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W·布什
即使不是一見鐘情,愛情不久也降臨了。我的妻子美麗動人,性格溫柔,喜歡說笑,為人直來直去,而且非常聰明。那天晚上,我們的朋友朱伊和簡·奧納爾背著我們在他們家舉行的晚宴上介紹我們認識。她身上的這些優點,我當時就看出來了,順序大致就像上面寫的。
他們先前有好幾次想把我們弄到一起。當時勞拉回米德蘭看望她的父母,可是她沒讓他們如愿以償。她總是敷衍他們,說她回來就想跟父母住幾天,看看朋友。我們實際上是一起在米德蘭長大的。她和父母住在韓德爾大街,我們家住在半英里外的桑蒂尼爾大街。我在薩姆·休斯敦上的小學,她的小學是詹姆斯·布威。我們一起在桑·杰辛托讀的初中,我七年級的時候轉到了休斯敦,她留在米德蘭,從米德蘭中學畢業,而我則去了金凱德,后來又去了安多弗。我讀耶魯,后來又讀了哈佛,她讀的是南衛理公會大學,后來是得克薩斯大學。70年代初,我們在休斯敦曾經住過一個公寓大樓,這真是命運安排的巧合。她住在靠薩托·迪榮大街安靜的一面,我住在吵鬧的那一邊,我們在球場打排球,一玩就是半夜。她教書的時候,我在得克薩斯空軍國民衛隊開戰斗機,然后是各種工作經歷。我們的路從來沒有重疊過。
1975年,我受石油業開拓精神的吸引,回到米德蘭。勞拉到奧斯汀讀研究生,獲得圖書館學碩士學位,然后到多森小學當了圖書館管理員。1977年夏天,開學前勞拉回米德蘭看望她的父母,這時朱伊和簡·奧納爾邀請她吃飯,她欣然同意。幾乎什么也沒有改變,他們問了好幾次,后來她認為見見我也沒什么不好的。簡和勞拉是多年的好朋友,她們一起在休斯敦讀的高中,而且住在一個宿舍。簡后來告訴我,她也拿不準勞拉和我對對方會不會感興趣,因為勞拉和我的性格大不相同。勞拉安靜文雅,我精力充沛;她天性好靜,我天性好動;她遇事有耐心,我急三火四。由于我們性格各異,不同之處顯得格外突出。不過我們基本的價值觀是相同的。我們都是在西得克薩斯那種環境中長大的,在這個環境里我們學到的是每個人都是平等的,而且同樣重要,每個人都有責任做好鄰居、好公民。我們都喜歡讀書,都喜歡和朋友相聚,不久我們就相愛了。
奧納爾后來告訴我,他們知道發生變化了,因為我呆到很晚還沒走。我習慣早睡,一般我到他們家拜訪的時候,9點之前就離開了。第二天晚上我們一起去打高爾夫球,下一個周末我就到奧斯汀看勞拉了。我計劃到緬因州看望媽媽爸爸。我在緬因呆了一天,然后飛回奧斯汀看勞拉。媽媽就是在那個時候說我神不守舍。
我們的朋友開始時都很驚訝,后來就不那么驚訝了,再后來又替我們感到高興。蘇西婭說:“唐回家跟我說奧納爾他們把你介紹給勞拉·威爾什,我怎么也沒想到。后來仔細一想,也有道理,相異相吸嘛。”我們也沒什么對立的,盡管我們不一樣:勞拉天生含蓄,而我這人外向,勞拉呆在自己的空間,我總是侵入別人的空間,向他們靠過去,碰碰他們,擁抱他們,接近他們。有人可能錯把勞拉的文靜看成害羞,那他們就看錯了。她這個人靜如湖水,自足自然,就是那種好靜的人。而我卻總也靜不下來,我喜歡接觸人,用快樂的方式面對他們。我發現問題,喜歡把它拿到臺面上來。她比我善良,進退自如,慎重思考后才做結論,不過她并不優柔寡斷。
我喜歡直面那些不愉快的東西,我想這是我的天性。我做州長,也拜訪許多重要人物。他們讓我的隨員在后屋等候,讓他們覺得自己無足輕重。遇到這種事,我就要嘲弄一番:“那里邊是給小人物準備的嗎?我倒愿意和小人物呆在一起。”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誰也不愿意點明。我發現我直接面對傷害,反而可以化解傷害。把事情拿到桌面上,讓大家都看得到,這樣才可能打消隔閡,讓人們覺得更好受。米德蘭的朋友們還記得我給他們打電話問他們上哪去,后來我知道他們參加晚會,而我不在邀請之列,他們覺得不好意思,我就解嘲說:“大概不是因為我吧。”有時候我的熟人都被約走了,我就說這是“電話號碼聚會,因為他們一定把號碼簿上的人都給約去了”。我這么說的時候妻子就會會心地一笑,但她遇到這種事的時候從來也不說出來。
我們相遇幾個月后,我向勞拉求婚,她是我的最佳選擇。我現在還開玩笑說,她嫁給我是不是她的最佳選擇,她說是的。我們一起去休斯敦為杰伯的女兒、我的侄女諾莉洗禮。我的父母是第一次同勞拉見面,我們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們。教堂儀式后我們來到媽媽爸爸家。勞拉和媽媽出去散步,后來我又告訴父母我們打算結婚,請他們為我們選個日子,好讓他們參加我們的婚禮。他們很高興,替我感到幸福。他們像我一樣,立刻就愛上了勞拉。爸爸查看自己的日程安排,他選擇了第一個空閑的周末——1977年11月5日。
我回米德蘭后和未來的岳母珍娜和岳父哈羅德·威爾什一同進餐,正式請求娶他們的女兒。幸運的是他們同意了,他們也成了我的親人。
我們的結婚場面不大,一共有75人參加,都是朋友和近親。婚禮也沒有刻意安排。婚宴彩排的時候我爸爸和我們的好朋友吉米·埃利森聽到一個四重奏在隔壁晚會上演奏,他們就走過去請他們過來為我們演奏。我們既沒請伴郎,也沒請伴娘,我們結婚的時候都31歲了,是朋友中結婚最晚的。我們都參加過數不清的婚禮,所以誰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復雜。我們不想張揚,只想結婚,只想請最好的朋友和親人與我們一道祝賀。
勞拉和我去墨西哥度蜜月,然后就搬進那年早些時候我買下的一處房子。勞拉說四周的野草長得跟她那么高。這之前我拿采油權換了幾樣家具,我最喜歡的是一個又大又軟的棕色皮沙發,我一直不忍心把它扔掉,今天還擺在總統官邸內女兒的書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