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山魯佐德就講了起來:
有一個商人,整年在外面做生意。一天,他路過一個林子,感到口渴,就拿出一個棗來吃。吃完了,他隨手把棗核一扔,就準備上路。
突然,地上冒出一股濃煙,煙里跳出了一個妖怪。
這個妖怪兇巴巴的,拿著一把刀,對商人說:\"你殺了我兒子,我要你償命!\"
商人嚇得臉色發(fā)白:\"我什么也沒干,怎么能殺了你的兒子呢?\"\"你剛才干什么了?\"\"我吃棗了。\"\"那就對了。你扔的棗核正好打在我兒子的胸口,他就死了。\"嗚嗚嗚,妖怪哭了幾聲。原來妖怪也會哭的。他抹了抹眼淚,對商人說:\"現(xiàn)在我要殺你!\"\"不會吧?\"商人說。\"就會就會!\"妖怪說。
\"看來我非死不可了。\"商人嘆了口氣,說,\"不過你得給我點時間。我有些事情要辦,還要和家人告別。我發(fā)誓,明年元旦我一定來這里,給你兒子償命。\"妖怪想了想,說:\"那好吧。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
商人匆匆趕回家,把欠別人的債都還了,又把家里人召到一起,和他們告別。家里人都哭成了淚人。他們都說:\"別去了。\"\"那可不行。\"商人說,\"我答應他了。做人得講信用,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shù)。\"
大家沒有辦法,只好讓商人上路了。
商人走啊走,元旦那天,正好來到了林子。時間還早,妖怪還沒有來。商人一邊等,一邊在想,這回再也見不到家里人了。他又傷心,又害怕,就哭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來了個老人,牽著一只羚羊,看到商人在哭,覺得奇怪,就問:\"嗨,老兄,你一個大男人,為什么哭?。縗"商人告訴了老人經(jīng)過,老人也跟著哭起來了。\"真可憐哪。這樣吧,我陪你等,看看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等啊等,妖怪還沒來,可又走來了一個牽著兩只黑狗的老人。老人看到他們,很奇怪,就問:\"你們在這里干什么?這里是妖怪出沒的地方。你們不要命啦?\"兩個人就把經(jīng)過向他說了一遍。老人說:\"真是不幸。\"話沒說完,又來了一個老人,他手里牽的不是羚羊,也不是狗,而是一頭花斑騾子。\"你們在說什么呀?\"他問。
于是,三個人就告訴了他經(jīng)過。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好吧,我們一塊等。\"他們就都坐在那里,陪商人等妖怪。
這時候,駕著一陣狂風,妖怪來了。\"你殺了我的寶貝兒子,現(xiàn)在是你給他償命的時候了。\"他對商人哇哇大叫。
商人死到臨頭,嚇得直哆嗦。\"大王,讓我說句話。\"牽羚羊的老人對妖怪說話了。他叫妖怪大王,是為了讓他高興。無論人還是怪妖,都愿意聽奉承話。\"大王,\"老人說,\"我想給你講講我和這只羚羊的故事,要是我的故事好聽,能不能請你把他的性命分給我一半?\"\"故事?\"妖怪說,\"我可是挺樂意聽的。不過我只能把他的性命分給你三分之一。當然你要講得好聽。不然,說不定我也會要你的命的。\"\"好吧。大王請坐好,我這就講了。\"
于是老人就講了起來。\"我手里牽的這只羚羊,不是羚羊,是我的堂妹。\"\"什么?你的堂妹?\"妖怪瞪大了眼睛,\"真是奇了怪了,快點說,你的堂妹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老人接著講:
我的堂妹從小就嫁給了我。我們一起過了很久,可是她一直沒有生孩子。后來,我就又娶了一個妻子。第二個妻子為我生了個兒子,這個兒子長得又聰明又漂亮,別提多討人喜愛了。在他十五歲那年,我出了趟遠門,到外面去做生意。誰知道我剛一離開家,我的堂妹,就是這只羚羊,就起了壞心。她以前學過一些算命和妖術,現(xiàn)在可用上了。她就對母子二人施了魔法,把我的兒子變成了一頭小牛,把他的媽媽變成了一頭母牛,然后就把他們送給了放牛的人了。
我回到家,看不到他們母子,就問:\"他們兩人哪去了?\"我的堂妹就說,我的小老婆死了,兒子離家出走了。
她這是在說謊,可我哪里知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我的兒子了。
講到這里,老人停了下來。\"你想想看,當時我是多么傷心啊。\"\"后來怎么樣了?\"妖怪急得直蹦。\"快點講。我都等不及了。\"\"好吧。\"老人嘆了口氣,說,\"聽我接著往下講。\"
(未完待續(xù))