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連載二）

馬　川

就在這時候，災難發生了。我們遇上了特大沙塵暴。

老治是Q基地野外救援組頭頭，滄桑歲月使他的臉就像一塊發皺的桔子皮。他已經在通信中心呆了7小時，但是雷達還是掃描不到楊月和歐研究員的蹤跡，包括那架不算太小的“果蠅”直升機。最后，他們決定就靠肉眼出去找，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老治已經隱約猜測他們被深深埋進了沙漠里，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帶有種子的箱子能平安無事。

六架“甲蟲”武裝直升機分散不出去尋找，在“果蠅”消失之前的幾分鐘所處的位置盤旋了許久，希望可以發現一點線索。……又是7個小時過去，在老治幾乎絕望的時候，耳機里同時響起幾個僚機的呼叫：“Q洞幺，Q洞幺！我們找到了奇怪的東西！”

老治現在用肉眼也可以看見了……在離“果蠅”消失處大約3 000米的地方，一大絲亂七八糟的、墨綠色的葉片正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長，中央地區是一個直徑五六米的近乎黑色的大圓球，遠遠地看去，就像一只多腳的蜘蛛。

日暮時分，挖掘機已經把我和楊月拉了出來。讓我吃驚的不光是我們居然被埋在16米以下，更讓我想不到的是蜘蛛草會長得這么快，畢竟以前沒有在沙漠做過大規模實驗——現在壓在我們上面的這個大球，中心已經有近8米的直徑，根系深入到地下五六十米。

接下來，講述過去14小時發生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動用一顆種子還是楊月出的主意，他用手槍把飛機艙壁打穿一個小洞，把一顆種子硬塞過去，然后，我們就看著它飛速長大，破裂，根和芽飛速生長……然后通過一根細鋁管插到它的一塊狀莖上，作為飲水來源。我們用親身經歷證明了蜘蛛草的優異性能。它將在三個月后投入批量生產，第一批種子會首先投放到內蒙古大草原。

說到這里，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我們剛被救出來的時候，老治他們想到一個問題就是：我們被埋的地方，含水量不是很高，如果一開始就憑蜘蛛草的吸水能力，顯然是不夠的，決不會長得這么大、這么快。

我和小月對看了一眼，楊月拿刀子跑到“大水球”旁邊，一刀下去，用杯子接了一碗水給老治喝，老治抿了一口，驚訝地說：“倒是挺清涼……可是，俺怎么覺得有股子臊氣味呢？”

哈哈……（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