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建國
三峽工程專家潘家錚院士10年前接受采訪時有兩個見解給記者留下了深刻印象。一是三峽工程如果在1958年“大躍進”時上馬,肯定是一場災難;二是反對派意見對三峽論證起到了積極促進的作用。在三峽工程已經安全蓄水、船閘及發電設備通過試運行的日子里,筆者向三峽工程論證過程中提出反對意見的科學家們表示敬意。為什么呢?
其一,潘家錚院士說得很清楚,當時那些反對意見對三峽論證起到了積極促進的作用。我們由此完全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這些反對派的存在,如果沒有他們的反對聲音,如果沒有他們提出的與眾不同的意見或建議,三峽工程雖然也會立項和上馬,但不會像今天這樣順利,也許會走一些彎路,也許會用更長的時間,也許會花更多的錢,也許不會像現在這樣更趨完善。
其二,在多多少少還有著視“反對派”為另類的背景下,他們敢于說自己想說的話,不在說話前或說話時過多考慮說話以后、以外的東西,這種源于“赤子之心”的精神和勇氣非常難得,給其他和以后的科學家們樹立了榜樣。
其三,他們的行為讓我們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不管是科學的或行政的決策,都應該允許甚至鼓勵反對派聲音的存在。反對派也是優秀公民。在一些特別情況下,他們還是頭腦更加清醒、更有獨立意識的公民,他們的意見往往會給設計者和決策者提供一個重新審視事務的新角度,發現可能已被忽略了的問題。他們之所以成為反對派,是因為經歷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結論不同,他們的動機、目標和贊成派一樣,都是為了工程更加安全和合理。即使他們的意見最后被證實完全錯了,也不會產生任何副作用,相反,在傾聽和檢驗他們意見的過程中,也可以使設計者的思路更開闊,行為更謹慎,使決策者和主管部門擴展出更大的科學和民主胸懷。
(劉波靜摘自《思想理論動態參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