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V的全稱是Digita1Video,即數碼攝像機。隨著社會的發展和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隨高科技數字時代的到來,一向被人們認為神秘而高不可攀的攝像機,不僅進入家庭,記錄個人婚喪、生日盛典,拍攝親朋游覽觀光實景,而且,隨著DV電影的崛起,更大程度地激起了人們用影像表達自我的興趣。“你DV了嗎?”如今成為某些年輕人口中的一句流行語。一種DV新運動時尚浪潮正在悄然興起。
DV電影的崛
1995年,世界上第一臺數碼攝像機問世。這種產品,依靠數碼技術,超越了傳統的模擬攝像機,使鏡頭變焦范圍得到大幅提升,改變了傳統攝像機感應方式,拍攝出來的影像效果已非常接近電影專業器材的水平。很快,這種比傳統的膠片和DV被引入了電影領域。
2000年,丹麥導演拉斯·馮·提爾用不到兩元的DV拍成的影片《黑暗中的舞者》獲得了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獎。很快,一部叫做《女巫布萊爾》的影片,采用16毫米膠片和DV兩種方式對拍,也獲得不俗的反響。
隨著數字革命和數碼攝像機的應用,美國著名導演斯蒂芬·弗蘭克林拍攝了他們的數字電影處女作《天堂末日》。這是一部在紐約徹西區旅館里,僅僅用了16天就完成的杰作。該片主演伊桑·霍克認為,雖然數字化電影人人都有可能自導自演,甚至一舉成名,但這不意味著可以魚龍混雜、泥沙俱下。隨著數碼攝像機的引進,大大降低了電影制作的成本,使得影片的攝制費用幾乎接近于出本畫冊或出本小說的價格,但“數字化本身意味著影片質量的提高”。
在法國,曾經是“新浪潮”一員的女導演瓦格納已70高齡,早已息影多年,因為DV的出現,她重新拿起了攝像機。她拍攝的一部小成本DV電影,只為了取悅自己,結果出人意料,先被電視臺購買熱播,然后是轉成膠片在影院放映,造成觀眾排隊觀看的轟動。去年,著名的獨立電影盛會圣丹斯電影節上,40%的影片是用DV拍攝的。
2001年,中國34歲的青年作家朱文用DV拍攝的自編自導的影片《海鮮》,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上獲“評審團大獎”。對于這種新的拍攝方式,他說:“至于DV,它是一種新興的電影技術,和以前的制作方式沒有本質不同。當然,它確實簡化了一些環節。……比如,傳統的拍攝方式布光就要老牛天,等到弄好了,演員的情緒已經不對了。而DV對光線的要求就比較低,你可以盡快捕捉到你要的東西。”
2002年,中國32歲的青年導演賈樟柯的全部用DV拍攝的新片《任逍遙》躋身戛納國際電影節,角逐金棕櫚獎。這部影片是在一種游蕩式的拍攝中完成的。如果是采用傳統的膠片拍攝方式,導演會不時喊停,而DV使賈樟柯能夠一直拍下去,拍進很多場戲,拍到另外一種東西,DV技術給了他這種自由。同時角逐本屆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獎的還有一部俄羅斯導演索克羅夫用高清晰數碼攝影機拍攝的《俄羅斯方舟》。它采用的一鏡到底,更是對電影語言和電影技術的挑戰。
DV電影的崛起,標志著一次新的電影運動的到來。
業余拍片熱
隨著DV的逐漸普及,DV電影的異軍突起,一向對個人拍攝電影無限向往的年輕人,產生了一顯身手的強烈愿望與實際行動。他們只要購詈一支相當一臺大屏幕彩電價格的DV,再買個經濟實用的剪輯卡,就可以將鏡頭對準自己周圍的世界,傾注自己的關切,記錄人世的滄桑,欣賞自己創造的歡樂,影視作品不再是少數人的權利,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導演。正如著名導演鄭洞天所說:“我們終于等到了思想改變世界到工具改變世界的時代,在DV的普及速度幾乎超過當年傻瓜相機的今天,最普通的老百姓一夜之間都取得了跟斯皮爾伯格或張藝謀對話的資格,可以預言,自己拍電影給自己看,再借助網絡的交流、互動,將成為時下二天一換的時尚中最具吸引力的一種,從這樣的電影里感知的生活和我們自己,我想不會再有人問‘它給了我們什么?”’
如今,在互聯網的一個個網站卜,在十央以及地方電視臺的屏幕上,業余作者拍攝的DV作品已經層出不窮,那些非專業的準導演竟屢有作品在國際上獲獎。國內一些著名的傳媒機構舉辦的DV作品競賽或展映,更是為一批批業余的劇情片、專題片和紀錄片的從業者提供了展示作品的園地。
去年9月在北京舉行的首屆獨立影像節,以“民間·獨立”為主題,展示寸100多部劇情短片、實驗短片和紀錄片作品,其中主要是近年來的DV作品。
今年1月7日起,香港衛視中文臺開播了一檔新的欄日:《中國青年影像大展:DV新世代》,每周一到周五,每天一期,每期12分鐘,每周六用30分鐘點評一周播出的優秀作品。
今年3月5曰至4月底,由三星電子主辦,新浪網和中國教育報社協辦的“數碼影像大賽”和“校園數碼大使選拔賽”舉行,參賽人員極其踴躍,包括在校大學生、教師、音樂制作人、公務人員、財務人員等,年齡從18—45歲,參賽作品達119部。
DV的使用,使一群熱愛電影的年輕人如魚得水、迅速成長,在北京一些年輕人自發成立了實踐社DV電影小組,主持人張亞璇說:“DV的出現最大的意義是影像和普通人的關系變得親近。”成員吳文光說:“DV是我的筆,走到哪兒帶到哪兒。”他的DV紀錄片《江湖》長達2個多小時,就是用一臺1萬多塊錢的比家用的“掌中寶”還小的數碼攝像機拍攝下來的。眾多的DV作品廠在構成一道多彩的個人影像的亮麗的風景線,矗立在我們面前。
熱誠地期待
DV的普及,為普通人涉足影視制作提供了廣闊的空間,也為電影藝術的探索丌辟了新的天地。在數碼影像成為時尚的今天,我們必須客觀分析、冷靜對待、深入研究,以促進其健康發展。首先,必須承認數字電影技術還有一些先天的缺陷,比如它本身是數字運算出來的色彩,沒有辦法像膠片那樣柔和、有層次。有些題材的影視作品是無法遷就這些缺陷的。“數字不是萬能的,只是一種新的選擇而已。”(賈樟柯語)
其次,DV攝像機在拍攝宏大場面時,有時顯出局限性,對于表現極其微妙的情感變化也流于粗糙馬虎,因此,它暫時還不能完全取代傳統的膠片電影攝影機。膠片電影與數碼影片“各有所妙,各有所長;要順其自然,不必強求。”(阿爾·喬爾森語)
再次,最重要的是在于認真從實踐中進行理論建設,建立種特意推廣數字電影的技術理論和屬于DV的影像美學理論。當務之急是需要出版一些普及性的書籍和舉辦DV電影講座和培訓班等等。可以預期,通過高科技的進一步發展和眾多實踐者的努力,一個多姿多彩的個人影像時代定將來臨。[本欄責編: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