀的最后一個月,由中國道協張繼禹道長策劃、臺灣洪百堅道長 統籌、北京王育成先生編著的巨著《道教法印令牌探奧》在北京的宗教文化出版社出版。 這部著作的出版標志著中國道教界和學術界對于道教的研究實現了一個重大的突破。而這個 突破正是海峽兩岸的道教界和學術界共同努力的結果。
稱《道教法印令牌探奧》的出版是重大突破,是因為這本著作用銅版紙印刷,共361頁,大1 6開,布面精裝,彩印書套,重達2.5公斤。在目前單本道教出版物中,僅次于中國道教協 會出版的《中國道教風貌》一書。而在單本道教研究著作中,其規模獨占鰲頭。
稱《道教法印令牌探奧》的出版是重大突破,還因為這本著作收集了現有的道教文獻上的幾 乎所有的法印和令牌的圖錄,披露和收集了近四十年來中國大陸考古發現的大量新材料,公 布了臺灣洪伯堅道長在海外以重金收集到的大量珍稀的道教法印和令牌的藏品。全書共刊印 了黑白照片896幅,彩色照片723幅。
稱《道教法印令牌探奧》一書的出版是重大突破,更是因為這本著作是古今中外第一本以道 教的法印,令牌為科學研究對象的學術專著。這本著作的出版表明中國道教研究已經多方面 達到和超過了國際的先進水平,同時也表明中國道教在改革開放的時代,在繼承和發揚道教 優良傳統的方面又走出了扎扎實實的一步。
編著者王育成先生,畢業于北京大學歷史系,現任中國社會 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文化史研究室副主任、研究員。王育成自大學畢業以后在大學任教,在 博物館工作,一直關心道教文物,收集了大量的文獻和實物資料,90年代以來,先后發表了 一系列有關道教文物研究的論文,例如:《東漢道符釋例》、《武昌南齊劉覬地券刻符初釋 》、《唐宋道教秘篆文釋例》、《文物所見中國古代道符述論》、《中國古代道教法印研究 》等等。王育成的研究既重視文獻資料的考核,又重視考古發現的新鮮材料、文化遺跡和實 物印證。他的研究開拓了道教研究的新領域,彌補了單純文獻研究之不足。因此,他的研究 結論常常給人以新意,并在某些領域里修正了文獻研究的結論,切實推動了道教學科研究的 進展。
《道教法印令牌探奧》全書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為文字部分,共分8章27節。前7章集中 論述“法印”,包括有:《道教印和法印概況》、《漢代道教特征和法印的施用》、《兩晉 時期的道教法印》、《隋唐道教法印和對佛教的影響》、《道教經藏系統中的法印法師印式 》、《道教方型法印實物例法》、《道教異型法印實物例說》。第8章則為《道教令牌實物 例說》。第二部分為《道藏經目對照表》。第三部分為130頁彩圖,洋洋大觀地集中介紹洪 伯堅收藏的法印和令牌。
法印和令牌,是道教的法器。明代周思德《上清靈寶濟度大成金書》稱:“夫行靈寶大法, 須得上天玉璽章文,方能洞達杳冥”,“至學之士如遇之,當保愛如性命,不可輕泄”。道 教法印源遠流長,從漢代一直影響到近代。至于令牌,則出現于元代或更早一點,是“行五 雷大法,申發表章,祈睛請雨,止風禱雪,驅役神鬼,掃除妖氣,行符治病,差使符吏”必 須使用的法器。法印和令牌,在過去將宗教視作“四舊”的日子里,一直被當作迷信用品。 學術界也是一直回避這些歷史文物而不予研究討論,有的更是以“莫名其妙”的鄙夷態度將 其當作廢物而棄之不顧。即使有涉及到它們的,也常常留下誤讀或誤定的遺憾。但是,王育 成以其對人類文化發展歷史的負責的科學態度,實事求是地重新認識和評價了法印和令牌。 他認為:“中國古代道教法印是道教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十分罕見的幾與道教歷史相始 終的文化遺物之一”,其中隋代的法印還具有早期雕版印刷術的功能。至于在法印和令牌中 體現出來的信仰,王育成則認為“是國人民眾與社會環境、現實與理想相矛盾的某種反映, 反映出人類渴望控制自然、駕馭時空、主宰自身命運、消滅各種天災人禍的美好理想”。這 些信仰內容在當時堪稱為“超前意識”,它“從某一角度上說明了人類思想與客觀現實的矛 盾和需要寄托與安慰的心理狀態”。對于這些建筑在對法印和令牌作客觀研究基礎上的結論 ,讀了這本《道教法印令牌探奧》以后,人們是可以完全信服的。
值得提到的是,王育成在本書的《前言》中說到,他編著此書是“承中國道教協會副會長、 全國政協常務委員、中華道藏主編張繼禹道長熱心推薦,蒙中華道藏編輯委員、臺灣中國道 教清微道法科儀研究會秘書長、正一天師清微派洪百堅道長惠顧”,是在看到了洪百堅珍藏 使用的道教木質法印和令牌百余方以后,出于對道教文化的熱愛以及對研究中國文化的歷史 責任和學術良心,才奮力“將洪百堅道長藏品和筆者收集到的部分資料,綴邊成篇”,編著 此書的。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說,《道教法印令牌探奧》一書是海峽兩岸道教界和學術界以 同為炎黃子孫、同為道門中人的歷史責任感而通力合作的結晶。書前刊有中國道教協會副會 長張繼禹的《序》和四川博物館研究員王家NF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